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风进来的时候,她还在挑衅似的扭动着腰肢,南国太子身边的翻译官并不会做什么,她已经听铃兰说了,一个青涩的毛小子,只会被他见到的场景吓得落荒而逃罢了。
她压着李慈,不顾他的反对掐住他的乳尖,把那粒嫩肉掐得硬挺充血。她会给他想要的,但在过程中,她更爱折磨他,喜欢看着他焦灼又无可奈何的煎熬的脸。给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一点点甜头,便会让他发出又甜又软、娇弱无力的呻吟。这给她一种恃强凌弱的快感。
在兴奋之处下颌的一点点凉意没有让她想太多,疼痛袭来之时她正捻着李慈体内的一点享受着凌辱与操纵并存的快意。
鲁风下床把她的尸体拖得更远了一些。
李慈夹着手,偏了偏头。
“红色…”他轻声说。
鲁风把他的手指从身体里抽出来,李慈搂住他,蹭了蹭他的胯。
刀柄抵上来,鲁风用另一手抚过他额上的碎发。
“以后就没有人会欺负你了,太子殿下。”
李慈不信。
第14章
李慈是在院子里看奴隶修建植物时遇见乌弗的。
来人怒气冲冲,毕竟安娅是他较为宠爱的姬妾之一。他不知道怎么给这位大殿下一个交代,捏了捏手指,后退半步,却撞上了面色阴沉的鲁风。
鲁风自那日之后性情有了一些变化,更接近普通刹利人尖锐粗野的那一面。
但乌弗直接用南国语跟李慈交谈,鲁风毫无用武之地,只能冷着脸被遣散下去。
“太子殿下!”鲁风喊了一声,以做挣扎。
“鲁大人,你先下去吧。”李慈低着头,咬下手指上的一根倒刺。神色慌张,像一只神经兮兮的小动物。
刹利春晚,乌弗和李慈都还穿着冬装,只是今日晴好,站在阳光下两人一起微微发汗。
“安娅呢?”
“死了。”
“怎么死的?”
“她…对我…不敬…被我杀掉了。”
乌弗扇了他一耳光,当着奴隶的面揪起他的衣领,骂道:“贱人!当初是谁跪在我的脚边求我把安娅和铃兰赐给他的?现在你杀了我的人,还敢在我面前这么硬气?”
李慈被扇得有点晕,加之天热,脸红,站不住,眯起眼,努力看向乌弗的脸。乌弗大概是和尤里兹异母同胞,长相在刹利人中偏于柔美,只是和南国人比起来,依旧十分英朗。有些三白眼,看人时很凶。
身上难受,因此开口也是慢吞吞地,“她是个奴隶…我是南国太子…杀了她,又如何?铃兰若是…伺候得不好…我也照样杀了。”
咽了一口唾沫,李慈轻轻摇了摇头。乌弗大概没料到他的言论如此大胆,一时间不做反应,只是继续盯着他看。
“乌弗殿下驭下…无方,我替你管了…殿下应该感谢我。”说到最后,声音慢慢发抖,是故作挑衅而又胆色不足的模样,不伦不类,惹人发笑。
乌弗没笑,拇指按住他的喉结,微微下压,“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大殿下放开我吧…你对我做的事情,我没有追究…你的奴隶死了,我就赔你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好嚒?”
“我对你做的事?”乌弗挑眉,“我有强迫过太子殿下做过什么吗?难道一直以来,不都是殿下自愿的?自愿摇尾乞怜,自愿袒胸露乳在我面前表演活春宫?对着女人,也还是可悲地敞开大腿,予取予求…太子殿下天性淫贱,难道还要怪到我的头上来吗?”
“所以…乌弗殿下要…离我远一些…”李慈无意识地呵出一口热气,脖颈处的皮肤滚烫,几乎要把乌弗的手指灼伤。颈后出了汗,腻在乌弗的掌心里,使人立即联想到他情动时软弱无力的模样。
“您靠我太近…不行的…我会很想…要…”气声近于娇喘,乌弗像被迷惑了一下,很快清醒过来,掴了他第二掌,声音清脆,引得一旁的奴隶侧目。
扇了他巴掌,却没把人推开,死死扯住李慈的衣领,把人拉得与自己贴近。压住他破损的唇角,继续逼问:“你在勾引我?”
“我说了…赔你一个…”
“你!”乌弗明显被塞了一下,“你以为我是尤里兹?我不喜欢男人!别在我面前发骚!惺惺作态!”
“呜…”李慈的身子软绵绵地向下滑,最后瘫坐在地上,仰着脖子看向乌弗。他在这个人面前什么尊严都没有了,甚至用不上践踏,他们只是愚弄他,看他出丑。他想起最初在尤里兹腿间,那条毯子的膻味,羊奶滑腻的触感,与雪天被侵犯的恓惶,那些醒着的醉着的堕落不堪。他是“南国太子”,至少是顶着李孚的名号活着的。而他们还是要说他贱、骚,用那些羞辱奴隶也会使人发怒的词汇来羞辱他,他的身体,连翻译官也能随随便便拿着刀柄插弄。
如果换做李孚,也会这样吗?还是他哪里做错了?
半真半假地呜咽起来,被乌弗踹了踹屁股。
“起来。”乌弗皱眉,“话还没说完呢,又没怎么样,哭什么!”周围的奴隶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向他们的方向,堂堂贵族,活成了茶余饭后的一个乐子。乌弗隐约感觉到自己也是谈资的一部分,愤怒地扯起李慈的肩膀。
“我要你赔我别的。”
李慈抽了抽鼻子。
第15章
宫墙内外总有树枝抽芽,李慈看见那些嫩叶,总会回想起自己还在南国的时候。李孚要听同空讲学,他要学李孚,因此也能在列。
他开始是觉得同空亲切,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同空生疏了,也还是喜欢见到同空。同空和别人都不一样,他是一个出世的人,和一切的阴谋都没有牵连,他只是凑巧见到了一切。他有他的信仰与追逐。他对他要不要成为李孚,没有观点,也没有要求。
李慈有时候在想,在南国的时光,虽然充满了困惑与压迫,也还是有一些温柔的底色,起码那个时候,不像现在这样孤独。
他跟在乌弗身后,思考自己与世界的牵连,忽然意识到“李慈”是一个不存在的人。整个刹利,辽阔的平原与旷野之下,没有任何一个人,一株植物,能获知“李慈”的欢欣与痛苦。
因此对于那些羞辱与折磨,他时常怀有一种抽离的冷漠。
人们常说,忍辱负重,其实不是的。
没人记得李慈,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记得。
因此做了李孚之后还要做安娅,他只体会到一瞬间的痛苦。
红色的纱裙绕在膝盖上。
乌弗想要戏弄他,让铃兰给他换上了安娅的衣服。
姬妾的取悦,总是怀着某种媚俗。
“跳。”乌弗吩咐道。
“跳什么?”
“跳安娅跳的舞。把屁股撅起来,岔开腿,对着台下恬不知耻地晃动。”
“我不会。”李慈掐着掌心,胸口鼓噪着激动与混乱交织的情绪。
“啧…”乌弗别过脸,像是觉得无趣。而李慈居然渐渐走上来了,趴在他的膝盖上,有些天真地偏了偏头,“我会别的。”
“哦?”乌弗把手指插进他的发丝之中,铃兰给他梳了一个松松垮垮的发髻,额角的发丝垂下来,果真有几分妩媚。并不是完全像个女人,乌弗划过他的腮,感觉到某种奇异的兴奋。他不喜欢男人的身体,而李慈身上残存的男人的轮廓,却带有一丝令人厌恶的诱惑。
给他一种错觉,好像将要玩弄的是一个非男非女的东西,既贵又贱的角色。
南国太子嚒,太子殿下,又是如何取悦男人的呢?
“尤里兹教我的。”李慈继续天真地笑,满意地看到乌弗的脸色瞬间阴沉。
他解开了对方的腰带,张开嘴把那根滚烫腥膻的东西吞了下去。
乌弗开始似乎有些紧张,像是怕他“学艺不精”把自己咬了。而渐渐适应了他温热的口腔之后,阳具便一点点膨胀起来。
李慈包着牙,觉得自己快要吞不下,卖力地挤出一个笑眼,媚得像一只散发着糜烂气息的水妖。
乌弗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轻声喟叹道:“尤里兹很会教…”
下一秒便是吞天噬地的疼痛,几乎让他立即双眼一黑,昏死过去。
昏迷之前,他听见似乎是李慈的声音,痴痴地说:“哈,红色…”
李慈被扔进地牢已经三天,发了烧,无人探监。
第三天的深夜,狱卒打开牢门,小声通报说尤里兹殿下来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尤里兹了。
挣扎着撑起眼皮,只能看见一双狼皮靴,大概是尤里兹的脚。
那双脚绕着他的身体走了一转,最后轻轻地勾起他的下巴。
“听说,你把我哥哥咬了?”他身上还穿着残破的歌姬服饰,那东西几乎什么都遮不住,两条细而长的腿从裙摆底下露出来,展示着数不清的暧昧的淤痕。磕的、碰的、安娅掐的,有时候他忍受不了种种痛苦,自己也会在身上留下一些痕迹。
刚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他活该!”李慈厉声说,声音哑了,可他还是用尽力气去嘶吼。
不想忍了,无穷无尽的精神与肉体的凌迟仿佛没有尽头。
他甚至不想再回到南国去了。
李慈消失了,李慈从来不存在。
“他是活该。”尤里兹沉吟。
“你也活该!你们都活该!”李慈忽然发狂,揪住面前的靴子,咬在尤里兹的脚腕上。
尤里兹踩住他的一只胳膊,任他咬。
“其实想咬我的,对吗?我把你带回来的,在路上强暴了你。”
李慈悲鸣了一声,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你怎么总和我这条腿过不去?以前是大腿,现在是小腿…”
尤里兹蹲下来,扯起李慈的头发,“要咬的话,也和乌弗一样,咬那个地方才会疼的,你不是知道吗?”
李慈去扯他的裤腰,忽然被卸了下巴,才知道上当。
尤里兹把他压在墙上,再一次在他神经最为脆弱的时候,侵犯了他。
他们把他的一切都毁了。
李慈的双手被扣住,高高扬起,他抬头看了尤里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尤里兹并不快意。
第16章
凉、南、刹利三国战事焦灼,南国太子伤人一事又经不起细究,关了李慈半个月,又把他放了。得见天日之时,天气已经暖和起来。
只是地牢阴湿,冻伤了腿。
在牢里的日子,药效是照常发作的,寒冷伴随着身体的燥热入侵到骨缝里。尤里兹常来,缓解了李慈情欲上的渴求,而别的东西却冻得又冷又硬。
出狱时,李慈环着鲁风的脖颈,小声嘟囔:“抱抱我,鲁大人,我走不动了。”
鲁风愣了一下,倒并不是因为李慈很脏,虽然他浑身乱蓬蓬的,还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述的味道,只是他觉得李慈对待他的态度有些不同寻常。
“殿下受苦了。”他用手垫着李慈的臀,像抱一只幼崽那样抱起他。
李慈缩起脚趾,咕咕哝哝地不知道说了什么,鲁风去问,他却笑得甜滋滋地,谄媚似地刮住鲁风的一缕头发,“我说,鲁大人,你真好。”
鲁风的脸立即红了,顾不得追究李慈的变化。
抱着他回了房,又把他放到水里。春天时桶下已经用不上火塘,鲁风要走,却被李慈缠缠绵绵地拉住袖子。
“殿下…”
“你帮我洗。”
“殿下这…”
“我一个人洗不干净。”
“我去叫人。”
“不要他们!”李慈忽然怒了,尖叫着拍打水面,“我不要别人碰我!”
鲁风被溅了一身的水,却不敢躲,按住李慈的肩膀,一边安抚他,一边让他老老实实地坐回水里,帮他把湿了的衣服慢慢扯下来。
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但仍然能看得出是女性服饰。
拿着帕子替李慈轻轻擦过后颈,那里深深浅浅留下了许多牙印,血迹干涸在伤口裂缝里,不知道被咬下去的当时会有多疼。鲁风以为是乌弗的手笔,趁李慈下狱时伺机报复。
“殿下,人是我杀的…殿下为什么不把我供出来?那样,乌弗殿下就没有理由为难你了。”
李慈摸了一把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他的身上有许多细小的伤口,泡了水,会微微刺痛,又痒又胀,弄得他很想叫。以前是会忍住的,然而这次却叫出来了。
“唔…”喘了一声立即用手捂住嘴,有些慌张地看着鲁风。
尤里兹不许他忍着,干他的时候总把手指扯住他的嘴角,那些难以启齿、浪荡不堪的声音出来了,他就能好过一些。
他在旁人身边也这样做了,毫无意识地重复着那些屈辱的、饱含情欲的痕迹,这让他感到羞愧。
好在鲁风像是没有留意到,仔仔细细地用帕子擦过他身上的每一处污秽。
擦到腿根,李慈站起来,双手抓着桶壁,把腰塌下去,而臀翘起来。
“里面…也要洗干净…”
鲁风抬起头,捏着帕子,额角滑落一滴汗。
“殿、殿下!”
“尤里兹射进来好多…我很不舒服…”
“什么?!”
李慈扭过头来笑了笑,“我说,是你的尤里兹殿下,最先玩弄我、侮辱我,打我、骂我、咬我…这些伤,牙印,都是他留下的。吓到了吗?”
鲁风捏紧了拳头,难以置信地重复道:“怎么可能?”
“唔…”李慈扭过头去,继续把背脊亮给他,白的皮肉上是红与青紫交错的痕迹,通常只会出现在惨遭虐待的性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