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物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湘池

作者:湘池  录入:11-26

  元猗泽被他整个箍在怀中,元頔私语道:“陛下,可容臣犯上?”
  元頔一边说着一边贴向元猗泽的脸,一手穿过绡衣抚着元猗泽凸起的肩胛骨道:“看来是允的。”
  他抬起头来,眸中若有星辰,笑意盈盈:“不向我讨生辰礼吗?”手上动作不停,将元猗泽身上的绡衣剥落至肩下,露出一侧赤裸的肌肤。
  元猗泽勾唇道:“是谁向谁讨?”
  元頔俯首吻了吻他:“都一样。”
  元猗泽随即捉着他前襟坐起身来,一手抚上元頔的脸颊,深深地望着他:“元頔,你爱我多深?”
  元頔先是微怔,随即展颜道:“连我自己都不十分清楚。”说着他投入元猗泽怀中低语,“愿岁岁有今朝。有情人该做些快活事。”
  元猗泽闻言轻笑了一声,而后道:“是啊。”
  两个人缠吻作一处,元頔扬起脸不断追逐着元猗泽的唇舌。渐渐地绡衣尽数剥落,两人裸裎相对拥抱在一处。元頔屈起腿不断用身下摩挲着元猗泽的性器,哑声道:“快进来。”
  元猗泽伸手去探他的后穴,元頔晕红着脸低低道:“我之前弄过了。”指尖触感湿滑,元猗泽不由得“啧”了一声,引得元頔不服气道:“我是为你计。”
  元猗泽莞尔,掌心抚着他勃发的玉柱轻笑道:“到底是为哪个?我倒是有些困了,只是看你急得很了。”
  元頔被他熟稔的抚弄激得微颤,埋头舔舐着元猗泽的耳垂轻声道:“是我急,你入吧,好不好?”话音刚落他便逸出一声呻吟,随即被按倒在榻上,腿弯被一手撩起,身下撞击随之而来。
  他抱起自己的腿弯压得愈低,脸侧向一边细细呻吟,眸光朦胧很快便得了趣。
  元猗泽的性器出入元頔的股间,他看着身下的情形道:“助兴的东西还是少用……”
  “我没有。”元頔方矢口否认,随即意识到什么,忙住了嘴。
  元猗泽闻言扬眉:“竟是自己这么想要。”说着他俯身拨开元頔面上缭乱的发丝,不慌不忙道,“君父生辰东宫献美,这未免失之礼数,叫人不免疑起储君素来的贤德之名。”
  元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喃喃道:“我何曾献美了?”但身下交合的细密声响叫他随即明白元猗泽的意思,咬着唇道,“侍奉君前三生有幸,是我,是奴婢……”
  “你倒是反应得快,朕赐你什么名号好?”元猗泽一下一下挺腰,轻笑道,“要四妃九嫔……”
  元頔摇头,伸手抱住他道:“不要取笑我了。”说着便轻咬了下元猗泽的唇瓣。
  元猗泽察觉他此番是真的羞了,后穴翕张热得很,便附耳低低道:“四妃都不要,要做皇后?”
  此言一出,元頔忽然一颤,自己赶忙按住了柱身,但很快便泄在了两个人腹间。浊液星星点点溅在元猗泽下身,他闷声笑得不迭:“原来真的想做朕的皇后。”
  元頔羞恼不已,就着两人交合的姿势抱着他滚到了身下,语气恨恨道:“你有皇后,我却缺个太子妃,你怎么不凤冠霞帔随我入丽正殿?”说着便摆动腰肢上下套弄着体内昂扬的性器,初时的不适很快过去,不一会儿他便按捺不住地轻哼起来。
  元猗泽不用施力,倦意上头竟打了个呵欠,一下子惹恼了元頔。元頔低头在他胸前舔舐,将乳首含入口中反复亵玩,而后道:“是父亲哺我长大的吗,不然我怎么会熟悉这滋味?”
  元猗泽听了这话抚着他的发顶想推开他,元頔却不让,随之在他前胸啜吻了许多红痕。
  元頔抬起头来与元猗泽四目相对,笑道:“真好,你是我的。”
  他此生不必再寻觅,也无须失落,更不用纠缠于求而不得的心酸苦痛中,一切都是他想要的。
  夜深之际,寂静的寝殿里传来窸窣的声响,是元猗泽浅眠复醒。身侧的元頔正在酣睡,神情恬淡,手却紧紧握住他的。元猗泽见状不由得感慨: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情种?


第76章 平行番外 长寄心于君王(一)
  春日里南郡供来果酒,浆色如石榴,入口酸甜,成了元猗泽一时所爱。三月三上巳节民间热闹,宫里亦有祓禊之仪,更兼曲水流觞之妙趣,元猗泽便命人在御苑晓风亭中设了酒席,请元頔一道品他最近喜爱的酒。
  元猗泽做甩手掌柜,元頔便难得闲。今日有了召,元頔自然早早整饬仪容去御苑赴约。
  等他到的时候元猗泽正坐在晓风亭的横栏上,一边在兰汤中濯手,一边将赤足探进湖面。元猗泽不喜佩兰等药草味,从来不肯泡兰汤沐浴祓除。想来这回是在董原的力劝下勉强为之。果然见到元頔过来,元猗泽随意伸腿拨了两下水面,随即侧转过身,任董原蹲身替他拭干手足。
  他素来养尊处优,如今更甚,无案牍劳形之苦,亦无手足胼胝之虑。元頔盯着他被董原托在膝上的脚,忍不住道:“湖水甚凉,何必?”
  元猗泽抬眼乜了他一下,心道你倒是要处处管束我。
  元頔一见他这副神态便猜到他此刻心底腹诽什么,便走近了接过董原手里的干巾,在董原讶异的轻呼中屈膝蹲下,托住元猗泽一双脚,而后细致地替他擦拭。
  元猗泽沉下脸色问道:“要你做这事?”
  元頔余光扫到小心翼翼退到一边的董原,然后笑道:“董大大年岁大了,蹲着难免吃力……”
  饶是董原想竭力装自己耳聋心盲,这会儿也不得不扑出来嚷道:“老奴尚有余力……”
  元猗泽朝他挥挥手:“我明白。”
  董原这才爬起来缩到一边。
  被董原这一打岔,元猗泽也懒得多计较,等元頔替他穿上鞋后便站起来欣然道:“上巳佳节把酒临风,如何?”
  小黄门端上铜盆,元頔一边在兰汤中濯手一边道:“我原以为你要出宫去。”
  元猗泽摇摇头:“洛水之畔多青春儿女,我若一去,空扰他们兴致。”
  三月三亦是定情之节,元猗泽不想仪仗扰人,倒着实比年轻时平易近人许多。
  元頔颔首:“想你当年,应当非常乐意去。”
  他口中的“当年”是多少年前,元猗泽心念顿了顿,笑道:“你啊,说不出什么短处,但性子着实像你外祖父。虽都生了能入梦春闺的好模样,但平白少却一些趣味。你少年时我倒盼着内监报与我说你出宫去,结果一次都无,不知如何能这么耐得住寂寞。”
  “还需问我?”元頔搭腔,走到桌前替元猗泽斟了一杯酒,伸手却径直递到了元猗泽的嘴边。那水晶酒杯的边沿被酒浆映得晕红,贴在元猗泽唇上时更显绯色。元頔就这么捻指回转着酒杯慢条斯理地碾过元猗泽的唇瓣,情状如同……
  元猗泽一把夺过酒杯饮下,元頔不禁笑开:“甜吗?”不知他问的是什么。
  元猗泽点头:“好吧,你不像崔家人。”
  元頔小小调戏了他一番,心中畅快,自己也满饮一杯,觉得这酒确实不错。两个人并肩坐着,推杯就盏至天色将暗。
  元頔倚在元猗泽身侧,面上已现薄红,还是小看了这酒的后劲。
  元猗泽神志清明,缓缓道:“于岩之畔,或有丽人,也许你错过了。”
  元頔听到他的私语,喃喃道:“谁叫我长寄心于君王。”(注)
  元猗泽听了他的答话,微微笑了笑。
  日暮时分神光离合,元頔如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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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元小元的话都来自《洛神赋》,也是应和下这个番外的主题吧——上巳之日河畔春游,平行世界的小元会看到自己的“神女”


第77章 平行番外 长寄心于君王(二)
  元頔醒来的时候朦胧见到丽日云影,觉得时辰不对。待他回转了神思后惊讶地发现自己浑身湿透,身边还围着数人。
  “总算醒了,可有哪处不适?”为首的少年问他。这个少年着圆领蓝袍,面容皎然身姿挺拔,眉宇间自有一副淡然雍容的气度。元頔晓得他身份不凡,便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上下。这样的注目叫人以为他神志未明,那少年便背手向围来的从兄弟们道:“送他去换身衣裳……”刚说到这里他又转身对元頔道,“你可有从者?是孤身一人落水?”
  元頔支起身子望向远处烟柳如画的水泽,一眼认出这里是流经洛京的伊洛河,再看这群少年腰际皆佩兰草,想来今日正是三月三。但他分明清晰地记得上巳这日他和父亲皆在晓风亭饮酒,那时分明已是傍晚。
  元頔心道这难道是庄周之梦?他踉跄着走向岸边。春衫轻薄,此时俱贴合在他身上,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量不足,再到水面上一瞧立时大惊——春水所映的面容分明是他少年时。
  元頔回身望向身后这群应该是搭救了自己的人,他们个个衣饰华贵,当是洛京世家子弟,但自己竟一个都不识得。他不由得向蓝衣少年问道:“尊驾府上是?”
  那少年见他不曾自报家门,微微蹙了蹙眉,随即道:“阁下若是失足落水,可告知府第,我着人将你送回。”方才已经派人在河岸边寻过,未曾有郎君走丢的家人来应,大家都猜想这个少年怕是孤身来此,恐怕也不是失足落水而是有意为之。
  既然搭救了他一回,不论日后如何,这一次总要好人做到底。这蓝衣少年这么想着,便留下得力的随从,而后离去。
  他的从兄弟们素来以他马首是瞻,见平素冷淡的他不仅救了人还这般费心便不由得好奇,有人问道:“阿兄是觉得此人面善?”
  问话的人是察觉到堂兄的目光注目在那个落水少年面上许久方这么问道。
  这蓝衣少年名叫王璇,出身望族太原王氏,今上元妃及三皇子江都王之母淑妃是他嫡亲的姑母。因江都王在成年的诸皇子中最长,生母身份亦高贵,故而朝中立储之议颇多。王璇与皇子表兄交好,自己又是宗子,因此众星捧月,在洛京是声名煊赫的贵公子。
  他不曾回答堂弟的发问,余人亦不敢多问。但众人渐散开来后有人心直口快道:“方才那位少年肖似一人。”
  “谁?”
  说话之人微微一笑:“若有机缘,或能在此水泽之畔得见。”
  他说话神情暧昧,几个亲近的堂兄弟立时想起一个人,随后有人道:“或得成了阿嫂我们才能……”
  “噤声!怎可如此无礼?”
  “这么说来,那人极有可能是崔氏……”
  “不会,与…如此肖似者若出身崔氏,想来也是近支,何以我们从没有见过?阿兄见了那张脸想来也是不悦。”几个人窃窃私语,忽然前方王璇转身望向这几人,只见他面色发沉,冷冷道:“家里何曾教过这样的规矩?”
  众人噤声,王璇随即点过马飞身而上,直往方才的岸边去。
  春草如绒,驰马时一路乱花飘摇,王璇追到原地已经不见了那个少年的身影,便勒马停了停。
  此时的元頔刚上了王家的马车拭干水换上了一身干松的衣裳,这时听到王家的随从撩起车帷讶异道:“郎君又回来了。”
  元頔已经打听到这蓝衣少年的身份,想到他如今意气模样和此后际遇,心中不免有些唏嘘,便决意下车道谢再作别。
  正当他下了马车徒步而前时,身后一阵达达的马蹄声,片刻之后耳畔即有风声呼啸,有人自他身侧驰马而过。元頔盯着那缠着绣锦的马尾看了片刻,心里闪过奇异的感觉。他已经知道如今正是弘道二年。是年元猗泽十五岁,封号广阳王,坐骑最爱玉花骢,喜缠绣锦配金鞍。
  元頔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以至小跑起来。前方的玉骢马终于停下,却是停在了王璇马前。
  元頔渐渐放缓了步伐,离那人越来越近,直到听到下了马的王璇开口道:“广阳王殿下。”
  十五岁的元猗泽身下坐骑华丽,人却一身素色,盖因萧贵妃去年薨逝故。广阳王守孝一年,如今初出孝期。他本与好友陶骁竞马,却在这时遇上王璇。想到王淑妃这段时日欲晋贵妃,三皇兄亦在图谋他的差事,元猗泽迁怒王璇,故而勒马停驻,有意要叫王璇规规矩矩请安。
  王璇无意对皇子不敬,却也知道广阳王与王氏势同水火,不必多作客套,便下了马稍作示意。
  这时他察觉有人在近处,余光瞥见竟是方才那个少年,心中不免纳罕。
  那少年不慌不忙上前,敛袖拜道:“广阳王殿下。”礼数虽不缺,目光却直视尊者。
  元猗泽瞥了瞥眼前二人,似笑非笑道:“王子直,这又是你哪位堂兄弟?”他方才无意间看到这少年是从王家的马车上下来的,便有此问。
  王璇回道:“萍水相逢。”
  元猗泽便转向元頔,见他实有殊色,尤其眸光熠耀,竟有似曾相识之感,便和缓语气问道:“你认得我?”
  元頔点头。
  元猗泽扬鞭将他卷向前,沉声道:“谁许你这样直视我?”
  元頔端详着只有十五岁的元猗泽,不肯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神色微动,而后忽然笑道:“殿下神姿清发,如瑶林玉树……”这时锢住双臂的马鞭紧了紧,是元猗泽蕴了力。
  只听元猗泽轻嗤一声:“不许再抬头!”
  元頔心道不过是我的梦,你还能奈我何?于是他梗着脖子道:“我偏要抬头。”
  元猗泽这时顾不得什么王璇了,斥道:“放肆!”
  元頔对着他的怒容毫无畏惧,反倒觉得这样青稚的元猗泽真是新奇有趣,况他被父亲斥骂惯了,才不怕他这些,便眼眸流转地直盯着元猗泽,面上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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