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枯泽

作者:枯泽  录入:05-25

  卫舟不知道的是,这农家小院才哪到哪,等郑家以后住了大院,知道了垂花门、仪门、迎门墙等,光是几进小院每个门的叫法,那会他才知道大华夏建筑的博大精深呢!
  

  ☆、10

  
  其实过了这么些日子,卫舟慢慢摸索对郑家家什都了解,此刻询问郑蕴,更多是为了报备一声,获得批准。
  等下午郑蕴读书中途出来休息,发现前院后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诸如水缸、锅碗瓢盆等器皿,这些盛器有些装满水,有些装了灰,有些放置侵泡着的稻草,有些架在临时砌的小灶上煮,旁边还堆摆了些细竹、稻草、树枝、枯叶、藤草等。
  而卫舟则来回翻看浸泡之物,时不时捶打、搅拌那些草碎,忙里忙外的转个不停。
  郑蕴看了半响,隐约有所悟,便问一旁坐在小板凳上的阿茂:“你卫哥哥在做什么?”
  说来也有趣,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郑卫两人之间对彼此都有着愧疚、陌生等种种情绪,相处起来反而客气生疏。
  还好有阿茂在中间传话,郑母去世后一段时间里,阿茂都只有一个卫六依靠,卫舟穿来后怜惜小孩,对阿茂更加体贴周全,又是水果又是零食的喂着,还有午睡晚睡前的小故事,这一么一来阿茂倒是同卫舟更亲了。
  下午阿茂醒来时看见卫舟忙碌便好奇问了,这会便跟兄长显摆道:“卫哥哥说要给阿茂造纸做书本呢!”说着他指着眼前小盆里的水喜滋滋道:“卫哥哥让我帮忙看着,等浑水变清,就喊他。”卫哥哥还说这小盆里变出来的纸单给他,连阿兄也不给,小孩喜滋滋的笑。
  郑蕴眼神复杂的看着卫舟忙碌的背影,造纸之术一向掌握在世家手中,听闻不但工序复杂,造价更是昂贵,江南地区有世家盘踞,文风盛行,市面上偶尔还能流出些上等好纸,听闻北地纸张更贵,非世家勋贵不能用。
  他一面满怀希冀,一面又有些不可置信,卫舟真的可以造纸么?!
  这么等着等着,几日后,卫舟从一块光滑的石板上剥开一团暗黄絮状物体,一掰即碎,别说算纸,便是纸屑也称不上。
  阿茂尚且懵懵懂懂看不明白,郑蕴一直跟在一旁观察却知道这是造纸失败了,不免心底一叹,只面上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
  卫舟却丝毫没受到打击,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他原也没想着一次就能造纸成功。
  之所以想起来造纸是因为卫舟觉得自己有八成把握将纸造出来,他在现代时有过经验。
  由于零零后、一零后的小朋友都讲究素质教育,课本上的小实验不像他们那代人,要么被主课老师直接占课,要么被敷衍着自己回家做。这些小朋友的实验不止要上学课堂上做,回去后还要自己再做一遍,要有家长签字,还要带成果去给老师看才行。
  卫舟陪好几个侄儿侄女做过造纸实验,只是在现代的时候,不仅有专门的先进工具,连原材料也是直接用的草稿费纸等,不像现在,还得从原始的纤维取材。
  卫舟筛筛选选的去掉一些材料,再将不同原材料、不同制作方案、不同结果进行记录,祛除失败的方法,有成果的再改进,纸张,总归慢慢能做出来。
  七八天后,晒出来的纸颜色仍不好看,但至少不会一碰就碎,只是粗糙太过,半月后,卫舟终于能从特地打好的晒纸架上撕下完整的纸张。
  晒纸架还是郑蕴打造的,上面的纱却是卫舟拿了自己带来的一小块纱布请隔壁三婶仿制的,虽然三婶迷信又世故,但心很正,初时愣是给他织出两块结实紧密的棉布,被卫舟求着返工时还有些不情不愿。
  这次的纸张仍不是白的,比褐色浅比黄色深,上边还有零星的没打散的植物根茎,但总算能着墨了。
  卫舟把晒干的纸张切开,一些些不规整的边角去除,裁成合适的大小,合起来也就十来页,自己粗苯用针线缝在一起,以现代人的目光看来是本颇有古韵的本子,他果然第一个先送给了阿茂。
  其实这纸张不好,而且由于卫舟一时高兴忘了毛笔时代这样缝在一起的本子是不好写字的,但阿茂一点不嫌弃,且欢喜异常。
  此后阿茂每日跟着郑蕴习字后,都要将学过的字写到最好,然后小心誊写在小本子上。
  自第一张能正常书写的纸张制作出来后,卫舟的造纸大业有了飞速发展,此后前院里的容器少了许多,只余两口大水缸,四口小水缸,四个晒纸架,其余的又全被卫舟洗干净晒好收回储物间了。
  虽然造纸技术有了突破,但毕竟是手工作业,制作水平时高时低,不能掌控,因而出品的纸张质量不一,有些软有些硬。
  于是.....卫舟很自然将一些过于柔软无法书写的纸张当卫生纸了。这软纸来的及时,不造纸都没发现他旅行时带的那几包纸巾都用完!
  郑蕴刚开始很不能接受,怎么能把纸张这般高洁之物用于...用于...茅厕。
  然而从惊愕到愠怒到平复到视而不见到同流合污,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毕竟用厕纸果然比厕篾舒服多了呢!╮(╯▽╰)╭
  经过多重实验,卫舟最终选择竹、麻、稻草做为原料继续生产纸张,其中竹纸生产出来的效果最好,淡淡的绿色也比褐黄色要好看文雅写,只是竹子需要提前泡很久。
  等积累了一箱半的书写纸,半箱子卫生纸,估摸着能用一段时日,卫舟将造纸工具挪到后院里,抄着手出门,往山上走,准备再找些合适的木材。
  卫舟当然不会这样就心满意足,他实验许久质感问题已经改善很多,颜色问题却怎么也没办法,便想去找一些天然的漂白剂,于是他把主意打在了万家村背靠着的延绵群山,那上边的树木中,总会有更适合的原材料吧!
  经过三千文一刀宣纸的磨练,卫舟已然将现代学到的那点环保意识自动屏蔽了,最重要的是他对A4纸之心仍然不死!
  郑家院子处于村里比较中央的位置,但万家村地理特殊,被群山半包围着,因而村里各处都离山上不远,走着走着便听到后边有人喊:“二郎家的,你让一让。”
  二郎家的....卫舟已经习惯这个称呼了呢!他半转过身避让在一旁,一个年轻小伙拉着个背着箱子的老人家快步往前走。
  卫舟认得那老人家,正是此前给郑蕴、阿茂兄弟两看病的大夫。
  卫舟踌躇一会,脚步一转跟了上去,走到离山脚不远处的一间有些破败的房屋前,那院门大开,茅草土砖的屋子里边有嘈杂的人声。卫舟敲了门也没人过来接应,等了会便自己主动进去了。
  这院子小,统共就两三间房屋,最大的那间挤满了人,一个老汉半躺在床上,他头上、肩上、胸前大片的血迹,旁边一个少年默默含着泪,大夫正在为老汉把脉。
  周遭围着一圈人细细说话,有人道:“吴老这是怎么了?”
  “听说被大虫咬了!”
  “哪里是大虫,有大虫哪还能活命,是野狼!”
  “野狼都是一群群的,一样逃脱不了,说是熊瞎子。”
  卫舟:“.......”
  由于郑家守孝,郑蕴一直在家闭门苦读很少出门,卫舟除了上次去买书也没怎么出门和人打交道,除了偶尔会有些亲近的人家送来些吃食,卫舟对村子里的人还不是很熟悉,他不知这里边老者的身份,也不很清楚这些说话人的身份,只默默看着。
  大夫把完脉后,撕开老者的衣物,那老者看着满身鲜血,实则头部只是擦伤,只是右肩血肉模糊,右小腿有抓痕,卫舟看了半响,觉得不像咬伤,更像抓伤。
  老者满头大汗,但仍咬着牙只断断续续的呻吟,并不大喊,只出气多进气少。大夫看后摇头叹道:“伤势太重了。”
  一直跟在一旁的少年猛地跪在地上喊:“大夫,求您一定救救阿爷。”
  大夫打开随身带着的箱笼,取出些药,道:“这天气伤口最易溃烂,便是吃了药也...”余下的话却没再说。
  等送了大夫离开,其他人慰问两句也慢慢散去,只余下些许话语:“吴老这般了,阿留可怎么活。”
  “半大的小子,怎么也能活了,再不济咱们搭把手,只阿留小孩一个是做不来猎户的。”
  卫舟跟着看半响热闹,默默跑回郑家去翻找自己的行李,等把想要的东西找到又急急的准备出门。恰好郑蕴听了动静来看,便问他:“不是找木材么?怎么又回来了。”
  卫舟便道:“山脚下的吴老好似被什么野物抓伤了,我去看看。”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收手上的东西。郑蕴扫一眼卫舟手上的东西,道:“我同你一道去。”
  出门前郑蕴还特地去嘱咐阿茂,让他写完字乖乖在家里等着,不要出去乱跑。
  同郑蕴一道出门跟卫舟一个人出去很不同,一路来打招呼的人很多,各个在喊:“二郎,出门啦?!”
  “二郎,到哪去?”
  “二郎,家里可还缺什么不?”
  郑蕴便一一回复:“去看看吴老,家里什么都不缺。”
  便有人耐心同他解说:“听说吴老今早上山没多久就被抬回来了,还得多亏常家几个小子。”
  郑蕴点头表示了解,又一路小声同卫舟科普:“吴家和常家都是猎户,吴老三个儿子因徭役失散在外,只余阿留一个孙儿在身边。”
  卫舟点头,郑蕴便补充一句:“吴家没有田地,阿留以后只怕过得艰难。”卫舟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11

  
  两人到了吴老的院子,正好看到阿留把泡好的药材拿去熬,卫舟在一旁看了不免说了句:“不必那么多水,水盖过药材些许即可。”
  阿留眼眶绯红,看着卫舟有些迟疑,等看到郑蕴朝他点头才按卫舟说的去做。
  两人等着少年收拾好才跟着一道去看吴老,吴老看着没有一丝血色,但见了郑蕴仍想挣扎起来,被郑蕴按住了。
  卫舟这才拿出带来的东西,一小包棉签,一卷纱布,一瓶碘酒。这是他旅游前特意准备的:“这是消毒用的,得把伤口洗净抹上,不然很容易发炎。”其实如果有条件最好能打点疫苗。
  阿留有些迟疑:“可是大夫说阿爷不能动。”
  吴老奋力道:“听...听二郎的。”
  卫舟:“......”
  于是接下来郑蕴安抚着吴老,卫舟便同阿留一道把吴老的伤口洗了,涂上碘酒,用纱布包扎好。
  等包扎好后,卫舟便同阿留道:“要小心伤口,注意保养也要注意卫生习惯。伤口结痂的时候会痒,不能抓。”
  阿留仔细听着,点头,又同卫舟道谢。
  两人出了吴老的屋子,卫舟长舒一口气,他素来口舌笨拙,不很会人情往来,不太会应对刚刚那般场景。
  郑蕴也不问卫舟如何会的那些包扎手法,只同他道:“若是需要木材,只在山脚下捡些便是,还是莫上山了。”吴老自上了年纪后很少进深山,只在外围设些陷阱,一来维持生计二来防止野兽下山闯进村子,连吴老那样的猎户都被抓伤,郑蕴实在不放心卫舟一人上山。
  卫舟点头:“我只再多试几样木材,再寻些天然漂白剂,等过些时间,竹子泡的应该差不多了,到时候可制竹纸,咱们的纸张应该够用了。”
  郑蕴眸光闪动,他对卫舟种种行为从不曾阻拦追问,因而卫舟在他面前越来越不设防,便道:“你也要用纸?你可想习字?”
  郑蕴和阿茂平日里都很节约用纸,那一箱半纸若只给他们两人用能用上三个月,但卫舟仍觉得不够用,想来是他自己也要用的。
  卫舟有些不好意思,他每日看着郑蕴教阿茂习字,已经知道这个世界用的繁体字和他知道的一般无二,确认自己认字没问题,对读书科考的信心又多了一分,便也不藏着掖着道:“我是想着读书习字的。”
  他看郑蕴一眼,郑蕴笑容和煦,鼓励的看着他,卫舟便大胆的一股脑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我想着,咱家三个男丁,如果除了你,我也能考个功名,到时候咱们三个名下的田地便都不用赋 税了!”
  说着卫舟还给他扳指头算账道:“这会趁着你还没分地,我也还差几年,可以安心学习,等田地分下来,务农都得花大办时间,便分不出这许多功夫啦!”
  “我听说考试后不止可以免田税,连布税也能免,每年还能吃公粮...咳,可以领俸禄。”
  郑蕴含笑听着卫舟的话语,虽这话里边纰漏不少,常有张冠李戴之处,但看他这样活泛,说起未来的打算时,眼神是那样灵动,不免也跟着舒心。
  只是...郑蕴问:“你若想考科举,想考哪一科呢?”
  咦?!科举不都是秀才、举人、进士的考么?!对古代的不大了解的卫舟疑惑的看向郑蕴,有些迟疑道:“秀才?!”
  郑蕴摇头道:“秀才已经不取士了。”若非如此他早三年便能授官,何至于耽误这么多功夫....
  郑蕴便给卫舟科普:“现如今明经、进士两科为常科,我预备考得便是明经科,其余科目有明法、明字、明算等,明法科么。”郑蕴皱眉顿了顿才道:“明法通常直接由士族选取,考取不易,且不受重视。”
  世家典籍众多,关于律法,他们懂得比刚立朝 的皇室还要多,寒门子弟于明法一科起不到什么建树。
  郑蕴虽然出身寒微但也有一厢治国大愿,最开始才去考秀才,没想到等他备考的时候秀才科被取消了,无奈之下,他只能重新选科,秀才、进士、明经、明法、明书、明算六科,除了秀才科剩下的他当然更想选进士科,但他一个农家子没有根基,哪有选择的余地,好容易拜得一位老师,便只能跟着老师学习明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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