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拿了反派剧本[古代架空]——BY:温翡烟儿

作者:温翡烟儿  录入:07-22

  冯夷很不服气,硬是闯到天帝面前,状告淹死他的河水。天帝亦觉得这肆虐的河水需得有人来管,恰好冯夷差一点也就功德圆满了,正好来做这个治河之神。
  冯夷到底不是自己修成的神仙,心性也未完全驯化,成了神的冯夷那一点未被完全驯化的劣性却被放大了数倍。还是凡人的冯夷,喜爱美色,看看也就罢了,做了河神的冯夷,竟至好色如命。
  可他天生样貌丑陋,没有女仙看得上他,于是冯夷便动用了自己的驭水之力,威胁百姓说:若你们不每年敬献美女与我为妇,我便放任洪水冲袭你们的田地家园。百姓敢怒不敢言,只好每年都从人间遴选美女数名,打扮成新妇的模样,驱入底下破了洞的大船,船行至河心而沉。
  又一年,轮到一个叫阿宓的女子祭献,她的情郎阿羿不愿看她受苦,便偷偷跟去了水上,待河伯出水接人的时候挽弓搭箭,想取他性命。可羿终究是个凡人,没有杀死河伯,只射瞎了他的一只眼。河伯大怒,斩杀了阿羿与阿宓。
  但他没想到,阿宓却是在人间历劫的天帝之女,天帝知悉真相后大怒,禁河伯与河底,永生不得出水,他这才无法威胁百姓,再也无法娶妻。
  那天那个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与薛无涯说话,有一句没说完的,应该是——你还真把自己当河伯了?
  除了故事的结尾,薛无涯的行迹,与传说中的河伯竟一般无二。
  薛无涯被萧焕那么一喊,先是浑身一僵,而后神色变得十分阴沉,“你叫谁?”
  这样的反应,几乎也不用解释了。萧焕轻笑一声,“我说的是谁,他自己心里明白。”
  “河伯?”阮清也罢了,连秋暝都愣住,“萧少侠,你竟认识……”
  薛无涯原本准备来个咬死不认的,听他二人这么问,反倒双眼一亮,“好啊,还道今晚本座栽得不甘心,没想到却是两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
  蒲扇似的大手张开,凌空一抓,那柄没入地板的峨眉刺竟又这样被薛无涯给收回掌中,若非还分属敌对,众人都要给他喝彩一声。
  冯羿却在旁边低声提醒,“主人,他……可能是路上有些事绊住了,并非想要袖手旁观。您先走吧!”
  “走什么?我们九嶷宫可没有不战而退的孬种!”薛无涯冷着脸呵斥,“你们两个,当年也参与了围我九嶷宫之役?那如今仍旧在江湖上籍籍无名,也太废物了。”
  这话委实不好听,阮清气得柳眉倒竖,当即就要还口,到底还是被秋暝拦住了。
  秋暝缓声道:“惭愧,当年在下刚刚成亲,阮师妹也年纪尚小,经师长允准未曾赶赴九嶷,故而对这些旧事只有些耳闻。听闻九嶷宫九神,各个身怀绝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说到成亲的时候,沈望舒瞥见阮清的神色变了一变,忽然就有些顿悟了。
  难怪谢璧与丁雪茶这般亲近,若非师父交好,徒弟又怎会亲近?至于是双方相互引为知己还是某人单方面示好,区别都不大,反正秋暝看起来也是不反感阮清的。
  薛无涯则冷哼道:“你捡好听的说!我们堂堂九嶷那么多兄弟姐妹,各个都是光明磊落的,如何跟你们这些阴险狡诈的人斗?”
  这一句首当其冲的,还是落在了如今的松风剑派掌门岳正亭身上,毕竟九嶷宫隐在深山中,若非岳正亭因着沈千峰的缘故摸着了门路,只怕这些武林白道在山中转上许久也找不到地方。
  阮清则是忍无可忍,“师兄何必跟他费口舌?魔教余孽到底是魔教余孽,走到何处都要兴风作浪,你我身为翠湖弟子,合该诛邪除恶!”
  “魔教?”薛无涯神色扭曲,“那你说说,我们九嶷宫是个什么地方,怎么就当起了你们的一声魔教?”
  “我……”阮清想了想,一时没想到有什么可反驳的,遂指着堂上的花烛喜字,“强抢民女逼迫成婚没有冤枉你吧?掳掠良民没有冤枉你吧?做尽鸡鸣狗盗之事没有冤枉你吧?能教出这样的弟子,九嶷宫是怎样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可想而知!”
  薛无涯的一双眼睛,原本是比常人要小了近一半的,可忽然就瞪得圆溜溜的,眼底的血丝如蛛网密布。他那么高大一个人,身法却忽地快如鬼魅,在阮清还不曾反应过来之时就忽然掠到她面前,将峨眉刺横在她颈间,“本座是什么人?本座是堂堂河伯!若非你们所谓的正道相逼,何至于自己动手去劫?若还在九嶷宫,本座勾勾手指……”
  “所以薛前辈以为一次娶妻十人且年年如此是个天经地义的事咯?”正道规矩都大,原本长辈说话小辈是不许插嘴的,可萧焕又不是个十分守规矩的人,仗着秋暝不会计较,忽而调侃了一句。
  薛无涯又忽然不说话了,只是一张面皮涨成了猪肝色。
  萧焕倒是胆大,抬手一箫把薛无涯的峨眉刺从阮清雪白的颈间挑开,笑容可掬地道:“薛前辈,九嶷宫覆灭多年,江湖上早就没有河伯了,方才叫您,不过是想验证一下猜想是否有错。既然江湖上已经没有河伯而只有薛无涯,您做的一切事情应当也是与九嶷宫扯不上什么关系的吧。除非……您偷盗掳掠都是为了九嶷宫?那阮居士也没说错啊,纵容门下弟子行此等恶事,不是魔教又是什么?”
  也不知道九嶷宫此前是什么样子,单看少主沈千峰的行径,打上魔教的印迹也不冤枉了。沈望舒如是想。
  薛无涯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辩驳。
  看得出来他有些笨嘴拙舌的。而且看他一提起九嶷宫就急的行径,他应当是并不承认昔年的师门就这般不复存在的事实,所以只要他在一日,九嶷宫就还在一日。
  他点头那便是承认了九嶷宫就是个魔窟。可他要是摇头,却是承认了如今江湖上再无九嶷宫。
  憋了许久,薛无涯才暴喝一声,“做什么要扯九嶷宫?本座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女人都是本座抢回来的,如何?”
  “女人?不止吧。薛前辈,在下所知的,沅陵还丢了不少青壮年男子?”萧焕的语气还是在调侃,但眼神却冷了下来。
  眼看着薛无涯气得都快没了理智,冯羿道还算清醒,连忙插口道:“少侠,话可不能乱说。咱们涌波山庄的后院都让各位闯了几回,可曾找到一个青壮男子?没证据的事,请慎言。”
  饶是萧焕伶牙俐齿,也不得不暂时闭嘴。冯羿说的话,无疑是拿住了众人的软肋,若说涌波山庄强抢民女还算是人赃并获,可若说他们连男子也不放过,却是真的拿不出证据来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萧焕一双剑眉压得很低,配上他微微有些上扬的眼角,笑意收敛之后,看起来异常凶,“在你们同伙处呢?”
  冯羿笑了笑,“请少侠明示,我们涌波山庄还有什么同伙?”
  “好,就算你们只掠女子没有动男子,从前都没有,是今年才开始做这个勾当,可足足十人,若是捅出去,也是一桩大罪。”沈望舒还是极少见萧焕在外人面前吃瘪的样子,原本看得还有些有趣,后来又觉得不甘,毕竟只有他自己逗得萧焕气闷才算有意思,若在别人处吃亏,他固然会觉得是萧焕笨,可又会生出一种是自己面子被弗的气愤,“劫掠人口不算,羿先生,那天带头想动我们船上珍珠的人是你把?你总该是替薛前辈做事的吧?动手的还有远运船行的其他船工,难道远运船行不是薛前辈的产业?”
  “在下可记得那日来托货的是一对姐弟,后来便见您和另一位无端端出现在船上,在下以为是贼,赶上去捉拿,有什么不对么?”冯羿一脸疑惑。
  沈望舒易容术虽然不错,可他穿女装的样子和现在也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用的都是同一张脸,不过是男性的特征被遮掩了一下,他不信冯羿是真的没认出来。
  可冯羿的说法,又毫无漏洞。
  “泰兴镖局的两箱镖银在路上被劫,经查,是船壁被刻意挖了一个孔洞,放入迷|药,再封上遇水则融的蜡,一船人都不省人事,所以遭了毒手。泰兴镖局的船是一直在远运船行修缮的,若是船上有孔洞,要么就是船行的人动了手脚,要么就是船行疏漏了,您怎么看?”沈望舒眼也不眨,又提到另一件事上去。
  冯羿波澜不惊,“此言差矣,若是船上有内贼,待船行一半之时再埋药,这也要往船行头上算,那主人岂不是要冤死?”
  沈望舒又道:“好吧,那就说说明月山庄。师兄几日前运一船药草回来,开舱却发现药草霉变。我这师兄一向谨慎,出门采买这么多年,一次纰漏都没出过。听说这船药草最后一次靠岸停歇就是沅陵赤山渡,托远运船行照看一宿,恰好那一夜秋雨连绵未绝。”
  “少侠,您这不是在说笑吧?”冯羿面上的得意之色几乎要掩饰不住,“即便令师兄把船交给远运船行照看,无缘无故的,我们也不会开舱。药材遇雨霉变,又不曾少,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但他不知道,沈望舒等的就是这句话,“羿先生,你怎么知道药材不曾少?”
  冯羿的瞳孔陡然放大了些,垂在身侧的双手也开始握成拳,却强自辩解,“少侠不是说霉变么?”
  “对啊,我也只说了霉变,并没说药少没少,那么羿先生又是如何得知药材并没有变少?您开舱数过,还是……知道数目所以又填回去了呢?”
  “少侠……您不觉得很奇怪么。既然远运船行要盗贵派的药材,又为何要填回去?多此一举岂不是很没意思?”冯羿又放松了些。
  秋暝也懂些药性,便道:“虽然都是同一种药,可产地不同,药性也会稍稍有些差别。药效好些的,用量可减一些。”
  薛无涯在边上听了好一阵,再笨也总算相处应对的话来,“年轻人,有本事就手上见个真章。打不过了就开口闭口咒人病了是什么意思?你父亲你师父就这么教你的?”
  好险!到底是没叫破。
  不过沈望舒也一直很好奇,薛无涯看起来就是莽夫一个,冯羿虽然聪明些,但也不像是会炼药的样子,他们盗银两还有得说,盗这么多药材去却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找错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河伯的故事,是根据多个版本的传说综合之后……瞎编的。请勿当真


第70章 章十一·河山
  “薛先生的话不对,岳少侠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在下并不觉得他是在诅咒先生。”秋暝也是个细心的人,知道沈望舒不欲暴露身份,就算当着阮清,他都记得唤他假名,“倒是冯先生的话,漏洞不少。您说那一船的东西不曾少,这个在下倒是信,毕竟替人照管船货,总有个交接,验货是天经地义的。这是个正当的理由,冯先生原本可以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可您方才没有。”
  冯羿的表情僵了僵,“太过理所当然……忘记了。”
  秋暝这话倒是给沈望舒提了个醒,“那我也不问您这船草药到底多重了,毕竟能给它填回去,自然不会对数量一无所知了。只是在下刚来沅陵的时候就打听过了,明月山庄的药船过赤山渡的日子,正在下雨。点药的时间长,需要把药材长时间暴露在雨中,必然会发霉的,毕竟药材装卸的时日都不会选在雨天。我师兄又不傻,自然也不会犯这个忌讳。”
  “少侠不是说令师兄一向谨慎么?这样岂不是留了很大的空子给人钻?”冯羿说得谨慎,没把自己往里面填。
  沈望舒则道:“明月山庄的药船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停了,师兄信得过你们,自然也就不必那么小心地每次都清点数量了。”
  冯羿逼问:“那贵派从前可曾发生过类似之事?”
  “又不是拿走了就不填了,这事若不是因为药材霉变而我又因着泰兴镖局之事特意查看了一番霉变的药材,也不会发现药材被掉包的事。这种事,不被抓住,永远也想不到从前发生过多少次。”沈望舒厘清思路,又自信满满。
  冯羿则摊手道:“好好好,没有证据的事,随便少侠怎么说,在下实在辩无可辩。”
  轻轻巧巧一句话,却说得仿佛沈望舒在仗势欺人一般。
  萧焕听得不乐意,冷着脸问道:“我说冯先生,掳掠人口已然是违反了江湖公义,不是倒卖而是谁了一己私欲欺凌弱女子还要罪加一等,偷盗反在其次。既然您与河伯连重罪都爽快承认了,为何要在更轻的罪名上抵死不认呢?”
  “自然是在等待帮手了。”沈望舒轻笑一声。
  听他这么一说,冯羿的神情便僵了一僵。显然是等那个神秘的帮手却久等不至,他不免有些焦虑了。
  但薛无涯却听不得这话,“江湖公义?哪个同意的江湖公义?反正我们九嶷宫从前就没点过头。还是说,在你们所谓的正道少侠眼里,十大门派说了的事,就算数了对吧?这个江湖到底是整个天下的江湖还是你们这百十个人的江湖?”
  薛无涯的注意力不再停留在阮清处,她便舒了一口气,脚下使出翠湖居的独门步法,一气掠到几尺开外,冷笑一声,“谁说这只是十大门派的江湖公义?江湖约定十年一定,上一次定约之时,倒是有数十个门派的掌门在场,底稿上还要他们的花押。九嶷宫未曾参与……莫说九嶷宫还在不在,即便是在,想必也是不会点头承认的吧。”
  得了,这话又从问案又扯到了九嶷宫旧事上,沈望舒也是有些无语,阮清好歹也是个长辈了,都能带徒弟了,为何脾气还是这般的不沉稳?
推书 20234-07-21 :重生后把反派拱了》:简介:(入库时间2020-07-21) 晋江2020-05-06完结总书评数:370 当前被收藏数:424 上辈子相仇一世,相杀一世,最终被反派拖下地狱的花不语重生了,却被反派捡回去当崽子放养。结果崽子养成了白眼儿狼,回头就把反派拱了,欺师灭祖大逆不道摇身一变貌美师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