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都长的比较像,而这位身高也与之前那位相仿,所以当浅琉璃再次带人回来之际众人并没有认出来眼前这位并不是之前那位,而浅琉璃这次也没有特意带给南宫慕云看。
这几天浅琉璃都没有来打扰南宫慕云,南宫慕云只以为浅琉璃将他的话听进去了,而他这几天又很忙,所以并未在意。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当浅琉璃再次出现在南宫慕云身前时他身后跟着九位身高不等长相却非常相似的男子。
“浅琉璃!你这是在做什么!”南宫慕云看到浅琉璃身后几位之时大吃一惊。
“我派新吸收的人才。这位,全名萧逸尘,精通医术,今年26岁。这一位,全名白轩然,擅绘画,年纪也是几人中最小的,今年十八。这第三位……”
“浅琉璃。”南宫慕云声音听不出起伏。
浅琉璃挥了挥手对众人道:“我们下次接着介绍,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众人异口同声应到。
待众人退去之时,南宫慕云一掌袭向浅琉璃胸口,这一掌他丝毫没有留半分情面,他面色黑沉可怖,“你把我对他的感情当做什么了?!”
“这样不好吗?”浅琉璃擦去嘴角的血渍,目不转睛的看着南宫慕云,“缓你相思之苦。”
“你懂什么!把他们都送回去!”
“他们都是人才,送回去是东南派的损失。更何况……”浅琉璃突然凑近南宫慕云,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若送回去,你不是又只能每天翻着照片了?”
“放肆!”南宫慕云后退一步。
“被我说中心事了?”
“荒谬!”南宫慕云再次拍了一掌过去,浅琉璃仍旧未躲,见此南宫慕云收回了这一掌,甩袖离去。
看着离去的背影,浅琉璃自嘲的笑了笑。
“咳咳。”他这一掌拍的可不轻呢。
南宫慕云很生气,自己对那人的感情岂是他人可以替代的!简直就是对那人的亵渎!自己拿着这些照片不过是猜测那人有没有可能附身到其中一人身上去了,怎么可能有其它想法!可是……
他找了几瓶上好的伤药,往怀里一揣就徒步往浅琉璃的住处走去。
而浅琉璃此时正忍着伤痛对那九名男子说道:“除了你们的医生、歌手等等身份之外,你们还是一名鬼师,但是现在,我要你们多加一层身份,那就是隐匿者。并不是要你们藏起来,而是要你们隐藏自己的身份地位,必要之时去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而你们明面上的身份,就是男宠,一无是处的男宠。当然,这么难的改变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你们可以拒绝。”
浅琉璃话音刚落几人便纷纷道:“我拒绝。”“我也拒绝。”……
“呵呵。”他平时在外人面前根本没笑过,此时九人见到竟是同时打了个冷颤齐齐后退了一步。浅琉璃朱唇轻启:“知道为什么别人都没见过我出手吗?”
几人摇了摇头。
“因为见过我出手的人都死了呀。”他笑的如此明媚,却像世间最毒的毒蛇一般。
当南宫慕云到了的时候众人刚好换完那些看起来非常让人难以启齿的衣服,而浅琉璃则是对那些男子‘动手动脚’的。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几只装了上好伤药的瓷瓶,愤怒的离去,连瓷瓶破了碎片深深扎入手心都未曾有知觉。这一切浅琉璃却不知,没有人知道南宫慕云曾经来过。
其实浅琉璃不过是指正他们身上并未穿好的衣服罢了,并没有所谓的动手动脚。至于为什么要他们装成男宠而不是其他人员呢,浅琉璃是存在一定的私心的。画上男子翩若惊鸿,宛若神人,他就要让这九人顶着跟南宫慕云心上人相近的脸整天充满风尘味的在他身前晃荡。至于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也许是出于自己的恶趣味吧。’他如是想道。
(三)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不温不火,原因是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有任何交集。浅琉璃忙着训练那九人,南宫慕云忙着跟踪别人。至于跟踪的是谁?除了那白发男子还能有谁。
白发男子名唤啊雪,人如其名,如果忽略掉他那双既纯净又让人心悸的双眼的话。
南宫慕云跟啊雪交手无数,谁也没占过上峰,当然,双方都未用全力。
此时,东南派。
书房内桌案后,南宫慕云端着茶盏轻轻叩了下茶盖,对恭敬站在身侧的男子道:“宁叶,他最近在做什么?”
这名叫宁叶的男子是南宫慕云的贴身侍卫,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
原先南宫慕云的贴身侍卫有二,自浅管事来了之后处处排挤他们,秦渊源被寻了个错处打发到其他地方去任职了。
现在自己也不过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多余的人,虽然这只是宁叶自己的想法,但是事实上也快差不多如此了,尽管南宫慕云并不在意东南派多养个闲人。
宁叶微微一弯腰道:“回掌门,浅管事近日在监督授课。”
南宫慕云一听,轻抿了口茶道:“哦?监督授课?授何课业?”
“回掌门,琴棋书画以及舞。”
“武?武功?”
“跳舞的舞。”
南宫慕云愣了愣,自己这段时间因为忙所以没去注意浅琉璃的动作,他这是要做什么?私自找来这些人的账自己还没跟他算呢!上次还让他们穿那些不三不四的衣服!顶着与小安相近的脸!
南宫慕云道:“他现在在何处?”
“回掌门,在画室。”
“画室?我派何时有画室了?”
“前些时候,浅管事新增的。”
南宫慕云当下面色一沉,起身快步走出书房。宁叶低了低头,静静收拾着桌上茶盏以及有些乱了的文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理着文件的手轻轻一捏,察觉自己的行为不妥后又立马将褶皱压了压,一切整理妥当收拾完毕后他便退出了书房。
南宫慕云越想越怒不可遏,绕了会发现自己竟然都还不知道这所谓的画室在哪,他静了静心去感知浅琉璃的位置。
很快他便感应到了,他来到所谓的画室,画室外面挂有标识,南宫慕云推门而入,众人都向他望了过去。
“你来了。”浅琉璃抬眼看了看南宫慕云。
“你出来。”南宫慕云环视了一圈在座的一群或多或少都与那人长的有些相似的男子们,这次倒是都穿的中规中矩。前面还有位老者正提着笔,见到南宫慕云到来大家纷纷起身鞠躬行礼,“掌门。”
浅琉璃微微动了动道:“有什么事么?我现在有点忙。”
南宫慕云没说话,转身离去。
浅琉璃示意画师继续,画师点了点头道:“来,大家继续。”
“是。”众人异口同声道。
浅琉璃出来后寻着南宫慕云的气味来到花园。“慕云,怎么了?”
南宫慕云面向池塘,听到浅琉璃的声音后并未回头道:“我叫南宫慕云,我问你,你让他们学这些做什么?”
浅琉璃踱步至雕刻别致的石砌柱栏旁倚靠着,池塘荷花开的正艳,却吸引不了他一丝半会的目光,只听浅琉璃漫不经心道:“让他们更加多才多艺罢了。”
南宫慕云气不打一处来,“浅琉璃,你不要太过分!”
“我有做什么吗?”
南宫慕云:“你心里清楚!”
“南宫慕云,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让他们多学点技能,以后多条谋生出路而已。”
“浅琉璃。”南宫慕云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不要挑战我的忍耐限度。”
浅琉璃仰起头看向天空,“怎么会呢,还是说,你对那人用情也不过如此罢了。”
“放肆!”
“南宫慕云,你在害怕。”浅琉璃侧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南宫慕云。
南宫慕云怒极反笑:“哈,害怕?你在开玩笑?”
“你就是在害怕,看到他们长相如此相似,你害怕自己会动摇,害怕自己会将感情寄托到他们身上。你想注意他们却又不敢,你……”
南宫慕云一声低呵打断了浅琉璃的话:“够了!”他转过身面向浅琉璃,“不要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一样,你懂我什么!”
“我的确不懂。”浅琉璃边说边撤去覆在面上的黑雾,“如此呢!”
“小安!不,你不是。”南宫慕云先是惊喜的向前踏去一步而后退了回来。
“的确,我不是你口中的小安。”浅琉璃捂了捂心口,有似针扎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为何会长成这样!”为何会跟小安如此相似?他又为何隐藏自己的样貌?
“我还能选择自己的相貌?父母给予我什么样子便是什么样子。”
南宫慕云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半晌一句话也不曾说出来,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而出,他仓惶逃离了此处。脑中不断浮现出那人的身影,或笑或平常或怒或悲伤或发呆或认真……
“小安……小安……”他低喃着。
浅琉璃看着南宫慕云逃也似的奔离此地,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相识几年时光仍旧抵不过露出这脸的一瞬间么?”浅琉璃自嘲的笑了笑,掌心被指尖戳得生疼。
浅琉璃用属性将面上隐去,回了画室,继续所谓的监督。
当天晚上,浅琉璃便梦到了南宫慕云。
南宫慕云身着红色直襟长袍,衣服垂感极好,腰束月金色祥云纹腰带,那块被南宫慕云视为珍宝的玉佩挂在其上,一头墨色短发向后梳的服服帖帖,修长的身躯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周围一片艳红,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浅琉璃一脸喜色的身着同样的服饰,他轻轻的拉着南宫慕云的手,深情的望着南宫慕云道:“慕云。”
“小安。”南宫慕云无比温柔的捧着他的双手回应着。
小安?“我是琉璃,不是小安。”
“你就是小安。”南宫慕云道。
浅琉璃松开南宫慕云,向自己脸上摸去,撕下面具:“慕云,你看,我不是小安,我是琉璃。”
南宫慕云大骇,高呵一声:“来人!将这假冒他人之徒绑了拖下去!”
周围瞬间围上来九名蒙面黑衣人团团围住浅琉璃,浅琉璃慌忙扑过去拉着南宫慕云的袖摆,“慕云!你听我解释!慕云!”
……
浅琉璃猛地弹坐了起来,身上被冷汗浸湿。他伸手摸到了手机,屏幕亮起,时间显示此时为02:13。
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心,为何疼痛到几乎窒息。
梦中南宫慕云温柔的神色让他眷恋着迷,玉树临风的样子深入他心,思念的种子不知何时就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浅琉璃不知所措的呆呆看着自己的双手,迅速下床来到洗漱室开了灯站在镜子前。撤去面上黑雾,是自己没错,眉飞入鬓,有些微微蓝色的双眸深邃迷人,挺直的俊鼻,绯色双唇,完美流畅的面部线条,恰到好处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身材。可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在南宫慕云心里自己仍旧抵不过那看起来身体有些‘弱柳扶风’的男子。
自己为何要将自己与那画中男子做比较?这份既苦又酸涩的心情又是为哪般?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这句诗莫名其妙就跳入了浅琉璃的脑海中。
自己……竟是喜欢上他了吗?喜欢上一个男子?
不,他喜欢南宫慕云,只不过南宫慕云恰好是男子而已。
如此便也说通了自己为何在面对南宫慕云时会心跳加速,面上会发热,也能很好的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些奇怪举动,不断跟踪他接近他,甚至跟到了东南派内当了所谓的管事。自己沉寂这么多年的心会随着南宫慕云而不断起伏,他的喜怒哀乐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不断牵引着自己。
喜欢,不应该是很轻快的一件事情么?可是为何到了自己这就如此沉重呢?
对啊,他不喜欢自己,他喜欢的人叫小安,自己甚至都没见过那名叫小安的人,还没开始,就已经败了么?
“小安么?呵呵。”
……
从此之后,浅琉璃面上不再有黑雾让人看不真切,而是终日以人|皮|面|具覆之。
东南派管事貌若潘安之事很快便传了开来。
而这段时间南宫慕云却有意无意的躲着浅琉璃,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躲着,也许因为那张脸太过相似,一看到浅琉璃就让他想起那人,虽然瞳色不一样,但是那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样子不容自己忽视,对,一定是这样!他坚信。
‘鬼来了~鬼来了~鬼来了~鬼来了~……’南宫慕云掏出手机,是宁叶打来的电话,他接起,手机那头传来宁叶的声音,“掌门。”
“何事?”其实宁叶平时很少给南宫慕云打电话,当下南宫慕云也有些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叶:“浅管事不小心将您挂在偏厅帘子后的那幅画撕坏了。”
南宫慕云一愣,很快便道:“我马上回去!那幅画你替我保管好,不要让它再有损伤!”
“是!掌门。”
南宫慕云暗暗咬牙,极快的飞向东南派位置,“浅琉璃!你不要得寸进尺!”
浅琉璃与南宫慕云篇第二节
(四)
南宫慕云以最快的速度回了东南派,他强制将自己心里的怒气压了下去,偏厅帘子后只有一幅画,除了宁叶就连秦渊源都不见得知道那会挂有一幅画像,这浅琉璃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私自乱翻不说,竟然还敢撕那人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