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攻略账房先生的一天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一只小菜鸟

作者:一只小菜鸟  录入:10-22

  “昭哥儿,我们该回家了。”薛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着。
  符离缓缓地点着头,站了起来说了声好,便跟着薛晓从闻香楼离开了。
  马车里三人情况各异:宋林坐着半靠着车厢鼾声大作,睡得和某种动物一般;符离乖乖地挨着薛晓坐,手里还紧紧拽着薛晓的衣袖,丝毫不松手;而薛晓正在拯救自己的衣袖,可任凭他使出浑身解数没也能成功,额头上还隐隐有一层薄汗。
  “昭哥儿,松手好不好?”薛晓放柔语气和符离说着。
  “不松手,松手了 你就会跑。”符离摇摇头说着,手里的力气还暗暗加重了。
  “我保证不跑,要不咱们换个方式牵手如何?”薛晓三指并拢做着发誓状。
  符离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冲着薛晓笑了笑,松开了手里紧攥的衣袖。薛晓看了一眼自己已经皱巴巴的衣袖,还没惋惜,手就被符离给抓住了。
  薛晓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牵手的姿势,就这么静静坐着。反观符离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般,紧紧牵着薛晓的手,嘴角挂着微笑闭目养神了。
  夜色如水,明月当空,静谧的街道上马车缓缓行驶着。
  两刻钟后,马车停在了租赁的府邸前,薛晓叫着来福把宋林扶下去,至于自己为什么不帮忙呢?那是因为只要一碰宋林,手就被符离攥得有些疼,自己又不是铜筋铁骨,禁不住疼,只能妥协。
  薛晓牵着符离下了马车,回了听风院,此时招财递了醒酒汤过来,早前符离拽他衣袖时,便知道他醉了。只是他醉了以后不吵不闹,很听话,唯一不好的就是太执拗,似乎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薛晓想到这儿沉默了一会,符离在他沉默时已经喝完醒酒汤了。这不,又拽着他的袖子,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
  薛晓知道他这是求安慰,摸了摸他的头,给他吃了一颗蜜饯。符离去浴房一步三回头,还是薛晓再三保证不会离开,他才放下了心。
  “阿兄,陪昭哥儿一起睡吧!”符离眨着自己剪水般的双瞳看着薛晓,语气透着一丝可怜的意味。
  薛晓被他盯得有些心软,“昭哥儿,乖。阿兄看着你睡着再走。”
  符离重重点了点头,又开了口:“阿兄,能不能给昭哥儿哼个歌谣,那样我很快就会入睡了。”
  薛晓应了,开始哼起他现代时最爱听的那首《外婆桥》。
  “风儿吹着树影摇,摇啊摇到外婆桥,想着我的好宝宝………”
  薛晓温柔的声音缓缓飘进符离的耳朵里,梦里,久久萦绕不散去。
  看见符离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薛晓轻轻起了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沐浴就寝了。
  “晓哥儿,昭哥儿,昨日睡得怎么样?”宋林一手撑在桌上揉着太阳穴,看向对面精神奕奕的两人。
  “不错”“挺好的”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着。
  “那便好,我还怕我照顾不周呢!”宋林开着玩笑说道。
  “对了,今日你们随我一同去堤坝那边看看吧。已过了汛期,水流不是很急,方便你查看。”宋林往嘴中送入一口菜,咽了下去才开口说着。
  “好!”薛晓点头应道。
  因着要办正事,三人加快了用餐速度。不到一炷香时间,三人骑着骏马奔向城外,那里早就有人在留守查看着。
  “郡王安。”固安县县令冲着薛晓行李。
  “大人免礼。”薛晓过去将县令扶直了身子,忙说免礼。
  随后符离,宋林与县令大人各自见了礼。碰面之后,县令大人便带着三人巡视河道。
  河道旁本来炊烟袅袅的村庄因着洪灾,此时荒无人烟,还有不少的房屋被冲的支离破碎。
  薛晓问及村民安置情况时,县令说在其他地方有亲戚的都去走亲戚了,那些孤苦伶仃的都已妥善安置在城中善堂。
  在河道旁查看半天,薛晓心中自由对策,只是需要借助舆图和大雍朝地形图来实施。
  另外他还有一些新的想法,需要整理上报给官家,以求应允。
  “走吧,我们回去再说。”薛晓转身对着其他人说道。
  哪想脚下一滑,薛晓瞬间失去平衡,身体往后一仰,扑通一声掉进白水河里。
  “晓哥儿,快救人快救人!”宋林在河边慌张地大喊着。奈何自己是旱鸭子不识水性,只能干着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眼前一花,一道身影飞快窜去水中。


第17章 第十七天
  “救,救命。”薛晓在水中使劲扑腾中,怕沉入水中。
  其实薛晓一直有一个秘密藏在心底,在现代小时候曾经落过水,险些被淹死,从那时对池塘一类有水的地方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选水利工程也是想借机克服自己的这一弱点。
  自己被淹过知道落水的滋味,所以才会在年幼时救起符离。
  夏日衣裳轻薄,可浸了水也变得有些沉重,扑腾花去了薛晓大部分力气。渐渐的体力有些不支,开始慢慢下沉。
  冰冷的河水触碰到肌肤,刺骨寒冷。薛晓的脑海里浮过一幕幕往事,一个个亲人朋友的面庞,最终定格在符离的脸上。
  只是不知道娘和爹、阿兄、晴姐儿听到自己溺水而亡的消息,会是怎样的悲痛欲绝,肝肠寸断;那些挚友又是怎样的扼腕叹息,符离又会是怎样的表情。爹,娘,孩儿不孝,生身大恩唯有来世再报!
  薛晓默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快速地向自己游来。定睛一看,原来是符离。
  “昭”薛晓还没喊出声,水顺着张开的嘴巴灌入喉咙,咕噜咕噜地吐着泡泡。
  符离见薛晓呛了水,连忙捧着他的脸给他渡了口气,带着他往水面浮去。
  刚一露出水面,薛晓将嘴巴里的水咳了出来,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快,快把绳子丢到水中。”宋林见两人露了头,忙叫衙役们将腰带系在一起的绳子绑上石头扔入水中。“”
  “快,晓哥儿,昭哥儿,抓紧啊!我们拉你们上来。”宋林一边执着绳子一边大叫道。
  符离接过绳子,简单在薛晓身上绑了一圈。然后自己用手缠了一圈,拽了拽绳子,示意岸上的人可以拉了。
  “一,二,一,二。”岸上的人喊着号子用着吃奶的劲儿拉着。
  “没事儿吧。”宋林解着薛晓身上绳子的手有些颤抖,他无法想象若是薛晓因治水丧生,官家自责,天子一怒何以平复。
  薛晓摆了摆手,因呛水不断地咳着,符离在一旁默默地拍着他的背,帮他缓着。
  恰有微风吹过,穿着湿衣裳的薛晓微不可察地打了个冷颤。符离二话没说,拉着薛晓就起了身,上了马同乘一骑向县城赶去。
  身后的宋林等人也纷纷赶上,打道回府。
  马蹄嗒嗒地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吁”符离勒紧缰绳下了马,又将薛晓从马上扶了下来。一进府,吩咐来福去烧热水,煮姜汤,请医官。
  来福见两人浑身湿漉漉的,衣裳还往下滴着水,忙不迭叫其他人赶紧去做,自己快速地向府外跑去请医官。
  泡在浴桶里,热水裹着身体,驱逐了落水带来的寒气。薛晓靠在浴桶边,舒服地发出喟叹,似乎连落水带来的恐惧也随之消散了。
  “哥儿,医官请来了。”来福在门外轻叩着房门说道。
  薛晓说了一声来了,从浴桶里站起身匆匆擦拭了身体,用布巾裹着还没干的头发。
  “进来吧。”薛晓坐在椅子上擦着头发,向门外说着。
  “嘎吱”一声,房门被来福推开,只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位背着药箱的秀美男子。
  “哥儿,这位是林医官,别看他年纪不大,听说是固安县最有名的医官。”来福向薛晓介绍着林青。
  “郡王安,可否伸出手腕让在下把脉。”林青作揖行了礼,随后坐下来从药箱中拿出来脉枕。
  薛晓听见他叫自己郡王时,轻挑了眉。方才来福只是叫自己哥儿,并未点出身份。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不算珍贵的衣料,这林医官却能准确叫出自己的身份,看来有点意思。
  “郡王,可是在想我怎知你的身份?”林医官收回自己的手,将脉枕收回箱中,缓缓开了口。
  “需知学医术最基本就是望闻问切,当然我并不是一看谁都能猜出身份。只是前段时间与宋林不打不相识,后又听他说郡王即将来固安县,今日这小哥请我来府上看病,我便知是为谁了。”林青缓缓道来。
  原是和宋林有关啊,我还当这医官会读心术呢?薛晓心里腹诽着。
  “郡王并无大碍,只需要熬一碗浓姜汤喝预防风寒即可。”林青说出诊断结果。
  “多谢,林医官。”薛晓点头表示感谢。
  “阿兄,听宋阿兄,你掉到水里,有没有事?”薛晴神色匆匆地进了屋,围着薛晓左右看看,唯恐他遮掩不让自己自己知道。
  薛晓见她这般无奈笑了笑,拉着她坐下了。
  “晴姐儿不用担心,我没事。这得多谢昭哥儿,若不是,只怕我已经…”薛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呸呸呸,这话不能乱说,阿兄。”薛晴恼怒地瞪了一眼薛晓,没有让他把那个字说出来。
  随后神情一转,带着一副暧昧的神色看着薛晓,“阿兄,你看他对你如此用心,真的不考虑将他娶进门?”
  “将谁娶进门?”宋林赶过来看薛晓,却听得薛晴这一句,疑惑问出了口。
  “当然是……唔…”没等薛晴说出口,薛晓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用眼神威胁她不要乱说。
  “嗯?说啊。”宋林被这说一半的话吊足了胃口。
  “没什么,别听晴姐儿瞎说。我还没立业呢成什么家!”薛晓赶紧转移话题。
  宋林长哦一声,半信半疑,准备私底下再问问薛晴。
  “再不松手,我都快喘不过气了。”薛晴一把拍下薛晓的手,埋怨道。
  “对了,昭哥儿呢?要不是他身手矫健跳下水,估计你就危险了,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宋林拍着薛晓的肩膀说着。
  在宋林话音刚落,符离就出现在了松竹院。
  见宋林,薛晴都在,符离愣了一下。看两人的神情,想来薛晓并无大碍。符离半提着的心落了下来,对着三人点头打了招呼。
  “来,坐吧。”薛晓对着符离招招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旁。
  符离并未推辞,顺势坐下。宋林和薛晴也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林哥儿,你什么时候交了个神医啊?”薛晓想到刚才的林青,好奇地问着。
  “嗨,就是个误会。不打不相识罢了。”之后宋林便将他和林青相识的过程说了出来。
  时间推移到薛晓来固安县前的第三天。
  “烧饼,又大又香的烧饼耶!”
  “包子,新鲜出炉的包子,皮薄馅大,快来尝尝!”
  “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固安县两旁的街道上,人声鼎沸。丝毫没有受水灾的影响,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对生活的希望。
  宋林走在街上晃悠着,不时有百姓要送东西给他,感谢他在赈灾时的所作所为。宋林一一摆手拒绝,只是和他们说着是职责所在。
  “哎哟,疼死我了!”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痛呼声。
  宋林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位老人家坐在地上,一只脚被一个年轻男子给按住了。
  “你没听见老人家喊痛吗?还不快停下。”宋林一下推开男子,冲着他喊道。
  “你懂什么?这位老人家扭了脚,我在给他医治。不懂就不要打断别人做事。”男子的语气声中带着一丝被人误解的愤怒。
  “小哥儿,林医官说的没错,刚才小老儿走路一时没注意崴了脚,他确实在给我治病。”坐在地上的老人叫两人快要吵起来了,忙解释道。
  “啊?原来是这样啊,对,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我以为你把老人家撞到了,还按着不让他起来。”宋林听完后脸色发窘,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着歉。
  “没事,不知者无罪。只是我觉得你下次不可以在莽撞,凡事要知其原因才能说。”那男子见宋林已经道歉,很大方地摆摆手不计较。
  “哥儿好气量,我叫宋林,敢问哥儿贵姓,交个朋友如何?”宋林问道。
  “林青。”那男子回答着,随后扶起那位老人家,对他说已无大碍,只是这几天要在家卧床好生休息才是。
  “哈哈哈,没想到林哥儿,你也有这一天。莽撞!真的很贴切你啊!”薛晓听完后拍着桌子大笑着。
  宋林为兵部尚书之子,后又自己从军。整日和小兵们混在一起,不拘小节,难免有些莽撞。
  宋林被薛晓笑得脸皮都隐约有些发红,有些尴尬地摸着鼻子。
  “晓哥儿…”符离喊着薛晓的名字,试图打断笑声。
  薛晓见状看了一眼宋林,止住了笑声。只是嘴巴紧紧抿着,很辛苦地在憋着笑。
  四人又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随后去了饭厅用起了晚膳。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薛晓透过窗户看着高悬在夜空中的一轮弯月,背出了张九龄的这句诗。
  独自赏了一会月,薛晓阖上窗户,转身上了拔步床。
  躺在床上,盯着床顶的帐幔,薛晓眼前浮起了符离救他的画面。
  水中符离的青丝飘散开浮在水中,仿佛水底原生的水草一般在摇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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