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无灼:“让他裂。”
让你在梦里不再担心害怕。
黎墨夕笑笑道:“你当时有没有梦过我?”
肖无灼道:“有,经常。”
“都梦见些什么?”
“四处寻你。”肖无灼低声说。
梦中,他总是一个又一个的城寻找,景象便如同每一日的白天,他便是这般的寻人。
当时在清河的街道上落悬剑身躁动,在他跃身至黎墨夕面前时,便知道所有场景已到达终点,从此不会再入梦。
黎墨夕吻了下他眼皮,道:“不说这个了。”
肖无灼道:“好。”
他将缠满指尖的乌丝松开,只留下两三圈,如同每一次般,轻轻绕在指上。
黎墨夕见他手指松缓,便伸出舌尖舔了下对方唇瓣,轻声道:“你说我这样亲,你能维持不动多久?”
肖无灼弯起嘴边:“不知道。”
黎墨夕轻声呢喃:“明明就知道。”
上次亲不到半刻钟,人就被掀翻在榻上。
“试试?”肖无灼搂着他腰,胳膊已放了些立道。
黎墨夕含着那唇瓣浅浅吸吮,用舌尖描型。
结果这次不到半刻钟,就被翻身压住。
午夜的峰上悄然静谧,黎墨夕躺在榻上,紧抓着身下榻被,身上那人的速度及力道都极大,带着对他诉说的爱意和缠恋,他不禁微微睁开双眸与对方视线交会,两人眼底都是对彼此的眷恋,情意在眼中交缠,带出满室旖旎厮磨。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四人就要前往豫州找玖岚了!所以后面四天的章节非常重要! !也会持续有高渊跟玖岚的片段!以及墨夕的金丹,因还丹蛊并不是最后,总之所有事情紧紧缠绕!
【以及小天使们放心,我是he专业户呀^^,高渊与玖岚仍会有属于他们的美景,只
第70章
隔日的午后。
黎墨夕与顾子深便提着剑一同到山壁上,两人昨晚在落院谈聊时便约好要斗上一场。
顾子深道:“三年前,从我被封灵那当会儿便已极少碰剑了,其实也不是不能练,只不过是灵力没了,拿拿木剑也是行的,可我娘每回见了我用剑总掉泪,我还不如不练。”
黎墨夕道:“我在那荒岛上没剑可拿,树枝根本撑不到半刻钟就断裂,是进了结地后才又重新拾剑,看来我俩在这件事上还真的是半斤八俩。”
语毕后,他俩便相视一笑,好友间的默契不必言说,随即双双足尖点地往壁上跃去,瞬间拔开灵剑。
两抹长刃在空中交会,其中一人起手快速不过转眼、收手俐落,剑去无痕,另一人好似心不在焉却又剑剑精准。
一如他们最初在山壁习剑时的状态,且出招的模样几乎未改。
一刻钟后,顾子深便道:“你这新招是无灼教的吧,我以前没看过。”
黎墨夕点头:“待会也教你,反正都是潭云仙尊教下来的。”
顾子深望着眼前银剑,又道:“黑土仍旧很亮,多年未见它出鞘,如今再见面第一念头仍是闪瞎。”
阳光下,对方的灵剑刃芒如雪光。
黎墨夕不禁笑道:“你别又故意害我笑,当年就说好不准耍这种阴招。”
顾子深大喊:“我哪有耍招,就是真实的感想而已!黑土在密室里关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是坚强的发闪发光,我称赞他一下又怎么了!剑灵听的懂呢!”
黎墨夕闻言笑的更是手上力道一松,立即被对方精准的一招给弄的剑尖歪偏。
顾子深骄傲的说:“我赢了。”
黎墨夕失笑:“分明是你耍阴招。”
忽地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鼓掌声,二人双双回头望去,只见潭云站在壁前空地上,穿着百仙峰一往如昔的服饰,天蓝色的衣袍宛若神仙一般飘逸,此时正赞许的望着他俩。
仙尊走近后便摸了摸长须道:“哎呀,好久没见你俩用剑了。”
二人随即向他覆手行过礼。
黎墨夕道:“近日子深与穆洵刚好来峰上一趟,便抓紧时间比划了一场。”
潭云道:“墨夕将无灼教的新招练的很熟,已经可以往下面继续修习了,不如从明天开始,我便在这处教导你们俩新的高阶剑法吧。”
二人听闻此言,皆是纷纷睁大眼,脸上尽是欣喜。
顾子深道:“真的吗仙尊!?”
潭云道:“当然,就明日下午,就照你们以往修习剑道的那时辰,以你俩资质,大约半个月就能记起全套,回去再多练习即可。”
顾子深兴高采烈道:“我们居然将在同一地点、同一时辰接受仙尊教习,想想就很激动,这一定也跟亲属通行一样,都多亏了墨夕!这次还能让亲属旁听学习。”
他激动完后,又忽地问道:“对了仙尊,方才墨夕用的那套剑法,无灼当时学了几天?”
潭云:“约莫五天。”
“五天!?”顾子深震惊非凡,下意识将对方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又道:“难不成无灼是一天到晚在赶时间?怎么学什么东西都是三天五天便成。”
黎墨夕不禁失笑:“不是赶时间,就是他理解力强、习得快罢了。”
潭云点点头,然后朝他说道:“墨夕,听闻你这次偶遇了枕鹤前辈,还住进了他的结地,我对前辈当年的教习实为印象深刻,挺想再见他老人家一面,如今你已拜他为师,想来应是会有这个机会。”
譬如他俩徒儿成亲之时。
顾子深道:“仙尊,当年您修道期间,便与爻宁仙尊住在同间寝房吗?”
潭云摇头,道:“爻宁与境画同住,我与其余弟子住另一间。”
黎墨夕好奇道:“当时便有告知作息的钟响?”
潭云道:“嗯,那大钟的年纪已逾千年,可据说最初未如此大声,是你师父在上头施咒,让其声量放大。”
何止是放大,简直是响彻云霄划破天际斗破苍穹……总归他当时修道,每个清晨都要被那贯耳的钟声吵至脑仁发疼,
顾子深道:“确实吵的脑子都要裂了,为何要调大声?”
潭云目光深远,然后说道:“枕鹤前辈总说,不能让鸡唤醒我们,而是要我们去唤醒鸡。”
黎墨夕道:“……确实是师父会说的话。”
动不动就与鸡有关。
顾子深朝好友说道:“…你师父真的奇葩。”
黎墨夕便道:“与你约莫不相上下。”
顾子深横眉竖眼道:“我为人如此正经,你别随意随意诋毁我做人认真实在的名声。”
话落后就见对方似在戏笑,他便不服的用手推了黎墨夕一把,接着瞬间也被推了回来,两人蓦然间原地闹腾起来,如同两个五岁娃娃,如同当年一同站在廊上被罚提锅的两个小男孩。
两人嘻嘻闹闹间,潭云忽地朝另一处望去,然后说道:“无灼和穆洵来了。”
眼前二人瞬间便停下动作,双双往仙尊视线方向看去。
结果那处只有一片空荡的石地,连一个人影皆无。
潭云又道:“看来你们往后也不需什么定神的符咒,两个人名便很好用了。
黎墨夕:“……”
顾子深则是笑得一脸得意。
--
数日之后。
两人习完剑的下午。
待潭云教学完毕先行离去后,顾子深擦了把额际的汗,说道:“墨夕,上回我们讨论的那事,眼下可以着手了,沄澜说想先行下山去豫州一趟,告知玖岚你已回来及我们要重新追查高家的事,沄澜还说先让我俩留在山上把整套剑招学完,他见完玖岚便会直接出发到南阳,到时与我们就在那会合。”
黎墨夕颔首示意,确实时候也差不多了,估计再十天剑法便能学成。
顾子深道:“之前我与沄澜去豫州找过玖岚许多次,他整个人状态都很差,瘦了整整一大圈,话变得很少,让人看了都难过,沄澜也不断叮嘱他三餐定要正常。
黎墨夕沉重道:“毕竟高渊家发生这样的事,眼下人还失踪,玖岚肯定是极为煎熬的。”
顾子深道:“待我们南阳追查结束后,大家便一起去豫州一趟看望他吧,此次你终于回来,至少有件喜事能向玖岚说,或许也能有个盼头。”
毕竟失踪六年的人都能找回,代表高渊也仍是很有机会!
过去六年期间,百仙峰的少年们便是四分五裂,当时大家说好的半年后相聚也没聚成,因那当会儿所有人都忙着寻找黎墨夕的下落,怎知往后不过三年,高渊紧接着失踪,所有事情一件挨着一件,似乎是时间推着人前进,往那些深渊里走去,即使不想前进,也不得不迈出脚步。
如今黎墨夕回来了,像是一块缺角满布的拼图终于找回其中一角,眼下大家皆挂心着高渊一事,已是恨不得立即着手追查。
于是隔天中午穆洵便背上行囊,先行出了百仙峰。
离开前还交代顾子深好好习剑,别一直挂念着他。
一日过后,他人便到达豫州。
这回陆玖岚正好也在家,家仆传报之后他很快就被领进去了。
穆洵见到久违的好友,先是露出笑意,而后却发觉对方脚步有些虚晃,步伐明显的不稳,便赶忙关切道:“玖岚你脚受伤了吗?怎么走路怪怪的。”
陆玖岚听到这话,神色有些怔然,然后才垂着眼道:“前几天走路萎到脚,没什么大碍。”
穆洵颔首,又道:“有件好消息要告诉你,墨夕他回来了!”
陆玖岚闻言便立即抬脸,面上有些惊讶。
穆洵道:“我刚得知消息时表情和你差不多,虽不敢置信,可又惊喜。
陆玖岚道:“墨夕他……还好吗?”
穆洵颔首,接过家仆地来的热茶,坐在桌边将一连串事情娓娓述出,一讲便是一个时辰。
陆玖岚听得很认真,有几段甚至眼眸大张,大抵是因全神贯注在聆听,抛开心中其他事,他脸色反而好了些,不若平时的苍白倦意,在对方讲至一个段落时,他道:“枕鹤仙尊不是百年前便隐世了吗,墨夕坠崖后能遇见前辈,也算是众多祸事中终有一福了。”
穆洵道:“仙尊还教了无灼几道失传的符咒,或许对高家一事有帮助,说不定能就此发现高渊下落。”
陆玖岚闻言,神色蓦地恍然。
穆洵见他明显的失神,明白是因自己提及高渊,让对方又想到伤心处,便立即道:“玖岚你放心,一有消息我定马上告知你!以及枕鹤仙尊拿了一种灵草让墨夕转交给子深,子深服下后封灵已解除,眼下也能如常使用灵剑了。”
陆玖岚眼眸颤了下,可很快便恢复,轻声道:“恭喜子深。”
半晌后他又垂下眼睑,问道:“高家一事,你们如今打算从何查起?”
穆洵道:“子深与无灼有共识,再去南阳高家一趟。”
陆玖岚点头,道:“若你们查出什么再告知我一声,或者…有他下落。”
穆洵应首,那是自然。
接着他又说了些结地里的趣事,可陆玖岚神色已是明显的又沉了下去,在他叙述其中几段特别有趣的事情时,对方也只是勾了下唇角,笑意短暂而勉强,便说道:“玖岚,我在这多留个几天陪你,好吗?”
半晌后,陆玖岚才轻轻点了头,接着开口唤家仆拿一盏新的热茶过来。
--
几日之后。
百仙峰上,黎墨夕与顾子深两人从午后一路打到晚膳前,把这半个月来潭云所教的剑法完完整整的过上三遍,今日便是仙尊教习的最后一天,他俩学的是非常认真,剑招在十天内又长进了一番。
顾子深将灵剑收鞘后,说道:“不知我们离无灼的修为还有多远,今天这样学完,感觉好像快了。”
只是那三趟来回的长阶他还必须多说服自己一阵才能去爬。
黎墨夕闻言便想到昨日在落院之事,笑道:“约莫离他还很远吧。”
顾子深道:“怎么说?”
黎墨夕道:“昨晚我在落院里跟他比试了一下。”
“然后呢。”顾子深兴致高昂的发问。
黎墨夕:“才半刻钟的时间,剑就被打掉了。”
顾子深眼眸一亮:“不错了不错了!至少已能撑半刻钟,看来我俩都很有机会追上。”
黎墨夕又道:“可是他没带剑。”
顾子深一惊:“什么!?”
于是他解释道:“就肖焕他空手,只有我拿剑而已。”
顾子深嘴角一抽,哀叹道:“…好吧,那换个方式说,无灼居然真的跟你打?”
黎墨夕又道:“喔,他没认真。”
两人练剑时,肖无灼总是会让他几分。
很多分。
顾子深:“……”
他眨了几下眼,有些丧气道:“好吧,故我俩与他约莫还差了一大截。”
黎墨夕见他颓丧模样,语笑道:“肖焕七岁就拿真剑了,比我们多上近十年的习剑过程,你别这么比较。”
顾子深抱着希望问道:“那倘若我们再练个十年,能追上吗?”
黎墨夕道:“大概也不行。”
顾子深:“……那你方才是在讲个什么鬼东!”
黎墨夕忍住笑意:“这十年间我们在修习在上进,可他也同样持续精进阿。”
顾子深甩了甩头,将额上汗水甩落:“罢了罢了,反正努力就对了,眼下既然剑法已学完,我们明日便下峰吧,我想沄澜想的紧。”
黎墨夕笑道:“穆洵让你别总挂心他,你还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