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做了反派的先生/孤剑有声[古代架空]——BY:云卷袖

作者:云卷袖  录入:06-07

  卫负雪满意的点点头,转向陶九思:“我就知道先生的眼光错不了。”
  陶九思低调的道了几声惭愧惭愧。
  季鸢飞朗声一笑,从腰间取出一壶酒,快活的喝了几口,感慨道:“想我屡试不第,虚度年华,花光老婆本,至今孤身一人,只得在京洛教些穷学生度日。今日万幸能和大殿下相交,一展我平生所长,实现我的愿望,夫复何求!夫复何求!”
  陶九思也被氛围所感染,抿了一小口酒,没想到季鸢飞的酒度数甚高,味道热辣直冲喉咙,酒劲瞬间就翻上了脸,陶九思刚大叫了一个“好!”便睡倒在了桌上。
  卫负雪将他扶起,靠在自己怀里,各敬季鸢飞和杜庆遥一杯酒,便道:“天色已晚,先生也醉了,二位不妨先回家,我们择日再聚。”
  不过卫负雪的择日迟迟没有兑现,季鸢飞年后便被卫无晴带去了边关磨砺。
  暂说眼下,季鸢飞和杜庆遥都是好酒量,刚敞开喝了几杯,还未尽兴,就被下了逐客令,实在有些不甘,杜庆遥幽怨的看了一眼睡得不省人事的陶九思,又幽怨的和季鸢飞默默告辞。
  出了院子,杜庆遥回想起方才一幕,没忍住又回头看那小院,不住道:“奇怪,当真奇怪。”
  季鸢飞道:“奇怪什么?”
  杜庆遥摇摇头,只道:“走,我再请你喝一场!”
  两人渐渐远去,小院里安静如初,卫负雪让花云台去苏府报信,便抱起陶九思进了卧房。
  陶九思不轻,完全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分量,卫负雪却抱得轻松,还有精力低头打量。
  陶九思怎么看,怎么是一个男人,五官挺拔,性子也不屈不挠的坚毅,充其量就是气质温润,笑的时候让人春风拂面。
  可为什么,会对他柔情满怀,会对他念念不忘,会不愿看他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一开始,卫负雪觉得这是个软绵绵的书呆子,自己不过是他向上爬的工具,不过能读书,倒也无妨被利用一回。后来,卫负雪发现这人非但不是书呆子,而且还知道世间许许多多道理,更是会声色俱厉的说话,对他也是真心实意的好。
  慢慢的,不喜欢他的视线停在别人身上,不喜欢有人和自己一样的心思,不喜欢被他有片刻忽视,不喜欢他皱起眉头。
  月光融融,深秋的晚风徐徐,卫负雪忽然就觉得一阵寒凉,不知受了什么诱惑,将陶九思安稳的放在床上,他也合衣上床,紧紧地揽过旁边的人。
  这样,好像暖和一点了。
  既然如此温暖,就不要再放手了吧。


第30章 家宴
  楚王得了卫负雪的交待,一路上不紧不慢,年前才进了京洛。
  阔别京洛,已然近七年,旧时风物,如今还是一般无二,只是青春不再,佳人也没了踪迹。
  卫无晴屏退了随从,一个人牵着马,在京洛街头转悠,以此凭吊往日,祭奠心中所恋。
  转到一个卖些不值钱首饰的小摊,卫无晴忽然驻足,他的眼光被一支步摇吸引。这步摇很不起眼,唯有两只燕儿,栩栩如生,精巧可爱。
  他记得从前燕儿头上也总插着一支双飞燕的步摇,每次跳起舞来,那两只燕子上下翻飞,晃得他心猿意马。
  燕儿便是卫负雪的母亲段烟寒,因为能歌善舞,体态轻盈,还未出阁的时候,就有人将她比作赵飞燕,故而有个小名叫燕儿。
  小摊老板见有客人打量那步摇,便笑道:“这位郎君眼光真好,这支步摇乃是京洛大户人家的嫁妆。这里面还有个凄凄惨惨的故事,说这带着丰厚嫁妆的小姐嫁到夫家后,和夫君感情不和,没少受冷落和辱骂,娇滴滴的小姐难以忍受,没多久便投湖死了,这些嫁妆便便宜了夫家,再后来夫家家道中落,还是靠着典卖这些嫁妆为生。”
  老板见这位玉树临风的中年客人,听了他的话,兀自伤神,眉间隐隐有悲切之意,忙道:“这故事确实有点晦气,但步摇真是好货,要不这样,我便宜些卖与郎君可好?”
  卫无晴摇摇头,放下一锭银子,握着那步摇失魂落魄的走远了。
  燕儿,你是不是也和这步摇的主人一样,得不到夫君的宠爱,又在别国受尽□□,最后只能以死解脱。
  老板掂着那枚银子,望着卫无晴稍显踉跄的步伐,心想长得一表人才,出手也大方,却不知是哪家的傻子。
  卫无晴在京洛逛了半日,去遍了所有从前和段烟寒携手游玩过的地方,这才恋恋不舍的进了宫,去赴皇兄卫无月摆下的家宴。
  一进宫门,卫无晴方才伤春悲秋的气息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在军中多年养成的威严,散发出来的,是久经沙场的血腥之气。
  就连卫无月看到这个弟弟的时候,心里也莫名一凛。
  虽然他很小的时候,父皇就告诉他,他将是卫国的储君,未来的天子,可是他还是觉得弟弟样样都比自己强。
  卫无月刚会骑马,卫无晴已经可以催马打猎;卫无月刚背下整部《大学》,卫无晴已经开始读《左传》;卫无月刚学会舞剑,卫无晴已经能和人实战。
  卫无月无数次恨恨的想,从小到大,这该死的弟弟好像总是领先他一步,就连自己刚娶得皇后,大概也是卫无晴玩剩下的。
  卫无月盯着多年未见的卫无晴,见他一如从前的神采飞扬,而自己如今却是两鬓星星然,克制不住的又腹诽一番。
  “无月,七年不见,咱们的孩子都长大了,你可一点也不见老。”卫无月酸酸道。
  卫无晴喝一口酒,视线从卫负雪一路扫视道卫新棠,笑道:“大哥却见老了。”
  卫无月暗自磨牙,面上却哈哈一笑,举杯道:“无晴还是那么直爽,来咱们兄弟俩干一杯!”
  兄弟俩各自饮尽杯中酒,卫无月又指着卫新棠道:“这是新棠,你还没见过吧?新棠,喊叔叔。”
  新棠有些胆怯,缩在王昭仪怀里,不肯出声。
  卫无月笑道:“二弟见笑了,新棠是有些胆小,不过好在他几位哥哥都是人中龙凤。”
  卫无月故意提起自己儿子众多,好显示他瓜瓞绵绵,不像卫无晴只得一个儿子。
  卫无晴却道:“皇兄提起这个,无晴正好好奇,既然有这么多儿子,何故到现在却没有太子?”
  卫无月听他提起这个,重重放下酒杯,不高兴的板起脸:“朕心中自有人选,二弟不必为这个操心。”
  卫无晴好整以暇,靠在椅背上,慢腾腾道:“皇兄自然有了人选,那其余的儿子到了年龄,都该去就藩。大哥,我说的可不止大皇子,我是说所有不是太子的都该离开京洛!”
  卫无晴手握重兵,讲起话来一向无所畏惧,他不介意得罪一大片人,回来这么一遭,就是要让卫负雪就藩之事成板上钉钉,顺便自己当一回靶子,替卫负雪挡挡箭。
  卫无月脸色更差,愤愤道:“不是都说了后年秋天,你还要怎样!”
  卫无晴道:“后年秋天,满打满算不过两年,陛下可有准备去营建宫室?负雪的封号又可曾定下?”
  卫无月压低声音,道:“卫无晴,你别逼人太甚。”
  卫无晴面无表情:“这些都是正常程序而已,我做叔叔的关心自己的侄儿,随口问问,怎么就算逼你了?皇兄真是多想了。”
  卫无月怒道:“叔叔这么关心侄儿,还真是少见,你不如就留在京洛,日夜陪着他!”
  卫无晴一摊手,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道:“那也可以,只不过我离了边关,东齐可能没几日就打到了皇兄门口,到时候你又准备送谁过去?难不成是杜贵妃?”
  卫无月身侧的杜贵妃一抖,被这杀气震得不敢接茬。
  卫无月一听边防之事,只能深吸数口气,暂时服了软:“朕明天就让礼部着手去办,二弟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在京洛好好玩玩办,少操心这些俗物!”
  说罢扬长而去,几位妃子也亦步亦趋的跟着走了。
  卫无晴倒不生气,又和三位年长的侄子寒暄了几句,表扬了三人的功课,才带着嘉瑞郡王回了王府。
  与此同时,卫负雪也换上夜行衣,去了楚王府。
  楚王方才碍于场合,没有和卫负雪私下交流,此时见了侄儿,不由仔细打量,直至老泪纵横。
  卫负雪和母亲容貌相象,更是勾出卫无晴不少回忆,絮絮叨叨说了好一阵往事。
  叔侄二人好不容易说完这七年的离愁,卫无晴又喃喃道:“当时都怪我懦弱,否则燕儿怎么会嫁给他。”
  卫负雪赶忙道:“二叔,你也有保家卫国的责任,母妃她都知道。”
  听侄儿提起家国,卫无晴抹了一把眼泪,正色道:“就藩之事你也应该早做准备,早在那边安插人手,培养自己的势力。”
  卫负雪点点头,他何尝不知这些,但一想到就藩可能会离开陶九思,他就掩耳盗铃,不去想这件马上要发生的事。
  卫无晴看从小坚强的侄儿,露出他从未见过的迷茫和踟蹰,不由问道:“你在犹豫什么?”
  卫负雪叹口气:“二叔,我在这京洛有个割舍不下的人,我怕去了封地,就再也见不到他?”
  卫无晴大概又想到了自己的故事,也哀叹着出神,叔侄俩一时无言。
  今夜月光暗淡,繁星闪烁,正是个睡眠的好日子,卫负雪去见楚王,免了今晚的课业,陶九思难得早早上床睡觉。
  刚闭上眼不久,就感到阵阵寒风吹来,陶九思打了个哆嗦,睁开双眼,疑心是窗户没有关严,准备查看一番,谁知道迷迷糊糊一起身,撞在个黑影身上。
  陶九思揉揉头,定睛一看,竟然是卫负雪。
  陶九思奇道:“你怎么来了?”
  卫负雪直挺挺的站在床边,忽然笔直的跪在床边,伏在陶九思的膝上,缓缓道:“陶九思,你愿意和我去封地吗?那里虽然冬天很冷,但我每天都会给你准备好炉子,给你准备好烫脚的热水,还会替你寻一张最好的狐裘。”
  陶九思感动的要哭了,这近一年的教诲,看来没白费,学生堪比儿子般贴心孝顺,不过…怎么这般没大没小,竟直呼起老师的名字?
  陶九思扶起卫负雪,肃然道:“殿下,我虽然平易近人,但礼不能废,直呼其名算怎么回事?”
  卫负雪哑然,心想陶九思果然还是个呆子。
  陶九思又道:“封地…我不一定能跟着殿下去。我的家人在京洛,我还要守护他们,再说我认为殿下现在知道什么是君子之道,什么又是君王之道,等到去封地前,应该不需要我这个老师了。”
  陶九思确实是这么盘算的,还有两年时间,卫负雪才会去封地,那时候心性应该大定,虽然不可能仁爱到哪里去,但也应该不至于失于暴虐,他可以暂时放心,专心帮卫负雪在京城经营。陶九思知道,卫负雪至少要在封地待两年,才会开始争霸之路,那时候他在京城也应该培养出了接班人,再去陪着卫负雪不迟。
  卫负雪可没有陶九思预知未来的本事,也从没想过要让陶九思出生入死来帮助自己完成霸业,他只听到了陶九思的拒绝。
  顿时,卫负雪感觉心里涨满了酸楚,伤心和愤怒左右冲击着思绪,他知道,现在但凡一张嘴,怕是就要失控。
  卫负雪站在黑暗里,久久开不了口,月转星移,才淡淡的说了句:“随你。”
  随即,从那扇冒着冷风的窗翻了出去,一头扎进了深秋无边的萧瑟之中。


第31章 分歧
  转眼华夏四十五年便落下了帷幕,四十六年的春天正在一步步靠近。
  过完春节,卫无月便回了边关,他一番敲山震虎,让卫负雪的待遇好了不少,多了几个粗实的婢女仆人,也从暗无天日的住处,搬进了还算宽敞明亮的永善宫。
  新年新气象,陶九思一进吏部,不少同僚就冲上来又是拜年,又是恭喜,热闹热情,弄得陶九思以为自己一朝之间升了吏部尚书。
  正摸不着头脑,杜庆遥腋下夹着本文书从屋内出来,见到陶九思也是好一阵祝贺:“陶大人,恭喜恭喜啊。”
  陶九思疑道:“喜从何来?”
  杜庆遥一边把夹着的文书递给陶九思,一边道:“自然是恭喜陶大人高升!”
  陶九思打开那文书,略微扫了扫。
  杜庆遥:“以后陶大人就是正五品的文选司郎中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大人以后对小小的杜某还请手下留情。”
  陶九思上辈子也当过这个郎中,只不过比现在时间早上很多,看来重活一世,仕途之路走的十分重复。
  杜庆遥又见四下的同僚已经散了,便凑近道:“这是我姑姑的意思,我猜她这几日会找你,做好准备。”
  说完,又拉开距离道:“陶郎中别傻站了,走,带我去你办公的地方参观参观。”
  陶九思虽然品阶更上一层楼,但这工作量却上了远远不止一层楼。这一天在公文中打转,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是以新年后开工的第一天,下班便晚了,等他赶到逐水居的时候,夏开颜和方宗奇已经坐在那里扯闲篇了。
  陶九思堪堪坐定,夏开颜道:“怎么来的如此晚?”
  陶九思便将今日升迁之事一说,夏开颜喜道:“巧了!宗奇今日也升了官,如今是兵部左侍郎,还封了安成侯。今天算是大喜的日子,咱们一定不醉不归!”
  谁知道方宗奇却闷闷不乐道:“夏兄别取笑我,好男儿建功立业要靠自己,而不是如此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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