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和他的美人师兄[古代架空]——BY:醒时归

作者:醒时归  录入:05-28

  这头没有任何起色,在部队却是风声水起。如同方圆预料到的,两个人都想拉拢他。大哥是对他兄弟情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和他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曹华璋则是知道他和他大哥之间的嫌隙,大肆宣扬马骓为人如何倨傲。自己则装出一副谦虚良善的嘴脸,又反复暗示他对马骁的知遇之恩。马骁也不表明立场,与这两人虚与委蛇,两个人就都在努力把马骁拉到自己的阵营来。马大帅抓住机会把他直接捧上了后勤部长的位置。
  近日部队里又出了大事,马大帅的宿敌赵军长,夜袭了他们的驻扎在京城的营地,死了七、八十自己人。马大帅震怒,回禀了总司令便带着人马杀到了战场上,马骁不放心父亲,一方面也想涨涨见识,也顾不上他的儿女情长了,亲自带着一队卫生员,跟着大帅就奔赴了战场。
  之前剿匪勉强算是上过战场,可是真正的枪林弹雨马骁还是头回看见。看着那些战壕里的兄弟们出生入死,马骁才真正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一场大战下来,他和救护队忙着把伤员运到救护站。忙碌过后留下死亡般空寂的战场。马骁站在那,看着这片被战火吞噬过后的焦土。硝烟的味道还未散尽,天空中有几只食腐的乌鸦在盘旋,它们嘎嘎的叫声回荡在满是尸骸的战场上。那些焦黑的躯体根本辨不出生前的样貌,也分不清是敌是友。他和后勤小队用担架,把他们抬下去,选了就近的地方将他们安葬。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月里,马骁第一次感觉到人的无奈与渺小,宏图大志、亲情爱情,人生所有美好的愿景,只需要一颗子弹就能迅速使之枯萎,化为乌有。
  他亲自去到了救护站,看望那些伤病员,好多人年纪还没他大,瘦的皮包骨,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可没了劳动能力,也不能再上战场。他们算是幸运?还是更为不幸?马骁也说不清楚,内心里装满对战争深深的恐惧。在战场上走了一遭,轻则缺胳膊少腿,重则赔上小命。他见到救护站惨烈的情况,自己也坐不住,自己带上口罩换上白大褂,和那些战地的救护员们学习,一起处理伤员。他做主派了车去京城运来了不少医疗耗材,将情况允许的伤员运送回营地去,这是他能唯一能为这些伤员做的事。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这边战事还未停止,那边又听说日本人不老实,一直在东北边蠢蠢欲动,总司令派人打了电话,紧急召了马大帅回去商量要事。
  马大帅留下了一名得力的将官辅佐马骁,自己就奉命回京去了。马骁只好临危受命,带着一干士兵,继续奋战。这几天的鏖战中双方都死伤惨重,父亲那边又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如今之计还是早日休战回京比较好,于是就与将官商量,决定找了赵大帅出来谈判。赵军长是个文质彬彬的人,是出身富贵人家的公子,不像马大帅,一身匪气。两人早年抢夺地盘时积累了一些旧怨,赵军长见不惯马大帅的土匪气息,觉得他没什么文化,就知道喊打喊杀。马大帅又觉得这个赵军长就是个假斯文,胸襟狭窄,一来二去矛盾就此越积越深。目前的战事看起来赵军长并不是站上风的那一方,现在要谈休战,马骁还是有一些把握的。
  两人在双方阵营的中间支了一个军帐进行会谈,各自度带着自己的护卫队荷枪实弹的守在两边,气氛相当紧张。赵军长作为长辈自然是稳稳的坐在帐中,见到马骁走了进来抬眼瞅了一下,脸上尽是轻蔑的表情。
  “赵军长,在下马骁,是马万骉的二子。”马骁抬头看了赵军长一眼,见他仍是一脸不屑:“昔日您与家父的恩怨我也是有所耳闻,家父如有行事莽撞的地方,我在此代父亲向您道歉。”说着便对着赵军长,深深的鞠了个躬。他想要说服赵军长,就顾不得那么多面子里子的事了。
  赵军长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听见马骁这么一说,心情好转了不少。他这一番话说的斯文得体,赵军长终于肯抬起眼睛将马骁瞧上一眼:“哟!想不到你那山匪老子还能生出这么个讲理的儿子来!”
  “赵军长,如今我们在这里自家人打自家人,窝里斗,殊不知,日本人已经对我们北方的大好河山,垂涎三尺,蠢蠢欲动了。”马骁见赵军长态度有转变,就直接谈及这次谈判的主旨:“您与家父的恩怨,不是一时能化解的,不如联合起来共同抵御外敌。余下的事日后再算,如何?”
  “哼!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这个小鬼红口白牙的在这里胡吣?”赵军长有些不满意,他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嗑在桌子上。“想要我和那土匪共同抗敌,百日做梦!”
  “赵军长,稍安勿躁。”马骁拿起桌上的茶壶,恭恭敬敬的重新倒了杯茶,双手递到到赵军长手中,语气软和下来:“这几日我照顾伤兵时有所耳闻,年关将近,他们均不愿再战,都想在年前回归故乡,与家人团聚。推己及人,我想赵军长的部队大部分来自荆楚之地,思乡之情恐更甚于我们北方的士兵。”
  赵军长的确也想过这个问题,他带兵长途跋涉而来,一路上就隐约听到了士兵们的怨言,本想速战速决的,奈何他低估了马大帅的实力,在战场上一直被碾压,这拖拖沓沓的打了近一个月,非但没讨到好处,反而损失了不少。
  马骁不慌不忙的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说:“军心不稳,难打胜仗,何况这几日的赵军长已经是节节败退。如此顽抗下去,与您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啊!”马骁在方圆的指导之下,看了不少兵书,加之之前去各处与人谈生意,使得他渐渐的能识人攻心,抓着人家的软肋不放。
  赵军长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倒是也不露出丝毫。他心想两家的积怨已久,若我此时休战,倒显得是我打不过的意思了,面子上岂非过不去。
  马骁见他不说话,也猜到了两三分赵军长不愿休战的原因:“如今外敌虎视眈眈,若赵军长肯先把私人的恩怨放下,舍小利,襄大义,匡扶天下,百年之后必定会成为人人称道的豪杰。”
  赵军长见有这个台阶下,当然愿意及时止损:“日本人确实可恶,扰我东三省,今日为这家国大义,我就先把这些恩怨放下,待清理了这山河社稷,再同你算过!”
  马骁闻言自然欢欣,竖起拇指来:“赵军长,真英雄!那咱们即日就各自撤军!”
  随行的将官全程看得目瞪口呆,暗自纳罕,都说这个二少爷是扶不起的阿斗。今天一见就知道自己素日耳闻都是虚假的了。这个纨绔二少爷,关键时候还真不是废柴!
  作者有话要说:  情场失意的马骁开始崛起!果然谈恋爱会影响智商~~~~


第38章
  顺利的回到京城后,马骁在部队自然是有受到了嘉奖,总司令得知马骁的决断,也赞不绝口,高兴的同马大帅说,英雄出少年。如此形式让马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见马骁在是否愿意与自己同一战线的问题上,态度一直暧昧不明,十分着急。干脆自己找靠山,稳定住自己的势力。在大夫人的安排下,与李宗章的女儿相亲后,就急匆匆的把婚事定下了。马骁借此机会又得了几天清闲,说是帮大哥筹措婚事,可有大夫人在,哪里用得上他。没了沈溪舟他仿佛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他就成天在家里无所事事。
  这天马骁接到了徐凤雏老板的帖子,邀请他去商会品茶听戏。马骁无所事事,也喜欢和徐老板相处,自然按着帖子去京城的商会赴约。想着是听戏品茶,马骁不便穿西服前去,便像寻一一身适合的长衫和褂子。他在衣柜里翻找了半天,只有些先前上学的蓝布薄衫,这个天穿出也不合时宜。现做一身是来不及了,马骁便想起之前沈溪舟给自己的衣裳里头似乎还有几件不错的。那些衣裳都叫他收在了他们昔日的小家里,他便起身去了浣衣巷22号。
  这房子之前是租,后来马骁干脆把那买了下来了。那里存着沈溪舟和他不多的甜蜜的回忆,他想保存下来。马骁坐在那张床上,回忆着曾经,多少个日夜两个人就这样心无杂念的相互拥抱着一起到天明。那时候沈溪舟多宠爱他,只要他想要,沈溪舟恨不得把一副心肝都掏出来给他。谁能想到他会离开他呢?可惜啊可惜!那些好日子一去不回头了。他不忍再想,换了件灰青色的长衫就出门去了商会会馆。
  刚到门口马骁就听到了胡琴拉得响,莫老板唱到:
  “叹英雄失势入罗网。大将难免阵头亡,我主爷洪福齐天降。刘伯温八卦也平常,
  早知道采石矶被贼抢。早就该差能将前来提防,将身儿来在大街上。”
  莫老板没有戴髯口,也未装扮,就一件简单的灰色长衫,立在那里就唱了起来,就这样依旧字正腔圆,气度非凡。马骁暗自感叹,果然是大家风范,底下高朋满座,无不叫好。
  马骁走进去了,挨着徐老板坐下,拍手叫好。马骁刚落座,恰好台上的戏文唱到了“那旁来了疯婆娘,这一足踏在你地埃尘,你是谁家疯婆女。”
  徐老板便笑着用手肘撞了撞马骁,打趣他:“你是哪家疯婆娘?”然后拍手大笑,为马骁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马骁也不恼,笑嘻嘻的看着徐凤雏。马骁和徐老板相处下来也慢慢发现,这人有趣的很。明明是个军火商人,满身铜臭,言必是钱财,可有时他却带着几分文人的雅趣,还有江湖儿女的侠义。两人生意没谈成,却意外的觉得意气相投,渐渐热络起来。
  “马部长,难得你有空啊!最近我听老陈说,你竟平步青云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一曲罢了,徐凤雏才与他说起话来。
  “没有的事,不过是父亲抬举,军中的前辈又给了几分薄面,才勉强任了这个职。”马骁也不是谦虚,他说的的确属实。商会的伙计给他倒了一杯茶,只见茶汤色泽红亮,香气馥郁,他抬起手中的茶品了一口,这是云南的普洱红茶。心说这个徐老板果然是藏了不少好东西:“云南运来的?”
  “这你也能品出来,有见识!”徐老板觉得他果然不错,真心赞许。他初见马骁时,以为他不过是个没用的官二代,相处下来,才发现这个人仗义,办事情又有一股子韧劲。“听说最近跟着你父亲又立了功?果然成了少年英才了!”
  “全是依仗各位父老相助。”两个愉快的聊着天。
  “二少爷!你来迟了!”莫老板此时也下来了,与二人同桌。他自从知道马骁的身世后就和他十分亲近,加上他是徐凤雏的老朋友,马骁十次来找徐凤雏倒有八次见到莫老板和他一起。托徐老板的褔,两个人的关系也是日益密切了起来。
  “莫老板,抱歉,所幸并没错过你的好戏,你的戏太精彩了,我一个门外汉,今天一见你这般风采,都不得不赞叹!”马骁说,他不是爱戏之人,说到唱戏好,头一个佩服他师兄沈溪舟,第二个便是莫老板了。两个人虽然一南一北,一昆一京,但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你能感受到他们刻在骨髓中的戏魂。好比沈溪舟只要上了台,甭管扮上的人和自己实际的性格相差十万八千里,他只要登了台,开了腔,那他演谁便是谁了。莫老板甚至都不需要戏装,只消一嗓子,你便觉得他就是那戏中人。
  “过奖了!”莫老板素日听惯了人家的夸奖,听马骁这一番话,只是礼貌的应了一句,他也要了一杯红茶,品鉴了一番:“听徐老板说你也登台作过戏,颇有风采,今日想请教二少爷的水磨腔。”
  “不敢当,不敢当!”马骁愧疚难当,心想这要是真的唱了,岂不是有班门弄斧之嫌:“不过是与徐老板胡乱逞强时夸下的口,并不能够。”马骁百般推脱,他自知他的那两下子拿出来真是要贻笑大方:“有您在这,我来唱岂不是在关公门前耍大刀么?”
  “今日这不算是正经堂会,不过几个朋友聚聚,唱个高兴,都我一个人唱有什么意思?”莫老板见他反复推脱有些不高兴了。
  “二少爷,你就捡你相熟唱几句,不然莫老板该说你在长辈面前端架子了!”徐老板也劝道。
  马骁见实在推脱不过,只好厚着脸皮上了,他心想就当是娱乐大家一回了。和琴师笛师沟通了一番后,马骁也立在了台前,他穿一身灰青色长衫,端端正正的,虽没有装扮,可他还是带着身段,唱起了他最熟悉的《牡丹亭.惊梦》的皂罗袍:“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马骁别的戏上的确不行,这一出是经沈溪舟亲自教的,勉强拿得出手。唱及此处,心中自是念及当时和沈溪舟同台的好时光,那时有多么旖旎缱绻,此刻就有多痛彻心扉。如今两个人已经不复相见,要想再同台唱一出《惊梦》已是再无可能了。他心里满是伤怀之情,声音里多了几分缠绵哀婉的感情,听起来倒是别有一番忧伤的韵味。台下也有几个看住了的,鼓掌叫了声好。
  “不好!”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情绪不对,太悲伤了,美好的春色全被悲伤淹没了。”大家都被这声音吸引过去,纷纷回头看,只见一个挺拔的身影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哟!沈老板!”徐凤雏站起来和沈溪舟打招呼:“稀客呀!前几次我请人去送贴子,你都忙的什么似的,这次怎么赏脸来了?”
  “徐老板!之前是实在走不开,怠慢了!抱歉!”沈溪舟略点点头,就坐在了徐老板旁边,马骁之前的位置上。他看向台上愣住的马骁,那人还穿着自己给他的长衫,袖口露出了一点里衣,里衣的袖口磨得有些发白,想必是常穿的缘故。细看就会发现那也是自己给他做的,沈溪舟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在屏风后头就听出了唱的人是马骁,本想抬脚走人,可是他对戏的那个痴劲儿一上来就顾不上了,一心想指正这个不成器的小师弟,忘了两个人还有一段风月旧帐,忍不住就从屏风后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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