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和尚,他犯了色戒。
云颐心乱如麻,衣袖翻飞之间只听得轰轰轰一片树木倒地之声。他枯坐原地默诵经文,净化自己沾染了色欲的佛心,忏悔自己破了佛门的清规戒律,枉为佛门子弟。昨夜之事他不愿回想,可越逃避便越清晰,陆帛的不愿,他的痴狂。云颐脑海里一片淫红,只剩下缠绵悱恻的爱欲和食髓知味的贪欢。
体内真气乱窜,云颐猛然吐出一口鲜血。他拭去唇边的血迹运功压制,不消片刻便与昨日无异,下腹一阵燥热升起,愈燃愈烈。
情毒……竟不能动用内力……
云颐踉踉跄跄往山上走,他绝不能,绝不能一错再错,更何况,陆帛又何其无辜,以男子之身承欢膝下,辗转呻吟。无意间想到了陆帛,便忆起了他的甜美,他不同常人的花穴,那么的柔软,吮着他的……瞬时血气翻涌,喉间泛起腥甜。
他恍惚看到了山腰处挂着一条瀑布,从山涧蜿蜒而下,汇成一方水潭。河流潺潺,碧水微澜,游鱼细石,清洌可鉴。
陆帛醒来时不见云颐身影松了口气,他也着实不知该怎么面对云颐。可过了许久也不见人影他便有些慌了,和尚这是吃干抹净不认账了吗?虽说他也没想要和尚负责任,可万一和尚跑了呢?他该找谁说理去?他正手足无措时听到一片树木倒地的轰隆声,直觉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陆帛腿疼的厉害,私处更疼,两片花唇被磨得肿胀充血,昨夜也不知和尚要了多少次,现在还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陆帛勉力穿戴整齐便赶去了后山,上山时更是在心里把和尚痛骂一通。
等到终于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陆帛才放下心来,他缓步挪过去,有些疑惑的看着和尚如自虐一般坐在瀑布下,水势浩大的冲击在他身上。云颐阖眼一动不动,陆帛伸手推了推他,唤道:“和尚,和尚,你还醒着吗?”
云颐睁眼,又是失了心智如凶煞一般的目光,陆帛暗骂一声拔腿就跑,却被人硬生生扯回怀里。冷水兜头泼下,陆帛的心情和这水一般无二。
陆帛被人推倒在圆石上,好不容易穿戴整齐的衣服被人轻松扯开,云颐提起他的双腿缠在腰间便挺身撞了进去。
陆帛疼的厉害,花穴疼,腰疼腿疼,连心口也疼。
他透过迷蒙的水雾看向云颐,云颐发了狂,双目猩红,神志不清。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真是不知廉耻,云颐失心疯难道他也失心疯了不成?青天白日幽林山涧,幕天席地云雨巫山。他苦中作乐的想,要是让陆丰知晓他这个不孝子枉费了他这十八年煞费苦心的教育,在这山里无媒苟合,怕是要气的当场撒手人寰。
云颐在花穴里不断挺动抽插,陆帛逐渐从疼中尝出一点欢愉来,他撑起身子环住云颐的肩背,嘴唇在他脖颈轻蹭,间或磨牙轻咬。云颐身体绷紧,肏的更深。陆帛花穴麻木不堪,受不住的喊疼:“和尚,我疼,你轻一点。换一处地方好不好?”
“和尚,我好疼啊……”
陆帛抬头狠狠地吻上他的唇,黏糊糊轻咬他的唇瓣,“云颐。”
云颐眼中似是有一丝清明,陆帛忙道:“你先出来,换后方好不好?”
陆帛推他,云颐顺势抽出孽根让人翻身趴在石头上,道了声“阿弥陀佛”又覆了上去。
硬物捣开紧致的穴腔带来不可避免的痛楚,何况云颐粗暴极了,要不是自己欢喜他……
陆帛神思恍惚,欢喜呀……原来他是心悦云颐吗?他竟如此迟钝,到现在才察觉。
河水冰凉,陆帛忍不住往云颐身上凑,像是在迎合一般。石头粗粝,他又一身似雪白皮,腰腹磨得针扎似的疼痛。他忍不住哼唧:“和尚,你抱我起来。”
云颐燥热难耐,奈何身下这人娇气的要命。云颐扣住他的细腰把人抱起来,站在水里面对面肏他,捏着滑腻的臀肉往孽根上撞,河水随着抽插涌进穴里,再和着淫水抽离体外。花穴被冰冷的水浸泡着,竟缓解了火辣肿痛之感。
陆帛埋头在云颐胸前,咬着下唇抑制快到嘴边的呻吟。今日太过孟浪,虽然此处无人,可是他总觉得天地万物都有灵,像是在围观他们做这荒唐之事。
这姿势持续许久,云颐那坏东西还是没有软下去的迹象,陆帛坏心眼的收紧后穴用力夹他,云颐终是忍不住泄出来。陆帛松了口气,正想足部用力站起身子清洗清洗,却被人抱着放在岸边,云颐又压了上来。
等云颐再泄过一次终于神智清醒,陆帛撑着口气狠狠踹他一脚只留下一句“给小爷清洗干净”便昏了过去。
我可能要争取多更?
第9章
云颐把人抱在怀里,垂目看着昏睡的人久久不语。
我欲成佛,可佛不渡我,终究是心入魔障。
云颐应他所言给人清洗,两个小穴都红肿臌胀。他在心里默念非礼勿视,两指并起轻轻戳进去,陆帛疼的缩紧穴道,抗拒异物的侵入。云颐道了声“得罪了”便捅进去,草草清理干净从白袍里拿出上好的金疮药细细抹上。给人上完药他才发觉自己浑身是汗。
陆帛在床上醒来之时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打坐的云颐,他心里埋怨和尚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加上身体疼痛难忍,开口便是找茬的语调:“和尚,没看见小爷醒了吗?给小爷递杯水。”
云颐没理会他的自称,忍气吞声的倒了杯水递过去,陆帛不满道:“我浑身无力,怎么喝?”
云颐好脾气的坐在他身侧,把人揽进怀里,杯沿抵在他唇边,陆帛顿时心情舒畅,赏脸把一杯水喝光,咂咂嘴道:“还要。”云颐又喂了他几杯水他才消停。
陆帛浑身难受,头昏脑涨,自然又开始挑刺,“和尚现在什么时辰了?”
“申时。”
陆帛有气无力骂道:“你也知道是申时?小爷从昨晚开始就未进食,你想饿死我吗?”
云颐顺着他道:“是贫僧疏忽了。”
“那还不快去。”
云颐认命去给人买了些吃食,提着雕漆食盒打开房门就见陆帛殷切的瞧着他,一副嗷嗷待哺的乖巧模样。
云颐把食盒放在床边的案几上,陆帛双眼发光的看他打开食盒,瞬间变了脸色。他抖着手颤巍巍指着和尚,眼前发黑,喘着粗气道:“你这和尚……小爷不要吃这些,小爷要吃八宝野鸭、凤尾鱼翅、杏仁佛手、珍珠酥皮鸡、酱肘子……”说着说着口水都快要流出来。
云颐垂目看着他道:“这些天陆公子宜用素食不宜用荤腥。”
陆帛听罢这话呼吸急促,脸色发红,一副摇摇欲坠之相。云颐急忙抱住他,触到人有些发热的体温沉下了脸色,端过碗舀出一匙米粥抵在人唇边。
陆帛摇摇头,头更昏,还是倔强道:“不吃。”
汤匙一动不动,陆帛心里越发不痛快,靠着和尚的胸口就要闭眼。
云颐放下汤匙,陆帛往床里一滚,盖上被子摆明送客。云颐盯着那团毛毛虫许久,含了一口粥吻了过去。
陆帛慌乱的睁眼,玩命推他,明显是怕他情毒又发作,“我喝我喝。”
遂瞪着和尚憋屈的吃完,云颐等他填饱肚子之后才说:“贫僧观你有些发热,你先歇息片刻,贫僧这就去给你煎药。”
陆帛点头,把自己蒙进被子里,指尖轻抠床单。这算什么?和尚是为了弥补过错,还是也心悦于他呢?他想着前一种可能心里发酸,又觉得万一呢?万一和尚也心悦他呢?陌生的感受充斥在整个心间,甜的慌,舌尖也含了蜜饯一般,甜的腻人。陆帛发泄似的捶床,烦死人了。
等到云颐端着药再次推门而入,坐在床边时,就见陆帛神色有些尴尬,左顾右盼不自然的道:“和尚,我想嗯嗯。”
云颐不解其中味,反问他:“陆公子想作甚?”
陆帛目光闪烁,“我想嗯嗯。”
“嗯?”
陆帛恨铁不成钢道:“小解,小解听懂了没?”随即赌气的撇过头去,不愿看和尚的面色。若不是因为他,他至于连床都下不了么?连话都听不懂的笨和尚,笨死了。哼。
云颐噤言,随即把人打横抱起来到墙根,让人踩在自己脚上,给人把出来。
一阵淅沥沥的声响过后,陆帛觉得,他怕是在这和尚面前把这辈子的面子都丢完了。
……
这金创药确是活血化瘀,消炎祛肿的良药,陆帛才卧床两日便又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这两天他颐指气使,对和尚没有半分好脸色。可他知道自己只是外强中干而已,有时他的视线不知不觉落在和尚身上,盯着盯着便出了神,待人看过来时恶声恶气骂道:“看什么看?”转头便红了脸,乱了心。
他托腮坐在床边,埋头盯着靴尖。他有些拧巴上了,他知晓自己对和尚的心意,可是和尚呢?一副心静如水,波澜不惊的模样。这和尚或许还自以为六根清净,一心向佛呢。万一他不负责任……
陆帛心境有了变化,不知如何自处,更不知如何与云颐相处。他狠狠搓脸,把头埋进膝盖里,沮丧的想,都怪和尚……
云颐进门就瞧见陆帛蜷成一团,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身边,急切道:“陆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陆帛不搭话,更不愿抬头看他,自己此刻绝对是一脸思春荡漾之相,怎么能……
云颐道了声“得罪”,手上用力把人揪出来,看到陆帛满面桃花眉目含情的招人模样面上一愣。陆帛轻轻推他一把,蜷缩起来背对着他,不愿意见人了。云颐暗自懊悔,方才竟如此失态,于他来说实属难得。他正了正脸色,道:“陆公子,贫僧有事与你相商。”
陆帛闷闷的声音传来:“你说吧。”
云颐有些尴尬,“此事有关于……”他顿了顿,此事着实难以启齿,可他不得不接着说道:“贫僧所中的情毒。”
陆帛疑惑的转过头问他:“如何?”
云颐缓缓道:“此毒毒性甚强,中毒之人往往……此毒三日发作一次,循环往复,直至精气耗竭,若用内力压制反倒适得其反。”
他看着陆帛懵懂的脸,叹了口气道:“陆公子,你我二人就此分别,贫僧会让方知府送你回去。”
陆帛听到这句话就炸了毛,站起身指着他破口大骂:“好你个淫僧,没良心的死秃驴,想甩了小爷是不是?想一个人逍遥快活是不是?你是不是要找别人?”他看起来凶狠,可是慌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他恶狠狠地擦拭心灵的窗户,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云颐心口猛然疼了一下,他抬手揉了揉胸口,抿着唇道:“贫僧并未如此想过,陆公子莫要误会。”
“误会?”陆帛摇头冷笑,“你和我有了夫妻之实,却要让我一个人回去,怎么?云师父是想不认账了么?”
云颐哑口无言,许久才苍白的解释道:“贫僧寻完解药,拜别师父,届时任由陆公子发落,要杀要剐,绝无二话。”
陆帛心里舒服些许,心里默默的反驳,小爷才不舍得你死,小爷只想和你白头偕老。嘴上问道:“你去哪里寻解药?”
“佛经上曾记载:佛前有花,名优昙华,一千年出芽,一千年生苞,一千年开花,弹指即谢,刹那芳华。此花长于雪山之巅,嶙峋万仞终年雪,悬崖峭壁冰霜寒。贫僧一人愿往。”
“那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不等人开口就接着道:“如果你敢扔下我,我就告诉天下人你破了色戒。”陆帛得意扬扬的笑,气焰嚣张,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云颐败下阵来,点了点头。他暗自心烦意乱,垂眸默念静心咒。他性子守礼却也冷漠,因此从未想过,竟有一日会对人宽容忍让至此。
陆帛心满意足道:“走吧。”
两人向方知客辞行,方知客颇有些不舍,陆帛悄悄瞄了瞄杵在他身边的裴逢,有些好奇,刚想问些什么就被人打断,“方县令,告辞。”他只好把话吞进肚里,附和道:“方兄,保重。”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方知客惋惜道,“一路走好。”
两人雇了辆马车赶路,陆帛有心想与和尚更亲近些,便同他一道坐在车辙上,没话找话道:“和尚,你有师兄弟吗?你平日里这般无趣,一点消遣都没有。依你这性子,肯定不受人喜欢。”开口便是损人不利己的话。
“寺庙里师兄弟众多。出家人四大皆空,青灯古佛常伴。”话虽是这样说,可被人说无趣总归心里不舒服。
两人行至一片树林,云颐停下马车,递给陆帛干粮和水,“今晚在此歇息吧。”
陆帛并无异议,边啃馒头边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他正要喝水却被人猛地扑倒在地,馒头块卡住喉咙,顿时剧烈呛咳起来。陆帛缓过神来正要凌冽一怒,就瞧见和尚发红的眼。他这才反应过来,今日,正是第三天。
第10章
陆帛暗自咬唇,两人有过两回几次性事,和尚着实野蛮粗暴,他痛得要命。
他实在是怕了,可是他又心悦和尚,愿意同他做些床笫之事,同他共赴云雨巫山,共享鱼水之欢。直到此刻他方才明了他不愿意把这和尚拱手让人。
他轻声细语问道:“和尚,你还清醒着吗?”
云颐吐息紊乱,勉力点头。陆帛哄他:“和尚,你先起来。”云颐依言照做,呼吸沉重的坐直身子,眼神热切滚烫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陆帛默默疏导自己,不是已经认定这个人了吗,还有什么可害羞的?两人早已经做了不该做的事,他是自己的夫君呐。陆帛扯开腰带,水一般柔软的衣襟敞开,露出内里雪白的小衣和颈间细腻的肌肤。外袍滑落在地,陆帛拾起仔细铺好坐上去,朝着云颐勾勾手指,示意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