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暗处,落下一小粒灰。
从南国跟过来的影卫将刀轻轻入鞘。
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麝香味。
也许是睡迷糊了,李慈觉得自己的下身好像被什么喷了一口热气。
黑暗中,一颗头颅伏在他的胯下轻声吞吐。
“不要不要!别舔那里!”
尖叫着醒过来,却发现原来是自己夹着被子又射了。
“我怎么这么…”李慈坐起身,用手挡住胯下,吞下最后两个字,臊得满脸通红。
房梁上人用拇指擦过嘴角,无声地替他说完了整句话。
“淫荡。”
尔后闭上双眼,微微仰头。
李慈咕哝着翻了个身,什么都不知道,睡得很沉。
第11章
刹利国国土贫瘠,物资奇缺,故而本国民众生就好狠斗勇之性。
李慈能感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粗粝又贪婪的觊觎,在行色匆匆的奴隶的眸中,也在华裘金冠的贵族眼里。
吃了他!吃了他!所有笑意盈盈的背后都是腾腾的杀气。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回国后,尤里兹很少现身,他作为名义上的贵宾,在无数欢宴上陪坐,寻欢作乐的场面中几乎找不见他的身影。
倒是乌弗更常与他相见。
两个人各怀鬼胎,最后居然混了个脸熟。
李慈不知道乌弗有没有放弃对他的怀疑,他却在长期的高度紧张中产生了一种麻木的松弛。
有一次乌弗抓着酒壶来问他:“我的爱妾,安娅,你见过的,问你有没有什么保养皮肤的方法…”
朝安娅的方向望了一眼,是乌弗常常带在身边的歌姬,蜂腰圆臀,与人对视时眼神发媚。也是李慈喜欢的长相。
他推开那只酒壶,慢吞吞地吐字,依然没有饮酒,但每次宴上的菜品吃到一定时候,便会像现在这样发醉。也许他醉牛羊肉。但没别的可吃,醉也就醉了。醉了以后回去睡觉,会睡得很舒服的,温暖、湿热…不知道为什么会留下那样的印象,但李慈觉得自己很喜欢那样的感觉。
有时乳尖和腿根会痛,他甚至糊涂地以为是自己梦中自渎所致。
因此乌弗来问他,他便醉眼醺醺地答:“我…我听别人说的…用牛乳洗脸、很好…只是牛乳腥膻…很多人用…用不惯…不知道你的安娅…习不习惯…唔…刹利人,习惯的吧…”
说话时摇摇摆摆,被乌弗捏住了肩,带到一边。
“你来教她吧。”
“唔…就洗脸…有什么好教的?”
歌姬软着身子款款走来,勾住了他的脖子。
李慈低头撞上她丰盈的胸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
“像我以前胖的时候…”
乌弗笑出声,听了他的翻译,安娅和他一起笑开。
笑得李慈双眼发懵,撇下鲁风,痴痴地撵在二人身后。
等鲁风办完了自己的事,回来已经完全找不见人。
女人柔软的乳房堵住了李慈的嘴,诱他前来的安娅则伏在他的双腿之间殷勤吞吐,让他手里也再捧着一对胸。
“牛乳腥膻,这人乳的滋味,殿下可还喝得惯?”
李慈腾不出嘴来回应,他一开口,那挺翘的乳头便更进一分,生生靠挤压,在他嘴里溢出汁液来。舌头被压得无处可躲,乳白的奶水溢了满身。他像被女性最娇弱的特征强暴着,不知道自己烧红的眼眶燃起的是怎样撩人的艳色。不仅男人能欺辱他,连女人也能强迫他。
胯下是一阵熟悉的刺痛与酥麻,像在梦中经历了无数次,极快地丢盔弃甲。
乌弗不知道在一边调制什么,回头便见到安娅含着浊液向痰盂里吐,而李慈则缩在椅子上被另一个女人压得浑身发抖。
“这么快?安娅,你是不是…”
“乌弗殿下,他太敏感了。有几处是完全碰不得的。”
“碰不得你怎么还碰了?”乌弗放下手中器皿,面上带些薄怒。
安娅知道他的脾气,低眉顺眼地卧回李慈脚边,却把手极带侵略性地戳在腿根的一处破损上,“这样的身体,有谁会不想碰呢?”
“你是说,尤里兹?”乌弗扬了扬眉,嘬起笑,“也是,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样的胆子?”
“您啊殿下。”安娅狡黠地眨了眨眼。
“不。”乌弗抹过嘴角,把调制好的膏药递给她,“是你。”
“我要看你们上他。”
李慈缩起手,用手掌去接顺着下巴滴下来的温热的液体。
细长的手指侵入体内,唇齿也被堵住,只能无力地将口中蓄满的乳汁大口咽下。
“像个吃奶的小宝宝似的…”
乌弗在一旁冷眼评价。
“殿下想看他尿吗?小宝宝一样失禁…”
眸色一暗,乌弗上前一步,轻轻踹在安娅肩头,“你倒的确会讨人欢心。”
“谢殿下…”
第二脚却把人踢得歪在一旁,“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啊。”
立即收敛了自己乱抛的媚眼,凑到李慈身下,搅弄起“啧啧”水声。
“铃兰,别喂了,让他叫出来。”
李慈的舌尖终于能够离开那只强制入侵的胸部时,一段柔韧的软肉却顺着他的下身顶了进去。
“啊啊啊呃…不要…唔、唔…”
“救命!!”
淅淅沥沥的热流伴随腥臊弥漫开来。
“真的尿了啊,被插进去,就那么爽吗?”
“堂堂的南国太子,惯于屈居人下,是正常的嚒?”
李慈缴起双腿,被舔得浑身抽搐。
乌弗眉心一跳,似乎被李慈的绝望与无力所取悦。
“把药给他灌下去。”
安娅用舌尖卷起一小块膏药。
用了这个东西,不管李慈对么尊贵贞烈,都再也做不成人了。
第12章
尤里兹极少参与贵族间的人情往来,他更像是一种代表勤恳上进的符号,为自己的储君之位招徕附庸与追随。
无数个像鲁风一样的青年人在崇拜他,憧憬着在他的带领下,刹利能一步一步地走向富足。
鲁风说他很像刹利王年轻时的模样。
“什么…什么都像吗?”李慈捏着膝盖,骨节泛白。他急于支开鲁风,却不想对方一提起尤里兹便滔滔不绝。他口中的尤里兹和李慈认识的尤里兹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又听了鲁风高谈阔论了一番,李慈额上蒸红,反复点头,“对,鲁大人,你说的都很对。”
“殿下也这么想吗?”
“唔…”嘴里溢出半分呻吟,掐着膝盖骨及时刹住了。
鲁风终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殿下怎么了?”
“啊…”鲁风拍到他的肩膀上,李慈被人一碰,腰都酥了。今夜是铃兰该来的时候,他自从那天以后,便几乎离不得乌弗的两个姬妾。有时候甚至要主动向乌弗示好,求着她们来。找别人疏解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不想在更多人的面前露出丑态。
至于追究…
没有什么可以追究的。
李慈艰难地挪开身子,拉开和鲁风的距离,“我、我没事…只是…只是心里有些…郁燥…”
一边说,一边鬓角淌下一滴汗,“也许睡一下就好了…鲁大人先…请回吧…”
鲁风大概理解不了郁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只觉得李慈又是发汗又是两颊通红,必定是病了,嘴里应着要走,思前想后又不放心,觉得还是要找一个大夫过来看看才好。
若有所思地走了,留李慈虚虚地靠在床头,淌下一茬又一茬的热汗。
今天是铃兰一个人来的。
柔软的双手抚上他的膝头,递上一只黑玉似的木匣。
“乌弗不在…也要用…这个吗?”
说话时,李慈的眼仁微微发抖,似乎被匣子里的东西刺激得不轻。
“殿下,没事的…”一般的刹利人并不通晓南国语,铃兰只会这么一句,是专门为了李慈学的。说完,吻了吻他的手腕,将他慢慢抽起来,肩膀抵住床头,压下他的腰,再抬起他的臀。
比起安娅,李慈现在更喜欢铃兰。同样是摆弄他,铃兰给他一种体谅与怜悯并存的错觉。
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踏入刹利国土的那一瞬间开始逐次崩溃,而铃兰这种若有若无的怜悯,像给他牵了一条线,使他不至于摇摇欲坠。
浑身都很热,李慈低下头去,把脸埋进掌心。
女人…柔弱的女人…以唇舌与指尖把他拉入地狱又送上天堂的女人。
李慈心里蔓延出一种苦涩而柔软的滋味。
他亲了亲铃兰的乳尖,闭眼大口吮吸起来。
房梁的背光处刻了小小的一排正字,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此时又添了一条痕迹。
鲁风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听见了非常奇怪的声音。
他怕李慈病急了,三步并作两步地推门而入。
撞见了一截雪白的,绸缎似的背。
李慈红着眼睛,回头看他,臀丘处夹着一只乌黑的玉柄与几根细长的指节。腮边流着泪,却在贪婪地吞吐。
“这是…这是什么?!”
大夫见势不对,早已溜之大吉。鲁风上前扯住铃兰的发髻把人从床上扯下来。
“贱人!你在对殿下做什么!”他认得这是乌弗身边的人。在关于尤里兹的事情里,乌弗时常扮演着从中作梗的角色,他见到铃兰的第一反应,便是受乌弗指派,有所图谋。
力道用得大,铃兰跌下来的时候,连着李慈身体里的器物一起扯落。
李慈没了那东西,瞳孔缩成了针尖,抽搐着扭过身来,把鲁风死死地盯着。
“把她(它)还给我!”李慈的声音发软,情绪却焦灼急促。
“殿下,这个女人不是好人,你不要上当!”
李慈咬着舌尖,发狂叫了一声,继而体力不支,软绵绵地栽倒,忘了眼前的人是谁,扯住对方的衣摆声泪俱下地求饶,“求你了…给我吧…我受不住的…”
“给我!”
鲁风被他的狂态震慑住了,把铃兰推了回去,呆呆地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两人重新纠缠在一起。
不知道想到什么,像被眼前的淫靡之态惊了一下,跌跌撞撞地退了出来。
李慈的状态不对。
但他也不正常。
鲁风低头看了一眼,捏紧了双拳。
第13章
“怎么了?”尤里兹正在擦刀,刹利人惯使弯刀,而他在南国时从不佩戴兵器,几乎让人误以为他是个能文不能武的角色。
鲁风已经在他身边站了半晌,木呆呆地盯着他擦拭的动作,一言不发,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受到不小的刺激。
“殿下…”刀锋逆过来,在阳光下映出一点焦灼的光晕,照到了他的左眼,逼得他双眼发涩,“如您所料,乌弗殿下对质子,有所行动了。”
尤里兹将弯刀抛起,几个轮转之后又轻轻捏住,刀刃对着鲁风,微微发笑,“有所行动…跟了南国太子三个月,就用这四个字来敷衍我?鲁风,你毛遂自荐到我面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无能吗?”
鲁风皱眉,眉心凝出一滴汗,顺着鼻梁慢慢爬下来。
“质子与乌弗殿下的一位姬妾有染…”
“嗯…”尤里兹把帕子扔到一边,由下到上地带来鲁风一眼,“南国人耽于声色,好像不是什么新鲜事吧?”
“殿下、请殿下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弯刀被丢在鲁风脚边,“你放跑了大夫,又放跑了铃兰,自己惹出的事情,还要本殿替你善后。是你另外一半的南国血统让你染上了软弱的恶习吗?”
鲁风盯着刀。
“没杀过人吧?”尤里兹笑了笑,把刀又向前踢近一寸。
“下次遇见那种场面,记得杀了所有碰过南国太子的人…你有保护他的职责,同样也有控制他的权力。让他知道,来到刹利,是很危险的,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傻头傻脑、为所欲为…听懂了吗?”
鲁风捡起刀,垂首退下。
尤里兹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面。
当晚,安娅死在了李慈的身上。
鲁风用臂弯擦净刀身上的血迹,有些恍惚地重复道:“太子殿下,已经劝过你了,这是为了你好。”
李慈的腮上沾了两点腥红,安娅湿润的手指还留在他的身体里。
尸体被拖开的时候,他小小地挣扎了一下,最后望着那把弯刀,缩进床脚。
鲁风说的是刹利语,他听不懂,只知道鲁风当着他的面杀人了,把与他欢好的女人毫不犹豫地用弯刀抹了喉咙。
温热的鲜血铺散下来,加剧了他身上涌动着的诡异的渴望。他把手夹在自己的双腿之间,怔怔地盯住鲁风的脸。
“转、转过去…不要看我…”
鲁风捏着刀靠上来,似乎想伸手触摸他的脸颊,手伸到一半,才忽然发现自己拿着什么似的。
“殿下…别怕…”切换成南国语,迷迷蒙蒙地开始解释,“其实…第一次我就看到了…腰上的,腿上的…和那里的…但你不能碰这些不干净的女人…”
说着话,便靠得更近,李慈在角落中由欲望煎熬着压抑地呻吟。那些声音像又软又黏的蛛网,渐渐把人的理智禁锢起来。
“你…你想要…我给你,好不好?我不会害你的…她们会害你…”
说着把目光投向安娅惊愕着凝固了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