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咬牙切齿道,心想顾青辞这会儿倒是不结巴了。
什么长兄如父都是放狗屁,他恐怕就是床下喊谢陵哥哥,床上喊爹。
他头皮都发麻了,好久才憋着声儿道:“我不愿意!顾兄,传闻都是假的,假的啊!我不好男风,没有风情月债,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事实上沈执就是不好男风,当然,他也不喜欢女人。他只喜欢谢陵,可刚好谢陵是个男人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沈执:我,24k纯爷们,跟谢陵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意外!
谢陵(甩了甩鞭子):你确定?
沈执(qwq)
如果跟哥哥吵架了怎么办?
只需要真情实意地说一句:今晚想喝奶。
立马解决一切矛盾。嘻嘻嘻
第60章 我喜欢你呀
谢陵的脸色极难看, 一眼看不住,就被亲弟弟摆了一道儿,这到底造得什么孽啊,兄弟两个同时爱上同一个人, 还是个男人!!!
沈墨轩同顾家姐姐晚到一步,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见沈执低头站在一旁, 微微愣了一下, 冲他招了招手:“阿执,过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惹你哥哥生这么大气?”
沈执犹豫着不敢过去,怕谢陵误会, 然后当众给他难堪,一时之间不知在想什么。
谢陵深吸口气, 平复了一下心绪。
一个是宝贝疙瘩,不能打。一个是失散多年的亲弟弟, 亦不能打。
自己到底年长些, 多担待担待便是了。
缓了缓气才道:“无事, 一点小误会罢了,既然饭也吃了,就不多加打扰了。阿执,天色晚了,该跟为兄回家了。”
沈执低头,往谢陵身边挪了挪, 顾青辞怕沈执回府受责,又要开口,沈墨轩见状,忙打断他的话:“好了,好了,自家兄弟,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天色晚了,不好继续叨扰。这便告辞了。”
顾青辞和哑姐将三人送至府门口,亲眼看见谢陵将沈执推进了马车,顾青辞下意识上前半步,可终究什么话都未说。
一路上气氛有些沉闷,沈墨轩被谢陵赶去了后面的马车里坐着,沈执脸上火辣辣的烧着,感觉被顾青辞亲过的那块皮肉疼得很,像是被烙铁烙过。
想起从前元祁说过,如果自己胆敢再背叛,就要在他脸上烙个“祁”字,一辈子都去不掉。
许是气氛太过压抑了,沈执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偷觑了谢陵一眼,见他脸色阴沉,坐边上闭目养神。暗暗松了口气。
“你不要以为我会轻饶了你。”
谢陵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吓了沈执一大跳。
沈执拍着胸膛,结结巴巴道:“可我什么事都没做。”
“他亲了你,拽了你,我不瞎。”
谢陵语气甚冷硬,忽然欺身过来,沈执还以为要行那种撑破脸皮的事情,当即挣扎着道:“不要!轩哥还在后面,他会察觉到的!”
“别乱动,坐好。”谢陵单手钳住他的下巴,用衣袖往沈执被亲过的那块皮肉上,狠狠擦
了几下,“你是我的!”
沈执被擦的脸皮生疼,闻言,暗暗觉得谢陵生这闷气好没意思,他不也一样摸过顾青辞的头,于是小声嘟囔:“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不讲道理!”
钳他下巴的手猛然加了力道,沈执觉得下巴快被捏碎了,疼得眼眶红了起来,并未躲闪,嘴硬道:“本来就是!你都可以摸顾青辞的头,我为什么不能让他亲?”
“这能一样么?”
谢陵同沈执在一起,已经足够对不起谢家的列祖列宗了,如何还能让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走自己的老路。再说了,阿执是他一个人的,他不允许任何人碰,哪怕是亲弟弟也不行!
“怎么不一样?就因为我在下面,所以我就低人一等了?”沈执恼了,多日来的委屈和醋意,终于爆发出来了,“顾青辞喜欢的是我,而非你,所以,你心里难受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为何要因此难受?我本就把他当亲弟弟看。”谢陵蹙眉,“反而是你,别人亲了你,看把你得意的,是不是我太纵着你了,现如今你都敢仗着我对你的喜爱为非作歹?皮痒了么,需要我给你松一松?”
“我可没有!”沈执鬼使神差地明白了谢陵的意思,面红耳赤道:“同样都是读书人,顾青辞就不会对我说这种话!”
“他也说了,你没听见?他说想深入了解你,怎么个深入法,像我对你那样么?”谢陵往沈执颈窝吐气,两人皆是满身酒气,“他有那个能耐么?”
“他没有,可我有!”沈执酒劲儿渐渐上头,眼前朦胧起来,哑着声儿道:“我可是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
“原来如此,还真是皮痒了。顾青辞此前不是说长兄如父么?那哥哥给你点惩罚,不算过分罢?”
谢陵将人松开,低头随意扯松了衣领,露出微微发红的脖颈,然后在沈执惊恐的目光中,缓缓解开了束腰。
“谢陵,别,轩哥会知道的!不要,回府去,好不好,唔。”
他突然被扯住衣领拉了过去,谢陵已经把自己塞进去了。沈执的唇色浅淡,唇形很薄,五官精致,连嘴都小。
每次吃汤圆或者是水饺,都要分两口吃才能慢慢吞下去。
可他现在吃的
既不是汤圆,也不是水饺,甚至不是冰糖葫芦,也不是糖人。
喉咙一阵阵发紧,很快又想干呕起来,又怕声音太大,回头被别人听去了,以后就没法做人了。
谢陵哑着声儿道:“晚上没吃饱吧?全程低着头,一眼都不看我。”
“……”
沈执老脸通红,也不是不想回话,而是不能回话。他忽又想起以前在江州沈家时,沈家夫人喜欢做一道甜点,好像叫什么马蹄糕。
一般都是长条形的,晶莹剔透,里面会放着桂花,一口咬下去,满口清甜,沈夫人偏爱他,每次都做得格外大根,年幼的沈执两手捧着,从头吃到尾,能吃上很久。
吃一根就撑得小肚子圆溜溜的,但那东西好吃是好吃,但寒性也重,沈执幼年常遭受毒打,饥一顿饱一顿的,胃早就饿坏了。每次吃完,胃都很不舒服。
现在就是如此,感觉胃要撑炸开了。
偏偏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明明此前委屈得要死,觉得最好的朋友居然想做自己的大嫂,谁曾想是自己会错了意思。
沈执都被谢陵抓在手里了,至今为止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勾引了顾青辞,又是怎么勾引他了。
思来想去,就觉得没有啊,他在顾青辞面前一直很正经的,从未有过半分逾越。顾青辞生得不错,怎么眼光这么差?
居然抛下谢陵,而去喜欢自己。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你能专心一点么?想什么呢?想着怎么编理由,怎么替顾青辞开脱?怎么让我成全你们?”谢陵蹙眉,不悦地拍了拍沈执的头,示意他专注一点,“动不动就神游,这让我怀疑你对我的忠贞,是否从一而终,矢志不渝。”
“唔!”居然怀疑他这个!沈执敢拍着胸膛对天发誓,这辈子只对谢陵一个人动过心,也只跟谢陵一个人做过!
可就是说不出来话,急死了都!
“阿执,你此前吃醋,那醋味儿隔着八条街都能闻到,还直接将我推倒在床,不由分说就脱我衣服,强迫我做,我好伤心。”谢陵单指挑起他的下巴,声音低沉且戏谑,“终于被我逮住了吧?跟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多久了?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仅仅是亲你一下么?有
没有脱衣服,有没有摸手,嗯?”
他自然知晓沈执决计不可能同顾青辞有什么,只不过就是故意逗着他玩,看沈执面红耳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偏又说不出话的委屈样子,觉得可爱至极。
沈执都快急哭了,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了,半个字还未说,立马歪到一旁干呕起来,喉咙一阵阵发紧,感觉嗓子眼都隐隐作痛,像是被人用手指甲狠捏了一下,胀痛胀痛的。
“说啊,不让你开口,你急得满脸通红,让你开口,你又偏偏不说了。”谢陵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衫,估摸着也快到谢府了,直接开门见山道:“你要是不想被沈墨轩看见我抱你下马车,就赶紧老实交代。”
“我……”
交代什么啊,沈执自己就是一头雾水,他还想拉着顾青辞问一问,怎么就这么没眼光,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儿,怎么就这么傻乎乎的。
难道娶妻生子不香吗,漂亮姑娘不香吗?怎么喜欢男人!
“真的没有,我没有勾引他,我没有啊!今晚都是误会!”沈执抬袖擦了擦被亲的面颊,那一块皮肉很快就被摩擦着红肿破皮,隐隐往外冒血珠了,“今晚我喝酒了,晕乎乎的,哎呀,怎么就被人亲了,我应该躲开的!”
谢陵忙将他的手腕攥住,略惊了一下:“你干什么?再擦下去要毁容了!”
“我就是想把这个痕迹去掉,”沈执挣了一下,还要继续擦,“你松开我,我自己惹出的风情月债,我自己能收拾!”
“行了,别擦了,擦破皮了,多疼啊,回头沈墨轩见了,指不定以为是我打的。”谢陵蹙眉,满脸不悦地盯着沈执红肿的脸,单手钳着他的下巴,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忽然倾身过去,对着那处儿浅浅啄了一下,“好了,我给你弄干净了,你不准再碰了。”
沈执苦笑,自己的脸,结果自己碰不得了。好像是谢陵的所有物一样。
谢陵很快就证实了他的猜想,揉捏着沈执红彤彤的小耳朵,低笑道:“你从头至尾都是我一个人的,就是不准你自伤。你的所有利爪,都是对付敌人的,在夫君面前,柔软得像只猫儿就好。”
“……”
什么夫君,都没成亲拜堂呢。占他便宜。
沈执脸色更红了,用头去撞谢陵的胸膛,极羞愤道:“你这个人真的是太坏了!哪有你这样作弄人的!”
“我可没有作弄你,”谢陵沉了沉声,耳语道:“你没有看出来我很恼火么?阿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别让我再抓到你同谁亲亲我我,否则……”
“否则,你就杀了他,然后再好好教训我,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我早就记住了!”
谢陵低笑:“现在我有了更好的法子。”
“什、什么?”
“我让你三年抱两,刚出月子就怀第二个,一直怀,一直生。”谢陵继续逗他,明明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不可能有后代的,可瞧见沈执眼神迷离了,便知他也在暗暗憧憬。
若是二人有个孩子,一家三口团团圆圆,不知道该有多好。
很久之后,沈执神色黯然道:“我不会生,也生不了。”
“无妨,不是你的错,我也生不了。”谢陵抱着他哄,“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想明白了,没有后代便没有后代罢。日后我从谢家旁系过继一个孩子给你,便算作你我的孩子,用心教导也是一样的。生儿不如养儿亲,养着养着就熟了。”
沈执动容了,觉得自己这辈子跟狗屎一样,活得麻木,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了谢陵,像是一束光,直接照亮了他的世界。
很久之后,他才低不可闻地道:“谢谢你,谢陵。”
“你我之间不说这个。顾青辞对你没有坏心,想来是你几次三番地维护他,所以才让他动了心思。”谢陵感慨道:“你啊,以后出门在外长点心吧,生得这副好容貌,不知道多遭人觊觎。我倒是不怕麻烦,就怕你哪天跟人跑了。”
“可是,天底下生得好看的人,并非我一个。”沈执拧着眉头,不知自己到底哪里招人了,谢陵对他如此倒罢了,元殊和顾青辞也是如此,难道自己就是天生浪骨,无形中就勾引了人?简直太可怕了。
恰好马车已经停下了,沈执率先跳下了车,沈墨轩落后一步下来,见他半边脸红肿起来,还以为是谢陵打的,当即就不悦起来,上前一步抓着沈执手腕道:“走,你跟我回府去!什么人啊,耍威风耍家里来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谢陵下车时就听见这句,满脸无奈地偏头望着沈执,露出一副“你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沈执苦笑着道:“那怎么能行,一吵架我就去你府上,像什么样子?”
“怎么不行了?吵架了还不能回趟娘家……不不不,回……咳咳咳。”
沈墨轩一股脑把心里话全说了,说完立马就窘迫起来,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谢兄,你们不要误会!”
谢陵道:“无妨,我同沈执之间,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让人误会的了。”
沈执微诧异地偏头瞧他,这还是谢陵头一回明目张胆地承认二人的关系,一时间脸蛋火辣辣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连什么时候被谢陵拽走的都不知道。
待再缓过来神时,谢陵直接将人扛了起来,沈执面皮薄,吓得赶紧挣扎,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惊扰了府里的下人。
霜七打别院过来,迎面撞了个正着,眉头一蹙,脸上流露出几分苦涩,谢陵倒也不看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一径将沈执扛回了院子,房门一关,又开始动手动脚,为所欲为起来。先是将人剥了个干净,打横抱起来丢到木桶里洗澡,上上下下搓了个干干净净。
沈执晚上愁闷至极,在顾府喝了不少酒,原本不觉得有什么,结果洗了个澡,热气糊住了脑子,酒劲儿上头,又觉得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