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侧[古代架空]——BY:沧麟

作者:沧麟  录入:12-08

  唐暮撑着下巴看他吃,怪不得小小年纪就这么胖。
  “你这样吃下去,长大了讨不到老婆的。”
  小胖子毫不在意的甩头:“母妃说了,我是皇子。只要是皇子,无论是瞎了瘸了残废了,将来也多的是女子排着队想给嫁本王。”
  本王两个字,说得气势磅礴。
  本王?
  “你有十岁没?”
  “我今年六岁了。”
  一个比栏杆高不了多少的孩子,以为本王两个字就是威严的年纪便被封了王爷,可见皇帝有多宠爱。
  “都是王爷了还跟母妃住一个寝宫,羞不羞啊?”
  小胖子脸颊涨得通红:“母妃说了,等本王像二哥一样成年了就会有自己的府邸了!”
  一激动就用本王两个字。
  “那不还是没有嘛?”
  “……”小胖子嘴角边沾满食物碎屑,转投到夏侯君安怀里,“二哥,她欺负我!”
  夏侯君安轻拍他的背:“逗你呢。”
  小胖子探出头来:“你等着,我明儿就回去跟父皇要府邸去!”
  他从小要什么父皇都会给。
  唐暮摆手,“反正我又不羞,我有地方住。”
  “哇……”小胖子哭的超大声。
  “再吵,再吵就把你丢到池子里喂鱼。你看你肥胳膊肥腿,细皮嫩肉的,锦鲤可喜欢吃了。”
  小胖子在二哥怀里打个寒战,哽了好几下才止住哭。
  深宫内苑被宠坏了的小皇子毫无常识可言。看他小心翼翼探头看池子里张着嘴等投食的锦鲤,唐暮大笑出声。

  六

  
  青葙街是赤霄城内最繁华的街道。街边叫卖的小贩不断招揽路过的行人。身穿深灰色的斗篷的高大男人行色匆匆的钻进这条街最高的一间楼里。大楼雕栏玉砌,披彩挂鲜,在周围略显古朴的民宅间显得些许格格不入,大门门匾上书“青砖白瓦巷”五个大字。若是没有进过里边的人,还以为是个书院之类的地方。只有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其实是一座青楼。她们的姑娘不像别家的那样站在门口招摇,深居简出。进出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甲一方的商贾,普通的百姓是消费不起的。
  灰衣人进入最里间的屋子,半老徐娘的老鸨衣衫半露,一条尚算纤细紧致的腿翘在面前的桌子上,水烟吸溜的咕噜噜响。
  来人带上门背对着门口站立,褪下头顶的帽子。老鸨半眯着眼吐出一口烟圈:“告诉你主子,以后不要再给老板娘带这种烈货来。老娘打开门是做生意的,不是来给这些个贞洁烈女立牌坊的。”
  来人半低着头看不清面容表情,“岚心姑娘也不是第一天做这行,多的是手段才是。”
  岚心坐直身体,“话是不假。不过……老娘的规矩是,不能给老娘惹麻烦。”
  那人顿了一下回话:“主子说了,既是交到岚心姑娘的手上,任凭姑娘处置。”
  “放屁!”一脚将腿下的桌子踢过去。来人手掌轻轻一挥,桌子顿时四分五裂。岚心毫不畏惧地站起身,绕着他慢慢转个圈儿。
  “老娘只认钱,不认人。你们想借老娘的手铲除异己,想都别想!”
  话不投机,来人不欲继续言语纠缠,转身开门。
  “站住。”
  岚心扭着水蛇腰凑近他耳边吐了口烟雾:“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如果再有下次,我就把这些嫩得跟葱段儿似的小闺女扒光了吊在他的大门头上。”
  “退回来了?”黑衣黑面纱的黑斗篷下一只手在桌边一下下的敲着。那只露出的右手骨节粗大,肤质异于常人的细腻。他低着头,却一眼都没看被扔在地上的布袋,布袋里传出低弱的呜咽声。
  黑衣人站起身,收起的双手在宽大的斗篷下转了转左手大拇指上的赤色扳指,平静的抛出三个字:“杀了她。”
  灰衣人想说什么,被黑色斗篷下的眼神震慑住。
  “这个年纪去充‘阁子’她是不会听话的,也容易被人认出来。既然她这么刚烈,不如成全了她。”
  地上的布袋疯狂扭动几下,呜咽之中带着惊恐。
  黑衣人伸脚踢踢地上的袋子:“你不要怪我,谁让你的好父亲总是跟我作对。我要是不给他点教训,他是学不乖的。”
  “呜呜呜……”
  “还不动手等着我教你吗?”
  灰衣人无奈,剑光闪过,地上的人便一动不动,血慢慢从袋子里渗出来,流向一旁的牢房。
  牢房里全是半大的孩子,男女都有,脏兮兮的脸上全都带着惊恐。胆子更小一些的拼命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丁点儿声来。
  灰衣人别开的视线,跟在黑衣人身后准备离开。
  满脸胡茬的牢头拎着酒壶跌跌撞撞的朝牢房方向走来。走在前面的黑衣人灵活的闪过醉汉的“凌波微步”,嫌弃的吸吸鼻子。
  醉汉肢体不受脑子控制,与前头的人险险避开,一脑袋撞上了跟在后头的。
  “耶?这不是……”
  灰衣人提着他的衣领他才勉强立住,他的双脚仍不受控制的互相矫正。
  “为何喝的如此之醉。”
  “大哥,你放心……我没醉,没醉。我清醒着呢,就是喝点儿打发打发时间,嗝……夜晚的时间,太,太长了。”
  这酒嗝差点没把灰衣人熏晕过去,被丢开的醉汉靠着墙壁滑坐到地上。
  “大哥,常来看看兄弟啊。”
  然后带着被酒精支配的夸张笑意耷拉着脑袋,借墙角之力呲到牢房内,嗵地一声关上厚如铁桶般的大门。
  “你先不用跟我回去。去斗星阁把上个月赚的银钱收回来,留下够他们下月日常开销的便可。”
  “是。”
  斗星阁每月进账数额庞大,若存入钱庄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就算分散开来存也没有自己存来的安心。
  灰衣人目送马车离去,飞身上房顶,几个起跳间落入一间人声鼎沸的赌坊□□。原本守在后院接应好赌之人逃脱的小子从台阶上弹起,冲西边阁楼吹了声口哨。阁楼上的中年男人推开窗户说了声稍等。
  不多时,楼梯口响起男人下楼的声音。
  来到灰衣人跟前,双手将账单并银票奉上。
  “约摸这两天大人就要过来取银票,大人来之时,小的正在上头扎帐。让大人久等了。”
  灰衣人不是爱客套之辈,取过银票将账本推还回去。
  查账不是他的份内,主子只命他收账,量他们也不敢做太多假账。且底下卖命的人,卡的太紧反而没什么好处这个道理他是懂得。
  “可有留够赌坊下月开销的钱?”
  “留了留了,多谢您。”
  男人说是赌坊的掌柜,其实不过是个幌子。除了眼前的灰衣人,他也不知道真正的主子是谁。原本这赌坊是他的,被眼前人花大价钱买下了。开店多年阅人无数,掌柜的自然知道他就是个跑腿的。
  赌坊里鱼龙混杂,常有人寻衅滋事。不是输急眼了在赌场里撒泼互相指责对方出老千,就是家下人来抓赌败了家业的不孝子,打得头破血流断手断脚那是常有的事。虽说钱来得容易,挣的也不是那么舒心顺意。自从被人买下之后,这些现象少了□□成。偶有几个不信邪的来挑事儿,事后也都销声匿迹了。掌柜的是聪明人,想来这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因此对眼前的人事事恭敬。
  这个年纪的人多少是经历过风浪的,从不刻意打听背后之人是谁,知道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儿,有钱挣就行。
  灰衣人跃上屋顶,斗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掌柜和小子已经习惯了他来无影去无踪的模样。
  “掌柜的,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称呼他为大人?当官还需要私下开赌坊来赚钱么?”
  掌柜指指回廊下的台阶,“被称作大人的不一定就是大人,但肯定要比你我有权势的多。能不愁吃穿,活得不那么辛苦就是万幸。小孩子家,做好手头上的事,不要随便瞎打听。”
  “我这不是私下里问问您吗。要让我去问刚才那位,给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呐。”
  小子利落的坐回台阶上,最近来赌坊里闹事要人的越来越少了。后半夜裹床棉被,他能安睡到天亮。

  七

  
  入秋以来夏侯君安频繁咳嗽。愣头青嘀嘀咕咕一堆秋干气燥,虚火中旺之类的术语,最终给身薄如纸的渊王爷配了一味润燥补气的花草茶。补气能不能不知道,润燥肯定是不能的了,喝了不足三天,书房里的夏侯君安鼻血狂流不止。
  夏侯君安躺在床上,金嬷嬷招呼下人手忙脚乱的堵鼻血。愣头青照例一顿开场白:什么枸杞滋肝补肾,活血润燥;茯苓健脾利尿……
  “你念你那破医书上的东西有什么用,我们王爷都被你弄的流鼻血了!”还是止不住的那种。
  愣头青:“别急啊,我这不正想应对之策呢吗。我得找到病根儿,找到病根儿才能对症下药。”
  金嬷嬷气得手抖,夏侯君安闭着眼一动不动。
  “王妃呢,王妃去哪里了?等我见到王妃,定要叫她好好处置你这个庸医!”
  “嬷嬷,”愣头青背手,“你这话在下可就不爱听了,你可以侮辱在下的人格,但是不能侮辱在下的医术。啊,不对,你可以侮辱在下的医术,但……不对不对……”
  金嬷嬷捂住胸口,“来,来人,快去把王妃请来!”
  偷跑出门的“王妃”跳进院子里海棠树的枝干上,看到平日里跟在金嬷嬷身后的雀儿哐哐砸自己的房门。
  正门不方便进去,就只能走窗户了。唐暮跳上屋顶,翻到后窗爬了进去。穿着王妃衣服躺在床上假寐的羽儿如蒙大赦。
  “王妃正睡午觉呢,这就穿衣服起来。你先去回了金嬷嬷,说王妃马上到。”
  为节省时间,唐暮干脆把王妃服套在男装的外边。
  神经大条的羽儿不忘夸赞:“王妃您穿男装真好看,比穿女装还要好看。”
  废话,老子本来就是男的。唐暮翻个白眼,匆忙中将披肩一角塞到了腰带里。靴子也忘了换,就这么一步顶三步的把要给他纠正披肩的羽儿甩在了身后。
  走至夏侯君安寝宫的门侧都能听到金嬷嬷一声惨似一声的哭嚎。
  “我的王爷啊,你要是这么走了,等以后到了底下,老奴该怎么向小姐交代啊……”
  “这就没了?”
  三两步跨进去,夏侯君安伏在床边吐血。
  什么情况这是,怎么好好的吐血了?这血的颜色,看着好像不太对劲啊。愣头青在旁边慌了神,念叨着就算是花茶的计量比列有问题,也不可能导致口吐鲜血啊。
  唐暮叹气,好歹自从“嫁”过来,夏侯君安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人要是真死了也就罢了,没死不能看着他死吧。看这愣头青的架势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唐暮提起他的衣领指着床边还剩半条命的人大声道:“你要是没本事治,就立刻去请你们太医署的前辈来。这样子明显是中毒,不是什么计量失衡后产生的副总用。”
  他一丢开手,愣头青就瘫软在地。
  金嬷嬷擦擦眼角的泪回:“老奴刚才已着人去请司马太医了。”
  唐暮上前趁人不备在夏侯君安背上点了两下,止住了他的鼻血。鼻血他可以止住,但吐血不能,不是他不会,而是不能轻易阻止。如果是中毒,吐出毒血才是有益无害的。
  夏侯君安虚弱的看他一眼,闭上眼不动了。
  唐暮心道不好,赶忙命人去取粪水。
  粪水?跪了一地的人全都一脸蒙。
  “要不泔水也行,快!”唐暮看众人满脸不解的表情也没空多加解释,“要是不想你们王爷死,就立刻给我取来!”
  泔水一取来,屋里立马有人干呕起来。
  “都出去吧。”这么多人在屋里,影响空气流通,对病人没好处。
  “金嬷嬷,你也出去。”
  金嬷嬷欲言又止,不甘不愿地福身退出门。
  “你可别怪我啊,我这可是为了救你。”唐暮知道他听得见。
  唐暮舀了一瓢泔水,强压住要吐出来的冲动捏住他的下颌迫使嘴巴张开,快速灌了一瓢下去。
  “咕嘟嘟……”夏侯君安喉咙里冒出一串泡泡,看样子,咽下去不少。
  咦~唐暮嫌弃得龇牙咧嘴。
  再灌一瓢,被摧残掉半条命的人噗地一声将泔水都吐了出来,溅了满床满身,连自己身上也没放过。唐暮嗷的一声跳起来,使劲抖衣服。
  夏侯君安挂在床边吐了好一会儿才没了动静。唐暮上去摸了摸脉搏,松口气,还好有气。将人扶到枕头上躺好,招来下人给他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
  司马太医踉踉跄跄的扑进屋内,诊盒里的装备爆了一地。
  歪头瞥见地上瑟瑟发抖的愣头青,颤声道:“还不退下,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愣头青哭丧着脸,他也想起来,可手脚不听他使唤啊。
  “前辈……”
  司马太医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匆忙起身看诊。太医摸了摸夏侯君安的脉象,结合屋子里怪异的味道,点头。
  “还好急救措施及时,王爷体内的毒已清除大半。老臣只需给王爷开一剂药方加以辅助排出体内的余毒便可。”
  这老太医明明比那个只会纸上谈兵的愣头青强得多,为什么会举荐那样一个人来渊王府?
  唐暮只点点头。
  “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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