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的清辉落在他的脸上,冷风吹起他的衣摆。
林倦浑身湿透,体温高居不下,他胸口自下腹连成一条线,内里如同填充了炸药,噼里啪啦地轰击五脏,稚子不仅有胸口的腺体,还有……更难以启齿的地方。林倦从来没有碰过那里,此刻酥麻与疼痛交缠,他勉强拧动腰身,便被那诡异的快感击中,而为了顺利施针,又多了几个老奴仆上来压住林倦,那些婆娘们的手劲不比男人的小,林倦只觉四肢快要断裂开,可他哭喊不得,被针扎得疼晕过去,复而又被惊醒。
过了一日,大夫不再来了,林倦没有参加顾宝芝的晚宴,他不知道,顾宝芝在踏入洞房的前一刻,还在叮嘱自家亲弟弟好好照顾林倦。其实顾北筠是被三姨太骂回来的,他根本不想回去管那个小哑巴,他巴不得林倦死了,这样他也不用跟这个恶心人的稚子绑在一起。
三姨太作为主母回不去,再说林倦还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无论如何他也得回去照看。等到顾北筠迫于母亲的压力回去时,在门口的轿车边看见了宋培风,他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既然那哑巴跟宋培风这么好,何必还要他回去。
顾北筠正当年少,在学校更是风云人物,谁人不喜欢他这位顾家四少爷,样貌好,人品佳,家世无可挑剔,每日不知有多少漂亮的姑娘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他前日正约了许副长家的千金出去看电影,就被自个儿亲妈棒打鸳鸯了,更绝的是,他亲姐还跑去学校,私下跟那姑娘说自家弟弟有婚配了,希望她自重。
这下好了,学校里的姑娘都绕着他走,玩得好的朋友也打趣他,竟然瞒着哥几个养了个童养媳,顾北筠的确是哑巴吃黄连,这下吃了一半的酒席还要他回去管那哑巴,不回去又如何,小题大做。
谁料那宋培风看见他,“噗通”一声跪在自己面前——
“四少爷,你回去看看……林……公子吧,那个孩子确实没有坏心眼的。”
“如果有错,四少爷尽管怪在我头上好了,如果四少爷不回……”
讲到此处,宋培风竟然哽咽起来,顾北筠冷眼相看,淡淡回问:“会如何,死了不成?”
“比死更严重……”
顾北筠连眼皮都没抬,懒得听他废话,径直上了车,重重甩上了门,他想,到底要看看这哑巴搞什么幺蛾子。
他回了顾公馆,所有下人都跪倒在地,哭得一片哀嚎,他心有不悦,拧着眉道:
“给谁哭丧?”
“今日是我姐大喜的日子,谁再哭给我滚出去。”
“四少爷!你快进屋看看……看看林公子吧!他的哀嚎声我们实在听不下去了!”
“啊!”
其实顾北筠从来没听过这哑巴的声音,这些妈妈婆婆门还在说着话,屋里再次传来凄厉的叫声,活像产妇生子,顾北筠眉头紧锁,大步往里踏,撞开门时,那北街的吴大夫早是急得满头大汗了,看见顾北筠又急急跪下来:
“我的天爷,四少爷,可算把您盼来了!老夫,老夫实在没法子啦。”
顾北筠扫视一眼,便看见躺在床上的林倦,通体赤红,紧闭双眸,汗湿的发丝紧紧贴在脸颊上,他生得如玉剔透,此刻却透出一丝媚态。
紧抿下唇,红艳的血顺着唇角外流,他一定咬到了舌头,痛苦地扭成一团,手上扎的针全被他挥了下去,像一头失控的小兽,顾北筠当机立断,就从窗帘上扯下一块布,拨开那吴大夫,两手粗暴地分开林倦的紧闭的双腿,分别捆在床角,他力道又大又狠,林倦开始疯狂地挣动,顾北筠按着他的膝盖,拽着他的脚踝,拿粗布一下下地捆,扎在墙角,丝毫不由得他拒绝。
他速度极快,捆好两只脚,又开始捆双臂,他伏在林倦正上方,透过灯光,正好看见他秀丽的脸庞,当真是雌雄难辨的稚子,发了情热的模样仿佛落入凡间的妖女,妩媚、妖艳,可他又清纯羞涩,顾北筠看着他挣动,定住了眼眸,但他还是发狠拉扯他的双臂,握着他滚烫的手腕,感受到林倦足以掀翻床板的力度,顾北筠也急了,他把无处施展的怒意投放在林倦身上,与他角力、对峙,最终,以顾北筠的胜利告终,偌大顾公馆谁会想不出这个法子呢,但林倦是稚子,他是顾北筠未来的妻子,这件事,除了他,谁都不可以做。
顾北筠一吼,屋外的人赶忙送上粗布,他伸手捏住林倦的下巴,触手的肌肤滑腻滚烫,他捏着林倦的脸,迫使他张开嘴,没想到那双一直紧闭的眼眸微微睁开,泄露的眸光震得顾北筠一时忘了塞布,这是林倦情热迫使他做的事情,他毫无意识。
他扭头,薄唇贴在顾北筠的掌心,微微伸出红舌,舔了一口。
顾北筠下一秒就把粗布塞了进去,他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吹冷风,几欲恼怒地骂了一句:
“丧门星!”
但只有他知道,他已然被林倦搅得心神不宁。
第9章 伴读
林倦醒了,四肢像被无数架马车碾过,除了酸痛,还有更多难以言喻的情绪,半梦半醒间,他看见顾北筠坐在他的床边,比曜夜还要璀璨的黑眸,怔怔地望着他,他从来没被人那样看过。
顾北筠在看他,又不像看他,没看多久就离开了,紧接着,林倦就陷入无尽的沉睡中,他没有再听到任何人的声音,他责备身体不争气,竟没有送宝芝姐出顾家门。
林倦不知道,他昏迷的那一晚,顾北筠学会了抽烟。
顾北筠坐在红丝绒沙发上,右手执烟,任由烟灰烫坏了他新做的西装,他轻抿一口,没想到被呛得不停咳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抽烟,没有任何理由,想抽便抽了,就像他厌恶林倦,也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厌恶他。但今晚,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他的内心竟开始自问,为什么要讨厌那个小哑巴呢。
他闭上眼睛就想起那张汗湿的脸,妖冶、鬼魅,甚至跟平常那个呆板木讷的哑巴毫无关系,他眼神里涌动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那一刻,他鲜活起来,顾北筠甚至从来没有在任何人身上看过那样的……神情。林倦脸颊通红,樱唇泛着水光,低眉顺眼地倚靠在自己的掌心,摇尾乞怜的猫也不会比他会撒娇。
顾北筠深吸一口气,再次把烟送到嘴里,将烟气渡入口中,他只敢在房间里偷偷抽,如果给司令发现,他少不了一顿毒打,顾北筠抽完三根烟才彻底找回理智,他一直劝服自己,你一直讨厌那个哑巴不是吗,只不过表现出那种媚态讨好你而已,何必放在心上。
后来,顾北筠多年后想起这一幕,才发现自己竟如此愚蠢。
不见宋培风,也没有顾北筠,三姨太只来了一次,林倦听了她的话,乖乖喝药,呆在房间里,到了下午便有个精干的婆子来到顾家,径直去了林倦的屋,她看着林倦,笑意盈盈地说道:
“林公子,以后便由老婆子照顾您。”
林倦点头,他刚要拿笔写字,便被老婆子阻止,她道:“我懂手语,林公子尽管打手语便是。”
顾家上下,只有顾北筠不许林倦打手语,每次见林倦抬手,他就会用板子或者自己的手掌拍红林倦的手背,多次警告他不许在自己面前乱比划,林倦只好应下,手上的红印足足涂了五次药才彻底恢复。
林倦虽然不会讲话,但他不傻,甚至可以说,他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他几乎已经明白了三姨太的意思,这个老婆子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老太太,必然有什么过人之处……思及此,林倦红了耳根,他已经十八岁,顾北筠只比他小两岁,再过两年便要成年,不论家中其他姐妹如何,林倦一定是要成为他的妻子的,他作为顾北筠的妻子,即便丈夫再不喜欢他,他也有取悦顾北筠的义务。
这是应下戚家的诺言,从另一角度来讲,林倦虽是个飘摇的稚子,但他背后代表了顾家与戚家的荣辱与共,而顾北筠,就是践行诺言的最佳人选。
“林公子的初潮还未过,这两日,便由老婆子陪你过。”
发了汗,喝了白粥,林倦着里衣躺在床上静养,林倦这才知道,他以前经历的都不是情热,只不过是些征兆,这次初潮,简直要了他半条命,他只要一发情热,那老婆子便叫来几个妈妈嬷嬷们一起按住他,把他绑在床上,期间会用热毛巾擦他的汗,等他彻底捱过,再派人给他沐浴。
林倦的器官发育不全,他外表状似男子,但前面那东西丝毫没有反应。
他洗完澡后,回到房间,老婆子便让他脱掉衣服,让她好好检查,林倦不会拒绝,只剩羞涩与惊恐,他一直难以直面自己的身体,他认为那是丑陋、恶心的器官,胸前凸起的楔,都让他反胃,更不要说让别人看。
他乖顺地脱掉了所有衣服站在婆子面前,紧闭双眼,浑身都在颤抖。林倦常年不见日光,皮肤白皙细腻,身为稚子,应当更为健壮,但他削瘦,如蒲柳,站在那处,两手贴腿侧,动也不敢动。婆子伸手抓住了林倦胯下那根明显偏小的东西,掂量了半晌,用手指搓揉,不见任何反应,这才开口道:
“林公子此物,的确不能用。”
林倦点头,倒抽了一口气,他从十岁那年开始发育时,就发现了自己那物与普通男子相差甚远,不过他是稚子,这东西能用与否都不是要紧事……话音刚落,那老婆子顺着往下,直直插入两指,痛得林倦夹紧双腿,颤抖起来,婆子丝毫不在意林倦的反应,她手法娴熟,经验老道,挤入肉缝的手翻弄几下,又往后退,林倦缓缓放松身体,此刻,他白皙的皮肤染上一抹淡粉,呼吸起伏间,胸前未曾被人触碰的茱萸微微翘立起来。
“呃。”
他仰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放于身侧的手被含在口中,他咬住手指,上下两排牙齿都在打颤,实在太疼了,那老婆子的手复又插进来,比第一次还要深,弄了几十下,林倦腿间早已湿淋一片,两腿止不住地颤,连并拢都成了问题,他站在那里已经用尽了力气,出了一身的热汗,两颊酡红,眸光含水地看着老婆子,大气不敢出,只是微张薄唇,急促地喘息着。
老婆子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她起身,拧了把热毛巾,先是擦手,而后换了软布,又走回林倦面前,给他擦洗,尤其被弄脏的地方,她擦了数次,林倦前面也并无反应,她喑哑地说道:
“老婆子多有冒犯,还请林公子原谅,这也是三奶奶的意思。”
林倦了然,他本就没有什么资格说拒绝,现在就算让他去伺候顾北筠,他也绝无二话。他抬手,老婆子替他披上衣服,他看向婆子道:
“婆婆不用在意我,我没事。”
老婆子看着林倦脸上绽放的笑容,一时心疼起来,他自小长在顾家,从未受过重视,被人欺辱也默不作声,体质特殊,还能如此通情达理,实属不易,这该是个多么心性纯良的孩子,才能忍受这一切。
套上衣服,林倦便上了床,胸口的楔开始隐隐作痛,刚才被老婆子触碰的地方隐隐开口,内里虽然已经清理干净,林倦却无法忘怀手指探入身体的触感,他缓缓地翻身,不敢碰那处敏感软肉,压抑所有不该有的欲望,阖上了眼睛。
翌日一早,林倦被三姨太喊到了房间,三姨太看着林倦,说不上来的喜欢,他长得白净可人,不会说话,乖乖地站在那里,别说有多惹人疼爱,她拉着林倦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侧,林倦不敢坐实,没想到三姨太一把将他揽入怀里,林倦闻到三姨太身上馨香,莫名心安,三姨太的手指如削葱根,抚过他的脸颊时,缓缓道:
“倦儿,搬来跟妈妈住,现在宝芝嫁了人,偏房正好空下来,你住在臭小子隔壁,妈妈怕你受委屈。”
林倦正要拒绝,一道沉重的步伐渐渐逼近,可以听出来者不善,谁料转弯过后,林倦便跟顾北筠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妈,我还要去学校,什么事。”
林倦万万没想到,三姨太朝下人使了个眼色,就有人拎了个书包上来,还有一整套藏蓝色的制服,和顾北筠身上穿的制服一模一样,上面还盖着一顶帽子,是学院的校服,顾北筠上的是私立学院,中美合资,高官达贵家的孩子才可以上的学校。
顾北筠见他老娘来一这套,眼皮一跳,出言讥讽道:
“我们学校不收残疾人。”
“倦儿,你不用理这个口无遮拦的孽障。”
“妈妈一切都安排好了,你乖乖去上学,不会的知识回来让那小子教你。”
“顺便看他在学校都念了什么。”
三姨太瞥了一眼顾北筠,他已经低头在踢地板。
三姨太见顾北筠老实了,便爱怜地抚摸林倦的发顶:
“等今日下了学,来妈妈这里,妈妈找人替你理发。”
林倦点头,但还是被“残疾人”这三个字深深地刺痛了,他从三姨太身边站起身,刚准备打手语,又想起顾北筠不喜欢,只好低头,刘海遮住了双眼,重重地摇头。
他点头答应来理发,摇头拒绝同顾北筠一起去学校。
他很久没有理发,柔软的黑发已经及肩,刘海堪堪遮住双眸,他本就瘦弱白皙,穿着寻常的白衣已凸显清秀之姿,若换上制服,还不知道如何迷人,应当与豪门贵子一致。
“倦儿,听妈妈的话,换上这套衣服,跟筠儿去学校,每天都有司机送你们上下学,好吗?”
“你不会跟筠儿在一个班,我已经安排好了,班上的同学和老师都不会说你什么,妈妈不会让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