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古代架空]——BY:公路飞行

作者:公路飞行  录入:05-31

  他只带了一名随从,两人拨转马头就要错身绕过这一队禁军,奈何人家的马鞭一举,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是要干什么?”顾长风剑眉一拧,怒道。
  “小的乃是奉旨办事,还望顾将军不要为难咱们几个,请。”
  “奉旨?圣旨呢?”
  “小的奉的乃是今上的口谕。”
  “去哪儿?”
  “上直卫官邸不远,三里地,水月楼。”那百户笑得一脸谄媚,然而水月楼三个字却使顾长风大惊,他一个手刀切过去,劈开了百户挡住的去路,这下显然捅了马蜂窝,百户带来的人马蜂拥而上地围追堵截。
  顾长风带的随从先出手了,一剑横挑,瞬间伤了数人。在随从的掩护下,顾长风从侧里冲出重围,他回头喊道:“小施,别恋战,快走!”
  那百户是奉旨拿人,怎能就让顾长风跑了,他吹响一个呼哨,前面又一队人马呈合围之势,这是下定了决心要捉住顾长风了。
  顾长风和他的随从武功都不弱,然而另一方人多势众,很快两人抵挡不住攻势要败下阵来,而且人家是奉旨拿人,顾长风的随从出手便有所顾忌,等看到自家的公子爷已经砍翻数人,他心中更慌了,怕这事要闹大。闹大了,顾长风可不得吃大亏,抗旨的大罪可不能降下来。
  那百户大喊:“当心,别伤了他,皇上交代过。”
  顾长风一听,知道自己身上是有了一层金钟罩了,出手便更加狠戾,朝着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冲杀出去。他的随从小心断后,两人弃马穿入林中,终于靠着上乘的轻功将追兵甩在了身后。
  在隐蔽的草丛里躲过了围捕之后,顾长风气得用马鞭抽了道旁的枯树桩,“这下麻烦大了,连进城都不行了。”
  他身边的随从小声问道:“水月楼是什么地方?”
  顾长风白了他一眼。
  南宫年久失修,废太子韩允漴守陵所居之处离皇城三十里地,不过是山脚下几间旧房,围墙都已破烂,群山中的灵塔倒是巍峨肃穆,庙堂楼宇富丽堂皇,显示这里是皇陵所在。此处背山面水,风景秀丽,据说乃是龙脉所在,可泽被子孙万代。
  韩允漴晨昏叩首,早晚进香,在大殿里听禅,夜晚再回自己的居所,皇子守陵本是无上的光荣,但他不是皇帝赐来南宫守陵的,而是被贬来思过的,故而一应仆从都免了,跟在身侧的小厮对他虽然恭敬,更多时候是为监视他的一言一行。入秋的时候,南宫废太子居所的守卫突然由两名增加到六名,后来迅速增加到两百人。不大的房子,差不多十步一岗,仿佛担心他跑掉了。
  韩允漴曾经流落民间,什么苦日子都过来了,对于南宫破旧的居所不以为意,他从没想过要跑掉。跑了能干什么呢?起兵造反还是占山为王?他手底下无兵无将,杀人越货讨生活吗?清清静静地过日子,有饭吃有衣穿,还有个小厮端茶递水,没什么不好的。
  早上讲禅的大和尚道:“殿下来了这些许时日,比之当初而言,面上戾气不见了,气色也好很多。”
  韩允漴双手合十,谢过大师和众师兄弟们的照拂。
  “听闻殿下居所附近,又加派了不少人手?”
  韩允漴不温不火地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想来是父皇忧心我的安危。”
  “殿下能泰然处之,实属难得。”
  另一位老者却道:“如殿下这样十多岁的少年郎,也不必强作镇定。”
  韩允漴苦笑道:“大师看破何必非要说破?”
  几人说笑了一阵,韩允漴便开始一天的功课,诵经听禅,还要向师父汇报这一日的感悟,夜里回居所写成笔记,无有懈怠,便是伤风感冒除非师父允许,否则也不能落下功课。
  这一日诵经到一半,佛堂里突然进来几名侍卫,一字儿排开了,也不禀告,就那么矗立在房前屋后。
  见此情景,佛堂里大大小小的和尚们都不禁睁开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只有韩允漴眼观鼻,鼻观心继续诵经,这一表现得到了方丈大师的赞许,同时其他不专心的和尚们则被训斥了。
  傍晚回到山下居所,随侍的小厮道:“如今去寺里诵经都有人跟着,情形很不对啊。”
  这小厮和韩允漴年貌相当,被派来的任务便是监视废太子,然而到底是孩子心性,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基本上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韩允漴心中觉得好笑,便道:“你家傅大人没给你透点消息吗?还是这消息不方便透给我知道?”
  小厮为难极了,“殿下说笑了,你我朝夕相伴,我知道点什么,你不也都知道了?”
  “我看你奸猾得很。”
  正说着,道上突然有一小队人马作御前侍卫营打扮直冲过来,为首一人到得跟前,翻身下马,高举手中绢帛道:“上谕,奕王听旨!”
  韩允漴愣了愣,宣旨不在居所外候着,或者在鸡鸣寺候着,甚至在皇陵外山脚下候着都行,怎么就半道上要宣旨了?想来是什么要事,旁边几名值哨的侍卫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韩允漴跪下接旨,为首的侍卫身材魁伟,展开绢帛便开始宣读,圣旨中说奕王生母炀妃,也就是废后梁冠璟突发疾病暴毙,让奕王回去扶灵奔丧。
  “殿下,请吧。”
  这个消息使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韩允漴几乎要跌坐在地上,然而后面有侍卫抢上前扶住了他。
  就是这一扶,韩允漴回过神来,因为那名做侍卫打扮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小舅舅——梁青钰。他明白了,梁青钰是冒了杀头大罪,假传圣旨捏造事实,要把他带走的。如今南宫皇陵周围戒备森严,只能出这种歪点子把人先骗出来。回头找不着假传圣旨的侍卫,韩允漴也推说不知道就完事了。
  这一小队侍卫眼看着把韩允漴接上马要走人,道边值哨的侍卫突然拦住了去路,“这位兄台面生,能出来传圣旨的皆是今上身边的亲信,在下怎么从未见过你?敢问姓甚名谁,供职何处?”
  那负责宣旨的侍卫冷笑,“在下是赵怀瑾赵大人身边当差的,听足下所言,三千侍卫营似乎个个都是你熟人,你全认识?”
  “那倒也不至于,侍卫营里人手调动也是可能的,只是能出来宣旨的,必是傅大人指派的人手,何时这差事让赵大人领去了?”
  “那……你要去问问两位大人了,在下只是奉旨办事。”
  那值哨的侍卫还是不放人,两方人马僵持在那里,互相打量,梁青钰已经满头大汗,后悔自己托大打扮成侍卫混在里面充人头。
  “我们出来当差,临行前傅大人特意交代过,万事小心,绝不可亲信陌生人,就怕有人假传圣旨。”值哨侍卫恭恭敬敬地作揖,态度却十分强硬,“可否借圣旨过目。”
  “圣旨是颁给奕王的,你有什么权力过目?”
  “老秦,给他看。”身后陆炳文有些不耐烦了,他急于带着韩允漴走人。
  值哨侍卫一听,便把目光放到陆炳文脸上,发现这个人也不认识,他再一个个打量过来,等看到梁青钰,突然抽出随身佩剑大喊,“梁……这是梁后派来的人!”
  梁青钰一扬鞭,在韩允漴所乘的马身上一抽,那马吃痛,便载着人突出重围而去。
  “什么梁后?梁后已经被废了!”值哨侍卫一拍手下的脑袋,从怀中掏出发令箭要朝天射去通报远近各处的侍卫,陆炳文一抬手剑身出鞘,准备将对方扎个透心凉。
  旁边几名侍卫都围拢过来,寒光扫过,另一剑格挡住陆炳文的攻势,双方缠斗起来。
  那响箭几经波折,还是发射至半空,炸开的火红色粉末烟尘即刻便要招来远近各处所有侍卫。
  韩允漴的马匹冲将出去,很快蝗虫般的侍卫们提气直追过来,到了一块平地处,他已经进退两难。
  有侍卫上前,彬彬有礼,口气强硬,“殿下,你这是要去哪里?”
  正僵持间,从高处绿茵里突然射出一枚冷箭,那箭擦着韩允漴的耳边射过来,很快又有第二箭,这次直接射中了韩允漴的肩胛。
  侍卫们也是大吃一惊,他们只是奉命看守废太子,防止他乱跑,但是谁也没那个胆子杀他,搞不好这人还有机会登基成为未来的皇帝,皇帝老儿自己都舍不得杀亲生儿子,谁敢杀?短暂的混乱之后,有人大喝一声,“保护殿下!”
  众侍卫果然拥上去,以身体护住韩允漴。
  其中一名侍卫更是恭敬地扶韩允漴,“殿下请下马,高处危险。”
  情势一变,韩允漴也知道继续那么坐在马上,自己小命都要不保,他翻身下马,又一枚利箭射中他的坐骑,受伤的马惊叫嘶鸣不绝,踩踏了几名侍卫乱冲出去,跌下了山道滚落深涧。
  从树林里冲出来一伙蒙面黑衣人,个个手持利器,目光凶狠,为首一人盯着韩允漴,高高跃起,长刀翻飞,寒气逼人,瞬间砍翻了数名侍卫。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没有更文的气氛,改个文还要月石,我再休息一阵子吧。要怪就怪晋江。


第77章 十日谈
  侍卫们看守废太子一年有余,私下里不免嚼舌根,揣测圣意,有人说苏贵妃得宠,膝下数名皇子,将来其中一人很可能继承大统。有人说废太子怎么都是嫡长子,天资聪颖,看今上的意思是要效仿汉武帝杀母立子,如今炀妃命悬一线,满朝文武中拥立太子的也不在少数,而且他犯下的乃是杀妻之罪,并非谋逆,那被杀的太子妃又是个小门小户的出身,母家没什么权势地位,死了也就死了,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废太子说不定哪一天就重回东宫了。
  现在山道上出来的这一拨一拨人马,有假传圣旨的梁家人,要把太子接走,自然还有不知道哪条道上的刺客,要杀了太子取而代之。如果皇帝早拟好了遗诏要传位给废太子,他们这些大内侍卫看守在南宫三百多个日日夜夜,最后关头太子被刺杀了,那大家伙儿也没有活头,只能跟着陪葬了。
  是以黑衣人招招凌厉杀过来时,大内侍卫们也是拼了老命要护住韩允漴,三方人马顿时混战成一团。
  大内侍卫们衡量了得失,决定先与梁家联手斗败黑衣人,然而梁青钰等人也不安好心,护住了韩允漴就要跑路。
  为首的黑衣人武功深不可测,梁青钰明明都拉走了韩允漴,关键时刻黑衣人硬是中途又给截下。这一次情况更遭,韩允漴出了包围圈,他到底只是十五岁的少年,身量未足,被那黑衣人仿佛夹小鸡似的夹在腋下,当胸一剑扎了进去。
  梁青钰撕心裂肺地喊了韩允漴的乳名。
  黑衣人头也不回,夹着韩允漴便飞身上马,扬鞭而去。
  大内侍卫们面面相觑,突然有人向梁青钰出手,这个时候,哪怕捞住一个垫背的也好。
  陆炳文眼疾手快地拉起梁青钰,短促地喝道:“走!”
  梁家人且战且退,朝着另一个方向奔逃,大内侍卫们只好兵分两路去追,这一下实力大大降低,追出几里地还遭了那伙黑衣人的暗算,最后毛都没捞到一根,把韩允漴彻底给弄丢了。
  韩允漴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大概是死了。
  他全身都在痛,肩膀和胸腹尤其,而且周围简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醒了吗?”有人问道,语气倒是和善。
  “我在哪儿?”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那人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嘀咕道:“烧退了,你不会死的,过几日我们就能到京城了。”
  “我们要去京城?”
  那人不回答,只反问道:“殿下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准备当皇帝啊。”
  “……”韩允漴戒备地问道:“你是谁?”
  “你的小舅舅梁青钰和你比较熟,我没见过你,不过算起来我是你的另一个舅舅,在下梁三,梁玄琛。”
  梁玄琛本以为能听到少年轻轻地吁出一口气,放下心来,谁知道韩允漴只“哦”了一声,“多谢国舅爷相救。”
  “少年老成。”梁玄琛轻笑,不禁想起自己十五岁时,当年的他以为自己少年老成,却原来眼前这个大外甥才是青出于蓝。
  “这么说,那个山道上的黑衣人是你派来的?”韩允漴摸摸自己包扎好的伤口,人家若有心杀他,早一刀毙命了,看来是故意演戏给别人看的。
  “那是常清河常大人,为了之后能将你顺利带入京城,咱们只能出此下策,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他不是故意伤你的。”
  韩允漴哼唧了几声,摸着伤处道:“还说不是故意的?这两刀下去,分寸掌握得毫厘不差,看着致命,其实不过皮外伤而已。”
  梁玄琛道:“这么记仇?”
  “舅舅放心,我记恩不记仇,成大事者,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以前……”说罢他在黑暗中叹了口气,“罢了,不提也罢。”顿了顿,他还是没有适应黑暗,忍不住道:“我们究竟在哪里,怎么一点光都没有?”
  “咱俩在船舱底部,未免你醒了害怕,我在旁边陪着你。”
  韩允漴伸手上下左右探了探,果然发现这里面十分逼仄,虽是哪个地方应该留有进出的气孔,然而到底十分憋闷。没说上两句话,身下开始悠悠晃荡,果然船在水上行进了。他们要北上,最快的还是行船经运河,然而一路上过路的关卡码头众多,未免人多眼杂,自然是躲在船舱里绝不抛头露面最稳妥。
  “为了防止沿途盘查走漏了风声,只能委屈殿下躲在这里。放心,这个地方在船上算是个密室,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梁玄琛语气柔和,他和这位大外甥并不熟,也并不打算倚仗着扶助新主捞上好处,唯一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救这少年的生母——自己的六妹妹。不过想想他的亲爹妈是谁,以及小小年纪就犯下的这样的事,他是绝不敢怠慢这位未来的君主,“我失明了很多年,早已习惯黑暗,殿下可能会有些不适应,我就在这里陪你说说话,解解闷吧?”
推书 20234-05-31 :暗卫他只对我娇软》:简介:(入库时间2020-05-31) 晋江2020-05-30完结总书评数:203 当前被收藏数:753顾七版文案:顾七以前觉得一个大男人,长的好看也没什么用,但是后来……当神医的关门弟子因为他的美色替他下山干活;又凭着美色吃上了各色美食又凭着美色打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