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头军乐不可支,“现在还觉得断袖真那么不堪?起码不会有喜当爹的困扰。”
二宝:“……”
好有道理啊!
再回头看,窑洞里的杨老太似乎还在咯咯笑着。归巢的鸟儿从她头顶掠过,她痴痴远望,或许正憧憬着和儿孙重聚、享受天伦之乐的那天吧。
作者有话要说:转圈圈感谢,给善良可爱的兔兔们打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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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8. 太硬(一更)
这件事之后, 二宝的生意反而好了起来,一连几天不得空闲。女人们见到放羊女浓密的头发纷纷心动,都想来换点自己没有的东西。可惜器官库素材不够,二宝只能先帮她们登记, 由此也便签下了五六份捐赠协议。
杨家的赔偿款到位了, 二宝拿到了一百两。王记也判下来了, 从他被拍卖掉的药铺里抽出了一百两赔给二宝,二宝便一下子得到了足够再买一座农家院的钱。
这真是因祸得福, 否极泰来。二宝看着那堆银元宝,再看看火头军——什么火头军, 是财神噻!
自打他来了以后, 自己的财运明显变好了,虽然这财运有点偏, 全是别人的赔偿款。
藏弓说:“小老板, 是不是有你伙计一份功劳?”
二宝说:“当然啦,大家都有功劳!你们想要什么奖励直接说, 我都满足。”
藏弓乐了, “全部都能满足?”
二宝看着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 顿时抱紧了小黄兔, 想了想,又把松鼠拎过来缠在了脖子上, 弄得半身挂满毛茸茸。
藏弓大笑,眼眉一挑, “放心, 暂时不吃兔子,白兔黄兔都不吃。就是地铺太硬了,我想着不如……”
二宝立即接过话茬:“这个好说, 咱家木屋不是有三间么,我找人再打一张床,就放在西间。或者,如果你想和我保持距离,我可以把南屋的杂货间收拾出来,你住堂屋,我搬南屋。”
藏弓:“……”
谁要保持距离了?
真自作聪明!
二宝现在手握五百两银子,大小也是个阔少了。他决定把之前取的三百两匀出一部分,凑进赔偿款里拿去买宅子,剩下的再存回钱庄。因为早前听人说过,偏财要早点花掉,不然容易流失。
他叫藏弓留在铺子里看着,自己揣着一大包银子上了街。先找木匠定了一张豪华实木大床,又去选了两床被枕褥子,最后才往松柏园赶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钱太多了缺乏安全感,一路上他都觉得有人在跟踪他,可回头看的时候又没发现可疑人物。等到了僻静路段,这种感觉更明显了,不由汗毛倒竖,抱着银子快步跑了起来。
不是错觉。他跑,跟踪他的人也跑,脚步声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二宝胆子小,一紧张就跑错了路,被堵在了一个年久失修的废宅子门口。
他抱着银子转身,对上了追他的人,问道:“你要干什么?”
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样貌一般,眉短眼小,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他说道:“我缺钱,你把钱给我,我不伤你。”
二宝说:“我又不认识你,而且我要去买房子。”
男人说道:“你买房子而已,我是救命。”
二宝一听是要救命,下意识问救谁的命,生了什么病,又表明自己是大夫,说不定能帮忙。男人却不理他,坚持要他的钱。
二宝看得出来,男人也在哆嗦,必定不是熟手。他稍稍放松了些,打好腹稿想劝对方回头是岸。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就落了下来。只听见衣袖拂风的簌簌声,这个身影动作极为迅捷,简单粗暴三两招就把男人揍趴下了。
二宝:“……将军?”
藏弓脚踩男人的脸,“私了还是公了?”
二宝:“你在问我还是问他?”
藏弓脚底发力,男人立即哀嚎起来,答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想这样,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请大侠放我一马吧!”
藏弓又问:“公了还是私了?”
二宝战战兢兢地来到他身边,像只偷了胡萝卜的小兔子,替男人问道:“公了怎么样,私了又怎么样?”
藏弓说:“公了报官,赔钱坐牢。私了直接赔钱,但要赔双倍。”
这伙计,又在给自家小老板找偏财。
二宝于是做了一回小传话筒,蹲下来对男人重复了一遍。男人涕泪横流,他又不是没听见,何必再来扎一次心。
但他不敢有意见,只哭着说道:“大侠饶命啊,我也是个可怜人,父亲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战死沙场了,母亲体弱多病,因为思念父亲早早哭瞎了双眼,上个月又查出来患了绝症……”
“我,我只想在她有生之年多尽孝道。可我没本事,家中能变卖的东西全变卖了,实在是……我真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们放我回去吧,我要是不回去,我娘连饭都吃不上了。”
他说到一半时二宝就心软了,对藏弓说:“我们原谅他一次吧,谁年轻的时候不犯错啊,渊武帝还偷过先王妃的胭脂搽呢。”
藏弓一个趔趄,“谁跟你说他偷过胭脂了?”
二宝说:“民间都是这么传的啊,因为他性格两极分化,一极残暴嗜血,一极阴柔女气,所以才会断袖的。”
藏弓的脸色一阵青白,把这满嘴胡诌的小东西箍到了胳膊肘下,敲着脑袋说:“听好了,渊武帝只有一个性格,就是残暴嗜血,尤其喜欢杀兔子。他也没偷过胭脂,只偷过一样东西。”
二宝把脑袋转了半圈,好奇道:“偷过什么?”
藏弓邪佞一笑,“兔机蛋。”
土鸡蛋?
二宝迷茫了。
脚底下的男人又哀求了一阵子,藏弓本不打算姑息养奸,但听到他说自己父亲曾经是士兵时也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决定放他一马,算是给为国捐躯的亡魂一点慰藉。
有了火头军护卫,二宝也壮了胆子,接下来的路段银子也不紧紧揣着了,就那么大剌剌敞着袋口。银光闪闪刺人眼,谁愿意看谁就看,反正你们不敢抢,敢抢也没本事抢。
他问火头军为什么没有在家看铺子,火头军才不会坦白因为担心他被抢,只随口甩出一句“闷得慌”作罢。之后两人到达了松柏园,看见王老板正在锁大门。
二宝叫住他:“王老板,我来签房契啦!”
王老板回头看了他一眼,却没停手,咔嚓嚓几下把铁门锁了个结实。他道:“二宝兄弟,你回去吧,宅子我不卖了。哦,这是你给我的定金,还给你。”
二宝诧异道:“为什么呀,不都说好了吗?”
王老板不答,把二十两银子塞进二宝手里就走了。二宝追在后头,冲藏弓喊:“小舅!”
这一声小舅就跟撒娇似的,藏弓长腿一迈便拦住了王老板的去路,说道:“一方毁约,定金三倍退赔,这个道理你不懂?”
王老板倒也不是耍赖的人,吭着头摸出了一袋钱,对二宝道:“我今天没带那么多,二宝兄弟先拿着,天黑之前我把剩下的给你送到铺子里。”
二宝不肯接他的钱,说道:“这是做什么呀,说好卖给我的怎么又不卖了,是不是有人出了更高的价钱?”
王老板说:“不是,我……哎。”
王老板的表情像是有苦衷,藏弓看得通透,说道:“是因为王记药铺。”
王老板又叹了一声,点头承认了。
原来王家老太太知道了自己孙子的事,也知道二宝这个间接害他孙子进大狱的人要买自家的宅子,这哪能忍?她下了死命令,就算宅子荒废掉、被大水冲倒,也绝不卖给二宝,谁敢卖她就把谁逐出家门。
王老板虽然也气愤自己堂弟的卑劣行径,作为堂兄却不能胳膊肘往外拐,更不能违逆家中老人的意思,这便宁愿赔偿定金也不肯卖给二宝了。
二宝的小脸皱成了苦瓜,说道:“要不然我亲自登门拜访,跟老太太解释一下?”
王老板说:“不用了二宝兄弟,你也没什么错,是我堂弟自己作孽。但是宅子的事情就算了吧,你再去别地儿看看。”
二宝却犯起了倔强,“我不去别地儿!你等着我,等我说通了你家老太太,一定还会回来买!”
二宝说着拉走了藏弓。藏弓不能感同身受,却也知道二宝要建器官库的决心,反手握紧了二宝。
路上碰着一对男女躲在巷子里打情骂俏,那男人说:“怕什么呀,你是我女人,我还不能抱抱你?”
女人说:“多害臊啊,有人来了。”
男人说:“没事,外面看不见的。”
女人说:“能看见,我都看见了他们手拉手呢。”
二宝闻言一阵羞赧,立即甩开了藏弓的手,欲盖弥彰道:“你一手老茧,扎我难受。”
藏弓仿佛被人挑衅,重新握住二宝,说道:“你怕他们说干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大不了影子斜了我也斜。
可惜二宝不像他那么厚脸皮,到了还是没把小手借给他。火头军又开始着火了,转头去瞪那对男女,要不是有损形象,他必然会把獠牙也龇出来。
这么一瞪倒是微微一顿,那个男的不正是刚才企图抢二宝钱的人么。哭完爹喊完娘,这就跟女人厮混上了?好兴致。
他留了个心眼儿,碍于二宝赶时间便没停下来。
待到达王家大门外,二宝停住了脚步,上前敲开了大红木门。来开门的是王家的老管家,态度温和有礼,问二宝是哪位。谁知二宝刚自报完家门就被关到了外头,还差点被门缝夹着鼻子。
接下来又敲了好久,大门始终不肯再为他打开,藏弓便说道:“我翻进去,把人给你抓出来。”
二宝问:“你打算抓谁?”
藏弓说:“你要见谁我就抓谁。”
二宝设想了一下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被火头军拎着在墙头翻飞的场景,默默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又经过之前那个巷子口,二宝差点撞上了打情骂俏的女人。女人吃了一惊,连连拍着胸口,接着便又被那男人抱了回去,搂在怀里闻声软语地哄了起来。
二宝被他们腻歪得浑身发麻,赶紧加快脚步走远。藏弓却和他相反,刻意放慢脚步多听了两句。
只听那男人诱哄道:“乖宝,就这一次,我真的很需要钱,你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我被那帮人逼死吧。”
女人说:“我当然不愿意了,可我家里看得紧,我堂兄最近又犯了事,被判了五年,奶奶正在气头上呢。”
男人说:“你悄悄拿嘛,三五天我就还上了,不会有人察觉的。”
女人说:“你再让我想想吧……”
又是姓王的一家人。藏弓嗤嗤一声笑,迈步撵上了二宝。
赔偿款暂时是花不出去了,二宝干脆给家里的成员挨个定制了新衣裳。他自己和藏弓的不必说,就连黄牛、松鼠和雪橇队也被逼着套上了花马甲,说是露在外面不好看。
藏弓逗他:“到底是哪里露着不好看?”
二宝说:“当然是隐私部位。”
藏弓便抱起了小黄兔,拨楞着兔尾巴,说道:“幸好小黄有毛,不然也得穿衣裳。同样是兔子,小二宝怎么没长毛呢?”
黄牛突然哈哈大笑,接他的话茬说:“二宝还没发育,再等几年吧!”
这一人一牛对着捧腹,可把二宝气得够呛。大床还得等几天才能送来,二宝便又把火头军撵去打地铺了。夜里一场惊梦醒来,却发现被子拽不动,再仔细一瞧,呵,他身边躺着个人!
二宝腾地翻坐起来,咋呼了一句:“你怎么爬我床上来了!”
藏弓长腿一掀便把他压了回去,低声沉吟道:“地铺太硬了,我受不了,你去。”
二宝又咋呼:“你受不了,我更受不了!我不管,说好的事情不能反悔,你下面去。”
藏弓暗自发笑,答道:“我不下,要么你下,要么咱俩都不下,挤一挤也挺好。”
二宝才不要和他挤,只能抱着被子滚下了床,嚷道:“我下就我下!”然而地铺真的不舒服,他刚躺下去又弹了起来,吭哧吭哧爬过藏弓身体,老老实实翻回了床里边。
火头军明知故问:“怎么样?”
二宝嘟着脸:“不行,太硬了。”
外面,诱蚊灯的光芒越烧越旺,一双宽扁的黄牛耳朵却贴在诱蚊灯下,暗搓搓听着屋里的动静。
牛尾巴辛勤地挥扫着蚊虫,也不知是蚊虫太多了还是屋里隐约传出的咋呼声太刺激,它的牛皮一阵阵打着细颤。
“嗐,”嫉妒成狂的老黄牛长叹息道,“我老牛什么时候也能跟花花这样滚一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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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9. 刺激(二更)
这天下午, 二宝正在后院清理牛粪,一位女顾客来了。二宝洗完手出来,热情地招呼她,却发现她的脸上挂着泪痕。
二宝问道:“这位姑娘,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