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古代架空]——BY:四零九六

作者:四零九六  录入:05-28

  很多官员捐献了自己半月俸禄,有多还拿出了一些养老积蓄——一方有难,八方帮。
  关于运送物资是事情,姬容毛遂自荐——主要是为了找尔良和哥哥。
  房疏也担心他们受到了影响,因为关中一带粮食极其紧缺,有易子而食、活葬老妪的传闻。
  自从尔良到了关中总是三五天会有一封报平安的信,自从传出关中洪灾,已经快半月没有收到尔良的信了。
  正好最近京察弹劾那些案宗看得房疏一个头两个大,什么党派间的排挤,护友对敌都体现在这一卷卷一宗宗文案上面。
  他也借着帮助户科的名义,将十年前的事情更深入调查了大概,当年马价银确实是少了一万两多,只是没有进方砚的钱库,却和沈一贯等人有脱不开的关系。
  最让他心烦气躁的是另一件事。
  前几日霍台令发现了自己所查得了的信息,他坐在卧房桌旁,看着房疏临摹的一些那些资料,有的还是原稿,蹙眉道:“这件事儿,你是要一查到底了?”
  房疏语气没有起伏,“是的。”,他正在折叠衣物--他的和霍台令的,青青黑黑相叠。
  那不厚不薄的一挪,霍台令掂在手里像灌了铅一般,问:“你不顾安危入朝为官有没有其它原因?只图这个?”
  “那我是来寻刺激的?”,房疏最不愿面临的就是这个问题,他也不再说话。
  霍台令放下那挪纸,“别查了,我们就这样不是挺好的?”,起身将房疏抱于膝上,坐上青榻上。
  房疏不说话,挣扎着起身将衣服放于衣柜中。
  只听得砰一声,霍台令起身抬起长腿用力将衣柜门踢上,险些夹到房疏的手。
  “你不要一说到正事就回避行吗?!”,霍台令扳正他身板直面自己,“方殊绝!你是不是从小就这尿性!?能憋死人,也怪不得我们从小就有矛盾了!”
  只见房疏双眼写满了写惊慌,“你......你记起来了?!”
  记到是没有记起来,不过看房疏这般失态,倒像有见不得人的秘密,霍台令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一直以来都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你是要觉得厌烦或是为难,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说了这番让霍台令有些摸不到头脑的话,房疏便又开了衣柜门,单独将霍台令的衣服清理了出来,还有一些袜子和床下的鞋履。
  其中一双还是一天半夜里房疏半夜起来用布尺比着霍台令的大脚丫记下了尺寸,忙中抽时间去找了制屦人定做的一双。
  拿回来让他试鞋的时候,他很是喜欢,上床睡觉也不舍得脱。
  “你这是赶我走了?!”,霍台令怒从心生。
  “当年的事情与你无关,无须自责,也不用可怜我。”,房疏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情,我是一定要查清的,为方家洗清冤屈。我知道你有你的立场,他是你的父亲,可我曾经也有父亲。没错,这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我呢?若我说,你要动沈一贯,就会失去我呢?!”,霍台令面容有些狰狞,他握着房疏的肩膀的手不觉得下了力气。
  “真是欺负人,记起来了也不说一声。”这一句低哝声音很小,如蚊呐。房疏也不喊痛,才正色说:“多谢了你这些日子以来的怜悯,我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你。你有名义上的夫人,有着不知处的姘头,我不过也是姘头之一,我清楚得很。”
  霍台令差点让他气伤了五脏腑,“老子每晚都来你这里,哪里有什么姘头?!你以为我想娶简惠莲?还不是为了不娶什么郡主,公主?!你娘的!没有女人的身子,倒学会了女人的扭扭捏捏!你要是个女的倒好了!还他娘的说什么喜欢我?!你配吗?!!”,这嘶吼声想把屋顶都掀翻。
  霍台令将那些衣服鞋袜从桌上挥开,散落一地,这个人用了那两字咒语迷惑了自己,现在为了那什么称不上斤两算不得金银的清白就要把自己一脚蹬开,这两个字他怎么有脸说出口!
  赶自己出门也是脸不红心不跳,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回事。
  夏风清凉,从大开的门外灌入,霍台令已经走了一时,看着还有些余晃的门扉,房疏才颓然坐下,捂着脸。
  他想起来了,发现了自己从小就不堪的心思,却又不说,不是怕自己难堪,还是为了什么呢?真是和小时候一样委屈自己也要求全别人,能不能别这么“善良”。
  过了几天,祁量他们也不见霍台令来了,房疏又显得阴沉。
  “大人……霍大人很忙?好几天也没有来……吃晚饭了。”,祁量憋不住话,他们都听到了前几日夜里的吵闹。蝶兰在桌下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多舌。
  房疏一听,放下碗筷,说:“应该不会再来了……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起身就走回自己屋里,去清算这几天集得的物资。
  瞿百瞿千闷头不语,蝶兰拍了祁量脑袋瓜,“就你嘴碎呢!哪壶不开提哪壶!!”
  “哎哟!娘子……我这还不是担心吗!”,祁量赶紧抓住蝶兰的葱指,“可别气坏了肚子里的小宝!”
  整理完了那些物资已经是半夜,房疏睡不着,边拿出纸来将前几天没有写完的状子补完了,他叹了口气,自信收集的证据确凿,沈一贯不仅自己贪污巨款还陷害忠良。
  过了两日,期间碰到过一次大理寺少卿——何芗大人,字俟文,房疏主动同人打了声招呼,何芗是听闻了房疏的义举,对他自然钦佩。
  而贺升文为何辞官了?房疏后来才知道,贺夫人对霍台令还有意,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便让贺升文“辞官”了。
  房疏本是想将揣在怀中的状子递上,可霍台令那晚幽怨愤怒的表情又浮现脑海,这状子也就递不出来了。
  罢了,自我疏解一番,打算亲自交给皇上,也顺便承认自己的欺君之罪,本来……就没有想过善后。
  通过与何芗的摆谈,知道李政被关入了北镇抚司直接掌管的诏狱。
  本来对李政心怀了一丝愧疚,由于自己现在或许也将面临牢狱之灾,这一丝愧疚便放大了许多,还生出了同理心。
  房疏独自一人来了北镇抚司,恰好只有曾凌天在,说闻玄青被皇上召入了宫谈话。
  听了房疏的来意,曾凌天有些为难,“这......”
  房疏:“若曾大人有为难就算了,下官唐突。”
  曾凌天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忙着解析:“这倒不是,只是狱中环境恶劣,怕膈应了房大人。这样吧,若房大人执意要看,跟随我来吧。”
  “多谢!”
  曾凌天边走在前边说:“我们这里虽然也有关押着平民犯人,但若是官员犯了事儿,肯定是要来这里的。”
  进了诏狱,房疏被这满目景象惊得心发凉,相比起大理寺的监狱,这里都要算十八层地狱了,每间牢房本来就狭小不堪,还要挤好几个戴枷的犯人,地上偶有老鼠跑窜,由于七月天气的加持,全是腐烂的朽味,恶臭弥漫,另人几欲作呕。
  有几个校尉拖着一个混身恶臭衣服褴褛的人从他们身旁路过并对曾凌天鞠躬敬礼。
  房疏喊住他们,“这人死了?”
  其中一个校尉解释说:“大人,是的,前几日他就不吃不喝,给他喝轮回酒都不抵用,今早发现他便了一堆血之后,就不呼气了。”
  “什么是轮回酒?”
  曾凌天说:“就是掺了尿的酒......哎,朝庭不愿意将物资拨给犯人,药品医生是奇缺,只能用些省钱的土方法。”,又对那两个校尉挥手,“死了就快拖下去。”
  “别忙,他犯了何事?”,房疏似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好像是犯了偷窥罪,还没有定罪呢。”,说完那两校尉赶紧拉着尸体出去了。
  曾凌天对他说:“哎,由于皇上怠政,积压了很多案子,很多人可能都被遗忘了。这里空间有限,便如你所见,几人共用一人空间。”
  犯人见了他们不管冤不冤枉,都大吼着:“冤枉!”,是把房疏当成青天大老爷了。
  房疏可算见到了李政,他驻足在他牢前,他只是坐在地上,头发凌乱,衣服还是算整洁。所幸的是,他一人独享单人间,所不幸的是,手脚自腕处尽断。
  他注意到异常,抬起了形容枯槁的脸,房疏背着光,他一开始没有看清,等看清了,张大口啊啊大喊,声音骇人,一张似乎要吞人的口里不见了舌头,他四拐触地爬了过来,与房疏不过两步远,他似乎想扑到房疏身上,可又碍与那冰冷的铁栏--七月天气也不热的冰冷铁栏。他挥起没了手的手臂,对着自己做抹脖子的动作,并在地上猛磕了几个头,一时额头见血。房疏想扶起他,却有心无力,他越不起那铁栏。
  看懂了他的意思,这是寻求一死。
  曾凌天说:“李大人拖上关系,塞了些银两,才给这李政单独安排了一间,可他李大人也从来没有看过他,你是第一个来看他的人。”
  还没有等房疏发出自己疑问,曾凌天又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故,金钱债。一开始我也反感这些,这不这样这诏狱更难维持,成千上万犯人张着嘴有吃饭,偏偏一半的人都被遗忘了,拨下来的口粮又只够一半人勉强填饱肚子。”
  房疏只看着地上那比丧家犬还惨的李政,问:“审个案,又断手脚又割舌,何人如此歹毒?”
  听及此,跪在地上的李政抖如筛糠,那经历如恶梦袭身。
  曾凌天摇头,“不知道,送来的时候就是这样,那时候手脚才断,混身鲜血。”
  “那是谁送来的?”
  “是霍小子送来的。”
  房疏蹙眉,“霍台令?”
  哪知,李政一听这三个字像发了疯似的,在地上四处翻滚,痛声高呼,并开始以头抢墙,咚咚如雷鼓。
  曾凌天一看形势不对,“来人啊!!”
  马上来了两个校尉进去将他控制住了。
  “房大人,你还是离开这里吧,他见了你情绪不稳定。”
  房疏心事重重随着曾凌天离开了这里。
  御花园内,神宗、闻玄青与霍台令三人独坐,连贴身太监高瀚和几个宫女都站得十几步远,“朕近日有些苦恼,请二位爱卿来赏赏花,谈谈话。”
  闻玄青:“皇上,关中洪灾似有恶化的趋势,影响的关中难民越来越多。”
  神宗面容憔悴,“哎,这便是联一大烦恼,由于播州之乱,关中好多军队也被调去抗乱,导致驻守人不够,减河输通不及时。这也就罢了,偏偏杨应龙那狗贼占据山川险要,让士兵攻不进,绞不得!西南蛮夷更加猖獗 。关中洪灾,播州之乱,那些官员又逼联立太子,烦心事一件又一件。”
  霍台令沉默了半天,开腔说:“关中之灾,与疏流相比,同样重要的是安抚人心,别让难民百姓人心慌慌。”
  “霍大人当如何?”,神宗看他似有想法。
  “现在房疏房大人深得人心,说他是救灾佛,若是派他去关中做钦差大臣,百姓必然能感受到朝廷的重视 ,也能更配合救灾。”
  霍台令这番话让神宗如提壶灌顶,“你说的对,再让他去带一支不大小的军队去。他不是正在集求灾物资,正在让他顺带着去。”
  神宗脸上才见得一丝开明,又叹了声气,“下辈子做个平民吧,这万人之上的位置了是一把安了铁钉子的黄金座,华贵却坐得生疼。”
  闻玄青宽慰着:“皇上这是哪里的话,有人终其一生追求也不过是您的脚下臣而已。”
  “哈哈”,神宗苦笑两声,又问:“之前不是说刑科左给事中要将掌上明珠许配给你吗?怎么没有听见音讯?”
  闻玄青羞赧一笑,“我不喜欢那姑娘......”
  霍台令一旁说:“那姑娘长得挺俊的,有便宜还不捡?”
  “你们这不就挺好的,不喜欢还可以拒绝,联就不行了,天下都逼着,不喜欢的人还得赐她个妃。”
  闻玄青:“虽然要娶不喜欢的人,可是皇上也能娶喜欢的人呀。”
  “喜欢?爱?哎,再年轻个二十岁联还能信这些东西。”
  神宗这话一出,霍台令也跟着蹙眉,心事浮现脸上。
  闻玄青看这两个男人都如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说:“哪里的话,皇上宠幸郑贵妃也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这还不叫爱吗?”
  “曾经我也以为是,可后来发现,她又不爱我,我又不是圣人,单方面的爱能持续多久呢,现在不过是做做样子,刺激那群迂腐老头罢了。”这些事情神宗从来没有对人说过,之前许多官员将自己女儿进献给皇上,美其名曰“为皇家繁衍子嗣”,实则以女做工具,若是得宠全家还不得鸡犬升天。这些女子,神宗虽然“笑讷”,却通通不理。
  闻玄青今天的任务就是来安慰人来的,“哪里的话,皇上怎么说能说她不爱您呢?不爱您又能爱谁呢?”
  “不知道两位爱卿有没有听过道煌珠?”。
  闻玄青摇头,“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二十多年从女真进贡的东西。”,神宗从怀里摸出一可乳中透绿的珠子,吞光含芒,温润如玉。“有三颗,一颗放在御书房,一颗朕带着,一颗送给了郑贵妃。”
  闻玄青有些迷糊,“那这与皇上和郑贵妃有何关系?”
  “这珠子表面是女真的求亲之物,可它的神奇之处并不是单纯地做为信物。所佩戴之人会散发特殊香味味,不过只有佩戴之人的所爱之人才能闻到。此气味的作用更是神奇,用以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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