夏凉[种田][古代架空]——BY:头置簪花

作者:头置簪花  录入:05-25

  这父子俩都举止从容有风度,要不是那一脸风霜沧桑,真叫人难以置信是底层打拼的杂耍人。
  傅居言连忙道:“百密一疏,难免的事,两位不用介怀。”他看看葛正修,“我家,嗯……夫君受了伤,恐怕不能赶车,我是个手生的,还真要劳烦两位再送一程了。”
  他这句话让除了刚刚那一笑一直都冷着脸的男人突然转头看向他,脸上虽然依然面无表情,但却莫名叫人觉得男人心情仿佛瞬间转好了。
  “小哥儿哪里的话,应该的。你家夫君先前落在咸西街的东西已经在车上了,人太多,也不知道我们找全了没有。若有缺损,烦请告知赔偿银两。”青年很是客气地说道。
  傅居言两人这才知道青年之前在收拾什么,傅居言感到一阵温暖,两人衣衫破旧,面目沧桑,显然日子并不好过,也是,但凡能有些出路也不会干这样危险的杂耍卖艺之事了。但两人却坚持付了花费并不少的医药费用,不卑不亢,让人指责不起来。
  傅居言走过去装作仔细看了看,发现一些小玩意儿不在了,其他大件像布匹和背篓里装的东西都在,两人本打算送给书院夫子的几罐茶也在,他点点头,“都在的,没少什么。”
  青年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头叫那中年人,“管叔,我去就可以了,那边你去打声招呼。”
  傅居言这才发现自己想错了,以为两人是父子,没想到是叔侄。
  那青年口中的管叔除了刚刚混不吝叫了青年一声“臭小子”,其余的看上去倒不像个叔叔,现在听了侄子的话,很是自然地跟几人告辞退了,颇有几分唯命是从的感觉。
  傅居言有些弄不明白这两人的关系,但他也不关心这个,“麻烦你了。”
  葛正修也道了声麻烦。
  一路葛正修不再趴着,而是盘腿坐起尽量不让衣衫碰到背后,傅居言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有些道不清的空落,他见男人坐得笔直端正,忍不住道:“你把外衫脱了吧,这样就不会疼了。”
  男人看了他一眼,“不疼。”
  “那你……不是嫌沾上药膏吗?”
  这回男人回得更快了,“你洗。”
  傅居言险些觉得自己听错了,他瞪大眼,看着老神在在的某人,半天才幽幽憋出一句,“宁愿忍着痛也要惩罚我,葛正修,我佩服你。”
  那青年一直将两人送到了村北,傅居言怕他不知道如何回去,告诉他村子西边通县里小路的那边每天都有去县上的牛车,想让牛车顺路捎带一程交三文钱就行。
  青年显然知道一点情况,道了谢,又向两人告辞,这才去往傅居言指的方向走去。
  等人看不见了,傅居言才扯过葛正修一只胳膊,做了个背的动作,“东西和牛车先放这,我先扶你回去,让大石哥来赶。”反正在村子里,也不怕丢了。
  葛正修看着傅居言老鼠背大袋米一样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轻松将胳膊从交叉扒着他的两只手里抽了出来,“不严重,能走。”
  “……那行吧,我扶着你点。”
  还没到午时,两人就这么搀扶着一步一步从村北走到了大石家,一进院子就齐刷刷收到了三双惊异的眼神,“言哥儿(叔母)!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能别抽我吗?我今天,考试加上课加考试,嗯……
  短小君也很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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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王大娘和杨巧容母女都跑过来, 连声问:“这是怎么了?正修这衣服……怎么弄成这样的?”
  这叫傅居言怎么说?他看葛正修一派风轻云淡,知道是指望不上他了。这男人自进了医馆就一直对他阴阳怪气的,搞得他非常不自在。
  他只好支吾着向几人坦白了葛正修一身的伤怎么来的, 果然, 就听杨巧容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想看那个也得注意离远点儿啊。这一不小心伤了可怎么是好?你的脸是不想要了?还好正修挡了一下, 但这伤是闹着玩的?也还要养些天再说。”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 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这个哥儿稳重的时候比谁都成熟懂事,可跳脱起来也没个准头, 叫人拿他没办法。杨巧容大人家一轮多,又是长嫂,纵然这哥儿平日行止不凡,气质出挑,但这个时候也不免要拿出长嫂的气度来, 点了点低着头的傅居言的发尖,“以后可不兴在街上乱跑了。”
  傅居言双颊涨红, 他是小孩子吗?这事根本就是个意外好不好!他一个现代人没见过这古代玩杂耍的,看一眼还都不行了?至于一个两个教训瓜娃子一样对他进行批评教育吗?他郁闷得不行,但又不能顶嘴,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狠掐了葛正修一把, 看着我被大嫂教训你就得意了?
  男人非常给面子地闷哼了一声, 叫几人担心起来,王大娘道:“这伤刚处理了估计还疼着呢,快让葛家小子趟床上好好休息休息。”
  几人这才端了刚刚用薄荷叶煮的一点汤水,准备拿到后面施工地去, 叫那群汉子都尝尝, 这大热天的,一直这么干下去怕是会中暑。
  经过几天前葛老太那么一闹, 三家在县上摆了摊子卖吃食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而村里人有去县上逛过的当然知道那传得沸扬的凉糕和凉粥,有那心思多的,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三家卖的到底是什么了。
  当时村子里的人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不可谓不震惊,这才多长时间,被葛家一家子赶出来的老大老二两家这都已经张罗起自己的买卖了,据说三家已经和县上一家新开的茶坊掌柜签了契书,这马上就要交货拿钱了!
  村里有人在那家叫绝坊的茶坊帮过工的,更是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不说那新开的茶坊是个什么背景,单单能在热闹繁盛的新西街买下一个不小的茶坊,又另外劈下那么一大块地来扩建,上好的材料木材,名家亲笔题字,高佣雇工加班加点的重建,想想就知道财力雄厚非寻常能比。
  这么一个大茶坊,傅居言他们牵上线将自家吃食卖了出去不说,偏偏吃食也是一绝,村子里那尝过的人都在暗自琢磨,能做出这两样吃食,保不准是葛家老二那新娶的哥儿手里握着什么祖传的方子。这可真是眼红了一批人,有那些心思龌龊的,更是对傅居言这个哥儿起了说不得的猥琐念头。
  打那以后,村子里闲言碎语自这消息传开后就没少过。
  更有那皮脸厚的,隔了不知多少代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也追上门来打听那凉糕凉粥的事儿,话里话外都是想捞一份方子好大家“合合乐乐”过日子,叫正好撞见的傅居言给轰了出去,并对外说方子卖给了茶坊,他们三家没有处置权,谁想要找茶坊去买!
  一竿子打退了一波想要上门的人。
  有那么些不信傅居言祖传方子也能卖人的,面上虽然不显,但心里边不以为然,就这么一张方子,发家致富不过伸手的事,那葛正修一家子竟然愿意卖给外人?但架不住据说是已经亲自过问了这件事的里正透露,那哥儿怕保不住这富贵,宁愿舍财求平安,这才索性将方子给了出去。
  这当然又引来村里人的嘀咕,这哥儿不是个有出息的之类。当然脸皮没那么厚的也有些烧脸,里正这话,明里暗里都是在敲打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他们这些“走亲戚”的,可是算也不算?双方心里都有底。
  好在是傅居言和里正两边联合出招,勉强打消了这些人的心思,傅居言他们也乐得轻松。
  既然吃食的事瞒不住,三家也没打算再藏着掖着,连夜将后院里的薄荷拨了个干净,做了整整一车的吃食叫傅居言葛正修两个今天拉去了碧铂轩,剩下的一点儿也是打算小心放着,自家留着吃。
  昨天傅居言两个制茶的时候,王大娘和杨巧容母女给施工地那些汉子端茶送水外,就将那剩余的薄荷做了糕点凉粥,给里正、葛飞还有几家交好的人家一家送了些,那些人自然惊喜连连赞叹。于平和葛立轩跟着里正夫妻住,几人就多送了些,于平去县里药房上工还没回来,王大娘非常感谢里正一家对他家大石的照顾,又见葛立轩喜欢这吃食喜欢得不行,承诺以后有做了糕点一定再送过来。
  里正夫妻两个都不好意思,连连推辞。葛立轩就没这么多顾虑了,他和于平和葛正修王大石几个关系是真好,平日里因为他是个哥儿,家里姐姐嫁出去就剩他一个,也算是独子,里正一家没不宠着他的,加上他对傅居言的印象也是很有好感,没等他爹娘再开口,就笑眯眯应了王大娘,“哎,谢谢大娘嫂子!回头不用送凉粥了,来点儿糕点就够了!等今儿大石哥回来了,我亲自下厨给做饭!”
  气得那边葛严氏拿手拧他,“说你犟你就翘起大狼尾巴了!还敢点样儿了!你个油盐不分的哥儿逞什么本事呢!回头不把你大石哥吃坏了!”
  里正也因为自家哥儿这德行板起了脸。
  杨巧容两个忙拦着,“这有什么,自家的东西!什么样不样的,想吃什么轩哥儿就说,没那份讲究!正修言哥儿两个整天瞎鼓捣,要不是今天忙得没个着地儿的,也不会催我们来给你们送了。”
  里正夫妻两个听了杨巧容这最后一句话,才放了心。
  虽然不知道这三家是怎么分的,但既然归根是傅居言的东西,受人赠予怎么都该等主人家表个态的。
  有了这么一遭,几人和傅居言他们一合计,就打算将薄荷弄点汤出来给后面几十号干活的人送去,傅居言两人自然没有反对。
  这时见了三人端着一盆清绿的汤水往后面走,两人也没有意外。
  傅居言见状想了想,建议道:“大嫂下回不妨加点盐进去。”
  杨巧容转头问:“加盐?加盐味道更好些?”
  傅居言哭笑不得,“不是,嗯……怎么说,夏天大家不是出汗多吗?补充点盐水对身体好。”
  杨巧容和王大娘都还是不明白。
  一旁的葛翠儿漂亮的眼睛看着傅居言,轻声道:“叔母,是不是大家流汗也把吃的盐排出来了,所以要喝盐水。”
  傅居言意外,“翠姐儿说的对,就是这个理。”
  没想到小姑娘问题还挺多,“那排盐为什么对身体不好呢?吃盐就好了?”
  “呃……”傅居言虽然不是医学狗,但基本的生理病理还是懂的,但是要怎么简单明白地和小姑娘讲明白那些个离子吸收什么的,还真是难到他了。
  杨巧容拍拍她姑娘的头,“乱问什么呢!这对身体好的事记着照做就行了,你二叔还伤着呢,怎么这么不懂事?”
  小姑娘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傅居言不太喜欢听大嫂这样说,但也知道时代思想限制,女子无才是德,这观念他是不可能扭转的。
  但见小姑娘这样,他忍不住道:“翠姐儿等叔母回去想想,找个时间再好好跟你说。”
  葛翠儿眼睛亮了亮,点点头,其实她现在也可以的,跟着娘做东西是因为娘想让她学会这些手艺好将来傍身,她已经学得很好了,现在跟着娘去是因为她不想自己一个人憋在屋里编红绳,虽然那些漂亮的红链她也很喜欢,但她还是想出来走走。
  但是叔母都这样说了,她只好重重点了点头,等有时间,她一定要弄明白。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人着凉了发热、吃坏了东西会肚子痛、烫着了会火辣辣的疼?叔母知道吃盐对身体好,这些他知不知道呢?
  亦步亦趋跟着母亲走着,谁也不知道这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脑袋瓜子里转着什么念头。
  傅居言给人扶进屋,让葛正修趴在炕上,桌子上杨巧容他们将壶里填满了绿色的薄荷汤,傅居言捞起来灌了一大碗,又倒了一碗,“喝点吧。把外衫脱了吧,这天气热,别捂着弄感染了。”
  他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和自己的对比了一下,“应该没有发起热来。等会儿煎了药吃了再看看。”烧伤容易继发感染和发热,他猜老大夫给的药里应该有预防这些的成分。
  再摸上男人的额头确认时手就被握住了,这一路不知道是因为伤处疼痛还是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男人手上的温度很高,还带着些微的汗湿,烫得傅居言有些不知所措,正当他要抽回时男人沉沉开口:“以后要注意。”
  傅居言知道他说的什么,窘道:“这次是我倒霉……”
  “上次也是吗?”男人黑眸紧盯着他。
  傅居言愣了愣才知道他说的哪次,蔫了,“那……我,我以后注意就是了。”他泄气道。
  小肚鸡肠,心眼比针还小。
  男人放开了他,似乎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怪你,只是那样做太危险了。不是你看也不看情况的冲进去,那火圈着地的地方伤不到人的。”
  意外发生的时候因为大家都看着,所以都躲开了,偏偏那时候傅居言因为前面人挡着只想着扒开人群挤进去,也不会正好挤到人们纷纷躲开的那个地方。
  傅居言仔细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这才真觉得是自己错了,压在心底的愧疚成倍冒了出来,呐呐道:“那,对不起啊。你放心,一定不会留疤的!”
  他一紧张就容易多话错话,傅居言恨不能打自己两下,不过这话却真记在了心里,虽然葛正修不在乎,而且老大夫也说了不怎么会留疤,但葛正修脸上的疤他也可以治的,傅居言在心底暗暗想道,他害人受了伤,那他就把葛正修的伤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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