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瑾闻言,两只手紧紧握拳,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面上却强迫自己陪着笑意,“那我送殿下去找齐昊,殿下不是想看齐昊在床上的样子吗?”
“他一定愿意陪殿下的!”冯瑾忍着心里翻江倒好的醋意,上前拉了风礼然衣袖,却被人反手一巴掌挥倒在地,嘴角渗血,被那人如鬼魅般的眼神盯着,冷哼一声,“凭你也配拿话挤兑他!”
“我不去祸害他!不去!”
冯瑾刚擦了嘴角的血想爬起来,风礼然说话向来不留情面,他早已练就一颗铁铸的心,尽量不让自己往心里去,却总是止不住的心里痛的滴血。
手心被地面摩擦破皮,撑在地上疼的钻心,他装着不甚在意地爬起来,却被眼前高大的身影再度扑倒。
那人醉了,醉的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就在那儿喃喃自语,“我不去祸害他,不去祸害他!”一边说着,倒是一边在扒自己的衣裳。
他咬牙承受这毫无预兆的占有,忍受随时会被人发现的羞耻,在这毫无遮挡的凉亭被风礼然当作一个发泄的物品。心里却升腾起一起病态的满足。
今天是齐昊的大日子,他父亲特意为他得了状元举办的宴会,可在这一天,他父亲同贵妃私通,他心上人在同自己野合,他真想瞧瞧知道这一切的时候,齐昊还能不能再做这幅谦谦君子的样子!
他也喜欢风礼然,可他知道风礼然没有心,所以向来只满足于同这人肉体纠缠,可为什么,这个人分明过尽千帆,却要在他面前说出“不去祸害他”的话来!
齐昊凭什么!
第205章 番外一 往事不堪回首 风礼然X齐昊(二)
齐昊凭什么!凭什么在拥有了一切美誉之后,连风礼然的心都能拥有,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啊。
他和风礼然才是一路人!他才是!若是无人能得到这个男人的心,他也就罢了,可凭什么齐昊能得到,他什么都没有付出,凭什么就拥有了他自毁前程才能与之有了一丝牵扯的人!齐昊不配,他不配!
内心的嫉妒和愤怒燃的冯瑾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碎裂开来,他不甘心啊!伏在他上方卖力动作的人分明与自己紧密贴合,凭什么他就得不到这颗心?他用力抬了腰去迎合身上人丝毫不怜惜的动作,即使自己忍着难熬的痛也不在乎,就算将自己灵魂都割裂开来,他也要尽力一试,哪怕只能得到他一丝怜惜。
“殿……殿下,瑾,愿同父亲摊牌,自……自此永诀仕途。”冯瑾忍着身体的不适,喘着气勾上风礼然的脖子,声音里含了不尽的悲凄和哀求,“殿下纳了瑾,好吗?”
他以为,至少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时候,这人能与自己一点儿柔情,他不要他娶他,明明以他的家世,他可以的,可他明白,这人是皇子,他想问鼎帝位,便必将娶一个高门女子。所以他愿意只在他身边,哪怕为妾。
男子为妾,如此有辱门风的事,怕是今后,父母兄长再不会承认他是冯家人,可他愿意,为了风礼然,他什么都愿意。他满目春情,带着无尽的期待望着身上微微醉意的人,却猛然对上一双甚是清明的双眼。
风礼然扯了一个邪肆的笑,“想用你父亲来压我?逼我纳你入门?”
风礼然停下了身下的动作,打掉他环在自己脖间的双手,修长莹白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出口的话,绝情而残忍,“区区一个户部尚书,我还不放在眼里!”
“你第一次往我床上爬的时候,你说什么了,你忘记了?”
“等我把你睡腻了玩烂了,我说一声,你就自己滚!”
“怎么?现在后悔了,想要名分了?”
言罢风礼然冷哼一声松开手,毫不留情一巴掌挥下,骂了一句“犯贱”。便全身而退,站起身提了裤子,理理自己稍稍有些凌乱的下摆,毫不留恋转身离去。
冯瑾被风礼然那一巴掌打懵了,这人在床笫上算不得温柔,却也从未对自己动手,如今,只因为一句话。
只因为自己想呆在他身边这样一个小小的请求就如此不念旧情。
不,在风礼然眼里,本就没什么旧情,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犯贱,都是他在犯贱,风礼然骂的没错!冯瑾坐起身拽了外袍把自己紧紧裹住,又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指印交叠在方才那一巴掌上,半张脸都肿了起来,他拽了旁边自己散落的中衣塞进嘴里,止住哭声,眼泪却将衣物打湿一片。他是犯贱呐,就算被他这样侮辱,还是爱着他。
风礼然对他越无情,他就越嫉恨齐昊,凭什么他可以孑然事外!
齐昊不是也喜欢风礼然吗,他倒是想看看,齐昊能为风礼然做到什么程度,能比自己牺牲的多吗!风礼然如此无情地待自己,就能真心对齐昊吗。
他说不去祸害他,他就偏要给他们机会!冯瑾握紧了拳头,心里打定了主意。
他就不信,齐昊能比自己好,风礼然只是没尝过他的滋味罢了,觉得他那样的偏偏公子,可望不可即,不可玷污,可若不是自己心悦于他,冯瑾就是这般不知廉耻的模样吗,他也是世家公子啊,他也有骄傲和矜持,只是在风礼然面前,将所有面具都揭下了而已。
所以就不被珍惜了吗?他不甘心!
擦了眼角的泪,冯瑾一件件穿好了衣裳,从齐府后门回了家,将自己收拾干净,脸上的伤上了药,换了身素净的袍子又出了门,先去京中有名的醴巷打了坛好酒,拎着去了风礼然常去的妓馆,花了千两银票,找鸨妈妈拿了包药粉洒进酒壶里。
出门的时候,天有些黑了,他绕去了齐府,午间的宴席已经散去,满院子的下人忙忙碌碌,他托了门房给齐昊带话,说风礼然约他小酌,他知道齐昊会去,一定会去!
……
冯瑾这半年常常出入风礼然的寝殿,是以守卫并未阻拦,他还特意交代,晚些时候太师府上的齐公子会来,是殿下特意邀约的。
侍卫稍稍愣了下,便点头应是,心里暗叹,殿下玩的太过了些,里头还有个花娘呢!
冯瑾进了殿,正瞧见风礼然搂着花娘准备动作,一颗心扎的生疼,又被人回头吼了一句:“滚出去!”整个人瑟缩一下。可是想到自己的计划,眸子里蓄了水光,“瑾……瑾是来同殿下道歉的,瑾下午不该逾越的,以后瑾再也不提要求了,殿下不要弃了瑾好不好?”
他着急的说完便蹲下来将手里的酒坛落于地上,伸手解自己的外衫,“瑾还会很多花样的,殿下一定不会这么快腻了瑾的,三个人也可以的,瑾还有很多花样,殿下不要弃了瑾!”解衣带的手不停地在抖,他是真心的,只要这个人回头看看自己,他什么都不在乎的,尊严和骄傲,在他的爱面前不值一提,谁叫这人,当初从一群欲行不轨的匪徒手里救了自己,即便那时,他是将自己错认成了齐昊。
那是他唯一一次,庆幸自己同齐昊是京中齐名的才子……
好不容易解了外衫,冯瑾又伸手解了中衣的腰带,手颤抖地不停,甚至没有勇气抬头去看,怕从那人眼中看到轻蔑。
风礼然确实是轻蔑的,他搂着花娘,好整以暇坐在榻边看着,好似想看看,冯瑾他,究竟可以做到哪一步。
脱到后来,冯瑾紧紧闭着眼,如果可以,他想连耳朵一起捂上,他怕这人叫自己滚。他感到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紧咬着下唇,生怕这人就这么一脚踹过来。他向来不知道这人下一步会做什么。可他想好了,自己绝不会退缩的!
意料之外,耳边只有轻轻一声笑,愉悦至极。而后身子蓦地一轻,被人抱进了怀里,他睁眼瞧着方才那花娘已着好了衣裳,盈盈一拜,“奴家告退!”
第206章 番外一 往事不堪回首 风礼然X齐昊(三)
云消雨歇,冯瑾窝在风礼然怀里喘着气,小声地问,“殿下气消了吗?”
风礼然把玩着人的一缕碎发,“生你什么气!”本来就是个玩物罢了,能生什么气,觉得好玩的时候把玩一下,无趣的时候,丢掉也就是了,原本准备丢掉的玩物,又叫他发现了些乐趣,再玩玩,也没什么,他能生什么气!
冯瑾却因为风礼然这句话十分雀跃,光着身子冲下榻,在门边捡起了自己带来的酒坛,从桌上摸了一只杯子,倒了浅浅一杯,递到风礼然手里,“那殿下喝了瑾这杯酒好不好,瑾以后再也不任性了,不会肖想自己不该想的位置!”一双眼睛,盈着雾气,半边脸颊还肿着,是自己下午时候的杰作,莹白的身子上还遍布着自己连日来疼宠的痕迹,风礼然对着这样听话的冯瑾,还真是狠不下心来,接过杯子,置于鼻间嗅了一下,脸上一抹了然的笑意,“怎么,嫌我方才不够卖力,还加点东西助兴?”
冯瑾忍着心里的惊慌低头轻语,“瑾……瑾是怕殿下还在生气,会赶我走,所以……”含在嘴里的话未竟,便听着“咕嘟”一声,抬头,对上一双猩红的眸子,里面盛着翻江倒海的欲.火,他有些慌张地往里侧挪了挪,被风礼然直接扑倒,他感到人的齿关在自己脖颈间轻咬, 呼吸都急促了不少,是这人从前不曾有过的柔情蜜意,如果,他没有叫出那一声,“小昊。”该多好!
只这一声,冯瑾一个激灵回了神,热切回应着风礼然的亲吻,眼神,却是不复方才的迷茫,带着十足的清醒。
那酒里,是加了东西,却不是风礼然以为的助兴之用,而是……叫他情迷,眼下他看着自己,怕是在看齐昊吧。即便心中酸痛的难以忍受,冯瑾也握紧了拳头不做出丝毫异样,他算着时间,等着齐昊来。
将自己认作齐昊的风礼然,不复往常的急色,即便自己未着寸缕,他也只是小心翼翼地亲吻,不曾逾越半步,明明嘴里说着喜欢,说着想念,却也只是将自己紧紧抱着,一举一动,都是冯瑾不曾感受过的珍视。
嫉妒,让他几欲落泪,嘴里都被自己咬出了血,听着门口有了微微响动,才略略挣开风礼然,“殿下,我再去倒杯酒。”
“好,等你!”风礼然淡笑着松手,仰躺在榻上喘着粗气。冯瑾下了榻,回头灿然一笑,“殿下不要偷看。”说完便将屏风拉开,挡住自己去向,其实,是闪身钻进了床底下。
他晓得这寝殿里一片狼藉,齐昊进了来便知道方才发生过什么。他就是要他嫉妒,要他难受,凭什么他轻轻松松就能拥有一切,这本就不公平,他得知道,风礼然,不会属于他一个人。永远不会!
而被自己下了药的风礼然,定不会放齐昊离开,他等着看,他们如何收场!
……
“殿下?”齐昊被侍卫放了进来,还收获了几个关切同情的眼神,心内十分不解,站在门口,有些紧张,朝里面唤了一声。
下午听见的那句话,他回屋想了许久,却不见多愤怒,反而,有一丝窃喜,风礼然是不是也喜欢他?
收到传信说风礼然约他来见,他挣扎了许久,还是来了,因为他忍不住心里的悸动。他知道这人花名在外,可他见到的样子,从来都是温和有礼的,他总忍不住在想,也许,他们可以定下来?他过去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从今往后,他们能好好在一块。
这是他放在心里许久的人,只要这人心里有他,他什么都是可以不在乎的。
可他等了许久,里头也没有动静,静谧的他以为,里头根本没有人,直到耳尖地听到一声低唤,“小昊!”齐昊一下红了脸,紧张地大口呼吸,往里头走,越过屏风,见到了一地凌乱的衣物,而风礼然就坐在榻边,身上一件衣服没有,眼神迷离。瞧着他,歪着头,温柔地笑。
霎时间,心仿佛被割开了许多口子,痛的他眼睛都涩了。
原来,在自己对未来无限憧憬的时候,这个人在放浪形骸,可笑他怎么会以为,这人心里有他呢?
那句“想看看齐昊在床上什么样子”,原来真的只是戏言,可笑他将这满是侮辱的话语当成了心里藏着他。
“齐昊,你真可笑!”他哽咽着低咒一句,转身欲走,却叫身后人紧紧拥住。
那样明显的欢爱后的黏腻气息叫他作呕,使劲挣脱风礼然的怀抱,终究敌不过他一句,“小昊,我好喜欢你!”
齐昊呆立当场,有那么一瞬间无法思考,等回过神来,仍旧不确信,这个人怎么能在同他人翻云覆雨之后再来对自己说喜欢?
“你究竟,把我当成了谁?”他只能想到这个理由,风礼然大概,认错了人。
可那人低低笑了声,“小昊真会说笑话,我能把你当成谁?你是齐昊,是天下独一无二的齐昊,你可知道,我喜欢你,喜欢的快要发疯,我想得到你,想的都想把你绑回来!”说着说着,调子就变了味,风礼然紧紧将人抱着,咬牙切齿地说着喜欢,说着,“我好想你,好想要你!小昊,把你给我好不好!”
“我想要你!”他忍不住了,压抑了太久,终究在拥住小昊的时候所有理智崩塌,他管不了许多,只想与他融为一体。
不顾齐昊的挣扎推拒,将人放上了榻,直到被人解开了衣服,齐昊一个机灵回过神来,他其实,根本不想挣扎的。而后的一切顺理成章。齐昊忍着痛,让自己变成了风礼然的。
他以为从今往后,这个人,也便是自己的了……
冯瑾就藏着床底下,听着上面的动静,觉得既卑劣,又畅快!
“不去祸害他!”“不去祸害他!”他满脑子都是风礼然醉酒之际一边压在自己身上一边念叨的灼痛他心的一句话,他倒是要看看,过了今夜,他们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