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直男也怕缠郎[古代架空]——BY:晴川泪相思

作者:晴川泪相思  录入:07-16

  洪武二十年(1387年)九月三十日,朱元璋诏命永昌侯蓝玉为征虏大将军,清宁候沈清、武定侯郭英为左右副将军,都督佥事耿忠、孙恪为左右参将,率军15万人第六次北征北元。刚回北平没多久的沈清、崔淼,再次率军踏上征程。
  沈清率军前往大宁,与蓝玉的大军汇合,出大宁,前往庆州。蓝玉派遣沈清带兵打探元军所在,探知元主在捕鱼儿海,位于呼伦贝尔草原的西南部边缘,是中蒙两国共有湖泊,其中大部分在蒙古国境内,仅湖泊的西北部为我国所有。
  蓝玉便抄近路星夜兼程赶到百眼井,此地离捕鱼儿海四十里,仍不见敌兵,蓝玉想引兵返回。
  沈清躬身说道:“大将军,吾等率军十多万人,深入漠北,毫无所获,就这样班师回朝的话,吾等如何向皇上复命?”
  蓝玉思量再三,赞同的点点头,随即下令军队穴地而居,不见烟火,乘夜赶到捕鱼儿海南边。沈清带兵数十人,向捕鱼儿海东北方向打探,探知元军在驻地东北方向八十里的地方驻扎。蓝玉命沈清为前锋,率骑兵迅速逼近敌营。元军以为明军缺乏水草,不能深入,故未加防备,加上大风扬起沙尘,白天都看不见什么。所以,明军的行动,元军毫无察觉。沈清率军突然冲至敌营前,元军大惊,仓促迎战。沈清一骑当前,挥舞长刀,在元军中冲杀,犹如猛虎下山,仅凭一己之力,生生将元军的防线撕开一个口子。
  崔淼骑马跟在沈清身后,拎着佩刀护佑其后,将想要偷袭的元军依次砍杀,两人配合默契,身边的被砍杀的元军堆积如山,令元军望而却步,而沈清身后的明军则气势大涨,冲入元军一阵砍杀。
  元军阵营中突然冲出一名大将,手握弯刀,在一队元军骑兵的护佑下冲了出来,眼神凶狠的瞪着沈清,一个冲锋便来到近前。弯刀高举恶狠狠的向沈清砍来,沈清举刀格挡,长刀一个突刺直袭元将咽喉,元将的弯刀长度不及沈清的长刀,身子后仰,弯刀上挑,将沈清的长刀隔开,一拉缰绳,马匹后退,拉开两人距离。元将自觉手中武器在沈清那儿讨不了便宜,从一名骑兵手中夺过一柄长戟,再次向沈清冲来。
  沈清面不改色,直面迎上,两人再次打在一处,崔淼在一旁为其掠阵,将那些想要上前的元军全部抵挡在外,突然余光一撇,发现元军中一名弓箭手,正拉弓射箭,射向的方向正是沈清,两人激战,他不能靠近,不得已只得出言提醒,大声喝道:“马强,东北方弓箭手,我要他的命!”
  马强应声,将轻弓收起,换成那柄他爱若珍宝的重弓,搭弓射箭一起合成,长箭‘咻’的一声急速飞过,将那名想要偷袭的弓箭手射了个对穿。
  崔淼大赞:“好箭!”
  崔淼眼看元军大帐中走出几人,在士兵的护卫下仓皇逃窜,崔淼纵马来到马强身前,大声说道:“箭来!”
  马强将弓箭递给崔淼,崔淼搭弓上箭,对准逃窜的人群中射去,弓箭激射而去,正中被围在中央的那名元军的脑袋。
  元军大惊,私下逃窜,与此同时,沈清也将那名元将枭首,自此元军溃不成军,大败,太尉蛮子等被杀,其部众皆降,仅元主与太子天保奴等数十骑逃走。战后,崔淼才得知他射杀的竟是元军太尉。
  蓝玉派精锐骑兵追击,但未追上,仅俘获元主次子地保奴、妃嫔、公主以下百余人,后又追获吴王朵儿只、代王达里麻及平章以下官属三千人、男女七万七千余人,以及宝玺、符敕、金银印信等物品,马、驼、牛、羊十五万余头,并焚毁其甲仗蓄积无数。捷报奏传至京,皇帝大喜,赐诏奖励慰劳,将蓝玉比作卫青、李靖。大军又攻占哈剌章营,获人、畜六万。自此明军班师回朝,犒赏三军。
  洪武二十一年五月,沈清与崔淼一起回到北平,燕王特许三天休假,前后历时一年多的征战暂时告一段落,什么犒赏三军,升官发财,崔淼现在通通都不想,就想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他也正是这么做的,回到家,饱饱的吃了一顿饭,洗了个热水澡,脱了衣服,抱着被子就睡了起来,睡得昏天暗地,整整睡了一天一夜,还是没睡饱。
  睡得稀里糊涂的崔淼,突然有种被人窥视的错觉,紧接着床榻传来声响,一个略带凉意的东西钻进了自己被窝,崔淼被吓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一看,沈清英俊的脸近在咫尺,两人的唇只相隔不到五公分。崔淼连忙后仰,拉开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床上的沈清一阵无语。
  “清宁候,夤夜造访有何贵干。”崔淼说的咬牙切齿。
  沈清看向窗外,淡淡的说道:“大朗睡糊涂了?”
  其实崔淼话一出口就后悔了,都不用看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就能说明一切。
  “就算我睡糊涂了,清宁候这是何意?”
  “大朗睡了一日一夜,也该醒了,不然会伤身子。”
  崔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要叫我起床,直接出声就行,用得着这般不成体统么?”
  沈清淡定的说道:“怎的不成体统?况且这里只你我二人,体不体统谁又知晓?”
  沈清清冷的眼睛溢满崔淼不懂的情绪,他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掀开被子就想下床。谁知被沈清攥住了手腕,沈清用力一拉,崔淼没有防备,被拉倒在床上。沈清翻身压在崔淼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明显愣住的崔淼。
  沈清深情的看着崔淼,温柔的说道:“大朗,十年了,清不想再等了。”
  同样的声音,不同的语调,让崔淼有些恍惚,随即回过神来,挣扎的推了推沈清,说道:“沈清,你这是作甚?快起来,让华儿看见定然误会。”
  沈清非但没有起来,反而将他挣扎的手扣住,问道:“误会什么?”
  “误会……”崔淼被问的一怔,是啊,误会什么呢,两个男人之间会有什么误会?可崔淼总觉得他们这样非常怪异,似乎打破了他给沈清设定的界限。
  “大朗,可还记得我说过的心上人。”
  “记、记得……”似乎有什么脱离了掌控。


第53章
  洪武二十一年,从战场上回来,崔淼累的接连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第一眼,便看到沈清近在咫尺的脸,崔淼想起身,却被沈清禁锢在床上。
  “我的心上人便是你,大朗,我心悦你,已有十年。”
  崔淼傻了,他瞬间明白了沈清曾说过的话,也明白了他为何待他与旁人不同,还有为何总找借口与他同床共枕……
  崔淼假笑着说道:“沈清,你莫要玩笑,我是男子,你怎能心悦我?快起来,我、我饿了,已经一天一夜……”
  温热又柔软的唇与他的唇紧紧相贴,将崔淼想要装糊涂的打算击了个粉碎。崔淼转过头,平静的说道:“清宁候,我崔淼誓死不会做任何人的男宠。”
  “男宠?”沈清深情的眸子浮现受伤,说道:“崔淼,我待你如何,你心里可清楚?以我的身份,若想要男宠,用得着这般小心翼翼?十年啊,十年……”
  崔淼心里一揪,闭上眼睛敛去眼底的情绪,冷淡的说道:“清宁候,标下说过,这一生不会与任何人有牵绊,标下以为清宁候明白。”
  “在初遇你的那一日,牵绊便已种下,岂容你我说不会便不会的?”
  崔淼转过头,看向沈清,认真的说道:“清宁候,我不愿,你是想强迫我么?”
  沈清沉默的看着崔淼,过了良久,他突然像是没了力气一般,趴在了崔淼身上,仅仅那么一瞬,便起了身,利落的下床,头也不回的说道:“崔淼,我不强迫你,不愿便不愿吧。”
  沈清腰背挺的笔直,只是整个人似乎更加清冷了。
  崔淼躺在床上,一直在发呆,这十年的点点滴滴,就像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重新过了一遍。不得不承认,沈清待他确实好的过分,可他却迟钝的以为,那只是朋友间的关照,压根就没往感情这方面想过。再说两人都是男子,别说是这么一个守旧的时代,就是在现代,公众的容忍度也十分有限。再加上沈清的身份,那就更加不可能,如果让南京的那位知晓,自己器重的义子,居然喜欢男子,那崔淼干脆挑一种死法,自我了断来的舒服些,不然被抽筋扒皮,千刀万剐,都极有可能。
  崔淼越想越觉得牙疼,他烦躁的蒙上被子,心里腹诽:沈清,你到底喜欢我哪儿,我改还不行么。
  眼看着天已经擦黑,崔淼在王华的一再催促下,终于起了床,吃完晚饭,直接去了书房,睡得太多一时半会肯定睡不着,而且心里乱糟糟的,干脆就练练字,平静一下心情。崔淼现在依旧坚持每日练字一个时辰,即便是打仗的时候,他也会捡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一个时辰后,他的心情果然平静下来,也下定决心,与沈清保持距离。
  自沈清从崔淼家出来,两人的关系就进入了僵化的局面,崔淼打算与沈清保持距离,而沈清似乎对崔淼也冷淡了许多,接连半月,也没去过崔淼的小院。崔淼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难免还有些失落,毕竟沈清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朋友。
  时至七月,即便是北平也炎热的不行,若是在现代早就短袖、短裙的穿了起来,而在这个时代还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不过好在现在没有战事,不然还得穿盔甲,更是热的难受。
  下午时分,崔淼让王华将院门锁好,换上自制的短裤、短袖,还有拖鞋,再搬来躺椅往树荫底下一躺,虽然不如现代空调房里舒服,但也是现在能做到的最好的乘凉方法。
  崔淼招呼道:“华儿,你也搬张椅子过来歇会儿。”
  王华应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凉快是凉快了,他总觉得有些别扭。将另外一张躺椅搬出来,放到崔淼旁边,又沏了壶茶,这才在躺椅上躺下。
  “华儿,今年你过了院试,成绩还是高等,哥还没恭喜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只要我给的起的一定给。”
  “兄长,华儿没什么想要的,兄长能够平安,华儿知足了。”
  “傻孩子,平日里也没给过你什么,现在可是个好机会,你要错过,就得等到两年后的乡试了,你可要想好啊。”
  王华有些犹豫,想了想说道:“兄长,华儿想要一个长命锁,兄长亲手绘制的独一无二的长命锁,可以吗?”
  崔淼笑着说道:“原来华儿想要这个啊,成,哥就给你绘个花样出来,定然让你满意,绝对独一无二。”
  王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高兴的说道:“多谢兄长!”
  朱高煦的满月宴之后,朱高炽就时常央求沈清,让他带自己去崔淼的小院玩耍,说是玩耍,不过是听崔淼讲故事,各种各样的故事,每每听完他都会明白一些道理,比在先生那里学到的更容易让他接受。先生因此事非常不满,就告到了燕王面前,燕王招来朱高炽,询问他原由,朱高炽便将自己从崔淼那里听到的故事,讲给燕王听,并说明了自己的理由,最后燕王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允许他时常到崔淼的小院,前提是必须完成先生布置的课业。朱高炽很高兴,为了能多去崔淼那儿,他读书更加刻苦,功课比往常完成的还要好,先生满意了,朱棣就更满意了,所以只要崔淼在北平,朱高炽都会每三天过来一次。后来朱高煦也慢慢长大,对朱高炽口中的故事非常好奇,便也央求朱高炽带着自己,在征得燕王的允许后,崔淼的小院在既朱高炽这个常客后,又多了一个小不点朱高煦。
  因为常有来往,朱高炽与王华也熟悉起来,加上两人年龄相仿,久而久之便成了朋友,朱高炽便将视若珍宝的长命锁,给王华观赏,王华看后非常羡慕,时常想着自己也能有一个,所以今日崔淼问他,他才这样要求。
  两人躺在树荫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没一会儿,崔淼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沈清来到崔淼家院墙前,踩着墙边的大树,借力跃上墙头,看着院子里睡熟的崔淼,不禁叹了口气,接连半月没有好好说话,沈清表面看上去很平静,其实心里苦涩难当。十年的相处他太了解崔淼的性子,这也是他迟迟不敢表白的原因,事已至此,观崔淼的行动,便已知他的意愿,既如此那就随他心意。可情感又怎是说克制便能克制的,虽近在咫尺,思念却如潮水般涌来。而他只能暗暗窥视,来一解心中的相思之苦。
  沈清轻巧的跃进院子,在墙根的阴影处停下,远远的看着崔淼,他不敢靠近,崔淼的警惕性丝毫不亚于他,他不想被他发现。就这样,在夏日的一个下午,树荫下的两人安静的睡着,阴影里的那人痴痴的看着,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睡梦中的崔淼来到北平城的长街之上,长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人人都看向长街的劲头,眼里都闪着喜悦又好奇的光。
  崔淼也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只见长街之上突然挂满了红灯笼,还有飘飘扬扬的红绸带,他好奇的问这身边的人,说道:“你们在看什么?为何这长街之上竟张灯结彩?”
  那人喜气洋洋的答道:“公子,你应该是外地人吧,今日来此可算巧了,今日真是清宁候与公主的大婚之日,大家都等着看迎亲呢。”
  崔淼一怔,随即紧张的问道:“清宁候?那个清宁候?”
  “还能是哪个,就是皇上的义子,清宁候沈清啊,这下干儿子变女婿,亲上加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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