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之的古代日常[古代架空]——BY:胖大葱

作者:胖大葱  录入:06-28

  景行之上前一步,拉住黄班头的手臂。
  黄班头对于自己被拉住,不悦地回头道:“又怎么了?”
  景行之对着他一笑,手里塞过去二两银子,笑着道:“学生怀疑这几人来头不小。
  他们必是对申大人的科举期间禁商贩的政令不满,故意出手泼湿了我们的考箱,想要勾得学生们出头请令啊!”
  乡试期间贡院几条街都禁商贩外出买卖,可以给贡院提供一个良好的考试环境,同时也可以大杀卖假考卷之风,是此届汉北府府台申方的政令。
  乡试虽然不过持续不到半个月,可这阵子也能挣不少快钱。申方搞了这么一出,可不就影响了一部分人的利益。
  老资历的黄班头脑子一转,就进了景行之的坑,对景行之瞎掰的理由信以为真了。
  泼湿几个学子的考箱,和蓄意违抗府台大人的政令,这两者可差太多了。
  黄班头想着自己指不定能借此事,向府台大人讨个好,到时换个旺街收税银可美得很。
  而且景行之嘴里的申大人,也让黄班头想起了景行之的来头。
  他们府台大人被座师一喊,专门跑去环水破案,那位老大人的弟子不就是景行之这个名!
  黄班头皱起的眉头松开,对着景行之一笑:“景公子,多谢你提醒!小的先把人带回去,上报申大人,等回头你们考完了会再找你们询问此案详细事宜。你放心,这些人我会好好招呼的。”
  “多谢大人上心,我先去考试了。”景行之对“申方”老哥的好用十分满意。
  黄班头记了几个书生住的客栈名,然后好心留下几个衙役护送景行之几人,他自己则带着吴地农几人快速回了府衙。
  这头把人送进牢狱,那头景行之转头看向五个心灰意冷、准备回客栈的书生,诚恳道:“几位兄台,我夫郎在贡院一侧租了一间院子,准备了不少考试用得上的多余行囊。我们快些去,正好还能洗个澡赶上!”
  家贫学子欣喜问道:“可当真?”
  “自然当真。”
  “行之夫郎也太贤惠了!竟心细如此,可真是救了我们啊!”
  “原本还在想过了仪容一关,手头行囊都没了还不如不考,没想到竟有行之的雪中炭!”
  景行之听着这些话笑笑,脚下步伐加快,带着几人赶往贡院。
  院子是为了万全偷偷备下的,只有他和柳方、汪庄知道。那些多余的考箱则是柳方对什么侯夫人心生不忿,足足准备了七八个,没想到竟然用上了。
  因着有了衙役护送,路上几波人探头看看,最后还是缩回了脑袋。
  一刻钟后。
  贡院敲响钟声,对乡试学子一一叫号。
  景行之和五个书生踩着钟声的尾巴赶上了。几人历经一番波折,上露出坚毅神色。
  而杏娘刚遣人去府衙,回头上了贡院一侧的高楼,就瞧见景行之和五人衣着一新、干干净净进贡院的场景。
  她眼睛瞪得老大,心乱如麻……
  不好,这可怎么和夫人交代!


第75章
  吴地农几人成功后, 因为有了黄班头派遣的几个衙役,所以景行之一行人朝着贡院去的后面这半截路就有官府的人看护。
  杏娘敢得罪官府的人,可手下的人却是不敢的,她就暂时喊了停。
  而且杏娘还留了个心眼,吩咐下去,如果景行之抛下几个衙役转头回府邸, 就接着给他制造麻烦, 务必要让景行之考不好,到不了考场最好。
  不回头有衙役保护, 杏娘等人无从下手。可景行之一旦回头, 那些衙役就不会特意保护了, 一动手肯定一个准!
  而不回头,景行之一行人湿漉漉地泡在馊水里去考试,风寒入体可不是玩笑,那股味道更是让人难以接受, 所以杏娘心中觉得事情稳妥, 转头去安排了人捞吴地农等人。
  没成想,景行之等人没回转去换衣服,居然也干爽地出现在贡院前!
  杏娘咬牙,看着景行之的背影, 心里喷火。
  气就气在, 她原本以为景行之肯定要带着一身水和馊味去考试,说不得还要得个风寒。
  结果景行之现在身上看着干净又清爽,就连头发丝都只有一点点湿意, 说是片刻功夫头发就要干杏娘都信!
  她低声骂道:“这院子我包下整整两百两,那个贫家子哪来的钱?!”
  杏娘转而想到方启晨,心念闪动,决定把锅推给这个糟老头子。
  若不是方启晨给了钱,景行之这个贫家子哪会有钱包几百两一天的院子?
  收回怨恨的目光,杏娘抽出一边的毛笔,沾上墨水飞快地写下一行行字。
  写完了信,杏娘封好信封,吩咐道:“加急送给夫人!”
  吴地农没跑掉,杏娘肯定要捞他。但从申方的府衙牢狱捞人,杏娘凭自己是做不到的,需要吴双喜出手。
  ******
  汪庄看着小景先生进了贡院,随后打道回府给柳方报消息。
  柳方听说景行之等人都赶上了,摸着肚子,脸上带笑:“我让他早点出发,躲过就好,偏要去逗人。”
  汪庄道:“肯定赶得上,要不是稍稍等了下那五个学子,还能赶早呢!”
  柳方笑:“真是个小心眼。”
  忙着乡试,一时不能腾出手报复,所以犯险也要给杏娘一点颜色看看,可不就是小心眼。
  不过景行之这小心眼,柳方和汪庄都纵容配合,任由他发挥。
  ******
  两日后的傍晚时分。
  柳方坐着马车守在贡院外头,等待景行之从贡院里头出来。
  青铜钟古朴悠远的钟声再度响起,片刻后学子们像潮水般涌出贡院。
  有的一脸颓意,面色发白;有的面带喜色,眼眸明亮;有的则浑浑噩噩,好似睡懵了……
  瞧着出来的人五花八门的脸和神情,看得等待的人都是心中焦急。
  柳方也不由得担心起同样的问题——景行之考没考好。
  要是考好了,那是正常发挥。
  若是没考好,那肯定是出题的和改卷的,水平不好!
  柳方低头十分偏心地沉思着,一时分心,帘子就被人猛地一掀开。
  景行之带着灿烂笑意的脸先落入柳方眼中,接着他脚上用力一蹬,便进了车里,一把抱住柳方。
  “你怎么过来了,多折腾。不过你来得正好,三天没见,可想死我!”
  景行之抱着揣了崽崽的爱人,脸凑过去用口水祸害柳方的脸和唇。
  柳方任由他好一通亲,等景行之情绪平缓下来才问道:“你这么高兴,是考得特别好吗?”
  景行之道:“主要是见到你高兴。”
  柳方嘴角忍不住弯起,却忽然戏谑地拉起景行之的衣领凑他鼻子上,一脸天真地问:“什么味道?”
  景行之:“……”
  景行之撇开头,躲开自己三天没洗的衣领,也不松手,笑嘻嘻地:“这么臭还让我亲,小方方你在暗示我什么?这可是回家的……”
  得意的景行之“车”字没说出来,就哎哟了一声,手背被掐了。
  景行之有些不服气,为什么他的小方方越来越凶?
  马车这么单纯,马车又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都不让提!
  小方方真是好、过、分。
  ******
  景行之回家大睡一觉,恢复了元气,接着在一场场小意外里安然赶赴考场,考完了三场。
  三场考完的第二日,黄班头带着衙役,一头雾水来走审案流程。
  黄班头之所以一头雾水,是因为他有点懵。
  一开始黄班头对景行之的忽悠信以为真,因为景行之的忽悠听起来真的很有道理。
  所以黄班头那日回了府衙,就去见了汉北府的老大申方,把事情往上一报。
  他的顶头上司申方给的命令,自然是好好查,千万别委屈了座师的爱徒。
  可接着就有好多人给黄班头塞银子,数额大得他不敢接,还是只能往上报。
  那些送银子的可不是商贩家的人,这下子黄班头算是知道,真相肯定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了。
  事情大发了,不是他一个小班头能管的!
  所以这个事……要怎么查?
  黄班头一边懵圈,一边还有点儿害怕。他害怕自己两边都得罪不起,最后神仙打架,他这个小鬼遭殃。
  吴家小院,迎客的厅堂中。
  黄班头表情不太开心,对景行之道:“景公子,我是府衙的黄班头。昨夜里我去问了另外五位秀才公,这是他们的口述文书,您看看可有什么对不上的?”
  景行之接着蓝皮本,翻看了两下,道:“没什么出入,事情和顾兄等人的说辞一样。”
  景行之顿了一下,问起:“不知道贼人在府衙里被关了这么多日,案件可有什么进展?”
  黄班头看他一眼:“我们大人让刑房审问了一下,发现其中一人是主犯。那主犯一开始不肯交待,后面我们用了点手段,最后查问出那人是京中某个大人家的外管事。”
  黄班头看景行之的眼神,分明就藏着嫌弃,嫌弃景行之给他带来的大麻烦。
  不过该交代的话,他还是得替自家大人交代了。
  黄班头苦口婆心道:“景公子,府台大人说这事儿不好审,得看最后博弈的结果如何。不过您放心,那个叫吴地农的主犯,我们在审案的时候打断了他的腿,算是给您解气了。”
  “我知道了,多谢黄班头。”
  黄班头口里的博弈,对于景行之来说是失控的结果。
  他以为,事情会顺着自己的安排往下走,牢狱里那家伙没办法离开,就会承认不满申方政令的“事实”。
  如此一来,教训暂时给了,也不会在景行之还不够强大的时候,牵涉进他不好应付的人物。
  但景行之没想到,那个被抓的男仆,太没用了!居然没扛过刑审,自己承认了身份。
  这样子,一下就把对方背后的镇远侯府抓了出来。申方知道动手的人背后是镇远侯府,自然会找方启晨问。
  ——座师大人,动手的人是镇远侯府的侯夫人,咱这事儿怎么弄好啊?
  方启晨看着和镇远侯有点交情,那不得和对方联系一下。
  ——你婆娘对我小弟子动手,你看着办吧!要是办得老头儿不满意,老头儿就去找皇帝告状!
  场面搞大了,景行之还怎么玩?
  他的力量还没到那个阶段,那是老师方启晨和镇远侯博弈的层面。
  出于想要快点把害自己的人弄了的想法,景行之考完了,也不等乡试的结果,麻溜地收拾了东西,带着柳方回了环水书院。
  坐在熟悉的草庐东屋里。
  景行之给对面的方启晨倒了杯清茶:“老师,喝茶。”
  方启晨努力瞪大他小小的眼睛,批评小弟子:“回来这么急干什么,不知道你夫郎身子重?”
  “路上稳着呢,我有数。”景行之直接问,“您把事儿通知镇远侯了?”
  “告诉他了。不告诉他,怎么处理这事儿?他可能真是你爹。”方启晨想着小弟子复杂的身世,茶都没心思喝了。
  景行之摇头:“那可不能是。老师你看看他教出来那个没什么用、还品性不佳的儿子,肯定本人也不怎么样!我景行之可不认这种爹。”
  乡试这阵,原本的怀疑在调查下获得了真切的证据——景行之确实是被景家夫妻捡来的,也确实是吴双喜所生。
  小时候,小秀才一出生就体弱,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断气。方启晨等人猜想是这个原因,所以景行之才被丢了。
  而恰好当时景家夫妻更可怜,生出来的孩子没呼吸。
  当时生完孩子,景娘直接晕死过去,景爹不敢见她,抱着自家没气的娃往外走,想着能拖一下是一下。
  景爹出门没走了几步,就遇到了被丢掉的体弱小孩,听见细弱近乎无的哭声,狠心抱了回去,这才有了小秀才。
  景行之不是景家亲子,这事儿景家只有景爹还有景爹的好友知道。
  等景爹去世,景娘不和外男联系,也就渐渐和景爹的好友疏远了。这回七拐八拐找上门去,才终于问到了真相。
  调查吴双喜生子,事情的细节来得更为繁琐,不过如论如何,最后得到的结果是确切的。
  方启晨摸摸自己的胡子,心想宁海波这东西是真的不会教孩子,一心扑在自己的事上,根本没把孩子的教育放在心上。
  他道:“你不想认也没事,我还是他叔父辈呢。他要是强行让你认,你就给个面子,喊他一声哥,外人也没话说。”
  若两人真有血缘关系,在这古时,难免会被道德婊辖制。方启晨自然知道这点,所以早早地给景行之支了损招。
  这招一能应付外人的嘴,二能气气宁海波,一箭双雕。
  逗了一把小弟子,方启晨又道:“这回的事,宁海波真的不知道,是他的夫人吴双喜安排人来拦着你乡试的。这是他给我的回信,你瞧瞧,这人真是不配做爹!”
  方启晨面色不悦,从桌子下的抽屉里取出一封信,递给景行之。
  景行之拆了信,然后发现名句诚不欺他,什么锅配什么盖。
  妻子因为生出来的小孩太虚弱,于是就把孩子换了;这边丈夫知道自己孩子被换了,也不上心,表示这孩子跟我也不亲,既然跟你亲,那就放你这吧,等我为国家干完活(为自己捞完功劳)回来再接走。
  一个能为丈夫的喜爱和自己稳定的富贵,抛弃自己生的孩子;一个能为了前途和权力对小孩不管不顾,可不是凑一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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