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穿惯粗布麻衣了,今日这件轻飘飘的,像没穿似的。”
“不比粗布舒服?”
“舒服。”轻陌抬着手臂,有些想要抱住陶澄,可惜陶澄拍拍他肚子,“好了。”又皱眉道,“太瘦了。”
宽腰封勒出轻陌盈盈一握的腰肢,如纱的衣料像云团,衬的轻陌越发清秀,他摸摸肚子,也皱起眉,“叫人认出来怎么办?”
“认出你么?”陶澄问,“除了陶府的人,你还在哪儿露面叫人记住过?”
轻陌摇头,“我就是担心好巧不巧被陶府的人认出来,看见我们在一起。”
陶澄想想那好巧不巧的后果,决定不可冒险一试,于是牵过轻陌的手心,两人一同往水榭外走去。
陶澄道,“带你去易个容。”
第十三章
轻陌算是发现了,陶澄就是个骗人的鬼,这哪里是易容?这根本就是变装。
轻陌兀自羞赧,身着一袭女子的广袖轻衫坐在铜镜前,任由侍女捻着一支簪子别进他的发间,他歪过头瞧了瞧,发觉十分好看。
陶澄却不甚满意,他本是在和花魁闲聊,此时走到桌前,从满盒精致的发饰里挑出一个步摇,晶莹碧绿的玉身顶端垂有三束流苏玉珠,他递给侍女,“换成这个。”
花魁掩口轻笑,“从上到下每一处都是陶大公子挑选的,若是这位公子不嫌弃,便送与你了,不必归还。”
还不待轻陌出言拒绝,陶澄便替他谢过了,轻陌想,“成吧,这上好的料子拆一拆,金丝银线用来刺绣倒也不错。”
从花魁的水榭小院里出来,轻陌总想抬手去碰步摇,无奈那只手被陶澄牵着,只能听玉珠碰撞的清脆声扰在耳边。
陶澄满眼带笑的瞧他,“不习惯?”
“你摸着良心,”轻陌怒目而视,依旧不怎么凶,这问的这叫人话吗,“换你,你能习惯吗?”
陶澄安抚的揉揉他的手心,“小心别去碰脸,当心把妆碰坏了。”
轻陌才要触到唇上的指尖乖乖收了起来,“这口脂好像是蜜桃味的,她涂了好多,我感觉嘴唇很重。”
陶澄的目光落在那两瓣朱红的唇上,一开口就是情话,“没涂时也有桃子味。”
这措手不及的要轻陌接不上,憋了小半晌憋出一句,“我...我没尝出你是什么味,但还是很好亲。”
陶澄莞尔,“大约再过段时日,父亲南边的果园会生产一种黄色的水果,状似刺猬,闻之奇臭,印象颇为深刻。”
轻陌谨慎道,“你要如何!”
陶澄笑道,“逗你的。”说罢从轻陌的唇间轻轻尝了一口桃子味。
两人慢慢走近青楼,遇见的人愈发多了起来,瞧见陶澄牵着一窈窕女子时都难掩诧异,待两人终于从青楼院里出来,走上喧闹的夜市时,轻陌叹息一口,“你这个陶公子当的也不容易,怎么好像谁都认识你一样,走哪儿都有眼睛看你。”
“是有些无聊无趣。”但眼下他能被越多的人认出来越好,陶澄牵紧了轻陌,“走吧,去吃青团。”
青团铺子还开在老地方,几年间的新口味层出不穷,队伍排到了街中央去。
轻陌摸摸自己饿扁的肚子,回头问陶澄,“我等下能多要两个么?”
陶澄瞧他可怜,便说,“不能。”
轻陌哽住,有点想要往陶澄的腰封或者袖口摸去,“我知道你的碎银放在哪儿。”
“你现在可是窈窕淑女。”
“那你君子不好逑么?”
陶澄勾唇,只看着轻陌笑,轻陌顿时了然,就在傍晚时才听了这人说自己不是君子,出尔反尔又如何。
这就是被包养的命运,金主说什么便是什么。
轻陌索性转回身,垂眸看长裙遮盖住脚尖,发觉自己活像闹脾气的小娘子,心里正嫌弃着,听见陶澄笑叹一声,“吃一个解解馋,咱们再去寻别的。”
但是老板不同意。等好不容易排到两人后,老板一听说只要两个咸蛋黄的,顿时不咋认同,“来都来了,多买几个,这团子能放两天呢。”
于是轻陌眉开眼笑的提着袋子,袋子里装着圆滚的好几个小团子,他嘴上还叼着一个,吃着吃着“唔”了一声,“我是说怎么有些甜,口脂被我吃掉了吧?”
陶澄抹掉他嘴角的碎渣,“无妨,吃完了再帮你涂。”
轻陌好奇到,“你还随身带着一盒?”
昏暗的小巷里,轻陌被抵在石砖墙上,他有些闹不明白,之前他都那样没脸没皮的求着陶澄亲他一下,陶澄偏不,眼下是亲过了,所以亲上瘾了不成么?
轻陌双手抵在陶澄胸前,刚开始还能惦记着别把青团挤扁了,唇舌厮磨了半晌后便什么也惦记不了了,舌尖被裹吮的有些疼,嘴唇也被碾压的丝丝发麻,若是谁有心往这处巷子里瞄一瞄,定会遮住眼睛骂上一句“没羞没臊”。
轻陌快要换不过气,脑袋晕晕乎乎的,他哼着推搡了几下,被陶澄唇贴着唇的哑声哄,“不动,给你涂胭脂呢。”说罢才算离得远了些,目光黏在水润的唇上,又去看轻陌水光流转的眼睛,陶澄微微摇头,“还不够红。”
轻陌只捉到了这几句话的空隙来喘息,紧接着又被陶澄无法拒绝的牢牢吻住,轻陌的腿有些软,双手捉在陶澄的前襟上轻轻颤抖,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有一处正勃勃的抵着自己,稍作一个巫山云雨的想象,轻陌就要受不住的呜咽。
不太妙。两人的唇舌终于分开,额头相抵的吐出灼热的喘息,陶澄咽下一口,颇为愉悦的轻笑到,“先缓缓。”
轻陌垂眸,眼睫煽动,看见两个人下身对着鼓出一块来,也失笑道,“就怪你。”
陶澄又去啄他的鼻尖,“怪我,想你想的太久了。”
“青团都被压坏了”堵在嗓子眼儿,轻陌张张口,心间震动,眼里止不住的润上一层水雾,甚至以为是自己心绪太过甜蜜,出现了幻听。
陶澄去吻他要落泪的眼眸,尝到了咸涩的味道,“我六岁写信给你时,就想你了。”
轻陌强忍着眼泪,嗡声道,“我也是。”
“那时候只有心里想,后来,”陶澄弯起唇,“后来,不论哪里都很想。”
轻陌憋着哭又要笑,“我也是。”
这一回的亲吻柔情且缓慢,轻陌投入的忘情,陶澄在亲到奇怪的口感时停了下来,映着昏暗的光亮,他看见轻陌的上唇窝里晶亮亮的挂着一团鼻涕,轻陌也尝到了,尴尬的羞愤欲死,再没了什么情意缠绵的心思,捉起袖子一通胡乱的擦拭。
陶澄待笑够了,才捧起轻陌的脸蛋,看他嘴唇艳红,可惜眼睛也红成一片,他抬手把步摇扶正,动作怜爱,话却不太正经,“怎么想我的?想着我弄过很多次?”
当真不是君子,明晃晃的流氓胚子,轻陌害羞的不太敢看他,嘟囔道,“没你想着我弄过的次数多。”
陶澄闷闷的笑,“也就亲你的时候能乖一点。”
经年的执念倏然被揉化开,顿时轻松舒畅,带着些不可置信却又合乎情理的感叹。
遭殃的就只有青团,有几个被挤得狠了,从油纸包里黏糊糊的漏出来,轻陌仍是宝贝的抱在怀里,香糯的味道惹来一长串肚子叫,陶澄牵起他,“我也饿了,去找吃的。”
长街两旁尽是火红的灯笼,繁华热闹。
“以前,我得了空也会到这条街上来卖刺绣。”那时轻陌只顾着寻个摆摊的地方,从未留心这些老百姓都在张罗叫卖些什么,“我记得...说起来你不要笑。”
陶澄应他,轻陌才继续回忆,“我记得有一回,就在我摊儿前,两个半大的男孩追闹,撞翻了另一个人端着的面,他很生气,惊呼到,‘我的糊粉!’我才知道那不是汤面,是叫做糊粉。”
陶澄看他,“然后呢?是想吃糊粉?”
轻陌轻轻的摇他的手,心情颇为雀跃,亦或是掩饰难堪,“有点香,那个味道。按理我应该就换个地方的,我是换了,但是,磨蹭了一会儿,那个糊粉的香味让我有些馋。”
陶澄二话不说,带轻陌迈进了吃粉吃面的铺子。
一碗排骨汤糊粉,一碗鱼汤糊粉,一笼鲜肉汤包和一份八仙蒸。
轻陌下筷子前念叨了一句“我是淑女”,这才把吸溜糊粉的动静控制住,汤包就是要一口吞,猪油冻化成的汁水美味无比,被香醋压住了糊口的油腻感,一顿饭吃的心满意足。
还有三日就是七夕,街上多了许多牛郎织女的剪纸、灯笼、窗花等玩意儿,轻陌打着饱嗝儿停在一处摊子前,他拿起一个八面的走马灯,灯面上画着精致的作画,若是旋转起来,画中牛郎和织女便栩栩如生的互相奔赴,最终拥在一起。
轻陌喜欢到了心坎儿里,不待开口问陶澄,就看他已经掏银子付完了钱,心里更是美妙难言,“等回到院里,把它挂在哪儿好呢。”
第十四章
明月高悬,繁星闪烁,夜间的风吹皱湖面,波光粼粼比白日里更加璀璨。
走马灯笼挂在了屋檐下,轻陌望着它慢慢悠悠的旋转,在心间默背起朝朝暮暮的《鹊桥仙》,背不到一半,心思就被扰乱了,陶澄又在舔他颈子上的伤疤。
轻陌无法抑制的绷紧身子,手去推他肩膀,“别舔。”想躲也躲不开,躺椅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他跨坐在陶澄的胯上,整个身子都被拥在怀里禁锢住,越是想挣开,越被勒的紧,脖子上还惩罚一般的被咬了一口。
不疼,很痒,害的轻陌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他索性捧起陶澄的脸去跟他亲吻,唇舌相互蹂躏,半晌才温柔下来,轻陌气喘吁吁,伏到陶澄的肩窝里去,正巧看见石桌上的包袱,他轻笑起来,用湿润的嗓音问到,“我陡然间想起一件有趣的往事。”
陶澄“嗯”了一声,手上不规矩的到处揉捏,不过几下就钻进了轻陌的衣衫里,轻陌任他为所欲为,“还是在街上卖刺绣,说来奇怪,别人买东西都是越便宜越好,偏偏有一个...是有好几个人,买我的刺绣时跟我讲,‘刺绣费时费力,尤其费眼睛,你绣的如此好,应不止就卖这点钱’云云,偏要塞给我几颗碎银甚至一锭银元,我哪来的钱找还给他们?”
陶澄一言不发,只凑去亲他的唇,轻陌不依,“眼下想来,其中猫腻必定与你脱不开关系。”
“脱得开。”陶澄啄他的下巴,又往他颈间拱去,轻陌的胸口和臀上都被揉捏,在伤疤又被重新含住时,终于耐不住甜腻的喘息,他求到,“别亲。”
陶澄便松开口,一只手还捏在软滑的臀肉上胡作非为,修长的手指试图探进臀缝之中,他抽出另一只手,一面去散开轻陌的衣衫,将他大片白皙的胸口和肩膀露出来,一面亲吮上去,印下连串的红痕。
轻陌被吮的呜咽,也颤抖着去摸索陶澄的腰封,屁股上被顶着坚硬的一根,让他尾椎都泛起酥麻,沿着后背一路酥到了脑袋里,顿时回想起昨夜被肏弄的欢愉。
昨夜有春药,今夜两人互通了心意,情欲翻涌的比用了春药还强烈。陶澄的手探进了轻陌的亵裤里,捉住翘起来的肉根来回撸动,耳边带着颤音的呻吟让陶澄血脉喷张,他抬头去看轻陌,看到他嘴唇红肿,眼里盛着皎洁的月光,漂亮的惹人疼,他哑声打趣到,“小娘子?”
轻陌羞耻的摇头,额头抵在了陶澄的肩膀上,那个恼人的腰封他还未解开,可腰肢却不由自主的摆动起来,挺着肉根往陶澄的手心窝里抽送,舒爽的刺激让他双手更加不听使唤,他呜呜啊啊找陶澄求救,“帮我...嗯啊...解不开...”
陶澄使坏的挺动腰胯颠弄他,那根勃发的性器就隔着几层轻薄的衣料陷进了轻陌的臀缝里,连那炙热灼人的温度都熨烫过来,轻陌“啊”的一声惊喘,穴口食髄滋味一般的翕合了好些下,仿佛已经急不可待了,陶澄却还在使着劲往上颠弄轻陌,手上也不闲的捉着轻陌的屁股肉往下压去,他哄到,“小娘子,唤一声相公来听听。”
今夜回来之前,两人还去了衣裳铺子,那老板一眼就认出陶澄,迎上来寒暄了几句,陶澄笑道,“听闻染坊新出的月纹服轻薄又舒适,来给我家小娘子做上几套。”
那老板憋的脸都绿了,轻陌也不敢张口,只怕一张口穿帮了不说,场面可能会更加轰动,他生怕那半徐老头憋着想问不能问的好奇心,一口气把自己给憋过去。
轻陌被顶的两条大腿都在颤,他感觉自己快要不济事儿了,快感连绵不都的迸发于四肢百骸,被撸动的肉根迫切的想要射出些什么来发泄快感,顶端早就濡湿成一片,都能听见黏腻的水声,他也不去解腰封了,捉在陶澄的袖子上,腰肢扭的格外欢畅,一下一下用臀缝去研磨藏在衣裳下的粗热性器,“啊!陶澄...唔啊...陶澄,我快...啊啊!”
陶澄口干舌燥,偏过头去啃咬他的唇舌,“乖,叫一声相公,为夫就来疼你。”
轻陌心绪激荡的半点儿不顶事,只听着陶澄这么说就情潮翻涌,两个卵蛋一阵阵收缩,将精液泵进急待喷发的肉根里,轻陌的喘息乱成一团,“啊!啊...不行了...呜!”双腿奋力的夹紧,屁股都抬了起来,白软的两个团子颤出一阵肉浪来,陶澄本想收紧手心禁止他泄身的,却被轻陌沉浸在高潮中的表情诱惑了心神,下一瞬就看见那呻吟的红唇染上了几点腥白,漂亮的只想让人不顾一切的蹂躏他。
出了精的肉根半软下去,黏糊糊的湿了陶澄满手,轻陌有些羞耻,精液射的到处都是,他涨红了脸蛋趴伏在陶澄身上,听着他如擂鼓的心跳喃喃道,“陶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