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所有皇子之后[古代架空]——BY:禁庭春昼

作者:禁庭春昼  录入:06-19

  但他又想到,明天就是谢淳的生日,他其实也没准备什么,半斤八两,就别笑谁了。
  宣和左右看看,看到了斜映入窗的落日余晖,想到了西暖阁。
  于是思索了许久之后,他对谢淳说:“我想进西暖阁看看。”
  西暖阁,如今谢淳的画室。
  宣和还记得,在王府内,谢淳的画室设在西厢,那画室上还挂着牌匾,上书“金屋”二字,书房叫金屋就算了,还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
  一个画室,取这名就让人好奇了,正好趁今日进去瞧瞧。
  谢河沉默片刻,并没有立即应下。
  宣和扬眉,略感诧异:“不行?”
  谢淳摇头:“我怕吓着你?”
  他这样说宣和就不服了:“怎么,你画的都是什么妖魔鬼怪么?”
  谢淳再次摇头,只是看了他许久,看得宣和忍不住避开他的视线。
  “不去就不去。”
  嘴上这样说,表情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今天要是去不成,陛下大概又要去外间睡榻。谢淳若是允了他或许还没那么大执念,偏偏谢淳这个态度,他就越发想进去瞧瞧了。
  推门前,谢淳看了他一眼,似乎有话要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伸手推开了门。
  宣和来不及琢磨他眼神中的含义就一步踏进了画室,他终于明白谢淳那欲言又止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只见画室里内墙上挂着的,架子上摆着的,桌上摊着的,画完的,没画完的,全然展开的,只展一半的,只要是画卷,无一例外,全是他。
  谢淳画技精湛,宣和骤然间看到这样多的自己,还有不少是穿着红衣的,还真有点毛骨悚然的意味。
  他或许该庆幸谢淳的爱好是画画,不是彩塑,要不然一打开门,被许多个立体的自己看着,那场面一定比现在精彩。
  缓过了那一阵,宣和开始仔细看这些画,到底是水墨画,达不到油画那种照片一样的效果,但确实十分逼真。
  这个时候除了匠人,极少有人作画求真,多半是求个意境,谢淳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你画那么多我做什么?”
  “习惯了。”
  “什么?”
  “在凉州见不到你。”
  谢淳话语中没有抱怨的意思,他也不会抱怨,但他要是不怨,当初也不会……
  宣和被他这样平静地注视着,有些心虚,那七年他只在一开始想起过谢淳,之后什么都没做,而谢淳……看这炉火纯青的画技就知道他画了多少画。
  他又想到,谢淳在燕王府的画室,叫金屋。
  金屋藏娇,而画室里全是他。


第80章
  第二日便是皇帝的生辰,谢淳早已下旨不会大操大办,所谓的大办无非就是宴请群臣,众人都有些纳闷,皇上自己的生辰想同亲近之人一起过也不是没有,但谢淳不一样啊,他没成亲,后宫跟冷宫似的,跟谁过去?
  不过真到了这一日他们又要说谢淳有先见之明,无他,实在是暴雨倾盆无法出门。
  说来也巧,昨日天气晴朗半夜却下起雨来,下了一整夜也不见有停的趋势,反倒是越来越大。
  好在皇帝生日也是个难得的假期,这一日用不朝议。今日大雨,他也出不去,宣和原以为今日要和谢淳在养心殿无所事事一整天。
  没想到用了早膳不久就有人递了折子上来求见了,这样大的雨都要来,定然是什么急事。
  得,无所事事的只有他。
  闲着也是闲着,谢淳起身时,宣和也跟在他身后往前殿走。
  东暖阁说是书房其实也划分出了间屋子来,每一间都不大,谢淳平日里召见一二朝臣的屋子里一边放着桌案一边放着榻。
  宣和斜倚在榻上,下头说事的人他也不认得,那就不会是四品以上的官员,不过看样子谢淳还挺看重他。
  这人忧心忡忡,说京郊太平山山体崩塌。没有人员伤亡,那里也无人耕种,今年多雨,今天又大雨倾盆的,山体略微垮塌再正常不过了。
  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太平山太平山,象征的太平的山都塌了难免不叫人多想,况且今日还是圣上的生辰。
  今年年情不好,谢淳又是初登基,难保没有人多想。
  宣和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书,略略坐直了听他们说话,原书中这些天灾**都与谢淳无关,反而是他走上帝位的基石,如今剧情改变,这些事都落在他头上了。
  没一会儿,书房里又来了一个人。
  是个穿道袍娃娃脸,唇红齿白还怪好看的,宣和多看了两眼,猜测他应该是钦天监的人。
  那娃娃脸见秦王也在,又向这边作揖行礼。
  宣和觉得这小道士还有些意思,只是来不及攀谈就听人传话宁寿宫来人,自然是找他的,谢淳到底算是在工作,真叫进来也不好,宣和便出去了。
  原来是太后派人来传话,叫宣和在雨停之前不必过去。
  等他再回去时,那娃娃脸已经离开了,宣和也没什么感觉,要是有缘总会再见的。
  过午时分,一行人冒着大雨,运送了一只青铜鼎入宫,说是太平山坍塌时落下的巨鼎。
  宣和一看那鼎,可不是巨鼎么,这是宫中最大的青铜鼎了,原先是放在太庙的,也不知他们怎么悄无声息地送过去又大张旗鼓地运回来的,效率还挺高。
  这是太庙不用的旧鼎,原本在宫中好好存着,宣和仔细看了看,别说,时间虽然紧张,他们做戏倒是做得不错,这鼎上多了不少坑坑洼洼的痕迹,还些着些泥。
  虽然有些粗糙,但粗略一看也挺像回事。
  皇帝生辰当日,天降大雨太平山坍塌,这不是什么好征兆,但加上这掉出来的青铜鼎,就成了天降祥瑞了。
  这是从源头上扭转了舆论啊。
  宣和越发觉得那娃娃脸有点意思,这人从前不显山不露水,明明长相这样出挑,宣和却没有一点印象。
  看他做事的这手段,再想想之前将雨水不断说成上天感念先帝,大概也是他的手笔。在钦天监里放一个能引导舆论的人,还挺妙。
  雨已经下了半天,仍旧没有要停的意思,宫中的排水系统自然不必说,只是在这样的暴雨之下也难免有些撑不住,不是里头的问题,是外头,护城河的水满来不及排出了。
  好在所有建筑都垫高了,倒不用担心雨水倒灌。就是养心殿这边是不带膳房的,他们的膳食要从御膳房送过来。
  方才送来的午膳还是热乎的,传膳的人就不大好了,王富贵领会了宣和的意思,赏了银子又领人去换衣裳喝热茶,几个小太监受宠若惊,他们都是在宣和出宫建府之后入的宫,不曾见识过小殿下给冒雪洒扫之人送热汤的场面。
  他们都是养心殿伺候的,比不得上头的公公们,但帝王身边伺候的,放哪个宫都是要争相巴结的,问题是,如今后宫里没人啊,今日得了秦王赏,实在是意外之喜。
  来回费时,宣和也没找事再要什么糕点,百无聊赖地坐在榻上,支着窗看外头檐下的雨。
  雨水顺着屋檐落下形成一道雨帘,将养心殿从大雨滂沱的世界中分离出来。大雨哗哗地冲刷着一切,掩盖了一切声响,反倒显出几分静谧来。
  雨水在檐下蜿蜒汇聚,又像低处流去,有几分水帘洞檐下小溪的样子,也是雨大,不然地上连积水都难。
  养心殿前自然不能挖出一条沟来,整个皇宫能挖一条沟的只有御花园,但御花园在皇宫的最北端,来往其实有些不便。
  总之,这宫中是不大可能复制他那水帘洞的。
  宣和看了一会儿雨,又开始无所事事起来,那巨鼎搬回宫之后谢淳就没再见过什么人,这会儿连折子都叫拿到后头来了。
  宣和看了他一眼,又趴回去了,这天气什么事都做不了,睡觉最好,只是也睡不着。
  谢淳开始翻阅这些平日里积攒下来的并不重要的奏折,宣和摸奏折比他这个当皇帝的早多了,也没什么稀罕的,看够了雨,就走过去随手拿起来看看。
  他不仅看,还要点评一番。
  “这位大人还是和从前一样啰嗦。”
  谢淳看出来他无聊了,暴雨将人拘在室内,他倒是难得享受二人独处,只是阿和坐不住。
  他放下手中的折子:“可要去西暖阁瞧瞧?”
  西暖阁宣和上次去过了,谢淳现在邀请他,当然不请他再看一次,是要给他作画。
  谢淳给宣和画了许多画,却没有正经对着他画过,因此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宣和第一反应是拒绝,但又难免有些好奇,谢淳的画同别人有些不一样。
  他们又到了前殿。
  西暖阁里仍旧挂着许多画卷,谢淳拿出一只匣子,取出颜料,他看了宣和一眼便开始调色。
  谢淳在画架前坐下,他没说要做什么,宣和也没给人当过模特,就随意地做在另一头。他已经许久不曾穿红衣,今日穿的这一身是素白的。
  没一会儿宣和就坐不住了,拿起桌上随意扣着的书看起来,是一本关于易学的书,大约是一套书中的一本,主讲卜算。
  不远处还放着几枚铜钱,要说谢淳看看书宣和还信,要说他算卦,宣和是不信的,多半是给他找书的人准备的。
  这是整间画室内唯一的书,宣和看不明白也没什么别的选择,硬着头皮看了半天,又开始摇铜钱算卦。
  卦象是出来了,只是不会解。
  宣和终于想起屋里还有另一个人:“怎么看易学?”
  谢淳换了画笔一层层上色,闻言甚至没有看他:“清心寡欲”
  宣和:“……”
  他过去看谢淳,看看他把自己画成了什么样,看到画他就愣住了,他原以为谢淳会画他手摇铜钱的样子,再不济手中也该拿着书。
  然而谢淳画的同他想的大相径庭,他画中宣和,甚至不是在室内。
  谢淳原本作的画就知道这个人根本就不需要模特,如今人就在跟前,他画出来的也不是眼前人的样子。
  只见画中人一袭白衣,赤足立于船上,船在水中行。
  画还没有完成,但远山近水已经依稀可以辨认,应该是个雨天,当然不是今天这样的大暴雨,是蒙蒙细雨,画的是烟雨行舟。
  画中的他没有撑伞,也没有带斗笠,只是手持钓竿,至于宣和是如何辨认出这是雨天的……画中的他,浑身湿透,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挺拔身姿在谢淳画笔下展露无疑。
  宣和自己都不知道他湿身是这个样子,但是不得不说,有点诱人,劲受的腰肢,□□的足,脚踝上还挂着一道红绳。
  客观来说,比没穿衣服还刺激。
  宣和有些羞耻:“你画的什么玩意儿。”
  难怪要念经,就这画,他自己看了都上火。
  谢淳闻言看了他一眼,表情淡定,手下动作没有停,开始仔细描摹眉眼。
  宣和受不了了,一手摁在画纸上,天气潮,画纸还没完全干,他一手摁下去,就糊了一手的颜料。
  自然的,画也废了。
  谢淳这才抬起头看他,宣和忍不住说:“你在想什么啊?”
  谢淳言简意赅:“你。”
  宣和翻了个白眼,大概是今天下雨,天气凉,他居然还挺平静。手上沾了些颜料,宣和动了动手指,又随便在空中挥了挥,企图让水分蒸发,把手晃干。
  晃干之前,谢淳拿过帕子抓住他的手细细为他擦拭,一根一根手指地擦。
  宣和忍不住缩了缩手指。
  谢淳便将视线从他手上移开,看向他的眼睛,宣和觉得有些怪异,有心要说些什么,谢淳忽然将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
  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眼神一瞬不瞬得盯着宣和,宣和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画架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宣和被谢淳一把拽到怀里,跨坐在谢淳腿上,抓着他的胸前的衣襟,腰向后折,承受他的吻。
  这椅子不低,他们这样的姿势,宣和只有脚尖能触碰到地面,浑身的重量都在谢淳身上,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贴,宣和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变化。
  雨仍旧在下,但宣和听不见雨声了,雨幕仿佛天然的屏障,屏蔽了外界所有,全世界只剩下他们。
  他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喘息,听到血液鼓噪冲击耳膜,一下,一下,与他的脉搏同频,与他的心跳同步。
  谢淳伏在他的肩上,静静地抱着他坐着,宣和忍不住动了动,他也是男人好吗?他一动,身下的异物感更明显了。
  偏偏谢淳不放开他,也不知道是在自虐还是折磨他。
  可能是关着窗的缘故,宣和觉得有点热,并且有越来越热趋势,还是那种由内而外的燥热。
  他推了推谢淳:“热。”
  谢淳松开他一点,但还是没有放他下去,这一交错,宣和余光扫过他的喉结,咽了咽口水,有点,想咬。
  谢淳搂着他的手忽然就收紧了,宣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他居然真的咬的了。
  鬼使神差。
  这一次亲得比方才还久,再分开,宣和连衣裳都有些乱了,衣裳自然不是自己乱的,谢淳动的手。
  宣和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去,去后头。”
  谢淳眼神闪了闪,他没料到阿和会这样说,然而宣和不但说了,还催。
  谢淳抱着他站起来的时候宣和移植后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摸了摸方才啃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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