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到时候看到的情况怎么样,都不要参和其中,让两人送一份军报回皇城,两人送一份军报回副将那儿,然后一人带着消息回我这里。”
他又点了剩下的三个军官出来,“边境的情报线暂时不能用了,但这里的情况必须通知副将,让他派兵增援。副将肯定信得过你们,所以你们去说。也记住,不要靠近边境线,先往里跑多绕些路。”
“我们来的时候已经让人察觉了,所以应该会有故意拦截消息的,你们三人分别走三条不同的路,都小心些。”
安排完这些,祁温良才向原住民问起情况。
本县的柳县令在对话中了解到了祁温良的身份,他站出了跪下行礼,然后才说:“听殿下的安排,殿下已经将情况猜得差不多了。”
“三日前,这里受到袭击,当时袭击的队伍也不过千把人,只比这里的边防军多一些。只是当时守城的门将表现很奇怪,根本没去关门,所以敌军很轻易地进来了。我本怀疑他们通敌了,可之后他们都被杀了。”
“这里被攻破之后,一部分敌军进了内陆,但应该没往深处走,应该是去破坏情报线了。剩下一部分回去了,我猜,后面还会有大部队要来。”
“这些日子敌军就来了好几次,但没什么大动作,那时我们就朝三个方向传了消息,分别是东西两边和皇城。本来是不该直接往皇城送消息的,但情况特殊,所以特地送了一份。没想到只有它被送到了。”
“可惜到没人在城破之前赶到。”
祁温良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才向县令问起明月楼的事。
“你之前提过,嫣儿走了。看来她不是简单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1:
县令血泪控诉:“我出场好几章了,真的不给我起个名字吗?来我那个姓柳的小老弟都有个姓了!我不配拥有姓名吗?”
鱼鱼:“也不是不配,就是觉得这样更方便。要真给你起了名字,回头大家肯定想不起来是谁。放平心态嘛,没有姓名的人那么多。我都是为你好啦,现在一提县令大家都知道是你!”
县令:“……”懒就直说。
小剧场2:
汤圆:“惨遭打击的我决定给你们讲两个细节。”
“第一,尚云轻融化冰柱的时候,皇兄没感受到热气袭来,其实这就暗示了她对火的控制很好。”
“第二,最开始的时候,皇兄让尚云轻猜他想要的。他这样问的时候,肯定故意想别的事情了,所以尚云轻并不能听到答案。”
“皇兄通过这个试探,知道了尚云轻并不能听到她所有想知道的东西,她只能听到别人“当时”的心声。也就是说,当她开始听的时候,在心里大喊“你是女魔头”,她就不能听到更深层次的东西了。”
尚云轻:“对啊。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听别人的心声,这样我会被吵死的。实际上,当人知道我有读心术后,这个能力的实际效用就大打折扣了。”
“只要不引起我的注意,我就不会刻意听;或者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再故意想一些无关的,这样我听几次都错了,就不想再听了,也能起到防护作用。”
“你皇兄这个人呢,虽然表面不显,其实很多疑。如果我确实什么都能听到,那他一定不会我和交易,他会宁愿多废些功夫,然后离我远点。”
~
鱼鱼:“是不是感觉这个“防止被读心”的方法挺实用的?但其实有点用都没用,因为生活中又没有人真的会读心……吧。”
我上课的时候,就经常想,教室里会不会有个会读心的人.
他是不是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啊!那我磕谁谁谁cp的事岂不是也被知道了,那我得想点别的转眼他的注意力!
然后我就会因为这样一个虚构的假设浪费一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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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3.明月
此时,尚云轻去了城门外,也不知道鼓捣什么去了。
刚好可以让祁温良问问县令明月楼的事。
县令听见祁温良发问,便露出一个有些为难的表情,但还是开口道:“下官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但知道的那部分,必定知无不言,仔仔细细给您讲清楚。”
听他话里的意思,这故事三两句是讲不完了。
祁温良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示意他坐下,然后对跟来的当地居民说:“你们若要回村子,就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回去吧,若还有什么想说的,也赶紧说。”
村民们本就没什么大事要说。
他们知道的还不如柳县令多。
听了祁温良的话,他们纷纷行礼告退了。
毕竟,回到结界里似乎更安全些。
他们走了,祁温良又看了看之前驻扎在这里的边防军以及柳县令,“你们为官为军,拿着朝廷的俸禄,自然是别想走了。就算这里再危险,你们也得留下和我一起守着。”
“去收拾几个挨着的屋子出来吧,回头大家住在一起,也更安全一些。”
祁温良毕竟是太子,他说的话还是必须要听一听的。
刘县令和屋内的几个边防军官领命而去,带着屋外剩余的人去收拾屋子了。
但还有一个边防军官留在屋子里没走。
其他人都走了,只有他杵在原地,一下子就变得显眼起来。
祁温良也不得不将视线转移到这个人身上。
这人和边境线上的大部分军人不太一样,看着并不憨厚,甚至有些狡猾。
他见祁温良看过来了,便用手挠挠头,有些狗腿地说道:“卑职是军队里负责采买的,云轻姑娘的事儿,卑职也知道一些。一会儿或许能补充一下,或许能帮上殿下的忙。”
祁温良又朝对面的凳子指了一指,示意他也坐下。
他便点头哈腰地去坐下了。
一身军服穿在他身上,他却尽做一些小人姿态,看得祁温良十分不舒服。
祁温良顺着汤圆的背摸了几把,平息自己心里的不愉快,然后坐在他们对面让县令接着说。
县令便开始了。
“其实下官连这嫣儿姑娘姓甚名谁都不太清楚。但下官知道,明月楼是官家的青楼,这嫣儿姑娘也是被发配来的,许是家里有人犯了错。”
“咱们这小地方也没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比赛,没选过什么花魁,但嫣儿姑娘来之前,大家都默认明月楼的花魁是那位殷姑娘。”
祁温良敲敲桌子打断他,“别一口一个嫣儿的,回头被她听见了,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县令这才惊恐地捂住嘴,并庆幸尚云轻此时不在。
他心虚地环顾四周,确定尚云轻真的不在之后,才改口接着讲道:“那殷姑娘可是相当貌美,不仅仅是脸好看。她腰肢纤细身材高挑,亮眼极了。”
“云轻姑娘虽然也美,但二人的美貌最多能算不相上下。云清姑娘初来乍到,其实未必压得过她,名气也应该没她大。”
“但殷姑娘性格开朗,热情大方,就犹如一团火,云轻姑娘却是水。云轻姑娘刚进楼的时候,就像是一株茉莉,一株兰花,清淡又高雅。”
“她们有完全不一样的性格,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明月楼的妈妈有意捧着云轻姑娘,她便很快名声大噪,同殷姑娘一样火。”
“有一段时间,客人们都爱将她们并在一起,称为明月双绝。”
“云轻姑娘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遭了难才沦落风尘。她一举一动都能显示出她的良好教养,带着贵气,很多人就好这一口。很多时候,她什么事都不用做,只需要坐在那儿写写诗弹弹曲,就多得是人愿意为他奉上银子。”
“她是明月楼的招牌和摇钱树,是不应该被选作……军妓的。”
“哦~”祁温良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之前说她走了,是指她被送去做军妓了?”
县令点点头,“哎,正是如此。”
说到这个,县令不由得叹息,“自古恩客多薄情。高兴的时候,愿意把银子、把真心、把精力都捧到姑娘面前,但一听说她要被送去做军妓了,硬是没一个人替她说一句话,甚至觉得会脏了自己。”
“之前,大家喜欢云轻姑娘,都是觉得她傲气她干净。可进了军营会是是什么光景大家都能猜到。她还没走,大家便开始冷落她了。”
“我自己都琢磨呢,她是不是因为见了世态炎凉,所以性情大变。”
尚云轻为何性情大变,祁温良并不关心。
他关心的是,她为何会被送去做军妓。
他问了问那个留下来的边防军官:“你说你是负责采买的,那选取军妓这件事应该也是由你负责。你们这儿选军妓是什么标准?”
采买官干笑两声,“哪有什么标准,军妓主要来源其实并不是采买。”
“军妓来源一是俘虏,二是被流放的罪臣家眷。咱们这儿和乌昂国和平共处了许多年,俘虏自然是没有的,罪臣家眷也得重罪,也没多少,所以才偶尔去明月楼找人。”
“说句不好听的,军妓就是烂泥一样的存在,是最下等的妓/女,普通姑娘谁愿意来?明月楼的妈妈是个会做事的人,所以总能有办法找来合适的人,但都是些已经习惯了那档子事儿的,姿色也一般。”
采买官想了想又说:“说实在的,如果非要定标准,云轻姑娘是最不适合的。”
“军营是什么地方?她一个清倌如何受得了这种屈辱。”
“一般来说,选军妓都不会选清倌,不然她们来了之后一头撞死,不就亏了!还得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在就没脸没皮了,才不会介意男人太多。”
这样说来,尚云轻确实是不应该被选进来的。
一方面,她并不合适。
另一方面,正如县令所说,她是明月楼的摇钱树,明月楼的妈妈哪舍得把她送进军营。
定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这动手脚的人,采买官应当是知道的。
祁温良问他:“你既知不合适,那当初为什么选了她?”
说道这个,采买官有些犹豫了。
“卑职知道的也不多。上面有人吩咐了,就要选她!她本就是罪臣家眷,虽然罪不至此,但毕竟是个把柄。强行要一要,也就要过来了。”
说完,他下意识地抖了抖,然后也环顾四周,就怕尚云轻突然回来了听到。
毕竟他这个强行要人的,也算仇人。
他留下,其实就是怕之后被查出来了。
所以他干脆自己说,还能挣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说不定能让祁温良保他。
毕竟在他看来,祁温良脾气颇好心也软。
祁温良心软不软不一定,脑子还是清楚的。
他弄懂了采买官的意思,冷笑一声道:“上面有人?呵,上面有谁?你今日是给自己挣命来了,怎么,还怕得罪了上面的人?”
采买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苦着脸说了个名字。
祁温良没再为难他,又问县令道:“你对明月楼比较清楚,你说说,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那位殷姑娘下的手。毕竟,没了尚云轻,她就可以一枝独秀了。”
县令苦着脸说:“下官觉得殷姑娘不是那样的人,她人美心善……”
采买官忍不住吐槽道:“你是陷在温柔乡里爬不出来了吧!这个时候了还人美心善。女人又多少面孔你知道吗?”
他就希望能赶紧找出个源头出来,平息尚云轻的不满,不然回头火就有可能烧道自己头上了。
县令羞红了脸,“我就知道我说了会这样,但那殷姑娘确实性格直爽,不像是会背后耍阴招的人。她其实根本没给过我多少好脸色,我何必替她撒谎呢。”
他解释道:“殷姑娘名叫殷萝,是明月楼妈妈的亲女儿,妈妈本是不想她接客的,但她性格大大咧咧,经常从屋子里跑出来,久而久之就出名了。”
“因着身份和性格,她和楼里所有姑娘关系都好,云轻姑娘刚进楼的时候,她还特别照顾云轻姑娘,之前我还见过几次她替云轻姑娘解围。”
县令本来是个性格怯懦的人,这还是头一次在祁温良面前这么激动。
祁温良也不由得感叹,真是美色误人。
县令明显已经昏头了,这话的可信度不大。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到底如何,你未必清楚。”祁温良摇摇头对县令说道:“但也不能平白无故给她扣帽子。”
“这事其实有更好的方向。那个点名要尚云轻来的人,就是突破口,我回头去问。”
“不早点把这事办了吗?”采买官问道。
祁温良瞥了他一眼,“你急什么?咱们今天说过的事情,都别外传了。这件事还得过会儿再处理。”
他轻轻抚摸狐狸毛,叹了口气,“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若只要找到源头,把那一个人处理了,倒还算容易。但这件事牵扯的人太多,就不知道尚云轻是什么态度了,若她是要参与过的人都得到报应,那……”
那采买官也逃不了。
采买官低着头,没再多说,只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和县令走了之后,祁温良才对汤圆说:“如果尚云轻想牵涉其中的人都遭到报应,那我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