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好看,很有阳刚之气,浓眉大眼英气逼人的,开口却带着绿茶的芬芳。
他说,祁温良不值得。
他告诉尚云轻,祁温良虽然对她有恩,但是祁温良这么突然将她送人,显然没把她放在心上。
他说祁温良就是只笑面虎,温柔无害的皮质下比谁都危险,让尚云轻擦亮眼别被骗了。
他叫尚云轻别惦记祁温良了,也不要再惦记这个地方,更不要惦记这个地方认识的人。
祁温良这才读懂了他前一天的敌意。
“哦~”祁温良在心里不屑,“我比你还不想尚云轻惦记这个地方,就怕她又惦记上汤圆。”
想到这里,祁温良猛然想起,汤圆早就不在了。
现在连祁子安也许久没见上面了。
非常少有的,他脸上泄露了真实的失落。
乌昂王看见他的失落心道不妙,就怕尚云轻看见“恩人”伤神会心有不舍,赶紧带着尚云轻回家了。
双方人马快速告别之后,祁温良又花了些日子完成巡视,然后选最快的路线回到了京城。
即使是在回京的途中,他都没再见过祁子安。
这让祁温良说不出地难受。
这种难受并不是那种让人很痛苦的难受,而像是身体内部的某个部位在发痒。
它并没有难道到让人无法接受,但你就是期盼它快点结束。
因为不确定在哪儿,更没办法挠。
而且除了等着根本没有其他办法,根本使不上力。
直到回京的队伍进城了,这种痒意才稍稍散去。
祁温良看见“献王殿下”领着人来接他。
远远看见祁子安走来,祁温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这个“祁子安”根本不是真正的祁子安。
他对祁子安很熟悉,所以当有人假扮祁子安,他很快就能认出来。
看见这人,祁温良并不意外。
祁温良离京多久,祁子安就离京多久,但京城一直有个“祁子安”,所以京城里的“祁子安”肯定是假的。
可不意外并不代表能接受,祁温良忍不住不高兴,脸上倒是不显。
他问假的祁子安:“他呢?”
假扮祁子安的梁浅当然很清楚祁温良是在问谁,但这次祁子安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还不愿意出来接祁温良。
她也不清楚这两人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应当是祁子安在跟祁温良闹脾气。
判断错了的梁浅选择帮祁子安隐瞒。
她撒谎道:“他有事耽搁了,还没回来,所以我来接你。”
被派来接太子的官员听得一头雾水,还以为祁温良是在问祁盈。
有人主动替祁盈解释:“政王殿下实在是事忙,但百忙之中也抽出时间准备了,可惜临时又被人扣住了商议要事,实在走不了。政王殿下不是故意不来的,殿下可千万不要和政王殿下生疏了。”
祁温良抬头看了看这人。
是个生面孔。
“你倒是很为大哥着想。”祁温良微笑着说。
“臣只是尽职,都是应该的。”这人垂首回道。
祁温良看着他,没急着说话,心里的玩味并没有体现在脸上。
这人虽然是生面孔,是他离京之后才进入朝堂的,但祁温良认识他。
听说他这段时间风光得很,办了几件大案子,件件都办在了皇帝的心坎上,俨然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了。
他说话也很有意思。
表面上实在说祁盈事忙实在来不了,让祁温良不要多心,他这个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帮着祁盈说话,就能品出点别的意思了。
他分明是在说祁盈现在也是大红人,忙得不可开交,很得皇帝器重。
不然他这个大红人怎么会专门跑一趟,只是传个话呢?
祁温良算是得胜回朝,是有功之臣,但皇帝安排的迎接名单里,都是些可有可无的角色,或者是明面上的沈家党羽。
他可不相信这个“大红人”今天是来接他的。
这人刚刚说的话,实在示威呢!
只是不知道是祁盈真的出息了,有自己的本事了,还是这人故意挑不离间。
不过祁温良并不急于获知真相,他保持微笑,波澜不惊地回道:“大人看起来颇为能干,大哥有你帮衬,实在是好事,我很放心。”
他话说得自然,好像从没听出任何弦外之音,这个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等祁温良进宫向皇帝回禀过后,便带着墨凌洲回道了东宫。
一别数月,祁温良看着这地方都觉得陌生了。
舟车劳顿,他很累了,应付皇帝也很耗精神。
所以这一夜,他睡得很好。
第二日要上朝得早起,祁温良却睡到自然醒。
可是……天怎么还没亮?
作者有话要说:容我安利一下写尚云轻的那本小说,乘机攒点预收,不然都不敢开文。
名字叫《打脸不需要讲道理》,是我专栏里封面红色的那本。
文案如下:
进犯边关的敌军听说边关来了一员猛将。
尚云轻:“不敢当,我只是看上了对面的首领。”
对面首领:……
对面首领:行!
~
是快穿,每个世界就不挨个挂在文案了,反正女主很刚,有的时候也会装白莲花。
真正的白莲花:可闭嘴吧,我装是没有办法,她完全是因为戏精。
女配:论心机,你还嫩。
女主:能动手解决的事,谁要跟你玩心计。
~
女主战斗力强游戏人间。
男主: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带你感受人间的美。
戏精大佬女主x宠妻大佬男主
复仇打脸爽文。
又名:好看任性,不可以吗
~
这个文案以后应该还会修改,有点乱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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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96.暗室
祁温良悠悠醒转的时候,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今天是回京后第一天,得上朝,他惦记着时间,本该睡不饱。
但当他醒来,觉得自己像是睡了一个很长的觉,不仅睡饱了,甚至有种睡的时间太长导致人有点绵。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本以为肯定要迟到了,可四周还是一片漆黑。
天还没亮。
等等,四周一片漆黑?天还没亮?
天真的还没亮吗?
祁温良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已经回京了,所居住的地方已经不是在边关住的屋子了。
东宫寝殿的烛火,彻夜都不会熄灭。
不管天亮没亮,四周都不会一片漆黑。
“绿桃。”祁温良尝试性地喊道。
没人应声。
他记得睡前听见绿桃说过她今晚要值夜,还说这是祁温良回京的第一晚,谁都不能跟她争。
当时祁温良还觉得绿桃说这个有点孩子气,又怪怪地有点好笑,所以记得很清楚。
可如果绿桃守夜的话,不可能不应声。
祁温良深吸一口气,终于察觉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潮气。
这里不是东宫的寝殿,而是另外一个地方,这个地方黑暗而潮湿,很可能是地下。
“我竟然被关进了一个地下室却完全没察觉到吗?”祁温良暗暗心惊。
“是了,今天这一觉是很不寻常。”祁温良在心底分析,“我今天沾床就睡,入睡得太快了!”
因为这段时间要思考的东西太多,精神太紧绷,他基本没有躺下就能睡着的时候。再加上老是想起祁子安,他有时候甚至有点失眠。
能入睡得如此之快,很可能是寝殿的东西被人动了手脚。
他冷笑一声,终于出声了,“呵,刚刚回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四周依旧寂静,没有任何一个声音回应,祁温良心里也不由得发虚。
这里太安静了,没有风声没有虫鸣,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他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他略为急促的呼吸声就这样暴露了他的紧张。
黑暗中,一双眼睛观察着一切,见祁温良终于不再那么处变不惊,眼底浮现少许愉悦。
不过祁温良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呼吸。
他开始分析是什么造成了自己的处境。
是皇帝吗?
可是依皇帝的性格,自己早就魂归极乐了,根本不会被关在这儿。
是什么政敌吗?
祁温良也觉得不太可能。
要是哪个政敌有这本事,能把身在东宫的他劫走,那岂不是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了?
那他还当什么官,怕是直接当皇帝了。
不过想到这个地方了,祁温良虽然没猜出是谁,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他想起墨凌洲老是盘在他房顶,墨凌洲又敏锐,那墨凌洲应该在他被劫走前就发现了不妥才对。
说不定现在墨凌洲还跟着,只是想要抓证据才藏着。
“大黑。”他试着喊道。
旁边传来了轻微的声响,发出声音的人似乎就在床边,祁温良心下微惊,但还是努力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用和刚刚一般无二的声音再次喊道:“大黑?”
“殿下反应能力怎么这么好,一下就猜中了。”墨凌洲的声音果然响起,就是在床边。
接着墨凌洲凭空变出一颗夜明珠来,放到了旁边的架子上,这个屋子终于有了一丝光线。
夜明珠光线柔和,祁温良的眼睛也不需要适应时间,他立刻看向墨凌洲,他果然站在自己床前。
一想到墨凌洲一直站在床边,一想到墨凌洲能在黑暗中视物,一想到自己睡着的时候墨凌洲就这么看看这自己,祁温良寒毛都要倒竖起来了。
“你说什么?什么猜中了?”祁温良问。
墨凌洲这才反应过来祁温良并没有怀疑到他身上。
刚刚祁温良说一句“刚刚回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之后又喊了大黑,墨凌洲以为祁温良已经发现是他干的了。
没想到祁温良没发现。
他赶紧撒谎道:“我是说……殿下居然猜中了那些东西已经迫不及待了。”
祁温良没懂他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东西,又听见墨凌洲问:“殿下刚刚喊我的名字,是因为在陌生的环境吓感到害怕吗?我是最能带给殿下安全感的人吗?”
祁温良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不是,我就是觉得你可能跟着我,喊一声试试而已。”
墨凌洲不高兴地扁扁嘴,但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重新高兴起来。
“殿下得在这儿住一段日子了。”墨凌洲说。
祁温良不解道:“你不带我离开吗?等等,是你带我来的?”
墨凌洲老实承认:“是我带殿下来的。”
但他看起来太坦然,祁温良反倒觉得另有隐情。问过之后,墨凌洲告诉他,很多妖族悄悄潜伏在京城,就是为了向他报仇。
墨凌洲说,妖族攻打边境的事因他泡汤,所以妖族怀恨在心。
“现在外边有很多妖,全是冲着殿下来的,我也拿他们没办法,所以只能带殿下来躲躲。现在外边已经乱成一团了,殿下躲一段时间再出去吧。”墨凌洲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
“是吗?”祁温良有点不信。
他抬头,想借着夜明珠的光线看看周围的环境,没想到夜明珠不怎么亮,根本看不清别处。
祁温良只能看见自己身/下的雕花木床,旁边似乎还有点家具,但再远一点,就看不清了,连墙壁在何处是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
“这到底是哪儿?”祁温良一边问,一边打算下床,“你带我出去吧。”
“越是这种时候,我越不能躲着,要是很多人因我而死,你要我如何自处?”
墨凌洲看祁温良要下床,伸手按住了他,动作相当强势,“殿下还是好好休息吧。”
他任由祁温良使劲,看着祁温良挣扎却挣脱不了他的手,脸上多出了些明显的笑意,又无视了祁温良疑惑且生气的眼神。
他问祁温良:“殿下不累吗?好好休息不好么?”
“殿下你看,这个地方这么好,这有我们两个人,谁也不能来打扰我们。”
“在这里,殿下不需要忧心国家大事,不需要因百姓的存亡难以安寝,也不需要惦记朝堂上的的勾心斗角。”
“殿下在这里,和我一起,好好休息,不好吗?”
饶是祁温良从没往这方面想过,现在也不可能看不出墨凌洲的怪异之处了。
“你还好吧?”祁温良问,“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了,你休息一断时间也可以的,没必要为了我们的交易和我一起受累。”
“我给你放假好不好?大黑。”
墨凌洲笑着摇摇头,“我好着呢殿下,我从来没这么好过,我不需要放假,我也不是因为交易才留在你身边。”
“殿下,我说得还不够明显吗?我喜欢你啊!只要和殿下在一起,就很开心,要是点着也只跟我在一起,我就能更开心。”
“就像现在这样,对!就像现在这样。”墨凌洲说着有点激动了,他微微前倾,贴近祁温良,逼得祁温良微微后仰。
他说:“就像现在这样,殿下只看着我,只和我说话,心里也只想着我。这就再好不过了。殿下你看,你眼里的倒影只有我,哦,殿下看不见,但我可以欣赏殿下的眼睛,殿下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