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和暴君谈恋爱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锄禾

作者:锄禾  录入:12-02

  樊自清退出来刚反手关上门,就看到了林敬辞坐在不远处的长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十分入神。
  樊自清不自觉走过去,低声道:“敬……林御侍。”
  林敬辞一转头就看见了他,笑道:“樊大将军。”
  樊自清被这揶揄的口气噎了一下,每次见到林敬辞都这般叫他。
  林敬辞道:“你要去锦州了?”
  樊自清楞了一下,道:“是。”
  “那你此去千万小心。”林敬辞心里知道此去不简单,朝堂上因为此事牵扯了不少官员,不免多嘱咐好友几句:“官场可不比战场,都是杀人不见血的。你……千万当心。”
  樊自清道:“是,我自当小心,你放心。”
  林敬辞知他会在镇压暴动中被谢戎的人刺杀,前世谢戎差点得手,樊自清重伤,一只左臂差点就废了,还好部下拼死相护,半条命回了京。
  林敬辞斟酌了半天,还有犹犹豫豫的开口:“暴乱凶险,你……你切莫一人行事,一定要注意可疑人员。”
  虽然一切都是按照前世的轨迹走的,但是他变了,这一世便不知道如何了,每一步都不能走错,变数是谁也不能预料的事情。
  樊自清见他嘱咐多遍,不免笑他:“战场也上过这多回了,此次赈灾我小心行事便是,你无须担心。”
  林敬辞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道:“待你回来,我请你再去洛神楼喝酒。”
  樊自清也笑起来:“那你可别怨我吃的多,惹你荷包又空空。”
  林敬辞想起年幼时第一次与樊自清到洛神楼里去吃酒,偏生樊自清是个体型与饭量相反的,洛神楼里饭食可不便宜,一大桌子下来荷包里竟不够付账的。两个人留了荷包,又留了个纸条让店家凭条子去将军府要账,樊自清拎着林敬辞翻墙溜了。
  林敬辞忍不住笑起来:“幼时倒也有趣。”
  樊自清一听,原本的笑意又渐渐收敛。如今林敬辞入了宫,成了御侍,哪里是想去哪就去哪了。规矩繁多,只怕他过的也不甚自在吧。
  樊自清想安慰他几句,也不知道如何说起。
  林敬辞看他一张脸纠结在一起,打趣道:“得了,说请你就请你,尽管吃,管够。”
  樊自清垂在身侧的手在衣袖里缓缓握紧,小声低语道:“你若是想出宫……”
  林敬辞瞅他一眼,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许,轻轻道:“胡说什么呢?我如今已经进了宫,就是这宫里的人了。你别自己瞎琢磨。”
  樊自清不说话了。
  “行了,你赶快出宫去吧,看着日头,待你回府也差不多要用膳了。”林敬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此去小心。”
  说罢,便往御书房走去。
  樊自清原地站了一会,并未回头看他。只是身侧握紧的拳头,还是慢慢松开了。
  *
  元禄见林敬辞走过来,忙给他行了礼:“奴才见过御侍。”
  林敬辞点点头,问道:“我现在能进去吗?”
  元禄给他掀起暖被,答道:“陛下吩咐过了,您来了就直接进去。”
  林敬辞跨过门槛,御书房地龙一直烧着,屋里暖和,顿时身上暖和了不少。
  谢渊原本在桌前看折子,听见门外的交谈声,就知道他来了。起身走过去扶起将要行礼的林敬辞,顺手将他身上的大氅解了,“你倒是起的早。”
  林敬辞笑笑:“陛下走后,臣就睡不着了。干躺着有什么意思呢?倒不如早起。”
  谢渊顺手把那大氅搁在一边的榻上,问道:“你可曾用了早膳?”
  林敬辞知道谢渊用过了,起床时他顺便也吃了一点。便点点头,冲谢渊道:“臣帮您磨墨吧。”
  谢渊看了他一眼,林敬辞已经站在一旁动起手来。
  谢渊本就不想刻意避着他朝堂之事,就接着看起折子来。
  研磨了一会,林敬辞估摸着差不多了,就放下东西,蹑手蹑脚的去旁边的小榻上坐着,从怀里摸出一本话本来看。
  谢渊见他安安静静的看话本,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又抬头看了元禄一眼,元禄立刻弓着身子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不一会,元禄拎了个小食盒走近他跟前,恐突然出声吓着林敬辞,在靠近他时已然是露了些脚步声。
  待林敬辞听见声音再抬起头看到元禄时,元禄又是安安静静的走过来,小声道:“御侍。这些小零嘴儿,奴才也不知您爱什么口味,就都拿了些来。”
  元禄放下食盒,又端了沏好的茶来。林敬辞笑道:“你有心了。”
  元禄手上动作不停,撤掉食盒,低声答道:“奴才是个没眼力见儿的,还得陛下吩咐了,奴才才明白。是奴才愚笨。”
  林敬辞听着,眼神不由得往谢渊那边溜。
  元禄弓着身子小声道:“奴才退下了,您有事再唤奴才。”
  林敬辞嗯了一声,元禄便下去了。
  林敬辞见谢渊桌上光光的,知道这些小零嘴儿都是给他备的,心里又酸又甜。
  前世他根本不记得谢渊的吃食跟习惯,不是他记不住,是他不愿记,打心眼里讨厌谢渊。
  还好,重生了。
  林敬辞忍不住笑了。以后,他也会用心去记下谢渊所有的喜好,竭尽所能的去帮谢渊。
  没人理我,哭了


第5章
  林敬辞看着画本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就翻了小半。旁边的茶水喝空了也没发现,端着茶杯愣了一下,放眼扫了一圈才注意到元禄不在屋里。
  谢渊见他四处乱看,想必是有什么事,正要张嘴询问,便听见外头户部尚书沈溪在外求见。
  林敬辞听的真切,站起来给谢渊行了礼,道:"陛下议事吧,臣退下了。"
  谢渊摆摆手,"不必。"
  又冲着门口道:"元禄,让他进来。"
  林敬辞有些尴尬,做了御侍视为后宫之人了,怎么能旁听政事……
  这时元禄已然掀开了厚重的帘子,沈溪已经走了进来,见林敬辞随侍笔墨还是不免有些错愕,只一瞬便回过神来,跪下行礼。
  "臣参见陛下。"
  谢渊摆摆手,沈溪起身递上去一道折子:"臣预估大约三百两纹银,让季大人临行时带着。如若平州常州粮食不够,可从临近州县购买些救急。"
  "臣认为,既有暴动,必然有伤亡,恳请陛下多指派几位太医能随行,以备不时之需。"
  谢渊细细看了一遍折子,道:"锦州寒灾严重,庄稼也大多冻死了,让季霖从附近州县买些种子分发下去,这两年锦州的赋税就免了吧。"
  沈溪道:"臣遵旨。"
  说完他喏喏站着,也没有告退的意思。
  谢渊瞥他一眼,"有话就说。"
  沈溪嘴里应着,眼神总往林敬辞那边看。
  林敬辞淡淡道:"陛下,茶水凉了,臣去沏一壶新的。"
  林敬辞猜得到他要说些什么,便端着茶水出来了。
  刚跨出门槛,元禄道:"御侍,奴才领着您去吧,这外头刚下了雪,地滑您且小心些。"
  林敬辞心里不由得对元禄刮目相看。
  心思果然缜密,里头的两人听得外头的说话声也能放心说话。又真切的领着林敬辞走了,防他能回头偷听。即使没有回头,领着他这个受宠的御侍在下雪天小心行走,总是没了差错的。
  元禄真是个人精。
  林敬辞笑道:"多谢公公。"
  *
  里头沈溪的耳朵仔细的听了脚步声踩着雪,咯吱咯吱的走了,这才抬头对谢渊道:"陛下,臣查到些东西,请陛下过目。"
  说着,他从衣袖里拿出一道小小的折子,呈给谢渊。
  谢渊拿过来速速看了一遍,冷声道:"他胆子倒是大,连储备粮的主意都敢打。"
  沈溪低声道:"恐怕锦州的事态,远比臣了解到的更严峻。"
  谢渊道:"朕知道了,你去吧。"
  沈溪这才拱手退下了。
  出了御书房,门外的小太监就上前给沈溪的大氅系好,又替他撑着伞送他行了一段路,这才告退。
  元禄跟着林敬辞,正从不远的小厨房向着这边走。沈溪背对着林敬辞,走的小心缓慢。林敬辞却停下了脚步,歪头盯了他一会。
  元禄也不出声,只低着头,站在林敬辞身后。
  林敬辞忽而轻笑了一声,脚步又缓慢走动起来,向着御书房走去。
  进了屋里,林敬辞将沏好的茶放到谢渊手边,刚巧瞥见一旁沈溪刚才上的密折。
  "臣给陛下泡了这雪峰茶,陛下喝些润润嗓子吧。"
  谢渊眼睛全盯在他冻的红彤彤的手上,直接抓着林敬辞往怀里一带,大手暖暖的附上冰冷的手,"你自己取的雪水?"
  林敬辞眼睛骨碌碌一转,"臣怕冷,没取。"
  谢渊心里跟明镜似的,在他耳畔低低道:"沈溪避着你,不高兴了?"
  林敬辞在他怀里半扭头,看着谢渊,"陛下议政,臣不能旁听的,原本就是臣僭越了。"
  谢渊一只手把他两只冰冷的爪子握着,另一只手拿了面前的密折,展开在桌面上,"朕让你看。"
  谢渊怕是个昏君。
  林敬辞被谢渊哄开心了。
  粗略的看了看,心中便已有数。
  谢渊摸着他的手,渐有暖意,又将刚才沏好的茶水端起,哄林敬辞喝些暖暖。
  果然,现在茶水热度刚好。
  谢渊不免心里有些好笑,滚开的茶水刚进门就让他喝,不是不高兴了是什么?
  林敬辞看话本那会已经渴了,如今茶水热度刚好,也不自觉放肆,就着谢渊的手喝光了。
  谢渊忍不住笑了,圈着人轻轻在耳朵上咬了一口,"分明是沈溪的过错,偏生叫朕来赔罪。"
  林敬辞躲了几下没躲开,捂住了又痒又红的耳朵,道:"陛下,议政事呢。"
  谢渊大方的放开了林敬辞,他反过身来盯着谢渊,"陛下可想到什么对策?"
  谢渊正经起来,"还未。"
  林敬辞低头思索,慢吞吞道:"不知道什么事情能同时需要人,需要粮草,还需要大量金钱呢?臣还未谋得一官半职,对于这些不甚了解。"
  还能是什么?
  私自招兵!
  锦州偏远,不说官官相护,离边境快马不过十几天。抽了健壮的人去当兵,从储备粮仓里偷偷运出粮草,当地加重赋税,抽金银去招兵买马。
  谢戎在这么早就在准备了。
  前世谢戎将这等命脉之事瞒的林敬辞滴水不漏,林敬辞还傻傻的真的把锦州之事当做寒灾!
  谢戎最后拎了几个无关紧要的走狗出来顶罪,说是鬼迷心窍敛财,家中妆点的富丽堂皇,招募的壮士大多伪装成病死,开采矿山时失足坠崖等等意外。
  朝堂之中,被樊自清揪起了不少有关系的官员,刚刚问了罪下了狱,还没到樊自清人清醒上折子,狱中几个重点官员就畏罪自杀了。
  如此一来,就这么断了谢渊明面上彻查锦州的线索。
  不得不说谢戎的确好手段,滴水不漏。明面上断了谢渊彻查的线索,不得不逼谢渊结案,给百姓一个交代。暗地里谢渊查的很是艰难,虽然一切都能推断出来,却没有证据,不能一一问罪。谢戎可没少给谢渊使绊子。
  锦州这场寒灾,还真是天意。谢戎元气大伤,谢渊也借此肃清了朝堂里一部分成王一党。
  谢渊听他这般说,心里明白这些都是些场面话。他看到密折时,就猜到可能是谢戎起了不臣之心,私自招兵买马。
  锦州,可是谢戎封地旁边不远的州县。
  林敬辞见谢渊面色沉沉,心下明了,又慢吞吞道:"锦州是不是离成王殿下的封地挺近的啊?"
  林敬辞装作不太明白的模样,站起来去捞水壶,低着头又沏了一杯茶。
  谢渊盯着他沏茶的背影眸色深沉。
  这时门口元禄道:"陛下,成王殿下求见。"
  林敬辞手一顿,茶水顿时洒了大片,将他衣袖也沾湿了一片,迅速的晕染开来。
  贴着皮肤,竟有些阴冷。
  谢小戎上线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林敬辞:我有点方。怎么哄夫君?在线等,急!


第6章
  谢渊站起身拽过林敬辞的湿衣袖,“去换一件吧。”
  林敬辞将衣袖从谢渊手里拽出来,低下头小声道,“不用了,不碍事。”
  谢渊空的手心剩下只潮湿的凉意。他垂下手,淡淡道,“宣。”
  成王谢戎听见了二人些许说话声,心里知道林敬辞在里面。进了屋里看见了林敬辞,还是不免多看了他一眼。
  谢戎敛了眼,复垂手行礼:“臣弟见过陛下。”
  林敬辞不自觉眼神就朝着谢戎飘忽过去,恍惚间仿佛看见了谢戎身着戎装,手执长剑,指着受伤的谢渊要置他于死地的样子。
  林敬辞面色越发冷淡。
  谢渊侧脸见林敬辞盯着谢戎,抿了抿唇,“免礼。”
  谢渊这声也叫醒了林敬辞,他从回忆里抽回思绪,垂眼敛眉,向着谢戎行礼:“见过成王殿下。”
  谢戎起身后瞧见林敬辞的脸色,感觉胸口有一丝凉意,却又不知道为何。愣怔之间,林敬辞未等他出声就已然收回了礼数,他略略道:“御侍免礼。”
  谢渊将这一切都尽收眼里。声音有些冷,“皇弟冒着大雪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谢戎道:“臣弟下了早朝回府时,收到封地上报的消息,说是发现有官员往边境贩卖私盐。臣弟知道兹事体大,故而不敢怠慢,便立刻进宫,禀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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