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师兄总对我心痒难耐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书书墨笑

作者:书书墨笑  录入:07-06

  于是顾子深便将黎墨夕外貌、身形、身高、佩剑等特点都发布出去,让各城都收到消息,方便百姓们按图索骥的找人,导致这一阵子茶楼里,书坊间,小摊上,猪肉铺…市井小民间相互见了面,便问上一句有没有看到大家在找的那少年,街谈巷议都是以此事为焦点。
  顾子深还因此接到肖无灼的递音符,传来只有两个字:“多谢”。
  声音仍是又低又重。
  某日清晨。
  淮安某处大街上,附近邻居斯养的公鸡发出阵阵长啼,两家之间互相叫的响亮,鸡也不让鸡。
  顾家大院中。
  大公子的房内,一名小朴惊慌失色喊道:“大少爷,你、你的…”
  顾子喻同是眼眸震颤,可确立即用眼神示意对方小朴闭上嘴。
  家朴用力将口中呼喊吞回,惊骇的望着案台上那把原本光泽优美、琴弦滑顺的灵琴。
  如今却是琴身被削去大半,琴弦全数断裂,稀稀落垂在案台上。
  半晌后,顾子喻的脸色从最初的震惊渐渐转为镇定,说道:“你先出去,什么也别讲。”
  家朴点了点头,神色慌张的慌忙退出房,顾家为修道界大世家,从没发生过灵器被毁这等大事,他虽不懂修道,可也知道,灵器就好比主人的部分命脉,去哪儿都要带上。
  如今大少爷的悦吟琴居然横尸在案台上!
  房内。
  顾子喻愣愣的伸手,抚过那断裂的琴台,一不小心手指便被岔出的木头断口划伤,他盯着那伤口发呆,脑内除了琴毁外,还有某人知道这事后肯定会出现的怒气神色。
  厅堂中,顾子深用完膳后打算出门一趟,去将城里的寻人公告换下,他昨日让家仆去重制了一版,把黎墨夕以往常去的地方写得更加详细,希望动用所有的力量一同寻人!
  怎知却见自家小朴慌慌张张的走过廊间,他眼尖觉得奇怪,便将对方唤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神色如此不安?”
  家朴低下头不敢答话,额际冒着汗滴,于是顾子深又蹙眉追问了一遍。
  对方这才颤巍巍的说道:“是大、大公子,他、他…”
  一句话愣是说不出口。
  顾子深瞬间大惊:“兄长!?兄长怎么了!?”
  还没等到小朴答话,顾子深脑袋蓦地闪过半年前黎墨夕失踪一事,怕是顾子喻也遭遇危险,便拔足往对方卧房方向冲去,然后不管不顾的用力拍开门扉便冲进去。
  一进房即看见顾子喻人还好好的站在桌前,他先是整颗心松了下来,纾出一口气的同时,视线往下移,便看见悦吟尽数毁损的模样,于是又立即倒抽口气。
  顾子深双眸剧睁,看着眼前惨状,结巴道:“哥…这、这是……”
  顾子喻摇摇头,语气极力保持平静,说道:“我也不清楚,一早起来便这样了。”
  顾子深脑子好似打结,心绪不稳的说道:“那、那要先通知若槐哥吗…?”
  眼下悦吟被毁,他下意识反应居然是通知裴若城的兄长,可他却也没意识到哪里不对。
  怎知顾子喻却没任何表示,只是静静盯着那琴,似在发楞。
  顾夫人从廊上经过,见大儿子房门半开,便自然的踏进房要道早,只见两个儿子围在案台边沿,上头放置的灵琴已是破破烂烂。
  她瞬间发出一声尖叫,而后便是顾老爷和所有家朴赶到。
  顾家家主见此惨状,脸上神色颤动,可不过须臾便立即收敛住,镇定问向大儿子:“青瑀,这是怎么回事?”
  顾子喻道:“我也不清楚,早晨起来便发现了。”
  顾夫人声音里带着哭腔,颤声道:“你与、与若槐…说…说这事了吗?”
  顾子喻垂下头,瞟了眼悦吟,而后才轻声道:“我现在去跟他说。”
  然后即缓步出了房,在廊间用递音符传递讯息。
  对方只传了“等我”两个字。
  顾子喻垂着眼眸,完全能想像那人看到悦吟后,会怒极至何种程度。
  一个多时辰后。
  裴若槐便到达顾家。
  走廊上,家仆见高大的黑衣青年已到达,皆纷纷闪身至远处,本来裴大公子平时就已够吓人,如今更是面若寒霜,一双狭长凤眼凌厉到似要将剑出鞘,这模样着实可怖。
  对方快步踏过廊间,极其熟悉的步至廊底,越过转角后便推开门。
  只见房内另一人坐在窗边,听见开门声便立即回头,那张总是散着浅淡笑意的温雅脸面,如今却是沮丧难过。
  裴若槐将视线移至案台上,目光触及破损的悦吟,温度便骤然下降,好似冻的要下雪那般。
  此时顾子深听见家仆禀报,知道对方已来,便急急忙忙的冲至兄长房间。
  裴若槐朝着他,沉声问道:“谁做的?”
  他语气发厉,凤眸满布阴郁,顾子深虽知道不是针对着自己,可仍是一股敬畏害怕,便颤颤开口道:“不知道…”
  顾夫人跟在小儿子后头一同入房,同是神色不稳,不知是被来人那股气场震到,还是因大儿子悦吟被毁难过至不想开口。
  裴若槐眉心紧紧蹙起,又一开口之际,顾子喻却突地靠近,轻轻拉住他一边胳膊,轻声道:“若槐,你别这样,会吓到子深和娘的。”
  他拽住对方手也慢慢往下,牵住对方手掌,接着用眼神无声望向对方。
  裴若槐静静看了他半晌,表情才稍微收了些。
  顾夫人见状便赶紧拉着小儿子出房。
  顾子深步至房外后不自觉的呼出口气,毕竟他真的挺害怕裴家兄长,尤其对方生气模样!
  方才裴若槐散发的怒火烈焰似乎有形体那般,似乎要燃烧至房内各个角落。
  而在他思闻即此的同时,蓦地发现身侧娘亲也同舒了口气,母子俩一个对视,皆是默契。
  嗯,大家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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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内。
  顾子喻见家人出房后便将手默默松开,视线又飘回悦吟那头,对方却在瞬间回握住他,然后一把扯过,将他整个抱至怀里。
  裴若槐圈着人,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声音不若方才对其余人说话那般凌厉,仔细听甚至能分辨出几分温柔。
  顾子喻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垂着眼睑说:“不知道。”
  裴若槐凝视着他发梢,半瞬后蓦地扯住怀中人的一撮发尾,轻轻往下拉,让他脸面顺着姿势抬起。
  顾子喻便维持着仰头姿势,任眼前人扯着没放。
  他望进裴若槐的眼里,瞬间便看懂那眼神想告诉他的东西,于是他抬手摸了摸对方面颊,想让那双凤眸中的怒意缓和下来。
  裴若槐方开掌中发丝,压着怀中人的后脑便亲上去。
  长长一吻过后,他的唇仍游移在顾子喻颊边,低声道:“这几日我住在这,陪你。”
  手掌也在对方背后顺抚,一下又一下。
  顾子喻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将脸埋在他肩上,手指仍是拽紧对方肩头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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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家厅堂内。
  顾家家主与夫人,以及小儿子都在。
  顾老爷道:“听说若槐到了是吗?”
  顾夫人点头,道:“青瑀看起来非常难过,毕竟悦吟已经伴了他五年,突然发生这等坏事,心情定是大受影响,可现下有若槐陪着他,我也能安心许多。”
  她提及大儿子时语气里充满担忧,可提到裴若槐时,那担忧便又减去几分。
  顾子深也极为难过悦吟之事,但又无法理解母亲说的话,便忧心忡忡说道:“若槐哥方才那模样看起来是怒极了,让他陪着兄长真的没问题吗?我担心哥也会怕。”
  “……”顾夫人望着小儿子,表情一言难尽。
  自家孩子迟钝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可眼下还看不出来实在有些离谱,便语带艰难的说:“末宇,你不是和沄澜感情还挺好…?怎么还是这样…?”
  顾子深闻言,立即道:“我和沄澜感情当然好!我以后可是要、要……”一句话憋红了脸,愣是没说出。
  顾老爷看着儿子一副傻样,不禁摇头说道:“你想成亲也得等你兄长先成完,毕竟长幼有序。”
  顾子深不平喊道:“可大哥他又没有对象!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顾老爷:“……”
  无语之际忍不住瞄了下自家夫人。
  妳看,我们家小儿子有多蠢!
  顾夫人干脆自顾自的将话题掀过,只说道:“有的有的,反正到时你便知道了,还是先谈谈悦吟的事吧。”
  上午大家第一时间看见悦吟的惨况,心绪自是不稳,可眼下已过去半天,自然已沉下思绪缓过神。
  有了黎墨夕失踪的前车之鉴,这会儿顾子喻只是琴损,人还安好稳当便已是万幸,毕竟外头有关少年失踪的事仍是满城风雨,越传越心惊。
  顾夫人向顾老爷问道:“这灵琴能修复吗?”
  顾老爷沉重开口:“些微的损坏应是能,可悦吟伤的极重,不知是否可以。”
  闻言,顾夫人随即面露担忧。
  顾子深忍不住气道:“可恶!灵剑斩灵琴,实为修道中大不敬!”
  因灵琴不可能被一般无灵力之物所伤,他早上看过悦吟,其损坏之处皆是利刃所留下,唯一凶器便是灵剑了!
  顾老爷听见这话,猛然开窍一顿,便于刹那用力站起身,说道:“对了!是灵剑!”
  这就是了!
  上午大家吃惊之余皆未想到这点,既是灵剑所伤,那么悦吟上头必定有灵气残余。
  一家三口便赶忙往顾子喻房间快步而去。
  正当顾子深准备探手推门时,却被顾夫人给拦下,她朝顾子深使了个眼色,表示:“你裴大哥还在里面呢!别乱开门,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
  怎知顾子深压根看不懂母亲在眨什么眼,又伸出另一手要推门。
  这次被他爹拦下。
  顾夫人朝自家老爷点了下头,而后才出手敲门。
  几乎在的一下敲响瞬间,房门便被打开,裴若槐从里头步出,沉声说道:“青瑀方才睡下了。”
  他语气沉静,听不出半分波澜。
  方才他抱着人想哄睡,可对方躺在他怀里,眼睛却直直盯着案台上损坏的琴,过了许久才将脸转回他胸前,似乎是想累了,终于才见见沉入睡梦。
  裴若槐又道:“叔叔阿姨,今晚我能否住下?青瑀情绪仍不稳定。”
  顾夫人自是连连点头,她这大儿子平时虽然从容淡雅,也极少有情绪不稳的时候,可若是真给碰上了,那就得眼前人才有办法了!
  顾老爷道:“若槐,方才子深提及重点,眼下我想进去看看悦吟上头残存的剑气。”
  裴若槐朝他颔首,而后便进房将琴拿到后院石桌上,然后道:“上头剑气我刚查探过了,不过还得让子深做最后确认。”
  因他只看过那把剑几眼,还是在凶兽山结界外头,可他一向不会认错剑气,即使只有一眼。
  顾子深不解:“我?”
  对方点了头,用眼神示意他靠近那琴。
  顾子深站到琴前,认真打量了会儿,突然双眸颤动,面露不可置信的表情。
  顾夫人急道:“怎么了这是?”
  顾子深朝裴若槐望去,对方见他神色如此便已了然,故朝他点了下头。
  顾子深用自己都充满怀疑的音调,道:“…是、是墨夕的黑土…!”
  顾老爷也露出惊讶之情:“墨夕?可他人不是失踪半年了吗?”
  几个月前,顾家还大动人手一同寻找。
  顾子深垂头惊愕道:“怎么可能…!”
  墨夕怎么可能会毁了悦吟! ?
  不对!况且若人已回至金陵,又为何不出现! ?
  裴若槐道:“你那朋友不是已失踪已久?”
  当初裴若城也请父母派出一些人手帮忙追查,故他自是知道这事,也听闻肖无灼在各大城中持续寻找黎墨夕下落。
  “不可能是墨夕!”顾子深大声道。
  他们聚在院中交谈,一干家朴皆是好奇地听上两句,这回见顾子深居然喊了起来,各个更是聚精会神的听上了。
  顾夫人也算是看着黎墨夕长大,可如今悦吟损坏在前,现下又确认上头剑气为黎墨夕配剑,她急道:“子深,墨夕为何要砍坏你兄长的琴?”
  顾子深听见她娘这样说,惊道:“娘!不会是墨夕!”
  顾夫人也急道:“可这上头剑气不就是他的配剑吗!虽说墨夕失踪已久,但他的剑可是跟他一同失踪的,现下突然出……”
  顾夫人讲至此处便突然打住,与小儿子对看,又颤声说道:“会不会是墨夕已回金陵,为了…为了毁损悦吟,才避不出面?”
  顾子深眼眸震颤,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脑中快速转起,忖量了片刻后,道:“肯定是有人拿黑土破坏了悦吟,好方便嫁祸给墨夕。”
  顾老爷点头,觉得小儿子判断的有理。
  他转头向裴若槐问道:“青瑀可曾与人结仇?虽然这可能性很低,可还是得问问。”
  裴若槐直接摇头。
  顾老爷看着断弦,皱起两道眉,疑道:“对方既然有目的而来,能避过守夜的家仆实属合理,可青瑀怎可能毫无察觉。”
  顾家家主这番话倒属实,顾家虽为修道世家,可也不是什么机关重地,一般入夜只会留一两个家仆轮替,有的宅院则是大伙儿一起去睡,连入夜值替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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