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那信房疏拿起剑,逢人就问:“大力何处!”
最后那些士兵指着刘大刀的营帐。
刘舜上前拉住房疏,神色怪异,支支吾吾没个整句,房疏哪里想和他在这里扯经,一把推开他,拔出风光。
这刘大刀正在‘采阳’,大力雌骑他身,像做着快速深蹲,刘大刀正闭眼享受,突然身上撒下滚烫液体,烫地他浑身一颤,眼一睁开,就是大力脑袋挂在他自已身前,只靠一皮相连,直挺挺地坐在自己身上。
头一晃荡翻转就是大力错愕不已的表情。
尸体身后就是面无表情的房疏,他手里的风光还滴着血。
吓地刘大刀大叫一声,推到尸体,胡乱拾起衣物套在身上。
拿起镔铁大刀对着房疏劈下,“妈的个臭小子!”
房疏生生抗下那刀,剑与刀之间擦出火花,房疏力有不敌,半跪下地!
尔良与刘舜听得动静,冲入营帐就看到如此骇人一幕:□□的大力头身欲分欲连,颈茬骨都清晰可见,被切得平整,躺在侵满血的塌上,而房疏与刘大刀对峙着,两人身上皆有斑驳血迹。
尔良上前旋身踢开了刘大刀,扶起了房疏。
刘大刀气急攻心,还要再打。
“大力是细作。”,房疏用剑指着他,血迹布满他半边青衫,真是嗜血又儒雅。
刘大刀回过神,“妈的!你能不能挑个时间动手!!”
他放下大刀,摸了摸脸上的血滴,“妈的。真是个疯子!”
“怕你袒护着,当然要下手快!”,房疏收回剑,松了口气,幸好这刘大刀没有翻脸不认人,当时也完全是报仇心切,顾不得这许多。
“证据呢!别杀了人拿不出证据!”
房疏弯身从地上翻乱的衣物中寻出一封信件,正是倭寇文字,大意看得出,是夸了这大力得了机密信息,立了大功,以后定能对他封侯什么的,还要他继续留守在这刘大刀手下刺探更多信息。
房疏对着刘大刀说,“这应该是在和你行着乐事之前取得信件。”
刘大刀胸口剧烈起伏,刘舜忙上前给他拍背,他知道这叔叔生平最恨背叛。
刘大刀慢慢平息,瞪着房疏,“老子给你吓萎了!”
房疏笑了起来,“这不正好,你若是泄给了这等小人,可不知道招多少阴损!”
想一想,竟然觉得这小子说的挺有道理。
“妈的!我看你是公报私仇,这下爽了吧!”
房疏准备出去,“有何可爽?这贼子坏了大事儿了!不知道又要多费多少鲜血了!”
刘大刀想想刚刚还不如这小子镇定,可有些损了他名声,“臭小子!吓了我,得陪着喝几杯!”
“改天!准备明日攻城之事!”,只留下房疏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别身边留些无关紧要的人!!”
口气里有责备,刘大刀听得心里愧疚。
西路军改了策略,诱降改为强攻,但他们实在是低估的倭寇的顽强不屈,占据有利地形严防死守,刘大刀带头冲锋在前,多次强攻也毫无进展。
一天房疏他们受到了一封中路军的战报,大体内容就是:损失五千左右士兵,营中□□失火爆炸,一名副兵头战死!
这一封信,房疏坐不住了。
房疏拉着那信使,“哪个副兵头战死了?!”
那信使有些吓住,本来多天奔波,累得天旋地转,只能摇头,“大人,小的不知道啊!我只负责传信啊!”
第10章
中路军两万六千人,他们的对手是岛津义弘,此人无畏生猛,每次作战必定首当其冲,也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从做人来说,倒是一个实诚人。
连他的军队第五军都是一群凶残不怕死的人,可算倭寇在朝鲜的主要战斗力。
李宁倒也和这岛津义弘有些像,也是嗜血无度,过不得安生日子的人。
他们收到泗川城内陈来穹的密函,倭寇已经失去了中路军的行踪消息,现在外城正是疏于防范之际。
失去行踪皆是因为前来骚扰中路军行踪的倭寇都被他们屠戮殆尽。
在临近泗川城外就申请着要带一支军队先行冲锋,霍台令想着倒可以来个出其不意攻击,也向董一元进建此举可行。
董一元是个好说话的人,也拎得清,也就同意了,这李宁就像脱缰的野马,带着军队绝尘而去。
董一元有些不放心,他也让霍台令带着第二支军队和少量□□做第二冲锋队伍,紧随李宁之后。
而董一元和剩下一万余人拉着火器炮架尾随其后。
中路军和西路军有一样的遭遇,路上遭遇倭寇埋伏不断,纵使李宁也被拖拉着到了九月二十七日才到达泗川。
当天夜里他带领那一千人冲向城内,岛津义弘的城池可没有加藤清正修得牢固,又加上猝不及防一下就被这一千人冲入了城内,一时间倭寇慌了神,被这生猛的李宁一阵乱砍,也是死伤成堆。
这城内倭寇可远不止一千人,他们从李宁的突袭中回过神,重新集结队伍,开始了猎杀。
李宁杀红了眼,冲到了最前面,一堆第五军围着他,里三层外三层,第五军倭寇也是不怕死前仆后继围杀李宁,护着李宁的几个部将不是残肢断臂,就是身首异处。
李宁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杀几个倭寇,拖延时间等待支援。
这场腥风血雨持续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一千人还剩几十个人,李宁浑身血污力不能支,身上多处砍伤,盔甲破损处竟然翻出鲜红的肉来,他以刀做拐,眼神仍然傲视这群宵小。
所幸他最后一眼看到了霍台令带的援军赶来,冲散了倭寇的包围,霍台令手腕竟然带着镀金银链,在火光这下熠熠生辉。
霍台令一时间大杀四方,不怕死的人怕什么?怕疯子!
这霍台令就是疯子,他一手扣住一个倭寇将领,生生将他举在半空中,另一只手将他穿肠入肚,剜心掏肺。
这一举动当真是吓退了部分倭寇,他用脚使用踢起倭寇使用的野太刀,这一刀就将三个倭寇串在刀上形似肉串。
霍台令只顾杀入敌军内部,完全没有想过去救李宁,对他来说,这李宁的利用价值也结束了,他太过莽撞,是弊大于利的刀,况且他得赶去破了内城。
李宁也不愧是狂人,被一日寇用刀划中的肚子,自己生生将肠肚塞了回去,用尽所有力气再取了几个人头,最后再大吼了一句:“沙场为国死!”
片刻就被一倭寇斩下了头颅,他尸体被一群愤怒的倭寇肢解,尸身碎块散落各处,注定是不能再相聚,那风一吹,把他的爱国节气都吹过了大洋去。
霍台令一路逼进内城,倭寇大将相良丰赖和主将川上忠实试图拦住霍台令的攻击,现在这群一看到霍台令双腿都打颤。
相良丰赖也不是善茬已经抱着和霍台令同归于尽的决心,可惜他有些低估了这个年轻人的战斗力了,这年轻人不仅大无穷身手也太过敏捷,几回合下来,不仅手下人皆倒地躺在血泊中,而且自己的头也被他割下。
倭寇一看大将相良丰赖已死,纷纷弃战再回内城,川上忠实在内城门口拦住这个弑神,给其余人逃命的机会。
霍台令将相良丰赖的人头扔给他,川上忠实接过扔到一边,心里已经是做了必死的决定,他拔出自己野太刀,双手持刀柄,做了迎战姿势。
霍台令笑了笑,提起自己的绣春刀,两人四目相接,随即像两头猛虎纠缠撕咬起来,这川上忠实比相良丰赖强上一些,可对霍台令来说还不够强,他已经身中霍台令数刀,其中还刺中了肺部,身上的刀孔像扎了喷泉,血注喷洒,霍台令正想一刀终结了他,却被一群刺激得发了疯的倭寇围住,眼看着那川上忠实被拖进了内城。
内城大门缓缓关上,霍台令心里愤懑不已,没逃入内城的倭寇一个没有留。
做完了这些,他只是望着内城门口,一手把玩这左手腕上的被染得血红银链。
他笑着,笑得有几分纯真。
霍台令让下面的人将死了的倭寇全部将头斩下插在木杆上围着内城绕了一个圈,头颅面朝内城,十分骇人,起到了震慑作用,这银链弑□□号就传开了。
董一元赶到,得知了李宁的死讯十分伤心,寻不到尸身更是颓然,不过已成定局,眼下是应该去夺取泗川。
霍台令,董一元和几个将领迅速开会讨论破城之道。
董一无看着地图说:“这泗川城三面环水,地势险要,也是易守难攻之地!”
倭寇占据的主要城池都是些险要地形,真是狡猾。
霍台令蹙眉,“我看他们严防死守,不是等援军就是找机会逃跑。”
董一元有些伤脑筋,“那我们应该怎么破城,这强攻可不行!”
要说董一元虽然没有什么特殊才能,可好在脑袋是清醒的。
霍台令:“布阵用炮击吧,他们的城池也没有多固若金汤,胜在地形险要罢了!”
些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点头同意。
第二天一大早,城前排兵布阵,在城外架设大量的佛朗机炮,霍台令之前在演武场的训练发挥了作用,这倭寇本想这明军若是强攻也不怕,谁知这漫天的炮火袭来,火光连连,断壁残垣,倭寇在城内顾此失彼,一时间军心动荡,又因为惧怕于银链弑神,都开始四下逃串,乱如迷路的蚂蚁,连逃跑的方向都寻不见。
这总指挥岛津义弘也慌了神,左右琢磨,只能收回自己的野太刀,下令整装逃跑。
是的,只有逃跑这条路了。
这内城有三个门,都被董一元派了人严防死守,可这倭寇奸诈成性,派了伤兵先出门吸引兵力,那些伤兵在城内不是被炮火炸断手就轰毁了脚,反正都是残缺不全,此时又被明军的长矛戳成马蜂窝。
其余日军趁乱如困兽一般疯狂地试图突破重围。
董一元集结军队,准备发起最后猛攻。
这敌军就像一息尚存的老者,只待这最后一击。
不料,发生了一件逆转局势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明军后方军营响起了猛烈的巨响,就像在所有的人面前打了惊天巨雷,轰得所有的人都有些耳鸣。
军火营火光漫天,连成了火海,后方明军也慌得四下逃窜,都以为是日寇来了支援,开始散了军心。
霍台令一看,心道大事不好,这军火炸毁了不要急,就差最后一步,这自家阵脚可乱不得,他试图重整军队,无奈他一只老虎也管不住百兽,军队阵型什么的都乱了。
董一元整装的军队都有些涣散了,不听指挥再往前了。
岛津义弘地吊眉斜眼来了精神,高胖的身形激动地原地大跳三圈,他闻到了一丝反转的机会,迅速重新集结,准备来个翻身仗。
这次近在咫尺的胜利,却如镜花水月,终是失之交臂。
溃军不敌殊死一战的死士,结果在明军慌乱之时,霍台令就已经预料到了。
就这样中路军以失败结束。
前军冲锋后方失火,这次失火并不是什么日倭的包抄,只是负责照看军火的士兵失了职,里面有第一次上战场的士兵,心生了紧张,运输过程中失了火,炸毁了大部分火炮。
这次,霍台令是真的生气了,他本是很少生气的人,大多数只是做做样子,唬唬人,让别人也要觉得他七情六欲够丰富,所以他那些时高兴时难过,多的是神经兮兮。
这次不一样,他浑身气压极低,将负责押运看管军火的人都拉了出来,让他们排成一长排,让众多士兵围观。
董一元有些精疲力竭,他上前拉着霍台令,说:“霍大人,这......都是无心之失,罢了吧!”
霍台令,只是冷哼一句:“若是有心,这九个狗头也不够掉的!”
“哎!”,董一元本来就是耳根子软的人,他有些受不了跪在地上士兵们的求饶,也忍不了霍台令的眼神决绝,他只能拨开人群,然后找来驿卒向东,西路报告战况。
不仅那群士兵被处了斩刑,领头的将领也被霍台令斩杀。
最后霍台令提着那将领的头,对着一众士兵说,“有赏有罚!军绩严明!忘大家铭记于心,不可让国家和同僚替你们的失误担了后果!!这次失败不可怕!重新振作,我们仍能胜利,衣锦还乡!!”
一番话倒也多少让剩余的士兵拾回了些气势。
不出两天,这消息也传到了东路军。
麻贵看完,这心里也是浮浮沉沉的,中路军战败,西路军胶着,而自己这里也是僵持。
这加藤清正龟缩在蔚山,攻他就防守,除些之外,别无动作,这加藤清正修改改造的城墙十分坚固,几攻不下,他应该去做个建筑师,出来搞什么战争也太屈他的才了!
麻贵向西路军也发了消息,两军先返回大丘集合。
几天后东西路碰了头,西路军还剩了一万多人,东路军比较温和些,没有怎么损失,却不也没有进展。
聚了头大概了解了彼此的情况。
房疏说:“我收到了闻大人的密报,丰臣秀吉在八月份已经死亡,日方给他们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在十一月五日之前全线撤离!”
麻贵一拍桌板,倒有些吓到了一旁的刘大刀,他还正在郁闷这次的无作无为呢!
麻贵说:“那这时间可有些紧了呀!”
房疏侧头想了想,沉着地问:“将军,可还记得陈璘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