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道:“这就要回去休息了。”
苏如是自然知道他方才去见谁,他一瞥秦昱,见秦昱背对着他们假装看风景,心道算你识相。
他转向慕白:“你骑马过来,白日里晒得狠,恐怕会中暑,记得吃点药。”
慕白没料他注意到自己是骑马来的,见苏如是眼中不甚赞同,便叹了口气,道:“劳你挂念。”
他辞别这对夫妻,自己继续往下走。
苏如是目送他走远,秦昱才出声:“我们回去罢。”
他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却不敢直接问苏如是,夜里二人睡下,才旁敲侧击道:“听闻太子殿下明年就要娶正妃了。”
苏如是嗯了一声,把他推远些:“别贴着我,热死了。”
秦昱身如火炉,苏如是一身却冰凉干爽,秦昱被他嫌弃地推开一点,又凑了上去:“让我抱会儿。”
他思考措辞,试探地问:“那你可知道,太子殿下中意谁?”
苏如是无情地叙述事实:“无论他中意谁,太子妃都只能出身苏、李、金三家,而且要是坤君或坤女。”
秦昱不由得为慕白可惜,忽而又想到,苏家是皇后母家,苏如是父亲与皇后是堂姐弟,本家这一辈嫡子里又只有苏如是一名坤君,嫡女中并无坤女。
若苏如是没有嫁人,本该是太子妃的第一人选。
太子殿下那么宠他,可能正是因为从小把他当成未婚妻看待。
秦昱这才想通,怪不得同僚们提起他的婚事,都是羡慕又同情,苏家众人则对他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的,家中长辈们总是对苏如是关怀备至。
苏如是对他撒泼耍赖,乃是有恃无恐的。
然而秦昱紧张的却不是这个,他把苏如是翻过来,问:“你下午去太子殿下处,聊了什么?”
苏如是本来神色淡淡,听他此问,才奇道:“我跟太子哥哥能说什么要事,就是闲聊呗。”
秦昱听他语气熟络,心中醋意翻滚,道:“闲聊能聊一下午么?”
苏如是翻了个白眼,道:“自然。”他又踢了踢秦昱,嫌他热,要挣开。
秦昱又不能叫他别去,除了差点结亲的关系,太子毕竟还是苏如是的表哥。
他心中发闷,见苏如是要逃开他往床里头蹭,就把他拉回来重新抱好:“不准离我那么远。”
苏如是埋怨道:“你烦死了,我好热。”
他把被子踢开,却没有再挣脱秦昱的怀抱。
副cp的正牌攻不是太子哦,还没出场(??>?<?)
第6章 调情
翰林院大多是坤君和者,此次避暑来了不少学士,苏如是次日起来便出去找同僚串门,喝茶聊天,秦昱不爱在室内坐着消遣,又与文官们聊不到一处,只得去联络寥寥几名武将,一同游山。
苏如是辗转几家,问出慕白的住处,便准备过去请他一起吃午饭。
谁知慕白这院子实在太偏,他又娇气,走得慢,足足花了半个时辰,到门口时已近中午,热得汗流浃背。
好在慕白此时正在院中,没让他白跑一趟,见他来了,赶紧起来扶他进院。
苏如是在院子树下的石凳坐下,跟着他的小厮连忙上来擦汗,扇风,把食盒提出来:“夫人,喝点酸梅汤。”
苏如是喝了一口,道:“不冰了。”
他一瞥食盒,里头果然没放冰块,顿时不悦:“昨日我得了赏的冰块,怎么不拿来镇着。”
小厮答:“老爷嘱咐,夫人脾胃虚,不能贪凉。冰块夜里睡时用在房中。”
苏如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慕白道:“忍一忍罢,一会儿就凉快了。”
他气色依然不佳,有些郁郁寡欢,苏如是看看他,又四处打量,道:“没料到你这院子这么远,我本来是打算找你出去逛逛,再去我那儿用午饭。”
可他走过来,就已经快到午饭时间,只得在慕白这里用饭。
慕白吩咐厨娘加菜,又说:“只怕我这里粗茶淡饭,你吃不惯。”
苏如是道:“若我能吃,你待如何?”
慕白不禁被他逗笑:“你能吃下,还要我夸你一番不成?”
两人在树下乘凉聊天,直到厨娘备好午饭,才进入室内用饭。
慕白这里下人很少,无人伺候用饭,苏如是有话问他,便让自己的小厮们出去与院里下人一道吃饭,不必伺候。
室内只剩他二人,桌上几样简单的家常小菜,苏如是见荤菜中多是瘦肉,奇道:“你这儿全是精肉,我家都混着肥肉的。”
慕白不禁好笑:“肥肉可榨油,比瘦肉价贵,你不知道?”
苏如是:“……”
“寻常人家,逢年过节才能吃上肥肉,你倒好,肥肉吃得不稀罕了,反而要吃瘦的。”慕白挑了一块好的,夹给他:“这些可和你府上的肉不同。”
苏如是一吃,果然口感硬而柴,还有股说不出的味。
慕白见他皱眉,就自嘲一笑,低头吃饭:“你这不知油盐贵的样子,真叫人不知如何说你。”
他语气低落,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苏如是看不下去,便单刀直入,问道:“你昨夜去找他,他跟你怎么说?”
慕白手中一顿,继而放下筷子,喝了口凉茶:“还能怎么说,一声抱歉,与我断个干净。”
他语气平平,应是昨夜已伤心过,今日无泪可流。
苏如是也拿起茶喝,浅尝一口,就放下杯子:“我早说过,就算你能撩得他动心,你们也绝无好结果。你以为皇族人人都似东南王那一支,我行我素不惧人言么?那只是传出来的风月佳话罢了。”
慕白轻轻一笑,道:“大概人总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罢。”
他摩挲着杯子:“若我是你就好了,一等成年,就嫁给他,绝不会伤他的心嫁与旁人。”
苏如是道:“哪有这种如果。”
他看了看慕白:“我有时也羡慕你,但从没想过若自己是你就好了,我便是我,谁都不值得我作践自己。”
慕白苦笑:“你还来羡慕我?你如此有本钱,又何需作践自己。”
苏如是道:“你又不差。即使不是坤君干君,依然靠自己本事谋得官职,依然能……”
他顿了顿:“依然能博得别人的喜欢。”
慕白道:“大概是我所求太高,便觉得自己低了。”
苏如是晃着茶杯,道:“你不必觉得遗憾,你以为真嫁了他,就有什么好结果么?到时候在宫里一点一点磨去真心,还不如这时候一刀两断。”
慕白沉默半晌,嗯了一声。
苏如是忍不住数落道:“看你这副样子,为了男人至于么,这个不行便换一个嘛。”
慕白只得强打精神:“是是,我就在追求者里挑,再不自己去追别人了。”
说起这个,苏如是来了兴趣,道:“你每年元宵,不是都会收个三四样礼物,就在送礼的人里头挑。”
慕白笑道:“你自己年年收一堆看也不看,倒把我收了几件记得清楚,难不成还惦记我的。”
“我还真惦记过,”苏如是津津有味道:“有一回你收过一个木雕莲花灯,也不知是怎样才能雕得那么巧,我眼红了好久,只是这东西乃寄情之物,不好找你讨要。我后来在京城里寻有名的木匠师傅,他们做的都不是那个样式。”
慕白奇道:“你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还惦记一个木灯。”
苏如是道:“我就是喜欢嘛,还想过那该不会是家传手艺,要把这个人找出来花钱买他的灯也好。”
慕白无奈摇头:“只是不值钱的小玩意而已,亏你记得,还兴师动众找人做。”
苏如是不以为然:“这东西一看就是自己花了心思的,可比我收的那些珠宝字画古玩要好。礼物要看心意,哪能比贵贱。”
这便是二人家世与成长环境不同造成的价值差异,慕白不与他争论,转而道:“只是我也不知那灯是何人所赠,即使无缘,也该多谢他抬爱。”
苏如是猜测道:“手这么巧,应当是和者或坤君罢,也许就是院中同僚。”
两人聊着天,午时末才用完饭,苏如是觉得困倦,不想走那么远回去,就在慕白院里午睡,要小厮回去报信,等秦昱游山回来叫他来接。
看他如此折腾秦昱,慕白艳羡他二人情投意合,又忧心道:“我看别的坤君无论在家如何娇宠,嫁了人都要伺候夫君的,秦将军就不眼红别人家,对你没有怨言?”
苏如是大言不惭:“我也伺候他啊,家里可是他做主。”
“他明面上做主,实际还不是被你拿捏着。”慕白哪能不知他的手段:“你别把他压得太狠,平日他让你太多,一旦生气,就要与你清算。”
苏如是被此言唬住,底气不足道:“我对他可好了。”
说完,他就嚷着要睡,不肯听慕白讲话了。
秦昱下午来接了他,背他回去。苏如是刚休息完其实很精神,但有人背当然不肯自己走,立刻把慕白的嘱咐抛到脑后,乐颠颠地使唤自家干君。
他见秦昱穿的不是今早出门时的衣裳,趴在他背上又闻到清爽的皂角香味,就问:“你游个山,至于出这么多汗,还沐浴换衣了。”
毕竟秦昱可不像他这么讲究,若不是身上脏污,一般都要睡前才沐浴。
秦昱闻言一笑:“游山自然不至于,我们走到一半,去打野物了。”
苏如是来了兴致,问:“你有打到么?”
秦昱道:“自然,我打的最多。”
“有什么?”苏如是以前也会去秋猎大会凑热闹,知道秦昱常常夺冠,身手不凡:“有没有鹿?”
秦昱道:“行宫附近哪有大型野物,都是些山鸡野兔。”
“哦。”苏如是吐吐舌头,又道:“今年秋猎,你给我打头鹿来罢。你前年不是猎过么,我一直想要雄鹿的整架鹿角。”
前年他们还未成亲,上朝都不常碰见,秦昱一愣,道:“你怎知我那一年猎了鹿。”
虽说每个参加秋猎的官员和世家公子,最后战绩都会按排名写在红榜上,但秋猎犹如未婚干君的战场,年年爆满,人那么多,大家最多记个排名,不会真去细看战绩。
苏如是道:“那年我去了,碰到你了呀。”
秦昱努力回想前年秋猎是否见过苏如是,茫然道:“有么?”
苏如是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记性这么差。”
秦昱忙道:“我再想想。”
“不记得就算了,”苏如是也不追究,晃着腿,“再有一两月就是今年秋猎,到时给我猎来。”
秦昱应下,自己暗暗回想那年秋猎的细节。
回来虽是上山,但秦昱脚程快,背着人也只花了一刻钟,走到院前,苏如是就闻到了香味:“今晚吃什么?这味道好香。”
他又嗅了嗅,忽然反应过来:“是怪味鸡丝!”
秦昱把他放下来:“虽然不是聚福楼的,但山鸡肉紧,咱家厨子手艺也不错,你先吃着解馋。”
苏如是没想到他昨日随口一句,秦昱这木头脑袋竟然留了心,今日游山时应是想起此事,才半路去猎野物了。
他看着秦昱,笑意藏也藏不住,整个人犹如泡在蜜罐里,甜甜腻腻,忍不住搂着秦昱手臂撒娇:“夫君好疼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下人们都还跟着看着,秦昱不如他放得开,脸上一红,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揽着他进院里:“嗯,吃饭罢。”
这天夜里,秦昱便见识了苏如是真正开心动情时,是何等娇媚入骨。
他被苏如是勾得连弄了两次,泄完身伏在他背上喘息。
他下头阴茎仍捅在苏如是体内,泄了身还未疲软,硕大的一根。
苏如是脸半埋在软枕中,面色潮红,眼神迷离,道:“你要搞死我了。”
秦昱喘着粗气抽出,翻身下来,把他抱在怀里。
苏如是面上有情事后的慵懒舒坦,与他眼神相接,便带了甜笑,道:“夫君。”
秦昱拿手指将他长发梳到耳后:“嗯?”
苏如是眨眨眼,又叫:“夫君。”
他在撒娇。
秦昱心中一片柔软,凑过去吻住他。
两人缠缠绵绵,吻了许久,分开对视片刻,唇又贴在一处。
秦昱吻着他,大手揉着他乳肉和臀儿,不一会儿下头又硬了,两人身体纠缠着渐渐又变成上下交叠姿态,苏如是毫无抵抗,被秦昱寻到入口,插了进来,一下一下地肏干。
他已叫得累了,此时张着腿被秦昱弄,只轻声哼着,低垂眼帘,倒真似个娇弱美人。
秦昱往他阳心顶了几下,肉茎在里头研磨,他便舒爽得微微蹙眉,缩紧身子:“啊……好深……”
秦昱低声问:“你喜欢这样?”
他从未在情事中问过苏如是喜欢怎样。
苏如是竟然害臊,飞他一眼,偏头道:“没有。”
秦昱一笑:“口是心非。”
他低头吻住苏如是,把他抱起来坐在身上,由下向上顶。
这一回情事温和而持久,直到三更,两人才拥着睡下。
苏苏是个千金难买我乐意的美人
也很会挑男人
秦昱虽然不是他的选择里面条件最好的,却是最适合他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其他人都不会让他过得这么开心
第7章 花灯
不用上朝的日子非常快活,苏如是日日赖床,秦昱以为是自己晚间孟浪累着他,便不好催他起床,大半时候都纵容他睡到日上三竿。
白日呼朋引伴,夜里夫妻交颈,悠闲自在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