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鹤这才出声道:“咳!我想说既然午睡睡醒了,便过来看看墨夕习剑,可又看见你俩似乎在忙,怕离去的脚步声会打扰到,索性就站这了。”
立在原地不动声色的观看,就是他最好的隐藏方式!
而且他不信肖无灼没发现他!
黎墨夕颊面皆是绯色,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肖无灼即朝他问道:“要我陪你练了吗?”
方才他看对方拿剑,应是不用十天便能将之前手感找回,很快就能学习新招。
黎墨夕定了定心神,赶紧点点头,就怕枕鹤再提起什么让人羞赧的事。
肖无灼随即闪身靠近,两人一来一往的过起招来。
枕鹤在旁观看着,只差没拿瓜子来,边欣赏边啃食。
此时此刻,空地上的画面一片和谐美好。
且他发现黎墨夕的剑法是真的好,一举一动间皆显露出天分,起手落手又干净俐落,故他心底更是因为徒儿灵力被蚀一事感到气愤与可惜。
而另一抹身影就更不用说了,明眼人便能轻易看出肖无灼丹灵的强盛程度,且后天应是非常积极修练,即使目前手上无剑,可所有动作皆是行云流水,枕鹤望着这架式,觉得不出两年对方便能排上剑道前几。
只不过……眼前二人攻防之间,因肖无灼身量高、出剑又极快,猛地闪至眼前时应是给人一股压迫感,可眼下他望着望着……明明是过招之事……怎就散发出缠绵意味! ?
每当肖无灼闪身至另一人身前时,他便瞧见他徒儿唇角弯起,眼眸带笑,故他赶紧视线一移再望向肖无灼,发现对方神情甚至说的上是温柔。
……一般习剑的是这样的吗! ?
他真是没眼再看了,连仙鸡抢食的表情都比他俩凶狠!
半晌后,待二人稍作停下之际,枕鹤便道:“墨夕,你表情能否再凶狠一点?”
黎墨夕一愣:“为何要如此?”
枕鹤委婉说道:“你俩看起来不像在比试。”
黎墨夕失笑:“本来就不是比试,只是在练习而已。”
他哪打得过对方!
枕鹤瞪眼:“所以一般你俩习剑时都是一脸含笑,含情脉脉的吗?”
黎墨夕:“……”
他有这样吗?
“有。”枕鹤面无表情答道。
黎墨夕:“……”
师徒谈话间,肖无灼从两人身后走来,直接拉起黎墨夕手背查看,因两人方才练习时一路跃至小院旁的树干附近,对方闪动间似乎让突出的枝桠勾了一下。
黎墨夕眉眼微弯,朝他绽笑道:“没事,破皮而已。”
肖无灼细细看过后,这才点头、将手放下。
枕鹤:“……”
这到底是在习剑还是在谈情?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星期四的更新延后至下午15点唷!因为排榜关系^^
欢迎来微博找我玩:D,@书书墨笑
大手一挥,皆是省略号(!?)
第65章
黎墨夕忽地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对仙尊笑了笑。
枕鹤则用看小话本的眼神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半晌后才道:“无灼,你这剑法是潭云所授?”
肖无灼颔首:“嗯,从小便是师父教习的。”
枕鹤叹道:“潭云那老小子虽然总是不按牌理出牌,可这剑法也是真的好,自他入峰修道时便是如此,为当界弟子之冠。”
黎墨夕听他总是喊潭云为小子,一直无法习惯,毕竟对方也为仙尊,况且下巴还留有白花花的胡子,便笑道:“师父,你如此唤潭云仙尊真让人不适应。”
枕鹤见便道:“我大他几百岁,喊小子是很正确的辈分,难不成叫他小娃娃?”
黎墨夕失笑道:“我知道您的辈分大,只是您俩人外貌上看起来相差无几。”
枕鹤撸了撸胡子:“其实这胡子要留不留都可以,只是留了看起来较显风范罢了,毕竟大家提起仙者,都说必须带有飘逸长须。”
黎墨夕:“那师父您怎么没想过要穿百仙峰上那般的衣袍呢?看起来岂不是更仙?”
枕鹤嫌弃道:“那服饰我从前穿了好几百年,一举一动简直太不方便,如今我日日快活种菜喂鸡,要真穿着那套,我的衣摆尾端岂不是整日卷在鸡屎和泥土里?”
黎墨夕觉得他说得非常有道理,蓦地又想到另一件正事:“师父,还丹蛊一事何时才能办?”
枕鹤摆摆手道:“蛊入身也不过半刻钟,啥时都可以做,不急着眼下,反正眼下灵玉草也还未长好,你不是想带给你好友解除封灵吗,不急,不急。”
他也想与徒儿多相处一阵,且近一个半月来结地里的生活热闹有趣,还时常有小话本现场能看!他舍不得!
见肖无灼在旁没有说话,枕鹤便又说:“你放心,不会让墨夕有危险的,我医术与仙术是不相上下,大可放心。”
对方这才朝他应首,低声道谢。
--
晚间。
篱笆小院中的两人洗漱完后即准备入寝。
黎墨夕侧躺着,轻轻啄吻肖无灼的唇,一下一下,似是嬉闹却又情深,对方垂着眼睫望他,不时回吻。
忽地他整个身躯被眼前人抱至身上。
他便顺着趴在结实的胸膛上,一手撑在上头,笑笑问道:“你这样不重阿?”
毕竟自己也是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
肖无灼摇头,道:“你想整晚这样睡都行。”
黎墨夕闻言唇角弧度又更为明显,他低下脸,咬住对方唇瓣慢慢吸吮。
肖无灼圈着他,任着他在唇上动作,当那感觉调皮的舌尖探进他口内,他在瞬间便直接卷住对方做为回应,缠的黎墨夕想退出也无法。
“嗯…”黎墨夕本是想亲亲他,怎知被对方回吻的毫无换气空隙,他撑住肖无灼肩头想抬起脸,却被对方压着后脑,紧紧按在身上。
半晌,那舌尖终于放开,可他气息已然急促不稳,抬手摸过对方英挺的眉眼,片刻后又忍不住蹭了蹭肖无灼下巴,好似耳鬓厮磨般。
可还没动作多久,猛然间,他整个人便被一股力量翻下。
黎墨夕抬眼,含笑朝身上的人问道:“怎么了?”
“你说呢?”肖无灼牢牢盯着他道。
黎墨夕伸手压下他肩头,往对方颈侧咬了一口,轻声道:“你不也天天咬我吗,今日换我咬你就不服了?”
他身上到处是肖无灼弄的痕迹,各种都有,每日沐浴时连他自己看了都害羞。
肖无灼浑身肌肉绷紧,探手指往对方颈脖处抚弄,方才亲吻之际他早已想用力摁住身下这人,作一些更过分的事。
黎墨夕半眯着眸,眼神有些迷离道:“等会儿,我还想再亲亲你…”
肖无灼额抵着他,低低说道:“你再亲下去,我要受不了了。”
黎墨夕便抬臂攀住他肩,示意他靠近自己,接着又在他眉眼及耳边都落下轻吻,气息湿热,一路亲到那线条明显突出的喉结,轻含住后用舌尖磨了磨。
他吮着肖无灼突出的喉结,感觉这人全身已绷得极紧,称于两侧的胳膊已是硬绷,知是对方快忍不了了,便道:“我还没亲够呢…”
肖无灼听他轻喃的声音,终于是忍无可忍,用里咬住以前唇瓣,沉哑道:“待会儿让你亲的够。”
…
…
房内油灯闪焰跳动,又是一路亮至夜半未熄。
室内空气暧昧悱恻,动作间皆是刻骨的情丝,断断续续的直至夜半才停下。
黎墨夕趴在榻上,身上哪儿都是一片潮湿,每回动作间,肖无灼的汗水皆会滴落到他身上,弄得他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肖无灼喑哑道:“下次你再这么亲,就不只是这样。”
黎墨夕被他压着床榻间,知道对方其实还撑着身体,没让全数重量落在自己身子上,便气息不吻道:“你不喜欢?”
这话是明知故问,于是肖无灼便放了点重量压他,当作回答。
黎墨夕面颊还泛着晕红未散,心跳也尚未平稳下来,含笑道:“不喜欢亲?那这样呢?”
他说着的同时便做了个动作。
身后那人几乎在他施力瞬间便绷紧身躯。
肖无灼眯起眼眸,在他耳边狠狠道:“真的不想睡了?”
黎墨夕将脸闷在枕里,似有笑意。
肖无灼粗喘了一口气…
“呜…!”黎墨夕忍不住呜咽出声,“…肖焕…轻点…”
“你自找的。”肖无灼没给他喘息空间,微微俯下身,低哑道:“你明天别想练剑了。”
…
…
一个时辰之后,肖无灼才将人翻过身躺好,舔去对方眼角那片湿意,吻了吻眼下红痕。
黎墨夕早已疲累的睡过去,俊俏的面颊上被他弄出好几道湿痕,双唇也在一晚的亲吻下肿起,他垂头往对方唇上又吻了几下,才翻身下床准备毛巾。
--
结地里的时光好似过得特别快,一开始种下的灵玉草已即将长成。
今日上午,枕鹤便让黎墨夕先收成玉米和萝卜,当时他考量了许久,决定种这两样菜给黎墨夕烧饭,既不易煮烂,且倘若没煮熟,再丢回汤里多炖上一刻便是。
黎墨夕割着大把的金黄色的玉米笋,觉得有趣好玩,越割越来劲,不一会儿竹篓里便已堆满。
枕鹤见状,便道:“墨夕,其实你挺适合种田的。”
黎墨夕点头,道:“大概我就不适合烧饭吧。”
枕鹤想到昨日晚膳那道四分五裂的鱼,道:“至少已无焦黑,这便是进步。”
他对徒儿烧出来的饭菜,已从最初的百般嫌弃,转变成只要不焦便是好吃,毕竟他身为师父,总是要让徒弟有些犯错的空间。
没错,就是这样!
害,绝对不是因自己昨日看见桌边那锅土色的汤,惊的准备大喊出声时,肖无灼朝自己瞟来一眼,他便赶紧闭上嘴巴。
枕鹤思考了一会儿,面有难色问道:“墨夕,你昨日那锅汤到底是什么?为师今日定要弄清楚!”
毕竟他当着肖无灼的面实在不敢问,甚至还捧场的喝了两碗,幸好并非太难喝,只是酸了点,约莫是加了醋。
黎墨夕:“萝卜酸菜苋菜豆芽白笋蕈菇汤。”
枕鹤:“……”
难怪昨天他捞的汤里有一大堆稀稀烂烂的东西,除了萝卜跟白笋外,其余食材已炖到烂透,糊成一团看不出是什么。
他艰难的说道:“墨夕阿,这煮汤呢,一次放两三种食材便好,不必一次全加下去,一锅汤里有两样蔬菜即可,你昨日一次放得太多,有的食材需长时间炖煮,有的为短时间,故汤头才西西烂烂的。”
黎墨夕感觉受教,点头道:“今日还是我负责晚膳,一定牢牢记住师父的话。”
枕鹤一惊,他这徒儿已连煮了三天晚餐,怎么今日还是! ?
他觉得自己的肚胃需要休息一下才撑得下去,便道:“今日不是无灼煮餐吗?”
黎墨夕:“肖焕说若我想煮,他便让我去。”
枕鹤大惊:“所以是你自己提议的?”
“对阿。”
枕鹤与他大眼瞪小眼,半晌后问道:“你就说吧,是不是想毒害为师?”
黎墨夕:“……”
枕鹤痛心的说:“罢了罢了,我再回头多做点顾肠强胃的药。”
顺便念念肖无灼,不能因为对方是心上人,就不把别人的胃放在眼里了!
害! !
黎墨夕好笑的望着仙尊叨念,一面挥过手中割刀,架式俐落,不一会儿又采收了好几株茂密金黄的玉米,然后才起身移往隔壁种植萝卜的园地。
枕鹤跟着走了过去:“墨夕,你们那药用完了吗?”
“什么药?”黎墨夕正锁定目标准备收割,便没仔细思考对方的问话。
枕鹤:“你俩晚上用的药。”
黎墨夕闻言,手上动作一停,倏地意会过来,赧然道:“这…我不知道…您去问肖焕吧。”
“你自己用的你不知道!?” 枕鹤觉得非常荒唐。
黎墨夕:“又不是我抹…”
他连那罐子里的药膏都没认真瞧过,每回躺在榻上就…
不对!他在讲什么!
枕鹤见徒儿脸色绯红,说话也支支吾吾,便念道:“无灼也不控制一下,这用量这么大,上次拿了十罐过去没几天就用完了,我做药的速度还赶不及你俩用的!”
黎墨夕听完,何止是脸色晕红,连肩颈都泛红了,小声道:“师父,您…您能不能自个儿跟肖焕讲去吧…”
枕鹤瞪眼:“下回我肯定要念念他!不过药还是得继续做的,所以你们这次要几罐?”
黎墨夕手拿割刀站在菜园里,红着脸垂头,想着干脆把自己埋进那土里算了,结结巴巴道:“…我、我真的不知,您还是向…… ”
“一样十罐吧。”
低沉的嗓音从他二人身侧传来,肖无灼喂完仙鸡和鱼后,便来菜园找黎墨夕,正好听见师徒两人谈话。
枕鹤立即板起脸来,道:“你用量省着点!上回十罐连十天都撑不到!”
肖无灼平静说道:“没办法省。”
于是枕鹤建议道:“那次数少点?”
肖无灼:“不行。”
枕鹤气得吹胡瞪眼,道:“我那药可是许多珍贵植物所做,你居然如此随意的使用完!”
肖无灼:“我使用的很认真。”
黎墨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