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劭凌应了一声,直接拿剑一挑,把白家宝的腰带给挑断了。
“哟,你的腰带不太结实啊!”
白家宝看着自己的袍子松松散散的散开了,合体的衣服瞬间变成了直筒的布袋子,跟戏台上戏子们穿着的戏服无差,还是小丑的扮相,这哪是翩翩公子,分明是隔壁家的傻小子!
太子殿下就是故意的!
他们这两兄弟,一个要他发带上的东海珍珠一个要他腰带上的羊脂玉,皇帝家的儿子就能这么欺负人?
白家宝实在气不过,侧头狠狠瞪了江劭凌一眼。
“你手上的剑没长眼,你也瞎啊!”
只是闷着一口怒气,回转过头来却冲太子殿下讨好的笑了笑,“殿下,您要不再多点几样?”
“行了,不能太铺张浪费,都动筷子吃吧!”太子殿下大手一挥。
白家宝拿起筷子,又晃到被他丢一边的腰带,还有那上面细润光华的白玉,突然就没有胃口了。
勉强夹了一块焖羊肉放进嘴里,也是食之无味。
饭前谈钱,这不明摆着坑他,最毒的是让他掏了钱却没胃口吃!
“殿下,您今日找小人出来,到底有何要事啊?”
“禹州一行危险重重,白公子要做好准备!”太子顾流景看向白家宝,眸光微敛,神色肃然。
“什么准备?”白家宝眨了眨大眼睛。
“有去无回的准备!”
白家宝甩着宽大的袖子回到尚书府,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东院书房找他爹去了。
“爹,禹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要太子亲自前往,而且还一副慷慨赴死的鬼样子……哎哟……”白家宝进门就喊,没成想碰上了一堵肉墙,生生被弹了回去。
“谁啊!”白家宝捂着撞疼的鼻子,定睛往前一看,见一穿黑色暗纹长袍的男人站在书房正中央。
这男人身材高大挺拔,虽然只看到了背身,但能看出他健硕的体魄。
“你这宽衣解带的成何体统,难不成被打劫了?”白经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随手拿了抄起一本书朝白家宝砸了过去。
白家宝灵巧的躲了开,回身还不忘拿起那本书,笑呵呵的给他爹放回原处。
“您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被打劫了!”
“劫财还是劫色?”
“我情愿被劫色!您是不知道太子有多阴险多狡诈多卑鄙多下流……呃……听说皇家会在大臣府上安插耳目,这话靠谱不?”
白经瞪了白家宝一眼,“咱家没有!”
“哦,那我继续说,太子啊,他……哎哟我妈,这人谁啊,怎么长这么丑!”不经意晃到那黑衣男人的脸,白家宝大白天的被吓得不轻。
这男人一张脸简直了,臭水沟里的烂泥都没他脸来的乱七八糟,那满脸的疤痕,这边山谷那边山峰凹凸不平,连五官都歪斜了,看不太出样貌来。
“这位是宋先生,他武功高强,此次出行可护你平安!”白经道。
“哦,您给我请的保镖呗!”
“以后尊称宋先生,切不可无礼!”
白家宝回头看着那位宋先生,见他一张鬼脸没有丝毫表情,跟躺在棺材里的死人似的!得了,先不论他功夫怎样,反正若是夜里遇袭,但这张脸就能吓退敌人。
第九章 父子兄弟斗
白经先请那位宋先生回去休息,而后才对白家宝说起了这人的底细。
“他曾是武林排的上号的高手,因为性情耿直得罪了小人,被仇家一把火烧了宅子。他脸这般是因为闯入火场去救父母妻儿,只是大火无情,埋葬了他所有的亲人。”
“这等的人物,您一定砸了很多银子吧,您原来真的是我亲爹!”
“正经点!”白经瞪了白家宝一眼,“宋先生高洁,岂会贪图银钱这般铜臭之物!”
白家宝撇撇嘴,再高洁也得吃饭,吃饭就得花银子!哪个出气的瞧不起这铜臭之物,在白家宝看来就是虚伪!
“是你娘,她与宋先生是旧相识,所以先生才会出山趟这浑水!”
“我娘?”白家宝默了一下,“我还有娘?”
“你当然有娘!”
“可我自小就没见过她,你也从来不提!”
“你娘……”白经顿了一下,“你娘死那么多年了,有什么好提的!”
白家宝见他爹脸色不太好,于是也没死缠着往下问,反正他也不是太好奇。
“对了,爹,禹州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案?”
白经看着自己的儿子,摇头叹气了半晌,这才缓缓说道:“去年禹州突然出现了一个打着‘救世扶危,忧劳兴国'口号的奉圣教,短短一年的时间,这个教已有教众上万。”
“发展这么快!”白家宝一边嗑瓜子一边感叹道。
“去年春夏,禹州发生了洪涝灾害,到秋天颗粒无收。虽有朝廷救济,但熬过冬又有春夏,粮仓那点粮食于数万之众实在杯水车薪,所以路有饿死骨,实是常景。这个奉圣教广施粥米,又发过冬的棉衣,招揽人心的同时还散播圣人救世的教义。这些难民饱了肚子暖了身子还有了精神支柱,自然甘愿加入奉圣教。”
“那这个奉圣教挺好的,难道朝廷还要打压吗?”
白经起身拍了白家宝脑门一下,“你可知这奉圣教奉的是哪位圣人?”
“佛祖?三清道人?”
“太子!”
白家宝长大嘴巴,“那那……”
“当今之天下能称之为圣人的只能是皇上!‘忧劳兴国,逸豫亡身'奉圣教还暗指忧劳的是太子,而逸豫享乐的是皇上!”白经说到这里,敲了敲桌子,“这时便有人提出,这个奉圣教就是太子私自成立,为的就是宣扬自己的威信,意图谋篡皇位!”
“可太子没有必要啊?”白家宝说道。
“怎么没有必要?二皇子得圣宠,又有才干,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在某日废掉太子!”
“可太子又不傻,怎么会光明正大的给自己挖坑!”
“所以皇上让太子亲自去调查!”
白家宝找了个椅子坐下,沉思半晌后,脸色突然变了变,“皇上并不信任太子!”
“非也!”白经微微一笑,“信不信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看到了威胁,太子威胁了他的皇位!那位子是他的,只有他自愿给,别人万不可贪图!”
“那这一趟禹州之行岂不是真的是有去无回!”
“也不尽然,皇上让太子去调查,也可能是为了引蛇出洞!”
“好复杂!”白家宝抱头。
“傻儿子,让他们父子兄弟斗去,你只管保住自己的小命就是!”白经看着儿子心疼道。
太子以他家小宝牵制他,虽心知肚明,但也只能跟着跳坑!
谁让小宝是他的命!
第十章 我是一个受气包
出发这天一早,白家宝背着两个大包袱横冲直撞进了东院,彼此他爹白经刚起床,两个鲜嫩的小丫头正伺候着用人参汤漱口。
“爹,儿子即将远行,您可还有交代?”
白经见儿子一身素色粗布长袍,头发挽髻却只插了一根竹钗,靴子上竟然还补了个补丁。
“宝啊,你何苦这般糟蹋自己?”
白家宝嘿嘿一笑,得意道:“财不外露,尤其不能让殿下盯上,虽然我们家钱多,但我们要花在吃喝享乐上,不能平白让人坑,结果人家还觉得你傻!”
“呃……是这么个理儿!”白经点了点头,“不过你这两个大包袱……”
“穿在身上的可以简朴一些,但吃的用的还是要精细!”
白经无语了半天,这摆明了骗不成别人,只能骗自己啊!
“这一路上虽有凶险,但爹已经打点了下去,你们走到哪儿,哪儿就有爹安排的暗哨,只要你不犯傻……咳咳,只要你不耍小聪明,定能保你安全无虞!”
“就这一句?”
“没其他的了!”
白家宝跪下跟他爹磕了一个头,“爹,孩儿定会安全回家,给您侍奉终老!”
白经老眼一酸,低头抹起了眼泪。
“所以,爹您一定要把持好自己,千万别给我生个小弟弟分家产!”
“快滚!”
白家宝身姿俊挺,可走在宋先生身边,就跟大树底下压着一根小秧苗似的,抬头都看不到太阳。
“宋先生,您身为本公子的奴才,两只手是不是太闲了?”白家宝被两个大包袱压得都挺不起腰来了,偏偏某人还不自觉,走路带风,恨不得甩他个十万八千里。
“你想让我帮你?”宋先生回头,他的声音干哑低沉,像是被烟熏火燎过的。不是像,而是本来就是。
白家宝抬头,见宋先生带了一副面具,单单只能看到一双眼睛,里面蕴藏着冷漠和凌厉,一眼竟让人生出一股冷意来。
“不……不可以吗?”白家宝声音低了低。
“不可以!”
“哦……”白家宝抽抽鼻子,“我其实力气很大……”
太子的车队在城门外,白家宝坐着自家马车出了城,而后背着两个大包下车,朝着太子的车撵走了过去。这一行浩浩荡荡的,足有百人的护卫队,而江劭凌骑在高马之上,英姿飒爽,春风扑面。
“江小将军,我的马呢?”白家宝气喘吁吁自队尾跑到队前。
“你会骑马?”江劭凌一脸轻蔑的看着白家宝。
“当然!”他有一头小毛驴,虽然不常骑,但是一旦坐上去,那是快如闪电,急速直冲……
“可太子殿下觉得你不会骑!”江劭凌眼睛眯了一下。
白家宝缩了缩脖子,“殿下永远都是对的!”
“殿下在马车里,你与他同乘!”
不要吧……白家宝想哭的心都有了,但见江劭凌不像开玩笑的,他也只能委委屈屈的上了马车。只是打开车门爬进去,哪里有太子的身影!
坐上只一封信,信纸打开,乃是太子亲笔写与他的。
“本殿下就在这辆马车里!”
第十一章 这是一场戏
白家宝身子一哆嗦,慌忙朝四下看了几眼,空空如也,哪有人?连鬼都没有!
“听说你爱看戏,这次本殿下给你一个登台表演的机会。你要假装本殿下就在车里,演得要让所有人都相信。若是演得好,你我的命都能保住。若是演不好,本殿下会让你这块盾牌发挥最大的作用!”
白家宝默默咬住手指头,与此同时,马车咯吱一声,随着车轱辘响,整个队伍行进了起来。白家宝爬到车窗前,稍稍打开一条缝,见宋先生骑马护在一边,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这是太子殿下的护卫队,声势浩大,引人注目,但殿下却不在马车里,只有他……那他岂不是活靶子!
殿下,您这样真的好吗?
白家宝把信纸揉成团,恨得差点没塞嘴里生吞!只是气过之后,还得想想怎么保命!
太子不露面,还要让所有人都相信他在这里,这里需要设计一个情节,可以凸显太子殿下还得让人信服他就在车里……
白家宝苦思冥想半晌,脑中突然精光一闪。
快天黑时,车队终于停下了,停在了林子里的一处空地上。
这时车门突然开了一扇,白家宝衣衫不整的露出半边身子,满脸的不情不愿。
“殿下,小人知您媚毒发作,但……小人不能趁人之危,啊!”
白家宝像是被人猛拉了进去,接着车门关严,里面传出一连串暧昧的声音。正当所有人都脑补,但脑补的画面还不统一的时候,车门又撞开了,白家宝往外爬了出来,但也只出来了上半截身子。
只见他头发凌乱,双唇红肿,衣服被撕成了条状,胸前还有几道暧昧的红印。
“殿下,您金枝玉体,小人……小人知您难受,但若把你做为女子行事,岂不是大逆不道……”白家宝这句话还没说完,再次被拖了进去。
接着车身撞击了几下,只听一身吃痛的嘶喊,里面静默了下来。
“殿下,您是第一次,难免受伤,哎哟,看这血流的,只怕好些日子不能起身了。
“殿下,您别急,小人这就给您!”
“乖,别乱动,小人身强体壮定能满足您!”
“哎哟,这太血腥了,小人给您擦一下吧!”
很快,几条沾满血迹的白不扔了出来,吓得围在一起的侍卫赶忙后退了几步。
江劭凌脸色又阴又沉,偏还不能发作。殿下深谋远虑,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清雅高冷的形象就这么被白家宝给毁了!
“小将军,这……您要不要去看看?”一个将士哆哆嗦嗦的问。
关键是车身还在动,里面似乎十分激烈,暧昧之声不绝于耳,让人忍不住想脑补!罪过!
江劭凌冷哼一声。“都在这里围着干什么,敢探听太子私事不成,还不都退下!“
随着江劭凌这一声,那些将士们赶忙都散开了。
马车里面,白家宝左摇又撞,不时还掐着嗓子喊一声,手里也没闲着,把鲜红的胭脂往白面不上抹着。至于他为什么会带着胭脂,本来是想等太子再对他下手的时候,他就往自己后面抹……
咳咳,别怪他想得多,谁叫他肤白貌美,绝色倾城!
长得好看也是麻烦,说出来谁懂?
第十二章 太子受苦了
暮色降下来,马车里终于安静了,外面的将士们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也不知道是为谁松的!
不多一会儿,车门打开一扇,白家宝拢着衣服下了马车。但见他朝这边走来,眼神呆滞,脚步虚浮,明显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