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妃在上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两百斤道长

作者:两百斤道长  录入:09-29

  小皇帝惭愧地走过去,一颗心突突地跳,像是揣了只不安分的兔子。小心翼翼地挨着沈言川坐下了,他咬着嘴唇小声道:“朕知错了,以后算账的事朕一个人来,不找援手,不偷一点儿懒。”
  沈言川依旧是笑:“就这一件?”
  小皇帝越发心虚:“朕不该骗你。”
  沈言川的笑容淡了下去:“还有呢?”
  “朕不该好大喜功。”
  “还有吗?”
  小皇帝被他追问得说不出来,惊愕道:“还有?!”
  沈言川一双凤眼锐利如箭,一把抓住小皇帝的衣领,把他扔到了塌上。
  榻上垫了许多层,软绵绵的,小皇帝没觉得疼,只是害怕中竟隐隐生出几分期待。意识到这种莫名的情绪,他立刻把脸埋到被子里,不敢抬头。
  如同他猜测的那样,他的屁股被沈言川毫不客气地掐了一把:“臣妾之前叮嘱过皇上,除了太后亲自交给您的东西,其余都要验过才能送入养心殿,这个道理,放在哪儿都是一样的,皇上不明白吗?”
  小皇帝身子动了动,辩解道:“朕知道,可是那点心你们也吃了,不是没事吗?朕又不傻,都是看她们吃过才敢入口的。”
  他刚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如果毒发需要时间呢?如果有人当着你的面吃完转身偷偷吐了呢?”
  小皇帝被打得屁股一缩,朝后一伸手,抓住了沈言川的手腕,说道:“那也没有明目张胆来给人下du的呀!再说了,朕名义上是她们的丈夫,她们给朕下du有什么好处?”
  沈言川一下挣开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拖到怀里躺着,拧了他一把:“彤妃追根究底是乌赞人,下毒会有什么好处,日讲时你不曾学过?”
  小皇帝被他拧得胸膛一挺,两手抓住他的胳膊,不知道是要拉住还是拨开:“她都嫁来太鸿两年了,要动手早就动手啦……何必……等到今天。”
  “若她下的是chun药呢?”沈言川问,“你知道有多少人惦记你?一旦有了你的儿子,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小皇帝红着脸把头贴在沈言川的小腹上,轻声道:“你别吃醋啊……朕平时也不随便吃她们的东西,今天是你说让朕吃,朕才吃的。”
  “吃醋?”沈言川捏住他的脖子,迫使他面对自己,“皇上联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吗?”
  小皇帝一双黑眼瞳在睫毛掩映下闪着迷离的光,面颊也隐隐透了红晕:“chun药又不是mi药……朕不好se,肯定不会着别人的道的……”
  沈言川侧着头,垂下眼帘,眸光黯然处藏了未知的危险:“棣儿当真不好se?”


第40章 赏罚分明
  小皇帝扭动着身体,艰难地说道:“朕要是好色,还会守身如玉直到遇见你吗?你不讲道理……”
  “那臣妾没进门的时候,你跟楚才人在屋里说的什么话呢?”沈言川理了理小皇帝蹭乱的头发,手指沿着头发滑到他纤细的脖子上,边说边来回划,“不要ting?呼之欲出?加把劲?发力?彤妃听了可是害羞得转身就要走,你说,她为什么会误会呢?”
  小皇帝怕痒,整个人不得自在,哭笑不得地挤出两滴眼泪来:“才不是……她应该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朕和楚才人……所以才……”
  “哦,原来她一直都在啊。”沈言川面色不变,语气却是凉了下来,“唐棣,你真有能耐。”
  “好好想想,彤妃若是怀了您的孩子,可能会发生些什么?等下要一字一句地回答出来……”
  小皇帝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整个人简直不能再昏头昏脑了,却还要思考问题,就觉得沈言川有些过分……小皇帝闭着眼睛趴在沈言川的腿上,鼻子哼出了声音。
  “沈言川……朕是不会让她怀上朕的孩子的。”小皇帝缓缓吐出一口气,“你……是不是不信朕?”
  “说得出,未必做得到。如果她真的怀上,你不会忍心动手杀她。”
  “所以啊……朕不会让她怀上。”小皇帝两手抓紧沈言川的裙摆,“整个后宫都知道,朕一直将她当嫂嫂……所以这么多年,她才一直没遭受欺负和排挤……她没必要去打破这个平衡……”
  “不够,只有这样还不够。”沈言川低声呢喃,“平衡只是你为她找的理由,如果她要的不止是平衡,你该怎么办?”
  比起上一次,这一次更像是真正的惩罚。小皇帝不敢乱动,脑袋也从刚才的混乱中清醒了一些,思忖片刻后道:“乌赞和我们关系尚好,从和平的角度考虑,大约会很看重这个孩子,想方设法要让他成为太子。”
  “如果乌赞没有那么好说话呢?又或者,这个孩子的天资和性情不好呢?”
  “唔……”小皇帝将脸上的汗蹭到沈言川的腿上,“太后……会让朕同虞王两家多做交流……让她们也怀上……再从中挑选继承人……”
  “没错。”沈言川点头,“这样一来,乌赞的利益便受了一定的影响,你觉得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
  小皇帝眯起眼睛静静趴着:“后宫会不太平……”
  “岂止是后宫。”沈言川缓缓道,“杀父夺权的事情,乌赞和北朔史上可有不少。”
  “不是说不好se吗?”沈言川笑着跟他躺到一处,温热的吐息喷在他侧脸,“我真要怀疑,那点心里真的加了那什么药了。”
  “还不是因为你……”小皇帝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哼哼唧唧道,“你说的轻松,朕下次也……看看你定力是不是……比朕好……啊……!你这不是惩罚!你是挟私报复!”
  沈言川暗自笑了一声,不接他的话……看着怀中人在自己胸前扭成一只小麻花,最后紧紧抱着自己埋了脑袋,不说话了。
  沈言川忍不住笑出了声:“皇上这样,一会儿臣妾要怎么出去?”
  小皇帝此刻脸红得几乎要滴血,羞愤地抬手在他胸口锤了一拳:“还出去什么!留在这儿侍寝得了!给朕擦干净!”
  沈言川闻言,脱了外裳,下床打了盆水来,浸湿了毛巾又挤干,递给他:“自己擦。”
  小皇帝气得跟他瞪眼睛,最后却在他意味深长的笑容中软化下来,善罢甘休地垂头,小声道:“把小福子叫进来。”
  沈言川俯下身,把毛巾塞到他手里,转手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亲出了一声轻响:“今天没求饶,奖励您的。”
  “哼。”小皇帝佯做不稀罕,根本不笑,口气中也多了几分硬气,“朕是什么人,刀横过来也不会求饶的!”
  “臣妾知道了。”沈言川放下手,虚虚搂住了他,下巴抵在他肩上,轻声道,“但您记住,您的身体是您的,也是全天下人的,您自己也要懂得照顾。”
  说完,沈言川不再留恋,拿起叠成一小块的外裳,径自出了卧房。
  小皇帝看他话中有异,等了一阵,小福子果然没来,只好拿着毛巾自己擦弄,嘴巴里嘟囔道:“臭狐狸,就是嫉妒,现在连小福子伺候朕都要说三道四了,还不给朕擦……惩罚朕惩罚朕,朕又不是小孩子,能不知道分寸嘛!还走了!就这么走了!”
  气急败坏地把自己收拾干净,小皇帝一个人闷声钻进被窝里躺了一会儿。一会儿以后,他忽然想起自己的账本还没结清,吓得爬起来穿上衣服,急急忙忙地回了文华殿。
  小皇帝这趟挨罚受了冷落,颇有些不高兴,后宫不去了,剩下的时间大多用来同沈言川生闷气。
  不过这闷气没生多久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头脑清醒时,他也曾思考沈言川说的话,心里不得不承认那有道理——至少也算对方表达关心的一种方式;另一方面,他没了助力,一心一意扎在案前做学问,费了好多力气才琢磨出了看账算账的诀窍,而沈言川此时又挨过来,很是上道地搂着他奖励了一番,他摸着对方恢复成光滑缎子似的手臂,亲得高高兴兴,也就彻底忘了先前那一丁点不快。
  就在小皇帝宽宏大量地原谅了贵妃恃靓行凶,两人重归于好之时,科考试卷也统统出炉,在宫外放了榜。
  最后一轮殿试是小皇帝临时出的题,留下来的一拨人确有几分真才实干,不过小皇帝却只是循例给了一些翰林院修撰之类目前无甚要紧的官职,就将人打发了。
  沈言川看在眼里,事后问道:“皇上有别的打算?”
  小皇帝嘿嘿一笑:“那是。这一群人啊,有不少都是其他州府来的,要摸清底细,探花宴上瞧最好,你陪朕去?”
  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模样,沈言川冷艳的眉眼有了笑意:“臣妾遵旨。”


第41章 不准盯着别的男人
  窗外,雨声繁杂。
  未时还未过,天就暗了下来,小福子一会儿指挥小宫女关窗,一会儿指挥小太监在御前添灯,是以,养心殿总维持着亮白如昼,安静清爽。
  沈言川暗中留意了窗台上那一抹没被擦干的湿迹,一点点灯光照在窗旁,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那道湿迹最为明显,长长的一条,像一把细细的bi首,像一条没有气息的银龙鱼苗。
  他转过头,小皇帝还在伏案专心批着折子,眼睛映出两点温暖柔和的光,好久才眨一下,神情认真,看起来已丝毫没有初见时那分懒散气了,是个温和又有灵气的好少年。
  “好啦。”片刻后,小皇帝放下最后一本批完的折子,甩甩手伸了个懒腰,“小福子,给朕倒点茶去……哈啊……哎。”
  他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转身朝沈言川走去,懒懒靠到他身侧,刚要说些什么,沈言川先开了口:“皇上,最近各州府的晴雨表可有什么异常?”
  “没呢。”皇帝抱住他蹭了蹭,“跟以往没什么不同啊。”
  沈言川点点头,抱住他柔韧的身躯:“那就好,您看到时多留意就行。”
  “唔嗯。”小皇帝腻在他怀里,闻到了一丁点竹叶的清香,心猿意马地吸了两口,口中含混地抱怨了几声,“一会儿最好别下雨了,不然宴席还要摆到殿里来,怪没意思的,一个殿坐几十个人,闷。”
  “嗯,最好是不要下。”沈言川眼神黯然地重复了一句,说完回过神,发觉怀里的小皇帝很像匹清秀的小骡子,四肢修长,温热洁净的气息在他身上乱喷,不断哼出一点撒娇的声音,那帝王的样子又脱了相。
  沈言川朝远处一瞄,拍了拍小皇帝的腰:“茶来了,皇上。”
  如两人所期望的,没过多久这场雨真的停了,天上阴云拂开些,天地间反倒比先前亮堂几分。
  于是探花宴的举办地点依旧是劝学亭——一座赤柱青顶的精致凉亭,连着四通八达的长廊,周围假山碧潭,处处繁花,满树氤氲,是一个探花赏景的好地方,。
  凉亭四周原本垂着半透明的淡色纱幔,如今为了赏花,全部被挽到了柱边。小皇帝站在离凉亭有些距离的戏台上,从屏风后偷偷望过去,就见一群及第进士早早来到亭中候驾,正在互相作揖行礼,亲近些的某兄某弟地喊,有的还带了官职称呼对方,而后哈哈大笑挨着坐,或是立马分开离得老远。
  小皇帝抱着胳膊,啧了一声:“这帮人才认识几天,就已经开始拉帮结派了。”
  沈言川冷静道:“有些是同乡人,亲热些也在情理之中。再细看看。”
  小皇帝无声点头,脑袋又往前凑了一些。
  没过一会儿,几位高官大儒陆陆续续到场了。等到人来得差不多了,小福子按计划登场,宣布皇上今天忙于政务,恐怕要迟来,探花宴不必等候皇上,其他人到齐即可正式开。
  小福子让人放下了御赐的酒与果品,不多做停留便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没多久,亭中就热闹起来。按照以往的惯例,先选了一位年龄最小最俊俏的出来做探花郎,选园中花赋诗一首。
  同样的试卷,探花郎们年纪轻轻就已成绩不菲,鲤跃龙门,自然是极端慧黠的人物,轻轻松松便成了一首好诗:“不学梅欺雪,青红照bi池……”
  诗成,他便得到了众人的赞赏,于叫好声中饮下美酒,将酒壶递到下一人手中。
  “香属登龙客,烟笼宿蛛枝……”
  “绮席促时皆国器,羽砒飞处尽王孙……”
  不少年轻人兴致高昂,争相展露才学,颇想得到几位大儒的欣赏,事实上有几人也确实被赞赏了,其中一人嗓音嘹亮,语声颇为动听,吸引了不少人的耳朵,做完诗之后,便有许多人同他说话,其中,还有两位高官。
  此时一直默然不语的沈言川忽然开口道:“此人或可一用。”
  小皇帝把亭子当戏台,将那边边角角的人事尽收眼底,闻言问道:“你说的是谁?”
  沈言川报了姓名,还伸手指了一下。
  小皇帝把眼睛靠近屏风的缝隙处,发觉那人很有些仪表堂堂的感觉,不比探花郎差,只是虚长些岁数,同时打扮得也与众不同——此次宴会是被允许随意穿常服的,此人腰上挂了香囊玉佩,粉白衣料上印了大花,倒是衬得人气色白里透红。
  小皇帝侧过头,见沈言川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人看,心里不免有些酸溜溜的:“朕看那人倒像个花痴,诗也做得不好。”
  沈言川依旧看着前方:“诗好不好是次要,就凭他能够在短时间内左右逢源,他肯定有过人之处。”
  小皇帝说不过他,只好转移注意力:“别看那只花蝴蝶了,朕相中了另外一个。那个坐在右边拿着琥珀杯的。朕看他年少老成,谦和谨慎,作诗也注重实际,不那么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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