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少年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六角铜铃

作者:六角铜铃  录入:10-30

  王诞用尽他为官多年积攒的人脉打听出宫里的具体情况,现在皇上的病情刚刚稳定,需要长时间静养,送进宫里的折子都是皇后娘娘在批阅。
  卢准看着宫里送出来的折子,想象着持朱笔的那一双纤纤素手。不得不承认皇后的才能不是一般后宫女子所有的,他进一步把重新整顿朝纲的希望寄托在了皇后身上。可惜卢准几次想要与皇后接触,都被常年出入帝后身边熟悉内宫人事的王定国破坏了。
  之后又发生了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事,太白星昼现。按照已有的观星历法这种星象有三种解释,大国衰,小国兴,女主昌。而司天监自动过滤掉了前两种解释直接上报,女主昌。
  开封城里已经出现类似谶言的童谣,一批大臣既有天书派的也有反天书派的,秘密上书要求皇上废后。
  白芸儿悄悄把废后的奏折藏在已经批阅过的那一摞里,持朱笔的手微微颤抖。最近又是星象又是谶言的,白芸儿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惊慌失措。这些天她代皇上批阅奏章都是小心翼翼,自己已经做主了的还是要问一遍皇上的意思。她不敢显得自己越俎代庖,如果是以前皇上夸她一句治国有方她会高兴,如果是现在她会觉得害怕。
  皇子满月之时,赵德昌问了她一句,要不还是把孩子给生母养。她错愕的看着丈夫还没来得及回答,赵德昌又说,算了,都一样。
  怎么可能都一样,难道他已经开始防备,开始不信任自己了吗。她虽然贪恋权力,却从没想过要踏过那条红线。要怎么跟丈夫解释呢,他会相信自己吗?
  卢准没有意识到星象背后的阴谋,因为朝中的第二轮交锋已经开始了,这次是天书派先动的手。
  吏部尚书李翟家的一个仆人言之凿凿,说李大人因对皇上不满在家行巫蛊之术。很快有人搜查了李翟的府邸,找到许多用于厌胜的道具,包括写有皇上皇后天书派几位大臣八字的小人。
  此事一出震惊朝野,不论真假这对于迷信的皇上来说都是一件十分恶心的事情。
  天书派更是极力渲染,把皇上生病的事都怪到李翟头上,喊打喊杀的。李翟也因此被禁足在府内,无法与外界联系。
  王诞与天书派周旋着,卢准试图从证据链上下手证明李翟的清白,可是都没有用。这种陷害跟当初张逊的万岁事件如出一辙,都是死局。小人就是这样给你泼脏水,你还没办法,洗都洗不掉。
  全城的人都对此事议论纷纷。
  “这反天书派的大臣也信神鬼这一套啊?”
  “病急乱投医吧,不过这神鬼啊肯定是帮给他们上供的天书派啊。”
  “真是讽刺啊,真就治不了这帮跳大神的呗。李大人算是碰到皇上的逆鳞了,估计够呛。”
  李翟听不到外人的议论,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什么对簿公堂都省了,到底怎么处理自己一切都看皇上的意思。
  对方会选择自己动手,应该是发现自己带走了惠秦。他们急了,说明我们做对了,想到这一点李翟就什么都不怕了。
  王定国果然手眼通天,不是说陷害自己这手段有多高明,而是连自己身边的人都这么轻易被他买通着实让人后怕。
  明天皇上就要公布对李翟的处理结果了,卢准与王诞深夜来到皇宫,希望最后争取一下对减轻对李翟惩罚。
  王诞搭着卢准的肩膀说:“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你在这等我,放心,啊。”
  卢准只好同意,一个人在外面等。
  等了半天,越等越着急。卢准对身边的阿青说:“你想办法进李府一趟,让李大人放心我们一定能保住他的。让他自己千万小心,尤其吃的喝的别让人下了毒。”
  阿青领命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了。话都传到了,李翟让他把一支毛笔交给卢准。“李大人说了,如果他出事就打开看。”
  卢准接过毛笔,“嘘,别说这不吉利的话。”
  这时王诞也出来了,卢准焦急地问王诞:“怎么样啊?”
  “皇上答应是答应了,但最后的结果还要看明天早上的诏书,就怕这期间王定国再搞什么小动作。”
  “那我就在这守着,绝不让他有机会再妖言迷惑皇上。”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卢准一夜没睡,密切关注着皇宫,李府,王定国各处的动向。
  一夜过去,无事发生。一大早王诞从中书门下传来消息,最终诏书的内容是将李翟贬往凉州任处治使,传旨的官员已经出发了。
  卢准松了一口气也转向李府行去,凉州就凉州吧好歹命保住了,这次轮到我给你送行了。
  当卢准走到李府门前时,映入眼帘的是倒在血泊里的李翟。


第1章 人间不值得
  王定国一早就决定要李翟的命了,他放出无数□□分散了卢准他们的注意力,无论皇上最终给李翟什么样的处理结果都一样。王定国买通了传旨官,让他在马头上挂一个锦袋,里面装一把宝剑。这是皇上要赐死官员时的行头,大多数官员看到锦囊和宝剑会连圣旨都不看直接拔剑自刎。
  王定国知道表面上李翟和卢准很像,实际上又不一样。卢准那份左右皇上的气魄,来自他诗人一般的真性情和先帝曾经的荣宠,他是个十足的官场另类。而李翟没有卢准的传奇经历是更传统的官员,他仿效的是先秦士大夫,坚持原则宁折不弯。这种人最喜欢以死明志什么的了,好啊,那我成全你。
  很不幸王定国是对的,当李翟出府迎接传旨官看到了马上挂的黄龙锦袋和里面的宝剑时,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他毫不犹豫的抽出宝剑自我了断。
  血还是热的,心已经凉了。
  卢准紧紧握着李翟渐渐冰冷僵硬的手,“你怎么就那么傻呀!”
  是不是自己早一点赶来就能阻止这一切?自己应该安排的更周详一些……不,就算自己早一点赶来也只是能亲眼看到李翟自刎时的悲惨场面,都是那个人干的好事,王!定!国!
  此时的王定国正从容不迫地走进皇宫,卢准已经见到李翟的尸体了,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
  白皇后刚刚得到李翟的死讯,她看着一脸满不在乎的王定国厉声质问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敢当街诛杀朝廷命官!”
  “他是自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王定国连以往的那份谦卑都懒得装了,他看到皇后再无素日的镇定自若,面色发白紧咬朱唇,她还想保持威严但步摇上的流珠相互碰撞已经出卖了她的心境。
  “是本宫小看你了。”
  “娘娘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啊,惠秦知道我们太多秘密我已经把他杀了,李翟也死了,只要卢准一死我们就安全了。”王定国要把皇后和自己捆在一条船上。
  “卢准可是宰相啊,本宫怎么能……”
  “没关系的娘娘,只要您调一小队禁军给我,剩下的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一小队禁军而已,您有这个权限,不算假传圣旨的。”
  “你要以什么抓他呢,还是压胜吗?”白芸儿语带嘲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打算让他与秦王谋大逆,”说着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已经拟写好的供状,“只要他在这上面画押,一切就合理合法怪不得你我。顺手除掉秦王,也算是为陛下和未来的皇子除掉一个隐患,娘娘何乐不为呢?”
  “不,不……”白芸儿看到王定国的眼神觉得可怕极了。
  “娘娘我知道您想当个贤后,想跟我这个奸臣拆伙,可以啊,只要卢准死了,就没人知道我们做过的那些事了。您难道不相信我要相信卢准吗,您忘了当初亲征的时候他是怎么对你我的吗,他要我们死啊!您是亲眼见识过他手段的,当初您安排在三司要我照顾的官员,因为一点小事就被他办了。娘娘,我都是为您好啊,现在皇上对您起了疑心,您必须在这个还能掌权的阶段巩固自己的地位啊。你我都是指着皇上活的,失去了皇上的信任我们什么也不是,您没有做错,您只是在自保而已……”王定国的话总是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诱惑。
  卢准匆匆返回官舍,拿出李翟昨晚让阿青交给他的那根毛笔,拧掉笔头空心的笔杆里掉出一卷字条。上面分别写秘密关押着惠秦和藏匿口供的地方。卢准立刻派人去拿回口供,还要提审惠秦。
  ?回京不过几个月,卢准已经把所有的理智与耐心都用完了。要不是听了王诞的劝,他早就上去硬杠了。李翟之死彻底解开了他心底暴躁的封印,现在是时候与王定国鱼死网破了。
  卢准把王定国的罪状一条一条的写下来,这家伙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如果递进宫里皇上皇后还是放纵他,那就把他的罪行昭告天下让他遗臭万年,这要是还不行我就亲自去杀了他再向皇上请罪。
  才写了一半,阿青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大人不好了,一队禁军向这里来了,领头我认得,是王定国身边的人。”
  “果然,下手真快。他能让李翟死,就能让我死。”
  “那我去拖住他们,大人您快走。”阿青提刀就要往外冲。
  “诶。”卢准抓住阿青,“你不可以与禁军起冲突,去找王爷。”
  “好。”阿青翻出窗户,去南清宫搬救兵了。
  卢准把写了一半的东西藏好,整了整官服走了出去。
  那队禁军已经到了,领头的跳下马向卢准走来,卢准还想说点什么拖延一下时间,没想到那个人过来直接给了他肚子上一拳。卢准这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被士兵驾到了马上。
  卢准在马上被颠得七荤八素,还在努力的思考着,没有敕书没有枷锁却是真正的禁军,要么是王定国胆大到假传圣旨,要么就是皇后……他是怎么做到的……
  卢准知道自己是被带进了刑部大牢,如果是官员犯错那也该由谏院和御史台审问,除非他打算给我安的罪名是谋反……
  禁军与狱卒交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看来是早就为他准备好了。
  卢准被用铁链绑在审问重刑犯才用的木桩上脚尖微微离地,他的官袍乌纱都被拿掉了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
  没有人跟他说话,或是要他招供什么,而是直接上酷刑。
  卢准的伶牙俐齿在此刻毫无用武之地。
  用水浸泡过的柳条韧性十足,几根拧成一捆,由有经验的酷吏拿在手里就是比刀剑还厉害的凶器。柳条打在腰腹部细嫩的皮肤上只留下一片红晕,连皮都不破五脏六腑却已受了内伤。
  卢准痛得昏死过去,酷吏就用凉水把他泼醒然后接着打,这样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
  卢准已经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了,他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走近,酷吏停止了行刑,然后是开锁的声音,卢准没有力气抬头去看来人是谁。
  “放他下来。”听声音是王定国。
  没有了锁链的牵制,卢准跌扑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喘着粗气,从散乱发髻的缝隙里看到了蹲下身来的王定国。
  王定国手里握着一把匕首,轻轻划破卢准右侧的脸颊。“卢大人呀,你看看你本来眉清目秀的小白脸可偏偏爱□□脸,我嫌你还不够凶给你这来一刀,不过你怕是也没机会再见到皇上了。”
  血水像眼泪一样从卢准脸上流下,大颗大颗的落在地上。王定国扔掉刀站起来,狠狠一脚踩在卢准半伸出的右手小臂上。“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知道我为什么来晚了吗,我派人跟着你的手下找到了你们关押惠秦的地方,他已经被我灭口了。还有你官舍里的和李府的那些所谓证据,我一把火全烧了,你还能拿我怎么办啊!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要弄死我吗,来呀!哈哈哈哈哈!”标准的小人得志的狰狞嘴脸。
  卢准把痛苦的□□混着血沫咽下去,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他知道王定国此时有一百种折磨羞辱自己的办法,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毫无意义。
  王定国再次蹲下,拿出一张纸在卢准眼前晃了晃,是他伪造的那张供状。
  “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还不是一步不错地踏入我的陷阱。我猜你在等他对不对,你的秦王殿下。让我们来猜猜他会不会来,如果他不来,你今天只能死在这里,如果他来劫狱那就坐实了你们谋大逆。”
  说完他捏起卢准已经失去知觉的右手食指,在供状上画押。
  “你这疯子。”卢准忍着剧痛说。
  “卢大人看得清啊,知道我有多恨你,知道就算此时向我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
  “洪骏,李翟……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害得朝堂乌烟瘴气,害得天下苍生不得安宁。你觉得咱们俩谁恨谁多一点?”
  “这重要吗,你已经输了。”
  “是你输了,因为我是对的。你是比我狠,但你比我怕死。”卢准甚至挤出来一丝笑容。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王定国咆哮道。
  赵贤哲提着金锏骑着快马赶往刑部大牢,他没有带多余的人,只有阿青跟在他身边。
  赵贤哲问自己卢准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是说好了要共患难的结义兄弟,更是他不想失去的挚友。自己那从二叔的宽容下苟且得来的余生,如果不曾有卢准的出现将是多无聊啊。
  从先帝时起到现在卢准从没有改变过,他做任何事都预料到结果了,他只是不在乎。他知道当众和上级官员吵架会惹皇上不高兴,但是他不在乎,因为他不想受那个委屈。他知道以近乎兵变的方式逼皇上过河亲征会给以后的仕途埋下隐患,但是他不在乎,因为边境的军民等不了了。他知道硬杠王定国可能要把命都搭进去,但是他不在乎,因为他不能容忍王定国再祸害世间哪怕多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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