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和暴君谈恋爱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锄禾

作者:锄禾  录入:12-02

  “怎么?陛下来了,一句话不说就要走?”林敬辞用力拉住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谢渊偷偷摸摸半夜来看他,他这一松手,谢渊指不定藏在哪里躲着他,再想见谢渊就更难了。
  谢渊执拗的偏过脸去,不敢将手硬扯出来,担心拉扯到林敬辞背后的伤口,硬是梗着脖子一声没吭。
  林敬辞这些日子入睡越来越困难,几乎整夜没有合过眼,这几天加起来也不过几个时辰,就这么盯着窗户盯着门口,整夜整夜生生盯着看。
  好容易没了谢戎裹乱,初一走了,他可劲作死闹腾,不喝药不请脉,几天了也没见谢渊来。
  今天他亲手给白鹤送去他原先与谢渊欢好时用的药膏,谢渊可倒好,今天晚上就来了。
  谢渊(委屈):不是的,其实我天天都来偷看,今天没忍住进屋了…
  林敬辞(冷笑):哼,顺口胡诌的白鹤也信。
  白鹤:工具人实惨。
  (下章坦白啦~不刀了嘻嘻。)


第118章
  谢渊来时坐在他床榻边,林敬辞憋着一肚子气。
  他想着,谢渊能趁着他睡着说出几句话来,哪怕单薄的“信我”二字也行,这怨气就能一笔勾销。
  林敬辞忍着,忍到谢渊抽身要走,谢渊却还是连一个字都没憋出来。
  林敬辞看向谢渊的后脑勺,冷笑一声,道:“你要走,那你以后也不必再来。”
  说着就要放开谢渊的手。
  谢渊本能的反手将他的手扣在手心里,漆黑的眸中晦暗难明,苦涩的开口道:“我……”
  林敬辞坐起身让了让,拍了拍身侧的床榻示意谢渊坐过来。
  谢渊低下头,顿了顿在林敬辞身侧坐了,却仍然不发一语。
  林敬辞见他这幅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的计策我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你还瞒着我做什么?”
  谢渊心里直打鼓,权衡半天觉得林敬辞在炸他,硬咬着不肯说话。
  林敬辞胸腔里的怨气此时都化作了委屈,一双鹿眼沾了几分湿气,执拗的忍着,“你真的宠幸了那个什么白鹤?”
  林敬辞这句话努力平稳着说了出来,谢渊还是敏锐的察觉到里面一丝颤抖的哭腔,心头一震,立刻解释道:“我没有!”
  林敬辞鼻子更酸了,笃定道:“那你在白鹤侍寝那晚是不是来重华殿了。”
  虽然是一句问句,林敬辞却笃定说得掷地有声,谢渊默了一瞬,便认了。
  “我担心你……”
  林敬辞眼眶里盈着委屈的眼泪,湿漉漉的一瞬不瞬盯着谢渊瞧,谢渊心疼的很,眉头蹙着,轻声道:“那天白鹤本不该经过重华殿门前的……我……”
  林敬辞轻轻抱住他,喉头轻滑几下,哽咽道:“你想白鹤做谢戎造反的借口对不对?你想把我摘出去才这么做的,对不对?”
  屋里只能听见清浅的呼吸声,安静了许久,谢渊才轻声道:“对不起。”
  “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林敬辞抬眼看向谢渊,眸子里盛着满满的认真,“我与你,生死一起。”
  “……”谢渊抿了抿唇,抚了抚林敬辞这几日明显消瘦的侧脸,道,“可我舍不得。”
  林敬辞抽了抽鼻子,淡淡道:“你把我摘出去,谢戎照样可以用我爹要挟我。就算我不是他的借口,他还会有别的千万个借口。可是没了你,我还能逃得出谢戎的手掌心吗?”
  “要我在谢戎手里苟活,我生不如死。”林敬辞轻声道。
  谢渊伸出手轻轻描摹他清减的眉眼,眼眶也红了一圈,哽道:“是我一叶障目,委屈你了。”
  哪里是谢渊一叶障目,谢渊知道谢戎一定会封了所有人的嘴也要留林敬辞一命。
  却不管林敬辞愿不愿意那样活着。
  “对不起。”谢渊将人揽入怀中,轻拍林敬辞的后背哄着,“是我太自私了。”
  林敬辞原本哽着一口怨气,这会烟消云散了,满腹怨气化为浓烈的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谢渊由着他趴在胸口哭,解释道:“那日中毒后,我清醒过来就想到了谢戎。脏水往你身上泼的人越来越多,前朝后宫闹的太大,难免成为谢戎造反的借口,我只能另造一个‘借口’。”
  “恰巧白鹤入宫没有名分,长相也与你相似。”谢渊安抚林敬辞的手始终没停,“即便是传到百姓的耳朵里,我也能昭告天下,那人就是白鹤而不是你。”
  谢渊顿了顿,接着道,“谢戎有意你,看在你的面子上谢戎也不会对先生如何,反而比跟着我安全。”
  “他有意我,与我何干?”林敬辞哭的满脸泪痕,恨恨道,“我有意你!你凭什么敢不要我!”
  谢渊理亏,讪讪的闭上嘴。
  林敬辞气不过,拉下谢渊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泪珠大颗砸在谢渊的手背上,抽泣着坑坑巴巴指责他,“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问过我愿意不愿意没有!”
  谢渊由着他咬,由着他撒气,低声下气的哄着,“是,我知道错了,明日我就将白鹤赶出去……”
  “你还赐他御池沐浴!”林敬辞眼泪糊了一脸,泪眼朦胧的掰着手指头算,“还封什么‘鹤容华’,位比贵妃?”
  “……御池明天就拆掉,长行殿也不要了,”谢渊心虚的很,连忙顺着毛捋,连连答应着,“我搬来重华殿住,请夫人收留,行吗?你消消气……”
  “哼,不收。”
  林敬辞自打入宫以来,日日午间、夜夜晚上,哪天不是谢渊哄着搂着睡过去的?那日出事以后,也就那晚借着浓厚的酒劲才勉强合眼睡了一夜。
  这会见着谢渊,委屈的哭了半晌,他趴在谢渊的怀里,熟悉又安稳的气息包裹住他不安的心,没多一会眼皮顿时重的直往下落。
  林敬辞七扭八扭的跨坐在谢渊的腿根,整个人钻进谢渊的怀里,深深在他颈侧嗅了一口沉稳的雪松香,带着困意软软道:“你要等我睡了再走。”
  谢渊单臂搂着他腰身,另一只手从他背后伸上去轻抚他的脑袋,极尽耐心的哄着,“我不走,睡吧。”
  ……
  林敬辞难得安稳睡了个好觉,一睁眼已经天光大亮,蹙了蹙眉缓了好一会,理智才渐渐回笼,往屋里打量一圈,空荡荡的没有别人。
  一时间难以分清昨夜谢渊是否真的来过,还是……他的黄粱一梦?
  谢渊这时端着一盆水踏进屋里,见林敬辞醒了走过去摸了一把他的额头,轻笑道,“做梦了?一脑门的汗。”
  林敬辞直愣愣的看着谢渊拧干帕子给他擦脸,谢渊微温的手指蹭到他的脸,林敬辞才反应过来,愣怔道:“你昨儿夜里真的来了。”
  谢渊给他擦脸的手顿住了,微微叹了一口气,不厌其烦的答道,“我不走。”
  林敬辞说不清道不明心里此时的滋味,眸中明明暗暗,理智告诉他,谢渊应当回长行殿去,可心底又冒出一个自私的声音。
  他想谢渊能一直留下。
  就像当初在长行殿一样,他每天睁开眼都能看见谢渊眸中带着笑意映着他的模样。
  谢渊(大手一挥):马上拆掉御池,长行殿朕也不要了!(可怜巴巴)我能去重华殿住吗?
  林林(冷笑):庙小,住不下陛下。
  (和好啦~开启地下情模式hhh。(掰手指)算算小儿子快要造反了)


第119章
  林敬辞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谢渊脸上,起身下榻坐在桌前,抬手给谢渊倒了一杯水,快要溢出来时也没有收手的意思。
  谢渊抿着嘴,默不作声的看着面前那杯满满的水。
  林敬辞将手中的茶壶轻轻放在桌上,淡淡道:“恕不远送。”
  谢渊喉头轻滑几下,站起身轻声道:“我晚上再来。”
  林敬辞执了水杯送往自己唇边,半敛的眸子也瞧不真切什么。
  谢渊走了。
  既然谢渊已经给谢戎立好了借口,林敬辞何必上赶着毁掉这些日子的心血?
  初一已经送出宫去,希望交代的事情他能做的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谢渊的意思,御膳房送来的膳食好了不少,只是每天固定送来的药,他仍旧是一口不喝。倒也不算是怄气,原本他的脾性被谢渊和初一轮着哄着磨着,为了清净喝了也无妨。如今这一通委屈他受了,白鹤的羞辱也照单全收,反倒将他以前的不羁放肆逼了出来。
  不愿意做的事情,就不做。
  没谁能逼迫他。
  已经入了夏,外头太阳大,林敬辞挨不得晒,难免头晕眼花,只好坐在正殿里的木架上看各类史书,比话本子有趣多了。
  没有别人,林敬辞乐得清静。
  天色不知不觉就暗下来,林敬辞没有点灯,打了一盆冷水在屋里擦身子,消消燥热的暑气。
  身上囫囵的擦了,胳膊拿着布巾伸往背脊时不小心拉扯到伤口,林敬辞顿时疼的龇牙咧嘴的,口中漏出一声闷哼,布巾也掉在了脚边。
  一只手默默捡起脏了的布巾,放在盆中搓洗了一下,犹豫了一番还是轻声道:“我帮你。”
  林敬辞原本当是谢渊,不想搭理。哪成想听见的却是谢戎的声音。
  林敬辞身体顿时一僵,往后退了几步,捞起一旁的衣衫往身上搭着,冷冷不悦道:“成王殿下还有这种偷看的癖好?”
  谢戎举着布巾的手僵硬在半空中,良久缓缓放了下来,轻声道:“你没人伺候,到底是不方便的。”
  “不用你操心。”林敬辞七手八脚的将衣衫穿好,借着微弱的月光瞥了他一眼,“这里怎么也算是内宫寝殿,殿下深夜在这里,恐怕不妥吧。”
  刚才谢戎看的真切,那狰狞的伤疤周围泛着新生的嫩粉色,深色的痂满满的一片,布在林敬辞的背上,夸张又突兀,张牙舞爪的像个怪物。
  谢戎将布巾紧紧攥在手心里,喉咙阵阵发紧,“你的伤……”
  “劳殿下挂记,没有大碍了。”林敬辞撇过脸不与他视线交汇,淡漠道:“无事殿下请回吧。”
  “……”谢戎轻轻吞咽一下,心口泛着丝丝的疼。
  那日在林府,林敬辞面色惨白,他居然还疑心林敬辞是不是装的。
  想来,那日林敬辞一定很难受。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谢戎放下手里被攥的皱巴巴的布巾,往后乖觉的退了几步。
  林敬辞不想跟他东拉西扯,冷冷看他一眼,道:“你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
  谢戎倏的抬头看向林敬辞,眉眼掩在昏暗处,像一只凶猛的野兽看到猎物一般,眼神带着浓烈的弑杀。
  二人就这么无声的对峙了一会,谢戎道:“不错,到时我会派人护着重华殿,你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林敬辞略略一抬眼,不甚在意道:“你若是想名正言顺的坐上王位,又何必找个所谓的‘清君侧’来堵众人悠悠之口?”
  谢戎微微侧过脸,盯着林敬辞。
  林敬辞撩开衣衫下摆,在桌前坐了,手中拿着琉璃盏把玩着,心不在焉道:“让谢渊写个退位诏书不就行了?”
  谢戎停了良久,在昏暗处轻笑一声,“护着你,是因为我想要你。得到你名正言顺就行,我犯不着为别人费诸多心思。”
  谢戎顿了顿,冷哼一声,“你不就是想保谢渊一命?”
  林敬辞与他已经是撕破脸,这会丝毫不见慌乱。
  “如今王位我势在必得,”谢戎冷下脸警告一声,“不光是谢渊,他的王嗣也……”
  林敬辞冷冷看过去,打断道:“我要睡了,殿下请回吧。”
  谢戎盯着林敬辞一会,忽而邪气的勾起唇角,似乎心情甚是愉悦,爽快的离开了。
  林敬辞坐在桌前,将琉璃盏放回原处。
  嗯,晚上睡觉要锁门。
  林敬辞合衣躺在床榻上,直勾勾的盯着头顶虚无的黑暗处,脑子转的飞快。
  樊自清必须带兵回来。
  如今虎符在谢戎手里,依谢戎谨慎的性子,一定是贴身带着,他拿不到。而朝堂中以前依附陆相的人,现在也都拽着谢戎的衣角,思来想去,倒是真的与谢渊半斤八两。
  那日去林府,谢渊的暗卫都被谢戎的人控住了。暗卫带着谢渊逃走也行不通……
  难道真的要看着谢戎弑君篡位?
  林敬辞长叹一口气,脑袋里跟浆糊似的。
  谢渊怕吓到林敬辞,声音放的极轻,“在担心什么?”
  林敬辞不知道他何时来的,还是吓了一跳,“你何时来的?”
  谢渊抿了抿薄唇,还是诚实的认了,“谢戎与你说话的时候。”
  “……”林敬辞心底冒出被抓包的窘迫,顿时心虚的说不出话。
  “无事。”谢渊坐在塌边,清幽的雪松香弥漫开,安稳的气息包裹住林敬辞,抚平了他乱七八糟的思绪。
  “你也听见了,”林敬辞坐起身,担忧的看向谢渊,“谢戎手中有虎符,今日已经不再掩饰野心,想来是快要动手了。”
  谢渊轻轻凑过去,额头抵着额头,声音沉沉道,“我的人已经往边关送消息了。”
  只是放出去二十几人,几乎都被谢戎截杀了。
  谢渊抚了抚他的侧脸,安抚的在林敬辞唇上亲了亲,“谢戎有一支军队养在边关,樊自清带着人想方设法的混进去,所以没那么快。”
  虽然谢渊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但是字里行间都隐藏着浓重的杀伐气。其间艰难凶险,不亚于虎口夺食。
  林敬辞抱住谢渊,轻声道:“我不想住重华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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