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有意思么?是!我当初是年少无知,对五殿下起了一点歹念冒犯了你,但是,时隔四年,应该已经过去了吧?”
“过去得了么?”容玉听着那句年少无知冷笑。
说到底,他才是年少无知。
“那你到底想怎样?我脱衣服睡你一次还是被你睡一次?!”夙凤几近发狂。
听着夙凤的话,容玉有些口干舌燥起来,想起了他们两个亲的那一下,这眸子,瞬间就点燃了一个小火苗。“可以。”
“......你要点脸行不行?!”
“四年前你就想睡我,四年后,给你一个圆梦的机会,夙小侯爷不把握住么?”容玉低笑一声。
夙凤冷哼。
他一个半瞎!还不会半点功夫。
能打得赢他?能睡了他?
别开玩笑了!他是不会上当的!
“五殿下好意,夙凤怕是领不了了,这黑漆漆的,要是弄错了地方多难堪。”
“没事,我可以扶你进去。”容玉回答的很照顾夙半瞎。
夙凤终是忍不住了,面门思过,他为什么要和容玉说荤话?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
“真不来?”容玉又问了一句。
“不来。”夙凤冷哼。
“那我休息了。”容玉调戏完夙凤,感觉这一身疼痛都少了不少,放下后面的枕头,睡了下去。
没过多久,夙凤摸上了床。“让你的人把门给开了!不然咱两这么睡一晚,什么清白都没了!”
容玉很主动的往里面移了些,给半瞎让了个位子出来。“自四岁你扒我裤子开始,清白什么的,就毁在了夙小侯爷手上了。”
夙凤有些懵,这是有多能扯,才能在二十二岁得时候,把自己四岁得事情拉出来放嘴边遛?
夙凤冷的像块冰一样,以前,他都是盖两床被子,现在,两床被子,一分为二,他和容玉一人一床,自然会冷了。
缩成一团的夙凤,脚偷偷摸摸的想伸过容玉那边,借点暖,不料,一下伸的太过,碰了一下容玉,慌张连忙的将脚给收了回来。
容玉睁开眼睛。“你知道你刚刚碰我哪里了么?”
夙凤翻了个身。“碰你腿了!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容玉有些遗憾的哦了一声。
“把被子给我,我盖一床冷。”容玉边说边将夙凤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被子上。
夙凤缩了缩。“……”
掀开容玉的被子,凑了进去。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夙凤虽然看不见,但是,阵阵暖气呼过来,夙凤也知道在这狭小的床上,他和容玉正面对面躺着。
容玉翻了个身,背对着夙凤,这嘴角,是夙半瞎即使给他点三盏烛灯他都看不见的笑容。
一张床就这么点大,两个大男人睡着,即使夙凤挤在床边,他也能感受到旁边人身上散发的体温。
夙半瞎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有人暖床的甜头,甜的都有些睡不着了。
两人睁眼呆了大半宿,夙凤听着旁边终于在翻腾了一晚上之后,没了动静,微微靠在容玉的身前,将冰冷的脚挨着容玉的放着。
容玉翻了个身,将人就这么搭进了怀里。
本来还隔了点距离,现在被容玉这么一拉,完全就是贴在了一起,夙凤心砰砰的跳着,连带着呼吸,都明显的加快了。“什...什什么毛病?喜欢抱人睡...睡觉?!”
夙凤本来还有一点睡意,这么一折腾,全无了,心猿意马的趴在容玉的怀中,一颗心,蠢蠢欲动起来。
容玉身上的药味对夙凤来说,都异常的吸引人。
夙凤轻轻抬手,将手搭在了容玉的手臂上,微微闭上眼。
这么温暖的人,当初是怎么写出那封诀别的信的?
即使他不写信,他也不会在重重逼供下说出任何对他不利的话的。
夙凤收回了手,轻轻将那只抱着自己的手给拿开了,背对着容玉,沉沉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夙凤是被开门的声音给吵醒的,一睁开眼,看到的是容玉那张放大在眼前的脸,夙凤连忙推开容玉,从床上摔了下去。
容玉睡的正香,被夙凤这么一推,不悦的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地上的夙凤。“大早上的,你闹什么?”
“昨晚,是夙凤失礼了,这泡馍夙凤教不会,五殿下还是另请他人吧,如若五殿下因此怪罪夙凤的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夙凤先告辞。”夙凤穿好衣服,打开了门,看着门外站着的顾樾,停住了脚步,一把拽着顾樾拉到了五王府的外面,冷淡的看着他。
“顾樾,这么上赶着我去陪你主子睡你心里难道不膈应?不是讨厌我么?回来还要来揍我一顿,怎么?现在不讨厌了?”
顾樾打开夙凤搁在他胸口拽着他衣服的手。“当自己是哪根葱?我告诉你,要不是殿下在,我顾樾定取你狗头!”
夙凤一脚踹在了顾樾的小腿上。“可以!来!我他娘的烂命一条!你跟我玩点别的我可能玩不起,但是玩命的话,我还真的不怕死!”
夙凤揪着顾樾的衣服,最终那握着的拳头还是没有打下去。
那一瞬间,他悲凉的考虑了很多,在宫中打人,会给他,和容霖带来什么后果。
他的身份,容不得他放肆。
“住手。”容玉看着顾樾伸出去得手,喝道。
“殿下!他就是惯的!真当自己还是以前的小侯爷?谁给你脸了?玩命?你玩得起?你也不看看你的命是谁的!”
“闭嘴。”容玉直接一个眼神让刚刚还在愤怒的顾樾闭上了嘴。“玩命你玩的起么?夙凤,我要真想玩你,你这条命真的不够你蹦哒的,是我还抱着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行了,滚吧。”
夙凤被主仆两轮番上阵耍了翻嘴炮之后,心中委屈。“容玉,我真的,不欠你什么,如若真的要仔仔细细地计较起来,你不觉得你欠我的比较多么?!我不追究你了,你放过我行么?!”
夙凤看着容玉,那点希望从容玉那要一个解释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管容玉现在变成怎么样,在他心里,少年容玉依然白衣翩翩,嘴角的浅笑依旧。
他不想自己心存的那一点点念想都被灭了个干净。
仓惶又狼狈的离开了五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扶你进去可还行?!哈哈哈哈~~~~~
来晚啦!日常表白我爱的你们!能不能带个评论来看看我这个空巢作者啊?小姐姐们?
第15章
“行了,我知道了,现在公子还没回来,等他回来我告诉他。”影月四下看了看,挥退了来递消息的人。
刚从酒馆走出来,迎面就撞上了面色不愉刚从宫中出来的夙凤。
“你怎么在这里?”夙凤看了眼影月,叹了口气,跟他并排走着。
“刚刚有人从宫中送消息出来,我怕又发生上次的事,就替你去了一趟。”影月看了眼路边的糖炒栗子,掏钱买了一袋。“殿下喜欢吃这玩意儿,给他买点回去。”
“你少买点,每次你买了他就不吃饭了。”夙凤随手抓了一个,剥了放在嘴里,板栗粉糯的甜味扩散在口腔,夙凤觉得味道不错,又伸手拿了几个。“唉?忘记问你了,他们送什么消息出来了?”
“听三殿下说,赵辛是因为以前的事被人知道了,所以来会去找皇后娘娘商议的。”
“以前的事?哪件事?”
“不知道,三殿下没有多说,就在房间里和人睡觉的时候,提了那么一嘴。”
夙凤听着这在情,色中抽出来的一点信息,有些怀疑。“这能信么?”
“估计是可以的。”
“查查,别等了,我总觉得赵辛说的是北平的事,早点查完走人了,再不走估计就走不了了。”
影月看着夙凤面色不太好,问了声。“你在五王府还好吧?”
“好屁!娘的,那主仆两没一个好东西!”提起容玉,夙凤这气都不打一处来。
“你……”影月上上下下的看了眼夙凤。
“尚是完璧。”夙凤无奈。
“……谁...谁问你这个了。”影月嘴角一抽。
“但是,差点就不是了。”夙凤哀哀叹了口气。
影月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这大街上的,你能不能别说这样的荤话?!”
“怕什么?他一没亲我,二没脱我衣,三没……”
“闭嘴!”影月红着脸捂住了夙凤的嘴,那架势,就像是夙凤要是再敢说点什么不堪入耳的话,他就能拿根针将夙凤的嘴给缝起来一样。
夙凤笑了笑,打开影月的手。“等咱们到府上了,我给你好好讲讲我跟容玉同床共枕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并不想知道。”
夙凤啧了声,神色暧昧的推了推影月的手,盯着他。“别这样说嘛,这以后你总要遇见的,这是前辈总结出的一点经验所在,学着点。”
影月将腰间的匕首□□,放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又当着夙凤的面重新放进了刀鞘中。
这个举动,成功的让夙凤噤了声。
两个人刚到府上,容霖身边的成匀就送来了一个玉佩。
“公子,这是今天一个小二送过来的,殿下看是你的,把钱替你给了,叫你回来,然后我给你送了过来。”
夙凤伸手接过:“替我和殿下说一声谢谢。”
夙凤看着玉佩上面错落镶嵌的金丝,感慨许久,系在了腰间。
影月见了他这个举动,小声叨叨了一句。“你要是再放在那里,五殿下看见了,指不定怎么想。”
夙凤想了想,也是。
于是,开始脱衣服。
影月:“......”
“你说话就说话,脱什么衣服?”影月蹿到房间门口,一脸防备的看着夙凤。
夙凤当即无语,解开外衣,将玉佩绑在了里面,然后又重新穿了起来。
冷漠的看着影月。
知道自己想的有点多了吧。
影月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打开门出去了。
京城的除夕,一如从前一样热闹,除夕皇子都要进宫守岁,这偌大的七王府,便只剩下夙凤和影月两个没有家的人,其他的丫鬟都被允了回家去了。
夙凤喝了口茶,看着这满城从未间断的烟火,笑出了声。“影月,这要是在咱们北平,你喝酒没有躺着出去恐怕都不会放过你了。”
影月也跟着笑“是啊,咱北平人豪爽!这过年过节的,哪像京城的,一碟果子,一壶茶,几人围坐在一起,这要是放在咱们北平,那就是一坛子酒,喝完还有。”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叹了口气。
夙凤看着窗外零零飘落的烟花。“或许,咱们这孤家寡人的,是该老婆孩子热炕头找个人过过日子了。”夙凤一拍桌子。“行了,我决定了!等以后咱们回了北平,由我这个做弟弟的做主,给你娶个媳妇儿。”
影月哈哈笑了起来。“那感情好啊!”
“看你那色眯眯的样子。”夙凤跟着笑了两声。
直到千家万户的鞭炮声声声响起的时候,夙凤和影月在七王府门口放了一挂鞭炮。
新年了。
夙凤站在七王府的外面,听着声声爆竹停歇很久后,那些普通百姓家中的灯火依然在熊熊燃烧着。
一瞬间,凄苦涌上心头,哽得他胸口胀痛。
“万家灯火通明,却无一盏……是为我而留。”夙凤迷茫道。
他前面站着一个人,但是,夙凤瞧不见,半瞎看着这万家灯火都只能看见模糊的一片橙光,别提人了,即使看见了,他也会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因为,皇子都在宫中,要守岁。
容玉看着夙半瞎摸索着进了七王府,始终没有上去抱抱他,抱抱那个可恶却莫名让人心疼的夙凤。
顾樾的车马停在了街转角处,在那等了一会之后,才等到他家殿下。
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容玉给说到哑口无言。
“以后,咱们五王府晚上不需要灭灯,彻夜通明。”容玉上了马车,留顾樾一人坐在外面思索这一趟那个遭瘟的夙小侯爷又对他家殿下做了什么。
回了府,顾樾看着容玉亲自拿着蜡烛将每个房间的烛灯给点亮了。
然后叫来了所有人。“都给我好好看着!以后,每天晚上,我们五王府的烛灯不可以灭!知道了么?”
五王府的人齐齐应了声,容玉才青着脸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揉了揉气到发痛的眉心。
他都快被夙凤气疯了!本以为写了一长串跟他泾渭分明的信是抱到了什么大腿,结果,这些年,就将自己混成了这个样子。
早知道,当初在收到那封信的时候,他应该再回一趟京城,将他打断腿然后带走!
至少,不会让他生出今日这样的惆怅。
容玉揪着扇子,狠狠地看着那个扇穗,这心里,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的,特别难受。
“顾樾。”
“殿下吩咐。”顾樾的影子立马印在了窗户上。
“去给我熬药。”容玉重重的放下扇子。
“殿下……心神不宁容易引起毒发。”顾樾在外面有些担心的提醒。
“去吧。”
容玉在书桌前小眯了片刻,听着开门的声音和那苦到反胃的味儿,睁开了眼睛。
“殿下,连太医都说了,这毒宜解不宜拖,这都多少年了。”
“行了,别像只苍蝇一样嗡嗡嗡了。”容玉三两口喝完,放下碗,看了眼唠叨的顾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