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热衷捡垃圾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郁等闲

作者:郁等闲  录入:07-07

  祁温良觉得自己话说重了,正想叫住他,就见走到门口的祁子安“嘭”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皇兄想什么呢。”他说,“你现在受伤了,而且失血过多,根本就没有力气赶我走。”
  “我不仅不走,我还要把皇兄关在这地方!”
  祁温良知道他是玩笑,便笑着说:“关吧关吧,反正我这样子也跑不出去了。哎,只能任子安摆布了。”
  本来只是开玩笑的祁子安听了这句话,像是被什么击中了,木愣愣地站在原地。
  门关上之后的内殿光线昏暗,他最爱的皇兄坐在对面的长凳上。
  皇兄真好看啊,微弱的光打在他脸上,显得侧脸的线条如此完美。
  他穿着宽大的红色袍子,衣角已经拖到地上,这个艳丽的眼色衬得他格外勾人。
  祁子安想:幸好皇兄平时只穿清心寡欲的白,不然老是见到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忍到今天。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要是真的可以把皇兄关在这里就好了!
  关一辈子!
  他轻轻开口道:“皇兄,快把衣裳脱了。”


第25章 25.换药
  祁温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子安你刚刚说什么?脱衣服?”
  祁子安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说出了心里想的话。
  他赶忙解释道:“皇兄你别多想,我叫你脱衣服是有正经的事!”
  祁温良并没有多想,反倒是给他找了个台阶:“你找到别的白衣服了?”
  看来还对这红衣服很排斥。
  祁子安摇摇头,“我是想起来皇兄得换药了。”
  祁温良的后背伤得不算轻,虽然已经包扎好了,但最开始两天还需勤换药。
  这也是祁子安急急忙忙赶回来的原因。
  若不是惦记着祁温良的伤,他肯定愿意花时间将凿齿赶尽杀绝。
  听说要换药,祁温良没办法拒绝,毕竟他的伤在后背上,没办法自己处理。
  “那就先麻烦子安了。”他说罢便真的动手脱起衣裳。
  外袍宽大,脱起来倒是方便,微微一抖就滑落了。可贴身衣物却不太好办。
  祁温良的手一抬,就牵动了后背的伤口。
  因为疼痛,他轻轻“嘶”了一声。
  神庙的大殿只有他们两个人,无比空旷,落针可闻。
  他发出的声音不大,此刻却化作利刃戳在了祁子安的心尖。
  祁子安赶紧上前说道:“皇兄别动,我来吧。伤口好不容易愈合了点,要是再裂开就不好了。”
  祁温良满不在乎道:“不过是一点擦伤,不碍什么事。哪就这么娇气了,连衣服都自己脱不得。”
  祁子安已经走到了他身后,听了他的话不赞同地按住他的手,“皇兄背后有条一掌宽的划痕,足有半寸深!许是割到了重要的血管,之前一直在流血,把……梁浅背后的毛都染红了。”
  祁温良手背按住,闷着头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真的没力气了,只能没脾气地任祁子安摆布。
  祁子安一边解开腰带一边叨叨:“我又不是没看过皇兄的伤,能不知道有多严重吗!要是这都能算擦伤,那还有什么不算擦伤。”
  “要不是让梁浅用妖力封住了伤口,现在都还在流血呢,皇兄怎么一点都不心疼自己。哎,可惜人不能摄入太多妖力,不然直接将伤口恢复,免得皇兄受罪……”说着说着,他的话就哽在了喉头。
  贴身衣物此时已被褪去了一半,露出祁温良如玉般的肌/肤和略显消瘦的肩。
  夺目的红衣衬得皮肤更白,祁子安喉头滚动,又将衣服往下放了放。
  这下又漏露出了蝴蝶骨。
  祁子安怕自己手抖,只能努力调整呼吸,放慢速度。
  山顶空气寒冷,衣服脱了一大半的祁温良被冻得不行,他转身想催祁子安快一点,却发现这家伙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看什么呢?都愣住了。”
  祁子安诈然回神,微凉的指尖贴到了祁温良背上。
  触手温热,光滑得像一块暖玉。
  祁温良被冰了一下,往前缩了缩,皮肤下绵薄的肌肉也变得紧张,使后背的曲线更加美丽。
  祁子安猛地缩手捂住鼻子,任由衣物滑落。
  他一边紧盯着祁温良窄瘦的细/腰,一边含混不清地解释道:“我……我想打喷嚏,又有点打不出来,所以有些愣了。”
  他将鼻血往袖子上抹,抹干净后吸了吸鼻子,“感觉缓过来了,这就给皇兄换药。”
  祁温良看见他抹鼻子的动作,怀疑他把鼻涕抹上面了,想看一看又怕自己产生心理阴影。
  毕竟后背的伤还得让他处理呢!
  最终祁温良还是没看他的袖子,只是表情复杂地看了祁子安好几眼,然后认命一般转了过去,“你快点吧!”
  祁子安:“……”皇兄的表情几个意思,难道他发现我对他有龌龊的想法了?
  但这样的问题他是不会问出口的,他只能手忙脚乱地将绷带一圈圈解开,给祁温良换了药,又将新的绷带缠上。
  途中他的手好几次碰到祁温良,祁温良都强忍着不适没说话,只是表情越来越复杂。
  当祁子安帮他把衣服穿好,他才迫不及待地说:“你去洗个手吧。”
  祁子安表面答应,却根本不想洗摸过皇兄的手。
  祁温良:“……”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了还不爱干净!
  祁子安看他皱着眉盯着自己,越发怀疑自己暴露了。
  他认真思考道:我是眼神太露骨还是摸得太久,怎么皇兄这么看着我。
  “我……我出去找点水。”说完他便溜了。
  祁温良见孩子终于肯洗手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披好斗篷站起身,去将大殿各处的门窗都打开,似乎并不怕冷,也似乎在等待什么东西。
  没多一会儿,伴随着一声鹰啼,一只老鹰直直冲进了屋子。
  祁子安进门一看,发现这只猛禽正乖顺地停在祁温良手臂上,脚上还绑了根小竹管。
  感情它已经被训成了一只送信的鸽子。
  祁温良顺着鹰被轻轻摸了一下,看起来和他很是亲近,取走竹管内的纸条后,又对它说:“去把人领上来吧。”
  等鹰飞走了,祁子安才慢慢走进屋问道:“皇兄什么时候养了一只鹰,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语气中竟夹杂了三分醋意。
  祁温良看完纸条,随手收进袖子,想了半天,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我知道你在我府里安插了眼线。”他说。
  祁子安一听,脑子便嗡嗡地开始乱响。
  完了完了,皇兄发现了。
  完了完了,皇兄要跟我摊牌了。
  完了完了,以皇兄的性格来说,摊牌不就等于撕破脸吗!
  他把惊慌都写在脸上,看起来憨憨的,落在祁温良眼里,就是“可可爱爱”四个大字。
  “你猜得不错,我发现了,而且要跟你摊牌了。”
  “不过……”
  祁温良眼睛弯了弯,笑得比祁子安更像一只狐狸。


第26章 26.摊牌
  祁子安有些急切地追问道:“不过什么?”
  祁温良上前摸了摸他的头。
  因为需要把手抬高才摸得到,他摸了两下就把手放下了,“不过……你可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哪里舍得和你撕破脸。”
  摸头太费劲,他只能搭上祁子安的肩,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在他耳边说:“你的事情我知道得不多,因为我没想盯着你;但我的事情,你知道的也不多,即使你派人盯着我。”
  “换句话说,”祁温良偏头看向祁子安,“你能知道的,都是我愿意让你知道的。”
  “那皇兄现在是什么意思?”祁子安问。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有很多不知道的事。从今往后,你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我不会骗你的。”祁温良回道。
  祁子安一听他说不会骗自己就下意识觉得有诈,“皇兄怎么突然这么说,总得有个原因吧。”
  原因当然是有的。
  祁温良也确实没打算骗他。
  估摸着随从还得过一会儿才能到,他便耐心地向祁子安解释:“我不喜欢会对我构成威胁的人,按理来说,我早就该想办法解决你。但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舍不得,这是前提。”
  “本来打算一直提防着你,直到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但你对我太好了,明知龙溪危险还跟来,以致我连糊弄你都不忍心。况且你要是留下来,咱们就得朝夕相处几个月,许多事都是瞒不住的。”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你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构成威胁了。你要是陪我留在这里,那这几个月皇城会发生巨大的变动,皇位你肯定坐不了了。让你多了解我一些也没什么不行。”
  祁子安听了,默默判断了一下这些话的真假,又说道:“那皇兄先讲讲那只鹰。”
  他要求,祁温良便讲了。
  其实没鹰什么好讲的,就是一只比鸽子好使的送信工具,不过是悄悄养的罢了。
  东宫那么大的地方,那么多人,要偷偷养只鹰不是什么难事。
  祁温良早的时候不知道祁子安有眼线,但他养鹰这件事,是防着大部分人的,所以祁子安的人只是顺带被防住了。
  “我在龙溪这段时间,都会由它送信,之前的时候,一些重要的信息也是由它送。我和它并不亲近,它是靠我身上特殊的气味找到我的,这个法子东宫常用。”
  祁子安鼻子灵,自然知道他身上常年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但他没往这方面想过。
  毕竟根据气味追踪是动物的手段,人嗅觉一般,不怎么用。
  祁子安虽然算是动物,但当局者迷,他反倒没往这方面想。
  祁温良又接着讲道:“它今天的任务不是送信,而是领路。父皇的人我根本没想用,就算没跑也会被我处理掉。我安排的人在我出发半日后就出发了。不过跟得不紧,你没发现。”
  “现在它负责把人领过来。”
  祁子安:“……”嘤嘤嘤,说好的二人世界呢?
  他问祁温良,这群人也要来山顶吗?
  祁温良摇摇头,“我其实很讨厌有人跟着。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当给自己放假了,当然得让他们离得远远地。回头让他们住在半山腰。”
  祁子安:“那我呢那我呢?”
  “你当然得留下。”祁温良扫了一眼旁边的白狐神像,“你不是来照顾我的吗?住半山腰怎么照顾?”
  听到这个答案,祁子安满意了。
  他本来就不想干涉祁温良太多,便也不再多追问。
  “既然皇兄要和我住在庙里,那就一起去挑一个睡觉的地方吧。”他建议道。
  说完就指了指神像侧旁,那有一张完全够两个人睡的床。
  那床大得很,说是床都委屈它了。
  祁温良看了看旁边的神像,估摸着那神像躺上去差不多,便说道:“我不习惯睡在这么空旷的地方,还是去庙后边,看看以前侍卫们住的厢房吧。”
  见祁子安满脸都是“好可惜”,他又说:“你要是喜欢,可以自己睡这里。”
  祁子安立刻拒绝,并屁颠屁颠地跟着祁温良去了神庙后边。
  不久后,祁温良的人到了。
  他们收拾好祁温良选定的两间屋子与神庙的偏殿,又遵从祁温良的的吩咐回到了半山腰。
  根据祁温良的意思,他们只会定时上山送餐与收拾房间,所以大部分时候山顶只剩祁温良和祁子安两人。
  祁子安高兴得一宿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三五下套好自己的衣裳后,就冲到隔壁说是要给祁温良穿衣。
  祁温良自律惯了,此时不仅已经起床,连衣服都穿得差不多了。
  他今日穿了件黑色的衣服,显得人颇为沉稳。
  衣服的袖口衣襟和腰带处都用银线勾了繁复的图案,似是祥云与仙鹤,这又给祁温良添了几分悠然。
  祁子安发现自己少了一次和他亲密接触的机会,颇为沮丧,“皇兄都穿好了啊!”
  祁温良以为他还在担心自己后背的伤,便一边将腰带缠好一边说:“你那药十分管用,伤口已恢复了许多,今早我也特别注意,没拉扯到伤口。”
  缠好腰带,他抬头看向祁子安,弯了弯嘴角向他走过去,“你还好意思来给我穿衣,你自己的衣裳都没穿好!”
  他在祁子安面前站定,将他系得极为松散的腰带解下来搭在自己小臂上,又抬手将他衣裳的领口对齐。
  这身他昨日颇为嫌弃的基佬紫,穿在祁子安身上倒是不别扭。
  待他要把腰带缠回去的时候,祁子安配合地张开手,又冷不丁地抱住了祁温良。
  黑衣显瘦,今日祁温良的装扮显得他腰更细,让祁子安的心格外痒,老是想环一环。
  他抱着祁温良小声说:“皇兄今日怎么穿了黑衣?过往十多年都没见你穿过一次。”
  祁温良闻言又笑了笑,问:“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


第27章 27.童年
  祁子安当然记得。
  他不到五岁的时候,端妃去世,他就成了皇宫里最野的孩子。
  皇帝愿意骄纵着他,无论他做什么也不会受罚,就算闯了大祸,只要哭两声母妃,皇帝就会作罢。
  他越玩越野,玩着玩着就窜到了凤仪宫,把只有七岁的祁温良给带歪了。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祁温良在摇头晃脑地学书;见了两次之后,祁温良就开始跟着他上树掏鸟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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