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古代架空]——BY:孟冬十五

作者:孟冬十五  录入:11-09

  至此,终于真相大白。
  围观百姓看了场大戏,皆是唏嘘。
  没想到,胡氏竟这般歹毒,为了钱财不惜以亲生女儿为饵,板子都打到身上了还是不认罪。
  案件经过借着众人的口传遍京城,再也没人说于三娘不检点,反倒开始同情她。
  在此之前,于家的三个孩子并不知道,偷盗罪在大宋有多严重,以为顶多和于三儿一样,关两年就会放出来。
  《宋刑统·贼盗律》规定:“窃盗脏满五贯文足陌,处死。”也就是说,偷钱超过五贯的,就要杀头。
  当堂宣判,秋后问斩。
  司南并没有愧疚之心,一切祸根都是胡氏自己埋下的,他没有添一滴油、加一点醋。
  唯一担心的是,唐玄回来之后怎么办?
  这件事他从头到尾都没跟唐玄说!
  那个家伙,会闹脾气吧?


第83章 冷战???
  胡氏会被判死刑, 除了律法规定外,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她是有预谋地盗窃。
  茶汤巷位于汴京最里圈,抬眼就能望见皇宫大内, 治安一向好,自赵室定都后就没发生过抢劫盗窃之事。
  百姓们出去串个门、买个菜, 大门都不锁, 像司南这种挂个大锁的还算是谨慎的。
  胡氏寻了个江湖惯犯,买了把“万能钥匙”, 把于三娘背进屋里之后,又用一对专门用来起青砖的细竹板把那个藏钱的洞抠开。
  司南没说谎,这些钱确实是给孩子们上学准备的,其余大头存进了钱庄。
  有那么一瞬间, 司南犹豫过, 要不要把钱说少点, 比如四贯。只要少于五贯, 胡氏就不会死。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 给她个教训得了。
  转念一想,胡氏拿钱的时候, 想着只拿四贯了吗?差役敲着锣铜满大街嚷嚷“盗钱五贯以上处死”, 她不知道吗?
  当初她撺掇于三儿举报他私铸铜器, 可想过放他一马?如果她知道接受教训, 就不会一次又一次作妖。
  钱是胡氏拿的, 没人逼她, 司南只不过是依照律法, 自保而已。
  在此之前,胡氏不是没有机会挽回错误。
  那天晚上她藏钱的时候被于七宝看到了,于七宝哭着求她还回去, 她不仅把于七宝打了一顿,关了起来,还威胁他,如果他敢告诉二郎,就把于三娘卖了。
  现在的于七宝已经不是从前的于七宝了,在火锅店做工的这些日子,他和于三娘的关系变得特别好。如果胡氏说卖他,他一点都不怕,换成卖于三娘,七宝怕了。
  胡氏疯魔了。
  她并非不怕死,就是忍不住。
  看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看到司家人比她过得好,她就嫉妒得红了眼!
  她没跟任何人说过,她原本是官家之女。
  那年北地大旱,她爹贪墨银钱,事发之后怕被砍头,才乔装成流民带着一家人逃了。
  后来阴差阳错,还是死在了路上,只有胡氏自己活下来。说起来,还是月玲珑拉了她一把。
  当时,月玲珑也混在流民之中,胡氏一眼就看出,她的言谈举止不像普通农妇,于是主动和她结交,后来,还真靠她捡了一条命。
  两个人一起来到京城,明明都是流民、都有不俗的出身,凭什么月玲珑能被狄青大将军认作师妹,而她就只能在小小的浣衣坊中做一个低贱的洗衣婢?
  再后来,各自婚嫁,两个人的差距越拉越大,胡氏心里的阴暗就像污浊的下水道,肮脏、刺鼻。
  其实,月玲珑嫁给司旭的时候,司旭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商贩,没有开酒楼,更没有万贯家财。
  胡氏嫁给于三儿的时候,于三儿已经脱了奴籍,能说会道,长得也好,用司家给的钱盘了一间小小的酒坊,日日都有不错的进项。
  对于胡氏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她却不想这些,只知道嫉妒月玲珑。
  她就像潜伏在阴暗处的一条毒蛇,只等着咬月玲珑一口。司家人过得不好,她心情就好了,这已经成了一种扭曲的执念,根植在她心里。
  如果这次她不死,以后还会更疯狂地对付司家人。于三儿、于三娘都搭进去了,都没让她有丝毫悔意,于大娘、于二娘,还有于七宝都不能幸免。
  “我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
  “她说如果大郎哥不肯娶,就卖掉我,拿着钱离开汴京!我亲耳听到她跟徐婆子说,连出京的船都雇好了!”
  “如果不是大郎哥力保,咱们姐妹三个会被充为军妓、七宝贬为奴籍,她偷钱的时候,可想过这些?”
  于三娘声声控诉,嘴上说着狠话,实际不断发抖。她是自责的,尽管胡氏那般害她,她还是控制不住地自责。
  于大娘抱住三娘,放声大哭:“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我,是我站出去作证的……老天爷,要下地狱就让我一个人下吧!”
  二娘、七宝也哭成了泪人。
  是他们亲口作证,将生母送上了断送台。
  一生的阴影,要如何治愈?
  于家的厄运并没有就此终结。
  于大娘成亲的日子定在了八月二十,嫁妆前几天刚送过去,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男方又原封不动地抬了回来。
  对方并非刻薄人家,虽然没把胡氏的过错怪罪到于大娘身上,然而,结亲是两个家族、乃至两个姓氏的结合。
  于三儿坐牢,对方看在于大娘的面子上,忍了;没承想,没过多久胡氏又要被砍头,男方那边说什么也不愿迎于大娘进门。
  于七宝气坏了,像个小男子汉似的站出来,拦着对方,不让他们把嫁妆抬进门。
  这桩婚事是于大娘千盼万盼的!
  未来姐夫和自家从小相识,最是忠厚老实!
  于二娘哭着求。
  于三娘也难得软下态度,打起精神,好声好气地解释。
  然而,没有用。
  就算未来姐夫再喜欢于大娘,他的爹娘叔伯也不会同意。
  ——犯了大罪,是要株连亲族的。
  于大娘反倒很平静,她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惩罚。老天爷罚了她,反倒让她心安一些,她应该受的。
  邻居们没有看于家的热闹,而是主动帮他们和男方那边交涉,嫁妆聘礼一样样清点完毕,很平静、很体面地解决了这件事。
  临走前,那个年轻的汉子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于大娘。这样的场合,他本不该来的,是他执意要来,想再看看她。
  于大娘垂着头,施了一礼。
  十余年的情谊,便在此刻了结了。
  外面的动静,司家小院都能听见。
  司南没出去,孩子们也没出去。
  只有槐树和冬枣两个大些的帮着搬了搬嫁妆,全程没跟于家人交流。
  于家姐弟并不怪他们,他们也知道这事不是自家的错,就是有种不知道是不是要解释、不知道是不是要安慰、明明很坦荡觉得你应该不至于怪我但是又不敢肯定的感觉。
  就……很尴尬。
  一直到了饭点,司南不声不响地多做了一些,二郎不声不响地端着,送去于家。
  是于七宝开的门。
  这个前天还打着滚要吃胡饼的小子,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扛起了整个家。
  彼此对视一眼,于七宝很快低下头,耷拉着小脑袋往回走,门却没关。
  二郎提着食盒进去,一样样摆在石桌上。
  说起来,于家这个院子还是当初从司家手里买的,要价极低,几乎是半卖半送,为了感谢于三儿的救命之恩。
  胡氏嫁过来后,在院子里种上树,挖了井,摆上石桌,布置得和司家一模一样。
  二郎摆饭的时候,七宝就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半晌,才用很小的声音说:“以后,我还能去你家吃饭吗?”
  二郎没有刻意对他态度很好,而是像往常那样拽拽地说:“想去就去。”
  七宝小心翼翼,“大郎哥还想看到我吗?”
  二郎手上一顿,拿眼瞅着他,“你怪我哥吗?”
  七宝连连摇头,“三姐姐说了,大郎哥是苦主,他不怪我家就是好的!”
  “你娘秋后就要问斩,因为我哥告她偷钱。”二郎狠了狠心,把最血淋淋的事实揭开。
  七宝红了眼圈,哽咽道:“我不懂……我就听三姐姐的话,三姐姐说,不是我们的错,也不是大郎哥的错,不让我们做坏人……”
  二郎悄悄地松了口气,小大人似的拍拍他的肩,“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七宝重重点头,吸了吸小鼻涕,又是那个依赖二郎的于七宝了。
  于家三姐妹在屋里,默默流泪。
  如果不是她们亲自作证,或者胡氏没那么坏,她们也许会把胡氏的死归结到司南身上。然而,此时此刻,她们更多的是自责。
  公堂上的情形姐妹三人亲眼看着,如果不是司南冒着得罪欧阳大人的风险一力担保,他们姐弟,包括关在沧州牢城营的爹爹,都会获罪。
  她们不仅不会恨司南,还很感激他。反倒担心司南迁怒于家,不愿再跟他们来往。
  二郎把饭摆好就回去了。
  七宝把姐姐们一个个拉出去,帮她们盛好粥。在此之前,都是姐姐们给他盛,碰上他闹脾气的时候,还得哄着他吃,于七宝从来没碰过碗。
  于大娘和于二娘没有心思吃,只干巴巴地坐着。
  于三娘起初也怔怔的,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猛地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扒起了面前的饭碗。
  “吃,都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爹还在沧州,过两年就能回来,咱们把日子过好了,别让他担心。”
  其余三人这才含着泪,默默地扒饭。
  是很贵的白米饭,从前胡氏从来不舍得让他们吃,只会留给于七宝,还有她自己。
  大娘、二娘吃得很慢,每一粒都要咀嚼好久。
  嚼着嚼着,心里就不那么难受了。
  于三娘塞完一碗饭,起身去了司家。
  司家也在吃饭,不像从前那般热闹,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沉默着。
  于三娘开门见山:“大郎哥,我还能去火锅店做工吗?”
  司南没想到,她会主动问,而且是这么快就来问。他沉默了片刻,反问道:“你能想到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吗?”
  于三娘说:“无论怎样,我都不怕。”
  只要司南还肯雇她。
  她太需要这份工作了,她还要活着,还要养家。火锅店是她唯一的希望,除了司南,没人愿意雇用罪犯的女儿。
  七宝还要读书,大姐、二姐还要嫁人,她只有拼命工作,多多赚钱,才不会让整个家垮掉。所以,就算明明心里愧疚,还是自私地过来问了。
  于三娘很紧张,司南接下来的话,几乎是对她命运的宣判。
  司南没有再问,从她坚定的眼神中已经知道了答案。他笑了笑,缓缓道:“员工守则第三条,还会背吗?”
  于三娘条件反射道:“凡是嫖妓、赌博、家暴、侮辱妇女者,立即开除,永不复用。”
  “你犯了哪一条?”
  于三娘一怔,“没……”
  “那你为什么觉得,不能再回火锅店?”
  于三娘鼻子一酸,深施一礼,“多谢大郎哥。”
  司南道:“中秋宴上你那么争气,给咱们长了脸,等选好地方开了分店,你便接替刘婶。”
  于三娘的泪终究没忍住,扑簌簌往下掉。
  她一定会好好干的,比从前更好!
  ***
  原武县的水情控制住了,唐玄就要回来了。
  司南从早上开始就里走外转,心神不宁,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跟自家小弱受交待。
  于三娘进了他的屋子、睡了他的床、和他传了绯闻!最重要的是,这件事他在信里一个字都没提!
  如果唐玄从别人嘴里知道了……
  司南毫不怀疑,他们将面临彼此的爱情进化史上第一个重大危机。
  因为心虚,司南表现得特别好,生意都不顾了,骑着小三轮跑到十里亭,巴巴地等着唐玄回京。
  唐玄也急,甩开同僚,马不停蹄往回赶。刚到汴京地界,便看到铺满落叶的亭子里那块小小的“望夫石”。
  ——是块好看的、温暖的小石头。
  反倒不急了,轻夹马腹,踢踢踏踏走过来,从容一笑,“这位小哥,是在等人?”
  司南配合地表演:“是啊,你打南边来,看到我男朋友了吗?”
  唐玄扯着缰绳,眉眼含笑,“你男朋友是何人?”
  “是天底下最帅最厉害的人,穿着我最爱的红衣裳,背着一张大铁弓,笑起来很好看,不笑的时候也好看,除了太好看就没有别的缺点了。”
  唐玄翻身下马,踩着金黄的落叶,一步步踩上青石阶,渐渐靠近他的少年。
  在距离他还有一步的时候,突然停下,含笑问道:“你看,我像吗?”
  他没走的那步,换司南来走。
  司南捧着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笑着点头,“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像。”
  相视一笑,紧紧地抱到一起。
  终于回来了。
  一阵风吹过,叶子哗啦啦鼓起了掌,片片黄叶捧场地掉到两人肩上,衬着斑驳的石阶和古亭,配着或英挺或精致的郎君,好看得像是一幅画。
  亲从官们打马而来,冷不丁看到这一幕,险些瞎了眼。口哨声、咳嗽声此起彼伏。
  还有人笑嘻嘻地调侃:“司小东家,哥几个要挨个下马,跟你抱一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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