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种放置对于顾北筠而言更像刑罚。
顾北筠坐在床前不远处的太师椅上,眼见林倦分开自己的腿,捧着药团缓慢地往下体塞去,他浑身使不得劲,瘦削的胯骨簌簌地抖动着,他微微拱腰,想找一个颇为好进入的姿势将药团送进去,只是那关口并未完全打开,林倦摸向床头,寻到铁罐装着的凝香软膏,刚刚挖出一些来,手肘不小心带过去,正好把那半罐推出了床边。
顾北筠匆匆走了上去,捡起软膏,他并无僭越之意,即便床上躺着的是过门多年的妻子。
这一望,正好对上林倦的眼眸,细碎的光点穿过他,林倦只有在潮期才会有一点血色,平日里他单薄得像一张纸,他想起家姐说林倦宛如即将枯萎的玫瑰,这抹艳色如今看来仿佛是命运的诅咒,林倦伸出手开始推拒顾北筠,这不推倒好,当他滚烫的掌心隔着衬衫贴在顾北筠的小腹上时,顾北筠握过枪杆的手,重重地回握住了。
林倦的力气在顾北筠看来微不足道。
林倦抬眼看像顾北筠,他眉宇间的哀愁足以击毙自己,为什么,明明他才是伤害自己的元凶,为什么还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让我帮你。”
林倦顺从地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意识,点头后,便将变冷的药团递到顾北筠手里,两人心知肚明该怎么做。
软膏温热,药团冰冷,顾北筠布满薄茧的手指缓缓地在入口处打圈,他的动作堪称温柔,这样的顾北筠让林倦胆战心惊。
他如今只要一闭眼,便重复做梦,梦见的是同一场景,就是当年顾北筠伏在他面前,两手撑在他耳侧,用匕首狠狠滑过胸前的场景。血,遍地的血,院落里的飘飞的花瓣都变成了血红色,他没注意去看那晚的月亮,想必也如同花瓣,猩红、明艳。
两人逐渐粗重的喘息声彼此交换,药团塞在体内并算不得舒适,林倦紧咬着嘴唇,殊不知顾北筠也忍到了极致。
林倦的后背贴上炙热宽厚的胸膛,顾北筠没有做任何逾矩的动作,而此刻,林倦需要的并不是这样的一份“体贴”,他是稚子,他处于潮热期。
他需要顾北筠,虽然说起来有些残酷,但他只有在这种时刻才会想起顾北筠的用处。
林倦主动转过身,他腿间被药液沾染了褐色水纹,只着单薄的纯白里衣,躺在顾北筠的怀里,又热又冷,这种冰火两重天的交织让他愈发痛苦,他看向顾北筠,顾北筠对上他的眼眸,两人之间的火花在一瞬点燃,顾北筠去寻林倦的唇,林倦自然扬起脸颊去迎接这个吻。
可是,吻迟迟没有落下,顾北筠偏开了头。
骄傲的男人,此刻却没有了当初玩弄稚子的心思。
林倦看着那张冷峻的脸,抚了上去,顾北筠悠悠地转过来,生怕弄碎了林倦,而林倦根本不在意了,他躺在顾北筠的身下,残缺的低吟缓慢地逸出,湿热滚烫的吻落在他汗湿的脸侧,吻上他发红的眼角,逗留在唇边的舌尖来回逡巡不敢刺入,林倦扶着顾北筠的双肩,使不上力气,那药团又往里顶了些,顶到了最前端的宫口,顾北筠这样缓慢的推移与厮磨让这场性事越发焦灼,汁液被前端挤了出来,逐渐胀满,被盈润的宫口吸入了汁液,林倦痛得发抖,体内的酥麻也无法控制,他不会表达,只是哼得绵软。
他睁开眼睛,发现顾北筠并没有看他,他不知道男人为何会露出这样寂寞的神情,滚烫的心跳坠入冰冷池滩,林倦发现这种坠入深海般的溺水感再次浇灌在他的头顶上。
顾北筠的吻落下来,两人滚烫的肌肤相贴,这样的拉扯算不得酣畅淋漓,甚至磨人,顾北筠只能这样一下一下地推入、抽出,再推入,林倦自然也是不好受的,胸前的楔发烫得厉害,这里本就受过伤,此刻被激活般,开始发疼,顾北筠见他异样,便开始吻他。
林倦匆忙握住他的手,放在那楔处。
顾北筠不解,转移注意力时,腰下失了分寸,往里重重一顶,林倦立刻疼得叫了出来,他被顾北筠操弄得浮出红晕,秀气挺立的乳首颤颤地抖着,惹人爱怜。对于稚子而言,林倦已然不年轻了,比他年轻漂亮的稚子多得是,他曾经劝慰过顾北筠,甚至还想帮顾北筠找个能继承顾家子嗣人物的,不论男女,只要顾北筠看得顺眼就行,结果被他拒绝了。
如今,他都不知道顾北筠在想什么。
“还疼吗,刚才是我用力了。”
细密的吻如雨点落下,林倦感受到顾北筠剥开他额前汗湿的发,吻了下来,而后吸吮自己的嘴唇,轻轻拉扯,他跟之前太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只会羞辱自己、辱骂自己,把他当做盛放欲望的器皿,直至此刻,林倦才感受到自己是作为一个人而存在的。
顾北筠柔声劝慰,他嗓音本就低沉,此刻略带沙哑,那几十下折磨两人的顶弄,还未将那药液捣尽,等那药团挤不出药液,便要顾北筠拉动留在外面的白线,将整药团带出来。这样的治疗方式无疑只有夫妻双方二人才能协作,顾北筠也不指望通过这次治疗就能将林倦的心病治好。
林倦痛苦地抓紧床单,指尖泛白,顾北筠还未释放,他的手指进去紧窄的洞口,摸索了半晌才找到林倦甬道内略微凸起的硬点,他稍微用力按下去,林倦便开始流泪,他抽泣着,准备收紧双腿,而按下硬点的同时,前端的性器会微微弹动,虽然还没有任何该有的反应。
实在太痛苦了,林倦紧咬下唇,低头看见顾北筠的额头上布满汗水,他想起身,又再次被顾北筠按下。
“别动,很快就好。”
林倦开始挣动,顾北筠死死按着他,反复刺激那凸起的点,林倦也只觉这姿势分外羞人,他大张着腿,顾北筠的手指在内里打转按压,两人近乎脸贴脸地交换鼻息,只要一对视,奇妙又隐秘的情绪就会从心底里钻出来,顾北筠胸前的枪伤、小腹上结了痂的刀痕,以及布满后背的伤痕,大小不一。林倦的手抚摸顾北筠的后背,手指却不敢按下去。
结束了这折磨人的治疗,林倦瘫软地倒在床上,顾北筠似乎也不准备坐下去,即便他前面没有任何消减的迹象。
被拉扯出来的药团小了一圈,只是上面还散发着林倦和顾北筠两人混在一处的味道,他扔了药团,刚要起身离开,手腕便被林倦抓住了。
他没想过林倦会留他。
林倦仰头看向顾北筠,顺从地跪坐在床上,他微微低头就能贴上顾北筠的腹肌,他的手指游走在顾北筠的小腹上,那道伤痕,是林倦自己留下的。他抬头去看顾北筠,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林倦的所作所为,唇舌便贴上了新长出皮肉的刀痕,轻轻柔柔地吻了上去。林倦在顾家多年,已然习惯性讨好顾北筠,但他刚才看见这伤口,心下已然起了愧疚,即便顾北筠伤他辱他,但刚才那番治疗,却的确花了气力,纯良如林倦,没有想过这本就是顾北筠欠他的。
“不,倦儿……”
顾北筠低叹了一声,林倦顺着他的小腹吻了下去,按照从前,他必定毫不怜香惜玉地按下林倦的后颈,在他的口腔中任意驰骋,直到见他口中含着自己的精液才罢休,但此刻,他捧起了林倦的脸,坐在床边,吻上了他紧闭的红唇,毫不费力地撬开了蚌壳,引出珍珠。
“唔。”
林倦漏出的细吟被顾北筠握住,他就势推下林倦,搂着他的腰,将他拢在怀中,做这些事,林倦一向不会拒绝,稚子本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他们性欲旺盛,适合生养,如果不是顾北筠一直冷落,林倦恐怕早就为顾家开枝散叶了。
不得不说,即便内心抗拒这样激烈的冲撞,但生理不得不屈服。林倦双腿夹在顾北筠的腰间,两手攀附在他的肩上,摇摇欲坠地挂在顾北筠身上,室内逐渐响起淫靡激烈的水声,双臀拍打腿部,一下下捣在刚刚药团侵袭过的入口,林倦好像被滋养的花骨朵,渐渐绽开了花瓣。他没想过跟顾北筠这样做,这么许多年的感情,不过是泄洪的渠道,今晚的顾北筠,陌生得让他心惊肉跳。
顾北筠没走,睡在他身侧,林倦抬眼看他,夹了根烟,他手指修长,常年累月的带兵打仗,已不是养尊处优的少爷,他身上多了份粗粝的沉淀,顾北筠眉眼深邃,肩宽腿长,伤疤为他平添难以言喻的魅力,林倦知道顾北筠变了,自己也变了,他们两个人还不知道最终会走向怎样的未来。
他们两人依旧这样,做了就起身离开,顾北筠背对着林倦穿好衣服,刚准备走,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林倦的内衣被他扯在肩头,下身一丝不挂,薄被踢到一边去,顾北筠折返回来又给他盖上了被子,他还不知道林倦佯装睡着,其实偷看了他好几眼。
两人都在试探,而这样一种试探是毫无意义地浪费时间。
吻落下,林倦的睫毛抖了下,顾北筠其实知道他醒了,只是在装睡。
他以为顾北筠要对他说什么告别的话,没想到他缓缓道:
“别着凉了,起来洗澡。”
和大家说声抱歉
这段时间一直没上来更新,也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这次更新是出于愧疚(?)
不忍心一直让喜欢这篇文的旁友等,其实我也很想一气呵成写完,只是三次元抽不开身,今天抽空码,也是为了告诉大家,我没有弃坑,没有跑路,给大家吃定心丸。
非常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等待、守望,感谢大家。
下次更新依旧是随机掉落~但是应该在12月以后会突飞猛进地更新 爱你们
等完结的时候会告诉大家下一篇的文名 可能到时候会用这个新改的笔名(?
之前写的文在cp 如果不怕看雷文的话到时候会讲 想追下去的朋友(大概没人)也可以继续看我不怎么好看的作品 这本完结我大概会安排一个抽奖 到时候在我wb 礼物我想好了先保密 到时候希望大家去转转 关不关注无所谓 想感谢下大家的支持 最后 再次谢谢谢谢
第46章
几日未见顾北筠,自从林倦情热后,两人并未在公馆中碰面,顾宝芝在郊外的别墅已经由顾北筠的副官安排好了,但林倦始终不愿意顾宝芝离开,顾宝芝心软,见林倦求她再留几日,便提出去周边的向日葵田逛逛,麟儿没放学,林倦跟顾宝芝坐上车,顾宝芝握着林倦冰冷的手,心中止不住地发酸。
“倦儿,一会儿带我去看看……培风吧。”
林倦一怔,忽而看向顾宝芝,这位从来不向外人袒露真情的顾家大小姐,脸上罕见地展露落寞,她的声音好像飘到很远的地方一般,她的眼神看向前方,回忆着过往:
“那年,我14岁,我们俩年龄差得少,我知道他是祖母那边的人,私底下喜欢喊他哥哥,一开始他不拒绝,直到有次被父亲听到了,让人责罚了培风。”
“我说与培风无关,是我要这么叫的。结果父亲说,你不懂事,他宋培风还不懂事吗?”
“做下人的,要有下人的本分。”
“我哭得撕心裂肺,培风身上被打得没有一块好皮,他始终不吭声,父亲问他知错了吗,我刚要顶撞,培风就朝我笑了下,对父亲说,老爷,培风知错。”
“培风是个很好的人。”
“他一直都是那样,从小都是,温柔地对待每一个人。”
“起初我以为他会不再与我亲近,我想道歉,他对我说,没事的,小姐。”
“后来,也记不清是什么事了,我被父亲罚跪在祠堂前,那晚下了好大好大的雨……”
顾宝芝说到此处,哽咽了起来,握着林倦的手也微微收紧,林倦想起宋培风,是他童年的所有支撑,那样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呢,他又不由得联想到顾北筠,顾北筠做的事情,如何要他原谅,两个人,已经把所有连接的路斩断了。
“培风他,陪我站了一夜,替我撑了一晚的伞,我身上未沾一滴雨水,他右半边全部湿了,当晚他回去就发热,第二天咳嗽得很厉害。”
“我给他熬了姜汤送到后院的时候,培风却说,小姐,以后还是不要来我这里了,不合身份。”
顾宝芝红了眼眶,手帕来不及擦,眼泪滑过脸颊,林倦忍不住拭去她的泪水。
“他实在是很好、很好的人,只是当时我不懂,如果培风不是顾家的人,就好了。”
林倦听懂了顾宝芝话中的意思,他眼眸含泪,朝顾宝芝比手语:
“宋管家是我在顾家唯一依靠。”
“我敬他、爱他,他却常有主仆之间的观念,于是将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远。”
“儿时,若不是宋管家、姐姐护我,或许早就没有现在的林倦了。”
林倦不知道顾宝芝至今还不知道宋培风是如何去世的,他如今也不想说了。
宋培风是顾宝芝少女时期的梦想,而顾北筠是他的亲弟弟,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告知了顾宝芝事情的真相,无疑是伤害第二个人,这种痛苦让自己一个人受就好了。两人谈起宋培风,少不了哀伤的情绪,下了车,两人手牵手漫步在盛放的向日葵花田,炫丽的光芒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这样美丽的景色,有些人永远都看不到了。
半人高的向日葵,在湛蓝的光影中微微垂下腰,随清风摇曳,顾宝芝与林倦站在湖边,隔岸的芦苇荡倒去同一方向。顾宝芝没有去看林倦,她似乎还沉浸在情绪中。
林倦没想到宋培风跟顾宝芝还有这样一段故事,他忽然开始理解宋培风的踌躇、躲闪,掩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波涛汹涌,原来一直都是他读不懂。他想,宋培风一直是把他视作家人的,只是碍于身份,他一直没有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