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养猫手札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白孤生

作者:白孤生  录入:11-21

  刘勇往日他对刘叔非常尊敬,从未有如此狂态之举。就算是两日前他拦住刘叔的劝阻,那也是毕恭毕敬乖乖受着的,可今日看起来却像是失了神魄一般与刘叔争吵,而且看他越来越激烈的模样,白霜都生怕他们打起来。
  白霜往前走了一步,对刘叔轻声说道:“阿耶,刘勇看起来不太对劲。他那模样有点失魂了。”
  正在气头上的刘叔被白霜劝了两句,这才勉强分出精力去看他那儿子的模样。这一看顿时大惊,别的不说,这满头大汗且眼睛通红的模样怎么都不对。平日里刘勇可是个强健的青年,怎么会有这种眼里发虚,脚下轻浮的模样?
  刘叔忍下呵责,“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儿?是去哪儿鬼混了才惹来这一身病?”他硬邦邦的话不知是哪儿戳到了刘勇的痛点,浑噩的他竟然举起拳头来,一拳就要打在瘦弱的刘叔身上。白霜想都没想就挡在刘叔的面前,那沉重的拳头疼得她低低叫了出来,剧烈的痛感从肩膀蔓延开来,刺激得白霜的眼当即就红了起来。
  刘叔被这一拦没受着,抬头一看发现白霜忍不住矮下.身来捂着肩头,小桃红带着哭腔扑了过去扶住了白霜软下来的身体,顿时有种血气都往脑门冲,气得嘴巴都在哆嗦。
  “你,你这逆子……”
  刘勇捂着头,发红的脸有些茫然,却犹然一派置身事外的模样往白霜那里走了两步。
  “你……你别过来!”小桃红搂着白霜尖叫着,惨白的小脸没有任何的血色。
  啪——
  一块体积颇重的物体抛了进来,正摔在刘勇的脚边,砸得他惊跳,猛地回头一望。
  却看到冷若冰霜的虞玓站在门外,手里还拎着一块同样的东西,在刚打照面还未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就猛地甩手抛过来。
  这一回狠狠地砸在了刘勇的脑袋上。
  登时砸得他头破血流,钻心的疼痛让他猛地抬手堵住伤口。而站在门外的虞玓大步跨进来,面无表情地擦过血流如注的刘勇,先是抬手扶住了有些气狠的刘叔,然后大步走向白霜,弯下.身来把她扶起来,对小桃红说道:“多谢你护着她。”
  白霜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同寻常的。
  被一同扶起来的小桃红突地被虞玓说了这话,惊得她的手指都扭在了一块,这还是一贯冰冷的郎君吗?虽然那模样还是寡淡平静,却说出这样温情的话来。
  虞玓却不知小桃红那瞬间脑子里转了一圈在想什么,低着头看白霜忍痛的模样,轻声说道:“白霜姐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小桃红嘴巴利索,三两下就把刚才的事情秃噜了出来。
  虞玓登时就冷了脸。
  他的脸色本来就冷漠,再冷下来,就连刚心生暖意的小桃红都忍不住一个激灵,瞬间收拢了心里那一堆小桃花忍不住往白霜的身后凑。
  郎君真可怕。
  虞玓猛回头看着跪倒在地的刘勇,那眉间的戾色让自门外踏进来的太子也不由得一惊,他从未看到虞玓对某事某人这般强烈的情感过。他狭长的眼眸微眯,漆黑幽暗的神采看不清楚,却笑着说道:“让我的人来处理吧。”
  随着一身常服的太子声音落下,门外悄然进来两位干净利索的娘子,自虞玓的手中扶起白霜,其中一人温声说道:“郎君莫担忧,已经有人去请大夫了。”
  虞玓蹙眉,却也松手让她们把白霜和小桃红带进屋里去。而他则是欠身对刚进门的太子行了一礼,“多谢……李郎君。”碍于现在他不知太子希不希望旁人知道他的身份,虞玓谨慎地斟酌了称呼,没有道破他的身份。
  太子踱步走到他的面前来,“你刚才的准头不对。”他自然而然伸手捏了捏虞玓的胳膊,那模样像是在质疑虞玓那些时日的骑射练到哪里去了。
  虞玓道:“……没想到板砖那么重。”他极快极轻地含糊了一句。
  他是临下车才在侍从的手里拎到板砖,一时之间没把握好这个重量。而虞玓谢的也正是太子带他出宫这件事,若非他乘着太子的马车一路快马加鞭,按着他往日的速度……等他到这里的时候,怕是刘叔和白霜都要出事。
  一思及此处,虞玓蹙眉回望着刘勇,他已经撕扯下袖口做布条来堵住脑袋的破洞伤口,整个人颓废地跪倒在地上,那茫然失措的模样又好像恢复了以往的憨厚。
  虞玓半蹲下来看着刘勇,“你是怎么回事?从哪染这身习惯……”他的话还未说完,隐约好像在刘勇身上闻到一种奇怪的香味,有点熟悉……当时在石城县,在那李连青身上好像也闻到过。
  还未开过荤的虞玓自然不知道,这是用在助兴中的暗香,往往是那些下九流的暗门子才会用。在那平康坊内的妓.女们却是不屑于用这等燃香。
  太子的手搭在虞玓的肩膀上,用力一握,语气平淡地说道:“他吃了寒食散。看来已经吃了不少时日。”他漠然的视线扫过刘勇有些浮肿的五官和胳膊,再有那衣裳凌乱散开,皮肤赤红,以及方才张狂失魂的模样,倒是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这种事向来肮脏,寒食散可用在助兴的方面,无事乱吃容易上瘾。魏晋年间也有不少名流学士爱吃寒食散,以做狂乱之态,得风.流的名声。可这寒食散吃多了却是要命,一旦在兴头上就容易做出混乱的举动,完全不受控制,且有些特殊体质的人吃久了还容易上瘾。
  虞玓不是没有耳闻,却从未想到一贯憨厚的刘勇会沾上这玩意儿。
  当初白霜的担忧,虞玓不是不清楚,可哪怕是他能想到也顶多是财力与美色上的蛊惑,却没有想到竟然还能波及到这种阴毒的玩意儿。
  虞玓沉默了半晌,“能戒掉吗?”
  太子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戒的过程很难,且容易反复。”就算真的戒掉了,这拖垮的身体也很难康复,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现在这刘勇虽泥足深陷,却还没到无可挽回身体被彻底掏空的时候,多少还是能挽救的。
  虞玓敛眉,只低下头去,片刻后重又抬起头来,淡淡地说道:“刘叔,刘勇我会派人让他戒掉这寒食散。他在外面怀孕的那个妾室如何处置,任由他去。只白霜姐姐我却是要带回去的,她要与刘勇和离,明日我会让人送来和离书。”白霜预备和刘勇和离后,虞玓就已经派人彻查得清清楚楚,就连现在那被养在外头的外室到底住在哪里都很清楚。
  再加上刚才刘勇吃寒食散这个猜测,虞玓大致能猜得出这一串的变化。可这种熟悉到让人厌倦的套路,却能这般简单一次次重现,只能说刘勇自己确实也没收住。
  刘叔的嘴巴嗫嚅了两下,终究叹息着说道:“打婆娘的男人还有何用?纵然是他吃了寒食散,那也是他自己吃的,谁能强迫得了他不成?”他对白霜这儿媳妇自然是千好万好,当自家女儿宠着的,可偏偏……闹到今日这模样,他有什么脸面再让人留下来?
  刚才还差点累得白霜受伤。
  虞玓抿唇,倒是知道这可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有人层层下套来搞刘勇,毕竟寒食散可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只他没有在这当口再去戳刘叔的伤口,等那大夫到了后,还是先让他处理了刘勇的伤势,然后再去看白霜。
  白霜的肩膀有些伤到骨,那老大夫仔仔细细的给她上了药再包扎起来,之后对着小桃红嘱咐了不少注意事项,这才收了出诊费用离开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虞玓早就已经让人回家去,再带了些人回来。白霜被小桃红扶上去了预备的马车,而刘勇则是被三个家奴强压着往虞玓在别处的宅子去。刚好是那处收养了一堆小乞丐的宅院,那里还有些空余的地方,虞玓准备在那里找人帮刘勇戒掉这寒食散。
  正好也能够让那些小乞丐们见见世面,体会一下这种近似于毒物的东西是有多么残酷,让他们心生戒备之后万万不能去尝试。
  等虞玓麻溜地处理好这一切之后,天色已经暗下来。刘嫂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正颤巍巍地站在门口。
  虞玓淡淡看了一眼。
  刘勇吃寒食散这件事情,刘叔不知道尚且有可能,但是刘嫂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早前在石城县的时候,他清楚刘嫂对自家大儿的那种关注入微到了极致,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些细微的变化。
  他转身对刘叔说道,“刘勇那边请不必担心,等他恢复之后,我会让他回家来。这两日刘叔还是好好歇歇,今日也是疲乏了。”刘叔看起来满脸愧疚,苍老的手指在衣裳上搓了搓,那内疚的模样看起来可怜巴巴。
  这个小老头对虞玓向来忠心耿耿,却没想到儿子在进了长安之后见过了繁华,就开始心生了反骨。这让他如何能面对虞玓?
  虞玓并不在意,还宽慰了他很久,这才退出了门口往自家的马车走去。只不过走了没两步就留意到太子殿下那一辆朴素低调的马车还停留在原地,他忍不住愣住。早在他开始处理事情之前,他就已经委婉地劝说太子殿下回去了,那个时候太子也答应得好好的,却没想到马车还是在原地。
  这就让虞玓有点尴尬。
  这可让太子殿下等了许久。
  现在这辆马车停在街边,就连车夫和方才跟来的几个侍从都毫无踪影,只显得那辆马车是如此形单影只。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先是走到自家马车那边,同车夫嘱咐了两句,又和在马车里的白霜小桃红说了几句,然后就让他们先回去了。只留下每天跟着他上下学的红鬃马还啵唧啵唧地跟在他的身旁,这家伙是怎么都劝不回去的。
  虞玓牵着红菩提走到东宫的马车前,抬手轻轻敲了车厢的外壁,“不知道可有荣幸能得见太子殿下一面?”
  嚯!
  车厢里头利索窜下来一个内侍,摆着笑脸连忙给他掀起了车帘。就看着这内侍殷勤的模样,虞玓大概也能知道里头太子的意思。
  虞玓上了马车之后,自然而然松开了红鬃马的缰绳。她倒是也没有捣乱,而是自己弯下脖子去把掉下去的缰绳给咬起来,放在嘴巴里下意识咀嚼了好几下,然后才仿佛想起来这是马厩里硕果仅存的一根缰绳了。
  那磨牙的速度就放慢了许多。
  但还在磨牙。
  隐约感觉得到这匹马的快乐源泉就在这缰绳上头了。
  自虞玓上了马车,外头那些配置的随从不知何时又出现了,车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该出现的位置上,驾着马车开始驶入街道。因着是接近暮色,在车帘放下来后,马车内应当是暗色的,只不知道这车厢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在靠近顶端的那一圈车壁上散发着幽幽的光辉,虽然不甚明亮,却也能让在马车内的人能看得清楚些。
  虞玓一板一眼地跪坐在靠近车门的位置,“今日多谢太子殿下施以援手,某感激不尽。”
  “又是某?”在昏暗的马车内,虞玓看不太清楚太子究竟是什么神情,只从那句不咸不淡的话来判断,倒是有点微妙的不满在。
  “……我。”虞玓顿了顿,“毕竟尊卑法度。”
  “虞玓会在意这个?”太子似乎是往前凑近了些,“以你的表现,我倒是看不出来这点。”若是真的看重尊卑法度,怎么可能还会拉下.身段来关切一个不起眼的侍女来?哪怕这个侍女不是家奴而是雇佣的那又如何?对虞玓这种身份的人来说难道会有多大的差别吗?虞宅甚至是亲善的人家,在他家做事的家奴还能有月钱呢!
  虞玓挺直腰板,淡淡地说道:“我确实是不在意,可太子殿下需要在意。在私下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所谓,可若是在外累得您尊严有损,那就麻烦了。”这样忠君的话在别人嘴里说出来或许有点谄媚,可虞玓说出来就是真实如此。毕竟他这般冷情冷性,还真的让人难以相信他献媚的模样。
  “上来坐着。”太子冷不丁地说道,让虞玓愣了一愣。
  他现在是跪坐在车门附近的软垫上,而在往里头就是现在太子殿下所安置的软榻了。他迟疑了片刻,还是遵从了太子的意思微弯着身子起来,挪到了软榻去。
  淡淡的莹光中,虞玓的身体有些紧绷。
  毕竟马车的空间是真的狭窄,虽说东宫的这辆马车内有乾坤,可是再有乾坤也改变不了这是个小空间的事实。太子一人坐在软榻上或许正合适,再加上虞玓就显得多少有点拥挤了。在这夏日炎炎的夜晚里,他们这么近的距离,虞玓甚至能感受到一点点从太子殿下那里传递过来的暖意。
  虞玓虽然有些莫名的紧张,却也有点喜欢这样的接触。
  就是他感觉太子好像有点奇怪。
  从刚才他上马车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那內侍跳下马车的那种得救感太过强烈……那些躲在暗处的侍女內侍其实是避难去了吧?
  虞玓踌躇,他不知道是甚引起了太子的不高兴,但是他既然猜不到原因,在这件事上就不太适合开口。不然他要是一口戳中一个爆点,那岂不是要完?
  这一稍微纠结,安静低调的马车就已经进入了永嘉坊,很快就抵达了永兴县公府门前。阍室守着的门房看到有人前来,里头正有人要出来问话。
  “是我。”
  淡淡的一句话,就让门房知道是二郎在内,那这马车也应当是二郎友人的。门房这般想着,边等在门口候着。
  只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虞玓现身,这仿佛刚才那句应答是门房的错觉般。
  叩叩——
  安静的车厢内不知怎地响起了两声奇怪的碰撞声,下一瞬门房就看到面无表情的二郎稍显慌乱地从马车内窜出来,在下了马车后往前迈了两步,却又好像被人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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