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小天使说的,我是感情流写手没错了!嗷嗷嗷
第47章
凶兽山回程后的第八天。
大殿已然恢复讲课,所有弟子用完早膳后便陆陆续续的入座。
今日潭云要替凶兽山试炼做个集体总结,众人除了自己组内的惊险一战外,也都极想得知其他小组是如何击退凶兽,以便借此学习。
潭云站在台上说道:“前几日大家都辛苦了,许多人都受了伤,有些较严重的记得要定时去医堂让大夫换药,别让伤口恶化了。”
讲到这里时,潭云有意无意地瞄了眼黎墨夕的方向,淡淡的与对方眨了个眼,他对于昨晚打扰到落院两人一事感到非常后悔,回寝殿后反省了整整半个时辰,并且向爻宁表示接下来三天都不会与他抢汤盅。
他接着道:“想必大家也已体会到实地演练的惊险,当面对穷凶恶极的野兽时,每个人下意识做出的判断以及使出的招数,都是在考验你们这一年来所修习的成果,以往境画就曾叮嘱过,不管修的是哪一道,只要招式越是熟练,打斗起来自然是越轻松,今日我便挑了几组的事迹与大家分享,冀望你们也能从中学习。 ”
第一件他便讲述了穆洵那组。
穆洵的浅音琴与高渊的影疏剑在打斗过程中配合的刚刚好,又有第三名弟子的仙术助力,故第一枚晶符也是于首日便到手,仙尊一面分析讲解,此组的战术是高渊在前头挡住第一线攻击,穆洵在后头将灵力注入浅音后,奏出的旋律皆有杀伤力,好几次他手指用力滑过琴弦,那琴音便如一道剑气胸涌而出,击在凶兽身上,另外那名弟子则是用仙术困住凶兽,将其围住三尺的范围内,不让它到处逃窜移动。
三人配合得极好,原本爻宁极为看好他们隔天便能出界,结果第二天整整一日它们连只凶兽都没遇到,一直到了第三天早晨才又遇上一只。
听到此处,陆玖岚连连点头:“对了,原来还有困住这一招,我当时一心只想把那凶兽定在原地,倒忘了能退一步,先将其困在某个小范围内,再让墨夕与沈郁用剑。”
顾子深则是点了点穆洵的肩,骄傲的表示:“我家沄澜好厉害!”
对方随即朝他露出了一抹浅笑,看的他更是心神皆醉。
接下来,潭云仙尊提到另外三名黎墨夕他们皆不熟识的弟子,由两名剑修和一名琴修所组成,这三人平时的实力皆在中上,似乎在出发前便已商讨许多战术,每当凶兽袭来刹那便能随即应对出阵形,排好站位且临危不乱,故晶符也是很快到手,第二天晚上此组便传送出界。
第三组讲到黎墨夕这组,潭云将他们第一战,即陆玖岚与沈郁在陆上挡住攻击,让黎墨夕潜下水找晶符一事,讲得钜细靡遗,在场弟子皆是啧啧称奇,因所有组别中只有黎墨夕在试炼时下了水,其余弟子不是不谙水性,便是见山内水源混浊灰暗而不敢下去。
仙尊继续谈到水底冒出的长藤,原来那是凶兽山潭底独有的生物之一,属于有灵性和凶性的水草,潭云讲到黎墨夕将黑土插入地内,让长藤自缠而断,再聪明的用剑鞘挑起晶符一事,台下弟子有人忍不住拍手叫好,黎墨夕则随意的笑了笑,其实他往下跳的刹那并无多想。
顾子深也拍了拍黎墨夕的背,无言表示赞许。
黎墨夕蓦地想起什么,便赶紧回过头往最后一排看去,只见那抹深色的人影也正盯着他,只是一张俊脸冷冽,没有任何表情,他知道对方对他下水一事非常生气,于是黎墨夕便朝人浅笑了下,用唇语表示“别气”两字,直到对方淡淡颔首之后,他才回过头继续听讲。
潭云一面述说险境,一面偷瞟着两名少年的互动。
没想到自家徒儿原来还需要人哄!
半晌后,待他述说完这段历险便稍作停止,将台上的热茶一口饮尽,没继续往下说到黎墨夕小组第三天险象环生的一战,因那场战斗导致黎墨夕伤重,故三尊商讨之后并不希望弟子仿效,且肖无灼及时赶到之事更是只有少数人知道,便干脆掩去不提,而底下众弟子也正沉浸在方才听闻的其他打斗之中,以至于没人发问这点。
好一阵后,才有名弟子举手:“仙尊,听说肖兄第一天便拿到两枚晶符,能否细述他的试炼过程?”
潭云慢慢将杯里斟满热茶,说道:“太快了,我没看见。”
台下众人一时间皆反应不过来,各个一脸懵,那弟子又继续说道:“请问仙尊,太快是什么意思?”
潭云目光悠悠,说道:“就是很快的意思。”
肖无灼行动俐落快捷,兴许是三五招内便将凶兽解决,故他看完其他人回头想关切时,对方早已两枚晶符到手,他这做师父的啥也没看见。
众人闻言是一片哗然,这远远比方才叙述的那三组更厉害,可是连半招都没看见晶符就拿到了。
在一片鼓噪中,穆洵转头看向他斜后方的黎墨夕,然后神色揶揄的指了指他嘴角。
黎墨夕顿了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唇边微扬,于是赶紧收回笑容,朝穆洵挑了下眉,穆洵这才含笑转回身子。
接着换裴若城转过来,感叹道:“墨夕,我原本以为你那组已是神乎其技,没想到还有肖兄在后。”
高渊也跟着加入讨论:“是阿,肖兄真是厉害,居然连仙尊都没看见他怎么击退凶兽的。”
陆玖岚道:“况且他还是自己一人一组。”
一番话落,几人皆静下声来,内心惊觉自己的修为是否差别人太远。
只有裴若城依旧乐观,欢快说道:“幸好我修的是仙术道,剑道再厉害我也只能听听罢了。”
穆洵朝他冷静看去一眼,眼神透漏着你没救了。
顾子深则道:“反正谁都没有沄澜奏琴的模样好看。”
大殿前头。
潭云继续讲述道:“人类比凶兽有脑袋,思想也转得快,凶兽讲白了便也只是速度快猛和性子凶恶,若你对战的是人,那便完全不同了,若遇见强盛机智的对手,所出的招式皆有可能在瞬间被化解,甚至被反制,人比人之下会发现一山还有一山高,修道路途既长又远,希望大家务必坚持下去,就算离开百仙峰后也要勤加练习。”
此时,境画仙尊从殿外步进,一同站至讲台上,说道:“下个月初便是修道结束之日,虽还有十几日,但也不能怠惰,平日白天依旧在学堂听讲,下午各道便去原本的场地练习,五日后会有一场笔试,测验你们这一年来学堂里讲解的书籍内容。”
台下原本吵杂的气氛顿时陷入一片震惊,大伙儿都忘了还有笔试这回事,以为凶兽山回来后便解脱了。
顾子深大惊失色,喊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以墨水辨凶兽,全卷二猜一吗!”
因他声音极大,直直穿透人群传去最前,两位仙尊自然也听见了,境画仙尊先是咳了一声,接着往潭云那边冷去一眼,对方则是看都不敢看他,庄严的盯着大殿墙柱上的古朴花纹。
境画神色肃穆说道:“此次题目试卷,墨色深浅固定,还请大家回去将书籍内容翻看熟悉,千万别用旁门左道答题。”
语毕又朝隔壁那人瞟了一眼,潭云镇定的撸着长须,仍是不敢说话。
大殿上一片哀凄,没想到从凶兽山回来后居然还得面临下一个关卡!
打从这日开始,晚膳后的时间便是人人捧著书念。
弟子有些人甚至连洗衣时间都随身携带书籍,一刻都不敢浪费,裴若城更是巴不得将书撕了全咽下去,看能不能记得快一些。
黎墨夕则是觉得那些带著书本进澡间的弟子十分厉害,到底是怎么保持书册干净,不沾染水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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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布笔试日期后的第二天。
一群好友们群聚在膳堂中。
陆玖岚将木碗中的食物吃至一半后,便好奇的朝对面之人问道:“若城,你昨日真的分清楚巴蛇与鸣蛇了吗?”
裴若城用力扒进一口饭,咀嚼咽下后回道:“我研究了整整一个晚上,是不是看眼睛的大小?”
一旁高渊简直哭笑不得:“…我看你有那时间不如拿去睡觉吧。”
别浪费时间研究什么眼睛了。
顾子深奇道:“这题连我都会了,巴蛇头为扁平扇状,鸣蛇为圆滑头顶,你整个晚上研究半天是为何看不出来?”
黎墨夕笑道:“你们别为难若城了,穆洵说他昨日在寝房还拿吋尺在量毕方的翅膀长度,说是比凤凰短上约莫一吋。”
一群人听人皆是哭笑不得,顾子深更用一种“你脑子果然被门夹了”的表情望向好友。
高渊好不容易笑停以后,说道:“可那日仙尊不是说了卷上墨水深浅会一致吗,想必大小也会画得相当,不让一些取巧的弟子用尺寸分辨。”
裴若城发出苦叫:“那我这几日来的辛苦不就白费了!我昨天已经从毕方量到饕餮了!”
穆洵冷笑一声:“你还是赶紧用剩下的天数恶补!别再拿什么尺了。”
裴若城忽地攀住他肩,动作大到差点把饭碗给掀了:“好好好,我回去就把尺给扔了,穆洵你一定得帮我,咱俩是好室友,我不懂的就通通都问你!”
他攀在对方肩上,喊的是撕心裂肺。
穆洵被扯的身躯歪倒,瞥了对方一眼后,只能无奈的应首同意。
顾子深表情慎重的说:“若城你也别太依赖沄澜,他自己也要念呢。”
裴若城慢慢坐直身体,看黎墨夕和顾子深二人泰若自然的用膳,忍不住道:“为何你们两个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考试?”
陆玖岚和穆洵表现的轻轻松松这他能理解,毕竟这两人平时上课便专心致志,而高渊与陆玖岚同寝,也连带受了影响,有时晚上回寝还会翻一下书本内容。
可黎墨夕和顾子深不都和自己一样! ?看起来总是一副悠闲散淡,但为何只有自己在这水深火热!对方二人却淡定自若的吃着红烧炖肉! ?
黎墨夕笑道:“你以为我们和你一样阿。”
顾子深也道:“我俩上课有在听讲的好吗。”
裴若城闻言便认真回想了下,发觉明明上回顾子深还和自己一同被爻宁仙尊叫起来罚站,这叫做有听讲! ?
高渊则是对顾子深方才的话表示认同,他与两人一同修习剑道,二人虽看起来在嬉闹,可使剑起来却赢过一片众家子弟,可见悠闲中真的几分认真。
陆玖岚笑道:“还有时间,一定来得及,再不济也能拼一拼,熬个三天的夜将书册全翻过一遍,至少能记进七成。”
裴若城差点掬泪:“玖岚你真是我的心灵支柱!”
这时高渊刚好将陆玖岚碗里的食物夹过来一点,他便问道:“高渊你干嘛吃玖岚的?没吃饱再去盛不就有了?”
穆洵替对方回道:“约莫是玖岚吃不完,高渊才帮他夹过。”
裴若城立即将自己碗里剩余的料推去高渊面前:“那你也帮我吃吧!”
高渊镇定的伸手,将木碗往顾子深的方向推:“让子深帮忙吧。”
于是那碗又继续往旁被推去,顾子深道:“墨夕,你吃吧。”
黎墨夕动作慢条斯理,将自己碗里的紫色块状蔬菜全数挑起,然后放进被推来的碗中,接着又递回去给原主人:“若城,帮你加菜加好了,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别谢了。”
裴若城:“……”
陆玖岚忍不住笑道:“大家都赶紧吃一吃吧,还要抓紧时间回寝念书呢。”
一行人才低头努力扒饭,只有裴若城食不下咽,一脸心死,不只要面对笔试,还有堆满整碗的茄子。
…
这几日以来,为了复习讲课内容,黎墨夕便没去到小桥落院,虽他平时上课听讲也挺投入,可毕竟要笔试,还是得全数再看过一遍。
三寝里头。
他与顾子深坐在各自的床榻上翻书,顾子深边翻边打着呵欠,两人皆是越看越困。
黎墨夕看著书上的神兽图案,刚好定格在凤凰那一页,根据裴若城的说法,这书上的凤凰翅膀有六吋那么长,毕方则是五吋,颜色也是凤凰深上一些,他一面胡思乱想,心思也逐渐飘远。
不知落院中那人现在在做什么?肖无灼约莫对这些内容已极为熟悉,大概只需将书快速翻完一轮便能结束复习。
正当他思闻于此,蓦地听见隔壁床“啪哒”一声,原来是顾子深看书看到睡着,床边一叠书册被他胳膊挥到,整大叠的落至床下。
顾子深应声吓醒,赶忙起身将书捡起。
黎墨夕拉直身躯,伸了个懒腰,有些发倦的望着他动作。
顾子深一面将书扔至床侧,说道:“真心不想再看这书了,已经翻上好几遍,眼下我只想去隔壁寝找沄澜聊天。”
只是方才钟声便已敲响,弟子不得随意出寝,更不能去隔壁串门。
黎墨夕坐靠在床墙边,闻言便道:“你和穆洵到底怎样了?听若城说上次看到你俩衣衫不整在房里。”
顾子深听见这话,精神猛然为之一振,貌似害羞的说:“若城他…他说了什么?”
黎墨夕瞟了他一眼,只觉得好友能去茶楼应征唱戏的:“说你压在穆洵身上,所以你等等下一步要羞窘的躲进棉被里了吗?”
顾子深瞪了他一眼,然后才慎重的回道:“我当时亲了沄澜一下。”
黎墨夕挑眉,饶有兴致的说:“穆洵呢?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