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他天生好命 金推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欲来迟

作者:欲来迟  录入:11-19

  曹良破了案,卸了重担,神态轻松地抚掌说:“张仁交代,卖三彩画眉的小娘子是他妻子梅娘所扮。”
  谢宁握紧了拳头,这个畜生,仗着自己是秀才有功名,官府不敢对他施刑,满口谎言,视人命如草芥。
  可惜作恶多端,总算是让官府的人找着借口对他施刑,他为了保住命根子,死也不愿意做个太监,这才不得不说了实话。
  至此,这个案子总算是人赃并获,凶犯张仁不日问斩。
  ……
  回顾整个案子,若不是谢宁有奇缘,能和鲤鱼通灵,还不知道这个案子要查到什么时候,最后能不能查出来。
  之后的事情就由曹良和邓仕强处理了,周寂年准备带着小夫郎回南渔县,渝哥儿才两岁,小脾气见涨,不知道把家里闹成什么样了。
  谢宁和周寂年一同出了府衙,两人并肩走在无人的街道,周寂年手中的灯笼发出昏暗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周寂年搬出儿子来,企图让谢宁心情好一些, “明日就回去了,先想好怎么哄渝哥儿。”
  谢宁想到胖脸嘟嘟的儿子,心情好了一些,特别想抱着儿子温温软软的小身子,闻一闻儿子身上的奶香味。
  谢宁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说:“他不是想养只小狗吗?咱给他养一只吧。”
  “好。”周寂年点头。
  谢宁停下脚步,扯了扯周寂年说:“夫君背我嘛!”
  周寂年故意逗他,“你多大了?”
  十六岁出事,十七岁嫁你,十九岁生下渝哥儿,渝哥儿两岁了,谢宁自豪地说:“才二十一!”
  说完硬扯住周寂年,踉跄两步就往周寂年背上爬,挂在周寂年肩膀上之后,两腿利索地一盘,牢牢勾住周寂年劲瘦的腰。
  周寂年眉目疏朗,将手里的灯笼递给背上的谢宁,两手抱了小夫郎的腿,一步一步踩着影子朝客栈回去。
  “才二十一,就长我身上了?”
  “唔……我喜欢嘛。”
  两人过日子,从没有什么甜言蜜语,就是脚踏实地,携手并进。所以这话说完,谢宁自己就红了耳朵。
  周寂年扬起嘴角,谢宁用下巴勾着他的肩膀,小夫郎自己难为情的笑开了,贴着人脊背的胸腔发出震动。
  客栈近了,谢宁想下地,周寂年脚步飞快,背着人进了客栈上了楼。
  谢宁将脸紧紧贴着人背,埋头掩耳盗铃。
  小二给他们送热水的功夫,谢宁去隔壁看张之桃。
  一进屋,就见张之桃还是坐在床上,缩着头抱着腿,瘦小又可怜。
  “小桃,晚上吃饱了吗?我让小二送碗馄饨上来。”
  张之桃这才抬头看进门的谢宁,摇了三下头。
  谢宁心里叹气,但是用轻松地语气说:“明天我们就出发了,去南渔县,我的家。你喜欢吃鱼吗?”
  张之桃打起精神,应付点了头。
  谢宁当然知道张之桃心情不好,但是他不能完全放小姑娘胡思乱想,总要勾起她的兴趣。
  所以接着说:“哥哥家开了一个烤鱼大酒楼,明天带你去吃,那你好好睡觉好不好?”
  张之桃点了点头,还是没开口。
  谢宁摸了摸她的脑袋,站起身准备走,又想到些事情,走回去说:“有什么要回家收拾的,你想想看,明早我带你回去取。”
  张家房子被判偿给段家了,这是庆朝的刑律。
  所以谢宁都没有有问句,他猜张之桃不会开口。
  “柿子。”没想到张之桃却抬头回答了。
  七月枣,八月梨,九月柿子红了皮。但是现在是一月底,马上过年了,哪有柿子?
  谢宁没反应过来,张之桃又接着说:“家里有棵柿子树。”
  说完她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一下。
  谢宁抓着机会勾起张之桃的兴趣,“那个不好带走,回去了我给你新种一棵柿子树,你把它养到开花结果好不好?”
  张之桃认真看着谢宁,小孩子的眼泪说来就来,眨眼睛,一串眼泪就淌了下来,“谢谢你,宁哥哥。”
  出事这么多天以来,谢宁第一次见她落泪,就连梅娘走了,张之桃晕过去醒来也没有哭。
  “别哭,日子会好起来的。”谢宁给她拭泪,温声安慰一番。
  一直哄着张之桃躺下,盖好了被子,谢宁才起身回房。
  熄了灯的房间,黑暗无光,张之桃无声无息地坐了起身,但是一直到谢宁绕过屏风,出了房门……
  眼睁睁看着房门闭合了,张之桃才喃喃自语:“我是小娘子……”
  对不去,大哥哥;对不起,哥哥;谢谢你,宁哥哥。
  她再不盼着柿子开花结果,也再不吃甜甜的柿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我可怜的小桃,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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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天, 张之桃死了。
  早上谢宁醒来,周寂年累了几天还在睡,谢宁想着先带张之桃回张家带些东西走, 日后做念想。
  不料,张之桃不在房间, 谢宁下楼问了客栈小二。
  小二说:“一早她就出去了。”
  小二见谢宁脸色凝重, 又试着猜测, “挺大的小姑娘了, 许是贪嘴出门买糖了。”
  谢宁着急地问:“她出去多久了?”
  “哎哟, 那挺久……卯正一刻, 客栈开了门就出去了。”
  张之桃出去整整一个时辰未归, 这两天她待在客栈乖巧听话,床都不下,特别害怕给谢宁添麻烦, 这次外出绝对有问题。
  谢宁回二楼上房, 叫醒周寂年后, 夫夫一同赶往葫芦巷子张家。
  张家大门从外面锁上了,来不及找衙门要钥匙,周寂年直接借了吴婶的院子翻了院墙过去……
  瘦弱的张之桃合衣躺在厢房,屋里香气散了不少,恶臭味没了掩盖,肆无忌惮的充斥满屋。
  整个厢房窗户都被钉死了, 昏暗不通气,周寂年轻声喊:“小桃?”
  床上的张之桃毫无反应, 周寂年快步走近,床上的小女孩眼下发黑,嘴唇乌紫, 唇上还有被自己牙齿咬出来的伤口,显然曾经痛苦万分。
  周寂年连忙伸手触碰张之桃,还有体温,没了鼻息……
  周寂年抱起张之桃冲了出去,“宁郎,砸门!”
  谢宁听周寂年语气急促,已经猜到张之桃出事了,借了吴婶家的铁锤对着张家大门猛砸。
  两夫夫抱着张之桃冲出葫芦巷子,朝药铺奔去。
  吴婶在后面再次抹泪,“造孽哟!杀千刀的张仁……”
  同仁药铺。
  大夫伸手收了张之桃身上的针,摇了摇头说:“发了霉的柿子怎可食用?准备后事吧。”
  谢宁眼睛瞬间就红了,他无法想象,黑瘦的张之桃抱着红了皮的柿子,珍重的收在箱子里,那是她记忆中最甜的食物,只是在她五岁的那一年,吃完甜甜的柿子后,她刚刚开始用眼睛看这人世间时候,就被暴力对待。
  就连死,她都想要死在甜甜的柿子上……
  ……
  处理完张之桃的后事,两夫夫策马回县,已经是第六天了。
  渝哥儿蹲在院子里,熬熬凑在他脚边,用鼻子不停地嗅。他细软的头发被绿禾扎了一个小包,靠近脖子有几撮软毛毛扎不起来,掉下来乱糟糟的支棱,显得他脑瓜炸毛。
  大门打开的时候,渝哥儿下意识扭头去看,大大圆圆的眼睛懵懂无辜,撅着的小嘴儿在见到爹爹的时候,马上扁起。
  “哇……哈啊啊啊……”渝哥儿一个屁股蹲跌坐在地上,小嘴儿张的大大的,那哭声惊的屋里人哗啦啦往外跑。
  谢宁冲上去捞起渝哥儿抱在怀里,再一次感受到儿子软软肉肉的小身板,他鼻子都酸了。
  “乖乖,叫爹爹。”谢宁凑上脑袋在渝哥儿脸上亲了又亲。
  “哇……啊啊啊……”渝哥儿哭声又拔了一个度。
  周寂年走到谢宁身旁,也心疼的握着儿子的小爪爪。
  渝哥儿可太能哭了,任凭爹爹抱着他又是哄又是亲,又是举高高,又是拍背背,他硬是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哭够了才歇。
  红着眼眶,鼻涕流流,渝哥儿蔫哒哒缩在谢宁怀里,小胖脸贴着谢宁的心口,可给俩父亲心疼坏了。
  谢宁抱着儿子蹲下来,指了地上的小狗,“呀,我们渝哥儿养小狗啦?谁给你抱的?”
  渝哥儿在谢宁怀里蹭了一下脸蛋儿,扭头也去看小狗,哑着小嫩嗓说:“啊嗷……”
  “嗯?”谢宁颠了下渝哥儿,渝哥儿脸上的小肉肉抖了一下。
  “爹爹……”渝哥儿指着小狗就喊,喊完就跌靠回谢宁怀里,用小指头去抠爹爹的衣襟。
  周寂年挑了挑眉,伸手捏了捏渝哥儿的小胖脸,没说话。
  谢宁笑了声,“渝哥儿长大了,都可以养小狗了,开不开心啊?”
  “嗯!”渝哥儿猛点一下头,小爪爪已经伸进了谢宁的衣襟里,还在往里钻,非要贴到爹爹的肉才行。
  谢宁抱着渝哥儿满院子的走,周寂年跟长辈回屋里,交代了一下府城的事。
  小宝宝热乎乎的小爪爪就贴在谢宁的锁骨下面,渝哥儿可会享受了,一只小爪子挂在爹爹衣襟上,一只小爪爪扒着爹爹的锁骨,还要爹爹哄着他。
  小奶狗熬熬起初还跟着谢宁的脚步,逛了一圈之后,见小主人看都不看它一眼,失望极了,垂着两只小耳朵哼哧哼哧的爬台阶,想要进屋里烤火。
  “渝哥儿,你叫爹爹,你说我想爹爹了。”谢宁还得不停找话,他要是不说话,渝哥儿就哼唧。
  渝哥儿很敷衍,嘟嘟小嘴喊一声,依旧蔫哒哒的,“爹爹……”
  “我想爹爹了。”谢宁凑上去亲了渝哥儿淡淡的小眉毛。
  “唔养爹爹了……”
  “哈哈哈哈哈……”谢宁抱着儿子大笑。
  渝哥儿也不知事,但是他能感受到爹爹的开心,于是也‘哼哼哼’跟着笑起来了。
  又哭又笑,小狗尿尿。
  周寂年抓了张椅子放在门边,远远地看着院子里的夫郎和儿子,一边回答父亲的问题。
  周三丰问:“那案子结了?”其实他有心想问上京下来的官,他儿协助破了案,有没有什么记功奖赏。
  “结了,多亏了宁郎。”
  周寂年讲述了案子经过,就当是和家人在讲故事,完全按照事先在府衙的解释,“……恰巧偷了宁郎的钱袋,我抓了人回来,那人名叫张仁,是个秀才…………这才将凶犯绳之以法。”
  谢宁哄好了渝哥儿,抱着进屋取暖,顺便听周寂年讲故事。
  渝哥儿扒着爹爹,谁来抱都不要,小爪爪‘啪啪’拍着拒绝,可有劲儿了。
  绿禾去地窖摸了几个红薯,装在簸箕里抱了来,蹲在火盆边上埋红薯。
  冬天里的烤红薯,最是香甜,渝哥儿吃完烤红薯‘噗噗’放屁,放一个就张着小嘴巴嘎嘎乐。
  逗的一屋子人开怀大笑。
  ……
  过年前几天,王家贵到南渔县了,晚了一个月,一问才知道,不是路上遇匪,是官路路监故意讹钱。
  若遇匪,还能拼了打一仗,遇官,那只能是乖乖送钱了。
  周寂年一个小小的南渔县县令,还真是鞭长莫及。跑商之事只能暂时撂下,待过完年后,再商议。
  王家贵坐在周家院子里,渝哥儿扒着他的腿,手里捏着一个咸虾干在啃。
  “渝哥儿,给姑父尝一口呗?”王家贵虽是去年刚成亲,但是已经二十六了,渝哥儿这么个俊俏的娃娃,除了粘爹爹谢宁以外,乖娇乖娇的,他实在是喜欢孩子,恨不得马上回去和自家夫郎容哥儿生一个。
  可惜他来时遭阻拦,硬给卡在江州边界一个月,只能在周寂年家过完年,开春再赶路回去了。
  渝哥儿是尿床醒的,谢宁忙着收拾屋子,所以把他抱出来之后,就没工夫给他扎头发。
  这会儿渝哥儿披着及肩软发,转过身子,倚着姑父的大腿,昂着脑袋,吃虾干给姑父看。
  “哈哈哈……”王家贵爽朗的笑,抱起渝哥儿放在腿上。
  渝哥儿还是个小宝宝的时候,最不爱大人抱他,两岁这会儿他站的好,走的稳当了,又不爱走了,小孩儿就是善变。
  渝哥儿荡了荡小短腿,嘟着小嘴儿喊:“哭父。”
  “诶。”王家贵答应。
  院外传来货郎敲铁的声音,紧接着就有货郎喊:“卖糖糕咯……卖糕咯!”
  渝哥儿一听这动静可不得了了,踢踢腿儿溜溜下了地,吧嗒吧嗒跑去大门口,门闩架着,他知道他自己够不到。
  于是渝哥儿颠颠又跑回来,将他啃得只有个红红虾尾的虾干举着给王家贵,奶声奶气地喊:“哭父糕糕……”
  小手臂一指大门口,翘起一根肥肥短短的小指头,着急的跺了跺脚。
  不夸张的说,这会儿别说是‘糕糕’了,就是金板凳,王家贵都能点头给他买了。
  等谢宁抱着儿子尿湿的床单出来晒,看到王家贵坐在板凳上端着碗,儿子面向王家贵站着,小手搭着王家贵的手腕,张着小嘴儿吃糖糕,谢宁都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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