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万不可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存棠

作者:存棠  录入:08-17

  “那可不行,”梁焕从他怀里钻出来,别过头道,“若等记事了再要来,岂不是如我当年一般,被迫与父母分离。还是趁不认人的时候先养着,将来就是认我们了。”
  想起他从前的遭遇,陈述之便也不与他争了。他只是不懂,“我们”是什么意思?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果然,梁焕接下来便问:“他来了之后,要不要就养在未央宫?”
  陈述之笑了笑,“自然是您决定,不必问我。”
  “养在这里,那就是咱俩的孩子……”梁焕双臂圈住他的腰,脸颊在他肩上蹭来蹭去,“若是我忙起来没工夫管,那就得你照顾了,当然要问你。”
  陈述之垂眸想了想,低声道:“还是算了吧,您可以送到瑞坤宫,让皇后娘娘教养。”
  “我还以为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呢……”
  “我不是不想管孩子,就怕力气用在他身上,没办法尽心伺候您了。”
  梁焕忽然歪头,从侧面望着他的容颜,唇角泛起意味深长的笑,“是么?那我把孩子送走了,你要如何伺候我?”
  说着,他便开始动手,很快便找到地方。
  “你倒是说说看,今日要如何伺候我……”
  感受到手掌中间的变化,梁焕急匆匆地下一步。
  “日日都是劳烦你,今日……我伺候你一回?”
  他将他的衣衫一直褪到脚,双手按着他的肩,轻柔地道了句:“别动。”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来未央宫求我睡你,我这样,你躲开了。”
  “时至今日,不许再躲了。”
  接着,他便俯下身,用拥挤的土壤包住还在颤抖的木桩。
  他知道陈述之不同意自己对他们关系的界定,但是时候劝劝他了。从这件事上开始,似乎容易一些。
  突然被人包裹,陈述之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受,以往梁焕带给他的欣快是温柔而缓慢的,有时他都玩够了,自己才刚刚唤醒。可这次不一样,潮湿的土壤用力挤压植株的根系,将整个人迅速往上送。
  他闭着眼,轻轻地吐气。他觉得若以这个姿势结束极为不敬,可梁焕不让他动,他不结束,肯定也不会被放过。
  那力道十分精准,加上这植株从未经受过如此打磨,稍一碰便茁壮生长。
  身子舒服了,他心里却满是忐忑。他见梁焕拿桌上的茶水漱了口,忙匆忙穿好裤子,低下头,也不知该说什么。
  梁焕收拾干净自己,又一头扎进他怀里,脸颊贴在他胸前,笑嘻嘻地说:“行离,你要了我,我便是你的人了,你要负责!”
  许久没听见回应,他的头也渐渐垂了下去。现在说这个,还是为时尚早吧。
  然而过了半晌,陈述之缓缓抚上他的脊背,就这么抱了他一会儿,忽然说:“好,我负责,一生一世,我都会管到底。”
  话音很低,却每个字都无比清晰。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狂妄的话。
  *
  崇景十六年三月。
  陈述之合上手中的文件,递给坐在桌对面的梁焕,若无其事道:“这份改好了,给您过目。”
  “你都改好了,我还看什么……”梁焕说着,不经意间便抬头去看他。
  他这脸上……怎么红红的?
  陈述之的手搭着桌上一个开了盖的盒子,垂眸道:“这是之前向您讨的赏赐,当时说了自己要用……”
  望着盒子里殷红的颜色,梁焕便想起那次,自己送东西给他,他不要,为了安慰自己,便随手抓个东西让自己送他,没看清是什么东西,说了自己要用之后才发现是一盒胭脂。
  再望向他时,梁焕心里泛起浅浅的酸楚,却笑着说了句:“好看。”
  陈述之也笑了,“若是好看,以后常用这个。”
  “还是别用了吧,”梁焕一点点凑近他,热气裹挟着话音,“这种带颜色的东西不能往嘴里吃,许多事情便不方便了……”
  脸颊上胭脂的颜色不知为何深了深,卢隐进来禀报:“太子殿下在外头。”
  “他怎么来了?让他进来吧。这孩子我不叫他他就不知道来,终于想起我一次……”
  陈述之连忙起身,到一旁擦拭脸上的红色。
  八岁的梁植活蹦乱跳地钻进屋里,好奇地看了陈述之一眼,就跑去梁焕边上,抱着他的腿说:“师傅说父皇问儿臣的课业,让过来给您考查。”
  梁焕一愣,之前是随口问过一句,不过既然他都来了,那就听听吧。
  “嗯……最近学到哪里了?”
  梁植满脸都是得意,“已经把《四书》背完了!”
  陈述之在一旁看着这个孩子,不禁在想,这孩子和梁焕性格很像,他小的时候,在自己不认识他的年岁里,也是这个样子么?
  梁焕记得上次问的时候,他还在背《三字经》,怎么进度这么快?自己多年不读书了,这个时候让背《四书》,自己都背不出来。
  于是他望向一旁的陈述之,“行离,你来帮我考考这孩子吧。”
  陈述之闻言便走过来,却见到梁植盯着自己,疑惑地问:“你是谁?好像常在未央宫看到你。”
  “我叫陈述之。”
  “陈述之……”
  一旁的梁焕瞪了梁植一眼,“有没有规矩?怎么叫人呢?”
  梁植更加不明白了,除了父皇母后和师傅们,他叫其他人都是叫全名的。
  “你就叫……叫叔叔吧。”梁焕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更合适的称呼。
  梁植听话地叫了一声:“陈叔叔。”
  陈述之蹲在地上,与他一样高度,柔声道:“殿下既然会背了,便给您出一道背诵的题。子曰:‘君子不器’,下一句是什么?”
  这道题直接把梁植弄蒙了,他埋头苦思良久,一无所得。可他不会轻易在陌生人面前示弱,仍旧趾高气扬地望着陈述之,“你出的题目,该不会自己也不会答吧!”
  “子曰:‘君子不器。’这便是一条了,没有下一句。”
  他说完,梁植顿时涨红了脸,怒气冲冲地瞪了他半天,忽然伸手在他脸上打了一下。
  “故意出这样的题目,你拿本宫取乐呢?!”
  一个八岁的孩子,力气也大,气急了打人是不知道轻重的,陈述之半边脸顿时红肿起来。
  梁焕立即把手上的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在梁植的脑门上。
  被砸了一下后,梁植委屈巴巴地扑进梁焕怀里,哀怨道:“父皇,这人故意刁难我,耍我玩儿……”
  梁焕一把把他推开,倒了几口气,强忍着打孩子的冲动,走到他面前,高声道:“谁教的你打人?你母后平日里都不管教你的吗?!”
  见状,陈述之忙过来拉着他的手臂,柔声道:“我没事,陛下不必动怒。”
  梁焕把他的手拿开,仍旧怒火冲天地望着眼前的孩子。
  梁植被吓坏了,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父皇可是很好说话的,更不曾对他说过什么重话。自己只不过打了那人一下,怎么就气成了这样?
  他小心翼翼道:“瑞坤宫里奴才犯错,都是这样打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被锁.jpg


第120章 番外(中)
  这话戳到了梁焕的心坎上,他抬手要打人,却被梁植一溜烟逃得远远的。他再要去追时,陈述之连忙拉住他,轻声道:“您别和孩子计较,不怪他……”
  陈述之的意思是,梁植打自己本来也没有任何问题,天经地义的事情,怪他什么?
  但梁焕的理解是,不怪他,是自己没和他解释清楚陈述之是什么人,他自然会把他当成自己的仆婢。
  于是梁焕不再追了,而是坐回位子上,沉声道:“梁植,过来。”
  梁植虽然害怕,却不敢不听他的,战战兢兢地挪过去,知道自己犯了错,便跪在他面前。
  梁焕示意陈述之过来,然后牵起他一只手,缓缓给梁植解释:“以前你不知道,不怪你。但从今往后你记着,他不是奴才,他是我们家的人,是你的长辈,你在他面前要懂规矩礼数。但这件事只我们自家人知道,到外头一个字也不许提,明白了?”
  “是,儿臣明白。”梁植自然想不通这人是干什么的,只有把梁焕的话死记硬背下来。
  待他走了,陈述之便也过来,没有坐回梁焕对面,而是坐到了他身边。
  梁焕想伸手摸摸他红肿的脸颊,又怕弄疼了他,手就停在半空中,皱着眉道:“疼么?看着就疼。我给你吹吹……”
  “不是很疼,您不必担心。”陈述之别过头去,静默了好一会儿,“陛下,要么还是别和他那样说了吧。”
  “什么?”
  陈述之斟酌着词句:“日后等您护不了我了,他若打小便恨上我,那时我的日子怎么过……”
  梁焕冷哼一声,“你还能有仰仗他的一日?”
  他的意思是,到那时候,陈述之肯定权倾朝野,就像当年的欧阳清之于自己一样,梁植不能轻易把他怎样。
  而陈述之却听成了,到那时候,自己便不会再在朝野之间了。
  那天之后,陈述之到底还是去了趟东宫,却被梁植称病堵在门外。他只得第二天再去,又被堵在门外。这样反复几日,梁植觉得再这么下去让梁焕知道了,自己肯定会挨骂,终于还是见了他。
  陈述之原本想先就考他背书一事给他道歉,没想到一进屋,就听见梁植来了一句:“本宫打听过你了,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一愣,勉强笑着问:“殿下何出此言?”
  梁植嗑着瓜子,慢悠悠地说:“你不就是靠美色魅惑我父皇么?都是因为你,父皇才会没有子嗣,才会把我要过来,让我和亲生爹娘分开……”
  陈述之已经很多年没有因此事被人指责过了,他犹记得很多年前,邓直骂过他一次,陈岁寒骂过一次,吴氏夫妇骂过一次。不过相对于那些人来说,这个孩子显然好应付得多。
  他淡淡地说:“原来殿下是不想来的么?您若果真不想,也不是非留在这里不可,陛下定然会尊重您的意愿的。”
  他这么一问,梁植就立即偃旗息鼓,闷闷道:“……留还是要留的,他们都说我留在京城才能成就功业,回去的话就只能游手好闲。”
  陈述之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微微抿唇道:“若是如此,殿下反倒要怪我么?”
  “你还真是厉害,”梁植想明白他的思路,挑了挑眉,抬头盯着他,“怪不得连父皇那么英明的人都会被你哄骗。”
  陈述之没心思跟他计较这些言语,只肃声道:“殿下若不喜欢我,也在陛下面前做做样子,不要惹他动怒。私下里,臣还是知道礼数的。”
  见梁植那犹疑的样子,他又补上两句:“殿下放心,臣不会碍您的事。他日待您承继大统,臣会立即离开,决不再让您看见。”
  听到这话,梁植一脸天真地眨了眨眼,“离开?你要去哪里?”
  陈述之垂下了头,没有回答。
  *
  崇景二十六年六月。
  傍晚,陈述之一走进未央宫,便看见梁焕颓丧地歪在椅子上。听他进来了,也不抬头看他,只是冷冷地问一句:“你前几日去哪了?”
  他被这架势吓到,话音里多了几分小心:“前几天回家住了。”
  “哦?原来你家竟不是这里么?”
  陈述之想不明白他生的哪门子气,过去跪在他身前,低着头道:“家里弟弟要娶亲,我得帮着操办……”
  “所以你就整整十日不回来,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梁焕抬高了音调。
  “走前跟您打过招呼的……”
  他说完就后悔了,怎么能这样和他说话,这就是顶嘴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梁焕不由得想笑。原本只打算吓唬吓唬他,不过既然他这么不听话嘛……
  “你知错么?”他努力使自己的话音显得冰冷。
  陈述之没有回应,他着实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难道跟了他,自己家里的事就管不得了?
  见他沉默,梁焕便扬了扬头,“卢隐,拿朕的萝卜来。”
  萝卜?陈述之一时愣怔。
  卢隐很快端上来一盘大小不一的萝卜,梁焕在里头挑拣了一会儿,拿出个偏细一些的握在手里,见陈述之仍在那低头不语,便起身走到他身后。
  “再问你一次,知错么?”
  陈述之没有说话,只是恭顺地朝那把无人的椅子跪着。
  梁焕一只手绕到他身前,撩起他的衣摆,解了他的裤带。
  “不认错的话,那就上刑了。”
  梁焕将手伸进他衣服里,抚摸他的脊背,再一点点滑下来。这具原本粉雕玉琢的身子染上了岁月的痕迹,肌肤已开始褶皱暗淡。
  他不由得想起很久之前,陈述之曾经担心过到了这个年纪,自己就会因为他容颜老去而改变心意。年轻的时候,前路有太多未知,他就容易凡事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当初着实天真,那时没了他,自己还可以继续在枯败的生活里挣扎,可如今若那些事再来一次,日子恐怕就过不下去了。
  这么些年过去,那个人早已融进血脉之中,没有他,自己便也不完整了。
  不过嘛……这身子上了年纪也并不比年轻时逊色,那种沧桑成熟的韵味,是另一种诱人。
  陈述之等了好久,原本已经放松了警惕,却忽然感到身后一凉,收紧的地方猛地扩大,胀痛的感觉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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