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侧[古代架空]——BY:沧麟

作者:沧麟  录入:12-08

  出于谨慎考虑,太医还是将之前的菜都检验了一遍,确实没发现什么问题。
  “还有,”唐暮抱胸,“我是想吃家乡菜没错,可是找厨子的令是渊王下的,厨子是金嬷嬷找来的。你们要是觉得人有问题,建议你们先从自己人查起。”
  此话分明是提醒对方,我可是和亲的“公主”,不是什么可以随随便便打发和欺辱的人。
  太子深吸口气,上前劝慰:“灵儿年纪还小,从小呆在我二弟身边的时候比较多,感情比和我的都要深厚。说起话来没轻没重,还望公主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她是小孩子,可你不是啊。太子这话说的巧妙,既撇清了自己刚才听信一面之词的事,又指出澹台灵卉对夏侯君安的感情不一般。若真的兆安公主在这里,恐怕不生气也要委屈几分吧。
  唐暮嘴角噙笑,并不答话。
  澹台灵卉咬紧下唇。
  床上的人长睫颤动,缓缓睁开眼。
  “二哥!”语毕泫然欲泣。
  装可怜谁不会?
  唐暮学着澹台灵卉刚才挤开自己的样子连哭带喊的将其推搡到一边,用宽大的袖口遮住脸,“哭诉”道:“王爷,你可算醒了!你要是不醒,我就要被小郡主当成凶手了!人家真的好害怕呀!怕死了,嘤嘤嘤……”
  “你你你!”澹台灵卉指望太子帮她辩白,太子却上前去安慰公主。
  “误会都是误会……皇弟啊,你听我说,刚才灵儿只是一时情急才言语冲撞了公主。本宫在这里断然不会允许有冤假错案……”
  “哼!”澹台灵卉跺脚,奔出门外。她抽出白玉笛要去砸门口的景观树,想起夏侯君安送她笛子的画面:“你要是喜欢,就好好学好好吹,这个送你。”
  澹台灵卉将笛子放到胸口,不无懊恼的想:可惜自己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学个笛子都学不好。每天只能挂在身上装样子。
  唐暮偷眼看跑向门外的澹台灵卉,又觑眼太子。
  心道,他怎么还不走。
  “皇兄,您先回去吧,我……自己来处理就好。”他没哄过女孩子,澹台灵卉在他眼里是妹妹,不算是需要花心思哄的女子。当着外人的面即便心中有再多柔情似水的话他也说不出口。“哄”字临出口之际被换成处理二字。
  “别,不用起来行礼。你好生养着,过些时日我再来看你和弟妹。司马太医,你给本宫好生照看着。”
  “是。”须发皆白的老太医躬身。
  太子一退出去,唐暮便放下衣袖,站起身整整衣服,这变脸的速度把夏侯君安都看蒙了,准备了一堆的宽慰之言被冲的七零八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又过去了。
  司马太医什么都没看到似的上前躬身询问:“渊王殿下之前可有吃过或者喝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夏侯君安先是摇头,而后说:“餐前只喝了一杯参茶。”
  老太医一点头,是了。
  “人参味甘,性微温,是补元气和补肺益脾之佳品;萝卜性辛,甘,凉,具消食,化痰、止血、利尿,下气等作用。二者不可同食,同则性味相抵。普通人食之,不适感稍浅。渊王殿下较常人稍显体虚,因此才会有短暂休克的反应。”
  这话说的多小心翼翼,就差直接说是你虚,你虚哇!确实虚,那根人参被唐暮拿出来后只舍得剪下几根须须来泡茶,这都能中招。
  唐暮轻咳一声来掩饰不怀好意的笑。
  虚不虚的反正跟他没什么关系。现在两国是结盟状态,就算他真活不了多久死了,自己逃回去,宣国不会追究人不见了,梵璃国不会宣扬人弄丢了。搞不好还弄个殉情的幌子来哄骗世人。反倒是他现在这种状态要是被拆穿,才是最危险的。
  夏侯君安当然也听得出来太医话里的意思,只道:“有劳司马太医了。”
  老太医摇摇头:“王爷可愿听老臣一言?”
  “您请说。”
  “近日太医院新进一名后生,所学涉猎中原邦外,老臣曾就王爷的病情与其探讨,他说按照王爷的症状,当以调理为佳。”
  他说夏侯君安是体虚不是有病,一味的吃药只会增加身体的负担。
  这个道理,唐暮都懂。
  “王爷若信得过,老臣隔日便带他到府中为王爷切脉问诊。”一来试试新的法子能不能将夏侯君安的症候减轻,二来,给新来的太医试试手。当然后面的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
  夏侯君安点点头,已然如此,姑且一试。
  “你……灵儿的话还请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司马太医走后,夏侯君安靠在床边,抬手撑起床边没有被完全挂好的帷帐,看向一旁的唐暮。
  奇怪,这个人明明都虚弱成这样了,眸光还是这么炯炯有神。
  “奥,呵呵,小事。”他才不会把一个小女孩的挑衅放在心上。
  “你也不用总对我这么小心翼翼,嫁过来呢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呢,也不会把气都撒在你身上。”
  相敬如宾这词儿对于婚姻关系的形容有点极端:要么是爱到极致,不忍打破这种平衡;要么是毫不感冒,互不干涉。显然,两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只能是后者。
  这个状态令唐暮有些不舒服。他虽不是真心来过日子的,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两个人每天公主来,王爷去,累不累?
  “说的是,听说公主闺名惜兮,不知我可否这么称呼。”夏侯君安悄然将本王换成了“我”字。
  货真价实的公主当然叫陈惜兮,可他不是啊。要他顶着这样一个甜腻腻的名字怎么也不会适应。要说不是,岂不是让他起疑?
  “要不你叫我阿默吧。”阿默是唐暮的小名儿,说来惭愧,不是什么沉默是金的良好寓意,而是他从小话太多。唐将军是个粗人,嫌弃得不行。男孩子只会耍嘴皮子能成什么气候,希望他能沉稳持重些,方才取了这么个名字。唐夫人平时都是这么叫他的。
  “阿墨,笔墨纸砚的墨?”
  唐暮纠正:“沉默的默。”
  “这个字……挺特别。”
  唐暮噗嗤笑出声,其实挺耻辱一名字,特别在哪里?
  夏侯君安的名字唐暮是一早就知道的。
  君君?安安?听着稚气。君安?听着肉麻。
  “听说你们中原皇室成婚女子,是自称臣妾的。”
  跟着规矩走自称臣妾的话他唐暮更是说不出口。
  “臣妇当然要称臣妾,儿子的老婆是不能这么称呼的,要么是儿媳,要么是儿臣。”话说话题是不是偏了。
  “中原复姓多不多?如何称呼?”
  “中原复姓当然不及你们这里多,也是有的。称呼上很多人会选择省略,比如刚才的司马太医,我们会称做司太医;再比如说你是夏侯君安,可能会被叫做夏君安。”
  夏侯君安抿嘴一笑道:“称呼而已,我都可以。”
  “直呼王爷的名字会被砍头吧?”
  “你是我的妻子,又是公主,谁敢砍你的头?夫妻之间的称呼双方认可就好,就算是我父皇也不会横加干涉。”
  唐暮心惊肉跳:我要是个女子,不死也要被甜掉半条命去了。这才几天,满嘴的夫妻说的如此顺溜。

  五

  
  太医院的新晋愣头青看起来有两把刷子,说起药理来一套一套儿的。药膳配的也好,从夏侯君安的饮食就可以看得出来,吃地要比往常多些。饮食规律吃得合理,面色自然就会好一点,身体也跟着轻快许多。
  渊王身体不好,皇帝特许渊王府中人无事可不用日日拜见。如今渊王身体渐佳,又逢中秋节,皇帝在宫中设宴,下旨渊王及王妃入皇宫共度中秋佳节。
  除新婚未遂的洞房之夜,唐暮都以王爷养病需要静养为由,二人“分居”多日。虽不能轻易出门,小日子过得倒也惬意。在王府内如鱼得水,四处来去自由,就算是贴身伺候的小丫鬟也不会刻意观察他。这一去皇宫,人多眼杂的露馅儿了怎么办?
  一言以蔽之,他就是不想去皇宫。
  唐暮挪到书房,在门边慢慢将脑袋移到门内。夏侯君安又在看书,兵法?一个病秧子还有这等爱好,看了不会更郁闷吗?
  夏侯君安眼角瞥到他滑落的长发,放下书。
  被人发现了,唐暮只好跨进书房。
  “夏君安,咱们打个赌呗,我赢了,你答应我个要求。”
  “只要不是杀人犯法,不用打赌我也可以答应你。”
  唐暮一个趔趄,这毫无理由突如其来的柔情是怎么回事。先前准备的一大段铺垫之词没有用武之地了。既然人家这么爽快,他也不扭捏。
  “我能不能不去皇宫啊,,.”说着就来了情绪,“我背井离乡的嫁到这里,中秋节本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你们一家是齐整了,可我却是一个人。”
  丫头羽儿连忙递上手绢,唐暮快速扯过装模作样在眼角擦了两下。
  夏侯君安默了片刻,背井离乡之人触景生情是人之常情。皇宫里一年到头他也进不了几次,去不去的也没什么要紧。招来下人给皇宫带话:晨起突感不适,今晚的中秋佳宴不便参加,又将准备好的贺礼一并带去。
  没想到这个王爷人还挺好,要是唐白真嫁过来,可能也不是那么差劲。转念一想不行,估计皇帝也不是很在意这个儿子,病了这么久也没见皇帝探望过。皇帝忙到连儿子都要病死了也没空见的地步了?不见得。中原的皇帝,百忙之中还要微服私访呢。不用入宫请安听起来好像是老子体谅儿子,实际上和眼不见为净也没什么区别。
  两个药罐子碰在一起,估计要被拖家带口的嫌弃。
  果然,皇帝并不在意夏侯君安是否能顺利带人进宫,只命人好生伺候。回来的人也没空着手,照例是一堆补品。唐暮在补品堆里看花了眼,眼里闪过的是稀里哗啦飘过的银票和叮当作响的金银珠宝。
  无论如何他也要想办法把东西带出去当掉,换成可以揣在身上带走的银两。
  唐暮是实在好奇中秋赏月这一习俗是如何做到中原内外统一的。
  唐暮和夏侯君安并肩来到花园时,下人在湖心亭内已经摆好了一桌。除了日常水果之外,还有一堆唐暮叫不上名字的糕点。羽儿贴心的给他们介绍:有七巧点心,鲜花饼,吉祥果,四色琉璃酥糖,七彩芙蓉羹……
  听名字,像是中原的点心。羽儿点头,是新来的大厨照着王妃那个地方人的喜好做的,里面的部分配料根据时令加以改良。比如七彩芙蓉羹汤,本是很简单的以荷花入料熬制的清汤,大厨则加入了当季七种不同的果蔬丝,喝起来清甜不腻,鲜香爽口。边说边给他们两个各盛了一碗。
  原本很简单的四色酥糖看不清里边的馅料,经大厨改良后变成可以看到里头四种不同颜色的,咬一口还会有爆浆流心的酥糖。
  想不到这里还可以找到这样技艺高超的厨师,饭菜做得好吃,点心做的也别致。
  “二哥!”清脆的男童声从花园的角门处传来,伴随着一个肥嘟嘟的小身影往这边滚动而来。
  束着小小紫金发冠的男童差点把夏侯君安从凳子上冲撞下来。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家的小孩儿跟人打照面的方式如出一辙,上辈子肯定都是属鸟的。只不过面前的小鸟肥了些,扇不动翅膀飞不高。
  “邦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儿揉揉鼻尖,“父皇说二哥又病了,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二哥了,想二哥想的厉害,和母妃求了个恩典,今晚来二哥这里睡。”
  夏侯君安和缓的笑,给弟弟介绍:“她是哥哥的新婚妻子,你的二嫂。”
  这段日子下来,唐暮已不似刚开始那般排斥被人叫王妃,公主,弟妹,表嫂和我的妻子了。
  他顶着夏侯君安早早为他选好原本要进宫穿戴的夸张头饰咧嘴对夏侯定邦笑,拿起一块酥糖塞到他嘴里。
  夏侯定邦被突如其来的酥糖唬地一愣,黑不溜秋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个圈,看向他二哥。夏侯君安眉眼弯弯,笑得不露声色。
  定邦咬掉半块酥糖,剩下半块拿在手里。嘴巴两边的肉毫无规律的左右颤动两下后含糊不清地惊呼:“二哥,你府里的东西为什么这么好吃呀,比宫里的都好吃。”
  嘴里的还没嚼完,把另外半块包进嘴里,伸手就要再拿一块儿。唐暮出于逗孩子的心里将酥糖盘子端起,站到凳子上去。定邦跳了几次够不着,站到另外的椅子上去还是够不到,差点落泪。
  “在宫里要是想和你母妃讨要什么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呀?”夏侯君安提示。
  定邦扣扣脑门儿,灵光乍现:“二嫂,好二嫂,你把那个给我吧,等我长大了我像孝敬母妃一样的孝敬你,还,还给你养老送终。
  夏侯君安一时咳个不停。
  唐暮满脑门儿黑线,从椅子上跳下来,将整盘子酥糖塞到定邦手里。
  夏侯君安轻笑,把唐暮的无语当成了害羞。
  定邦心满意足的扫完盘里的酥糖,意犹未尽的舔舔盘底。刚放下盘子,又去抓鲜花饼。
  “小东西,你今晚是没吃饭来的?”
  “我不叫小东西,我叫夏侯定邦。”
  夏侯定邦肤色白皙,粉嫩的小脸上胖的肉肉都快堆不下去了。五官还算精致,若是扎两个小辫儿的话还以为是个小姑娘。
  “晚饭和点心又不是一回事。我是吃了晚饭来的,还没有吃到点心,我来我二哥这里吃点点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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