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迁客[古代架空]——BY:华亭永夜

作者:华亭永夜  录入:08-10

  他将弓丢在一边:“传令下去,今夜攻进去。在他们搬救兵来之前,一定要杀了他们!”
  “是,大王。”命令被传到军中,东越王围困他们的兵力开始进攻浴日池入口,裴鑫和他的军队作殊死抵抗,甘启来被易朝遣去前方浴血奋战,他一手握着剑,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却又不得不靠剑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躯。
  在两方交战时,岑暮看到了飘在陨日谷上空的明灯,便知道他在那里,而且情况危急。好在巍山和勒诗里带着军队来了。他们趁着齐思宁全力围攻裴鑫军队时,从背后袭击。
  齐思宁在军中收到战况时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从东越到这里起码也要两天,他的消息刚传递出去,岑暮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带兵来了?”
  “属下不知,只是在后方偷袭的却是是岑暮军队。”传令兵跪地低头回答。
  “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拖住他们。”
  他在崖山观战,眼看着自己的大势已去,便找人假扮自己在军中指挥,自己一个人从山边离开,一路向东,上了船。
  岑暮奔着救人而去,没有理会其他的逃兵,齐思宁的军队逃的逃,散的散,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这一战生死不问,只有一盏血染的灯在空中静静凝视,像黑夜里最孤独的落日。日后史家提笔做春秋时,只是一笔带过,称为陨日之役,而千千万万葬身于陨日谷的亡灵却全部化作沃土,滋润野草丰茂,山林叠翠。
  岑暮冲到崖上指挥军帐里,里面只有一个替身,他挥刀剑指东越王替身:“齐思宁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殿下放过我吧!放过我!”他说着都要跪下来了。
  岑暮一脸嫌弃地离开,清理战场的事情交给勒诗里和巍山处理。从入口走进去,周围全是死尸,有的断头,有的断了手脚,有的死不瞑目,有的嘴张得很大,尸体叠了一层又一层,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1]
  易朝倚着树,右手的剑插在地上:“阿郎,你来了!”
  “嗯,我来了。”他微笑着走过去。
  易朝拔起插在地上的剑,终于耗尽了力气,向前倒去。他立即伸手拦腰抱住,从怀里摸出一颗药糖,喂进对方的嘴里:“对不起!我来迟了!”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易朝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
  “那就睡会儿,我带你走。”他将对方横抱起来,也不管周围一众人的目光。
  这时,整个浴日池四周忽然剧烈震动,“快走!你们快点离开这里!”裴鑫喊道。可是已经迟了,周围的出口全都陷落下去,接着湖水蔓延到整个山口。水中传出一阵恐怖的咆哮:“我要出去!放我出去!你们这群鸟人!放我出去!”
  水面开始冒泡,他们站的地面也开始出现裂缝,一条条蔓延开来,接着一块块没入水底。
  “殿下!殿下!”甘启来和勒诗里、巍山都在白华山崖上喊他。
  “你们不要下来,把手上的士兵都安置好。”岑暮命令到,易朝闭着眼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的脖子,“别怕!我不会放手的。”
  裴鑫和他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士兵都惶恐地围成一圈,看着水一点点蔓延到脚面,哗啦一下,他们全都掉到水里。
  他们一直往下坠,周围的水特别冷,完全没有流动的感觉,像一潭死水。水中没有鱼,甚至连一点泥和水草都没有,干净得过分。
  不知下坠了多久,他们穿过水底,直接落到了一座水晶宫前,这是一座由七彩水晶砌成的宫殿,宫殿顶上还有一颗发光的夜明珠将整个水底照得透亮。
  水下的场景与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反倒有些富丽堂皇,像一座龙宫。台下是九层的高台,水晶栏杆在夜明珠的冷光中透着寒意。
  易朝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这座宫殿,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阿郎,放我下来。”
  “你好点了吗?别逞强。”他将对方放到水晶地面上,只见在易朝的脚落到地面上时,水晶地面的倒影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影子,身后多了一双金色长翼。岑暮注意到了这个奇异的影子。
  

  ☆、平东越安天下

  易朝抬腿往水晶宫里走,却被某人拉住了手,他回头:“阿郎,怎么了?”
  “没有,怕你飞走了,我就抓不住你了。”
  “我不走,永远在你身边。”他反手与对方十指相扣。
  裴鑫带着手下蹭过来:“张先生,你们要进去吗?”
  “嗯。反正也上不去。”易朝随口答道,此时头上是一片深蓝色的“天”,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上面是一层水,隔开了真正的天,同样的蔚蓝,却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完全没有广阔的意味。
  “那我们在外面等着吗?”裴鑫谨慎地问。
  “裴将军您自便。”易朝拉着岑暮的手走进去。
  裴鑫他们也赶紧跟上来,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跟着聪明人走比较好。他回头向手下大手一一挥道:“快跟上!”
  穿过华丽高大的殿门,里面一切都是用水晶做成的,在地板下,还可以看到各色的鱼在游动。大家都好奇好奇地盯着脚下游动的鱼,却不敢轻举妄动。
  “这下面难道是水吗?”岑暮蹲下来,此时一条鱼从底下游上来,在易朝的脚边徘徊不去。
  “不知,我好像在哪儿见到过?”
  “是你家族遗留的记忆?还是神巫族的幻境里?”岑暮用手指敲敲水晶地面,底下的水竟然泛起了波纹,像是站在湖面上一样。
  “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易朝将水晶大殿内的布置看了一遍,空荡荡的,除了十九根支撑殿顶的紫水晶柱子外再无他物。
  岑暮走过来,右手搭在他肩上:“我什么时候不了解你?”
  易朝刚想说什么,可是忽然整个殿一下子陷入黑暗中,裴鑫手下的士兵都有点不知所措,慌乱地挤到殿门,想离开,门虽然没有关,却出现了一扇看不见的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镇定!”裴鑫大吼一声,让他的手下保持镇定,“都过来,组成一个圈。保护好张先生!”
  岑暮在黑暗中抓住了对方的手:“你改名了?什么时候跟我姓?”
  “闭嘴!”他严肃地拒绝,在这个环境下,他可没有心情开玩笑。“裴将军,不用管我,你们自己保护好自己!”
  “听到了……”裴鑫话还没有说完,自己的士兵就开始自相残杀起来,接着,自己手中的刀也忍不住举起来对准自己的战友,“怎么回事?大家快散开!”
  他们在黑暗中自相残杀,刀剑声乒乒乓乓,被这座水晶宫无限放大,吵得人几乎头痛欲裂!岑暮推开易朝,自己的左手掐着右手:“快走!离我远点!”
  “大家不要慌,镇定下来,这是幻境放下你们的刀!”整个大殿中只有易朝是没有受到影响的,他冲过去,夺下岑暮的剑,对方却死死抓着不放。“阿郎,是我!你醒醒!松手,把剑给我!”
  “离我远点!不要走太近!我会误伤你!”他再一次用力推开易朝。后者在这一掌冲击下,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撞在水晶墙壁上。
  这时,墙壁内和地板下都传来了可怖的笑声,哭声,还有絮絮叨叨的声音。“看哪!这是多么豪华的一场盛宴!”
  “来啊!一起来一场狂欢啊!”
  “该死的羽人!囚禁我们!不甘心!不甘心!”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吃掉所有人!吃掉所有人!”
  ……
  岑暮拿着刀飞过来,剑尖抵在他的颈上:“易晓天!你快走啊!我快控制不住了!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拿剑对着你的。”他的左手与右手互博,像是两个人在打架。
  “一定有办法的,阿郎,等我!”他离开冲向大殿深处,想找到解决的方法。
  这时,旁边的一个士兵挥刀向他砍来,岑暮冲过来,左手握住士兵的剑,血从手指缝儿里流出来。“谁允许你动他了!要杀要剐冲我来!”
  “阿郎!”他想都不想直接夺过对方右手的剑,杀了士兵。“手怎么样?”
  “没事!死不了。但是我的右手似乎被人控制着。”
  “恐怕其他人也是这样。”易朝拧着双眉,目光瞥向一面紫色的水晶墙。
  身后的水晶墙上,慢慢出现了一个淡金色的影子,他身后生有长翼,金光闪闪,一双金色的眼眸灿烂得像天上的太阳:“凤凰一族?”
  “你是什么?”岑暮把某人挡在身后。
  “封印这里的一缕神识。”他淡淡地回答,“你们被鲛人困在这里,都是因为封印的力量减弱了,想要出去,最好去加固封印。”他看了一眼站在岑暮身后的易朝,又补充了一句话,“可惜了,血脉不纯。”
  “封印在哪儿?”易朝知道他是在说他。
  金色羽翼的人伸手指向大殿正东方的一根紫色水晶柱,上面镶嵌有一颗眼睛形状的金色宝石。
  “我该怎么做?”
  他指着岑暮流血的左手。易朝还想再多问几句,可是神识消散在水晶墙中。岑暮夺过刀:“我不同意!”随后冲去金色眼睛前,将自己流血的手掌按上去,没有任何反应,他不是合适的人!“怎么会这样?”
  易朝拿下他的手:“阿郎,把刀给我!听话!”
  “我可以任性一次吗?”岑暮看着他。两人在金色眼睛前沉默,周围厮杀不断,伴随着被囚禁的痛苦与诅咒,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水晶殿中。
  “阿郎。”易朝看着他,叫了一遍爱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叫习惯了这个称呼,就像叫自己名字一样熟悉顺口。
  他把刀递到他手上,自己退后一步,金色眼睛上还沾染着他的血,血痕像水一样流下来,一直到水晶柱子底部。地板下奇形怪状的鱼似乎能嗅到鲜血的滋味,纷纷游过来,聚集在那一滩血之下。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不是有你在这么?”他在自己手上割了道口子,按在金色眼睛上,只感觉自己身体的血液全都被吸走了!他眼前一黑,陷入沉睡中。
  岑暮扶着他,霎时间,整个大殿开始摇晃,那些可怖的声音在哭泣,在求饶,在呐喊!
  “不!不要!”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你们这些小人!”
  “若是吾等重临人世,定要尔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回到了岸上。裴鑫看着山水湖泊,着实捏了把汗,刚才一切的场景像是在做梦一样,然而,自己手上的血迹和伤口都证明他们不是在做梦!看到岑暮怀里抱着的人,他不清楚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但猜测肯定不简单:“张先生怎么样了?”
  “不清楚,将军先处理你自己的伤吧,我带他去找大夫!”岑暮叮嘱完之后便带人离开。
  好在易朝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几天。两人在旻州城中停留了好几天,步轻尘接到岑暮的求助,立马从秦岭赶过来给易朝医治。三天后,易朝醒来,一睁眼就看见他在自己床边睡着,左眼角有一条细小的伤口,是在湖水底下跟士兵打斗时留下的,左手已经包扎好了,正耷拉在左腿上。
  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这个人,他的爱人!他的阿郎!只要他开口,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把命都给他。可是他又能给他什么呢?……想到这儿,他俯身,在对方的嘴角上落下一个吻。
  自从阿爹阿娘死后,岑暮的睡眠非常地浅,他感觉到了某人的体温,便睁开了眼,语气颇带着点宠溺的意味:“易大人,这可不太符合你的行事风格啊!”
  “人总会改变的……”
  “但是爱你,我永远不变!”还没有等他说完,岑暮插话打断对方。
  两人近在咫尺,互相凝视,这一刻仿佛历经了千年的岁月,岑暮直接将人揽入怀中,抱在怀里亲吻唇齿相碰,方寸之地激发两人的□□。
  易朝能感觉到对方充满侵略性的舌在他口中肆虐,霎时间便风云突变,天崩地裂。他的衣襟被撩开,急促而短暂的呼吸让他有点眩晕。对方离开他的唇,轻咬着颔、颈、锁骨、肩的皮肤……他的理智越来越薄弱,搂着对方脖子的手却忍不住颤抖起来……做到一半,他莫名其妙地晕过去了!
  “易晓天!易晓天!喂!别晕啊!你别撩得人火起来自己又逃走啊!”岑暮抱着他,按了一下脉搏,几乎按不到。于是害怕事情不妙,赶紧帮他把衣服穿好,找大夫步轻尘来。
  “又怎么回事?还让不让老娘好好休息了?”她接到命令就立即赶过来。
  “没办法,他脉象更虚弱了。”岑暮摸摸鼻子。
  步轻尘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病人,按按脉搏,心里纳闷:奇怪!早上的时候脉象已经好很多了,怎么这会儿又虚弱下去了?于是问道:“他刚刚醒过?”
  “对,醒了一会儿,又晕过去了。”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又看看易朝的眼睛也,没什么状况,怪了!本神医竟然找不出是什么原因?这时,眼角偶然瞥见易朝颈上的红印子,于是伸手将对方的衣襟拉开一点,看到那些痕迹,立即掩起来,明白了!她盯着岑暮:“你不知道他是病人吗?这都什么时候了!啊?年轻人节制些,他还没恢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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