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如果该不一样的地方一样了,他也不会要求你修改。这是两相容纳和适应的过程。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瞄了伊力瓦好几次,二宝虽然听得糊涂,却能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
二宝想起了之前藏弓说的话,说这两人一定能终成眷属,看来是被他说中了。
幸好没打赌,不然又得输理。
安瑟有经验,有勇气,敢直白地追求自己的幸福,二宝羡慕他,也佩服他,索性把他拉进了咨询室,要单独请教他一个问题。
安瑟道:“怎么了?神神秘秘的,不能叫伊力瓦听见吗?”
二宝冲门外看了一眼,说道:“不是,是不能叫我家伙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注:自己简简单单泡个澡的话不会出这种故障的,是火头军作祟,望小可爱们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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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 吃醋
挣扎半晌, 二宝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起头,先前那事太丢脸了,要是直说怕被安瑟笑死。
因此他先问道:“上次做完手术你还虚弱,测试不是直不起来么, 现在能行了吗?”
安瑟微微一赧, 考虑到二宝是自己的医师, 对医师没什么好遮掩的,便也坦然了, 悄声说道:“遇见它喜欢的人就可以了。”
这答案恰恰戳中了核心,二宝紧跟着问:“那要是遇见不是那种喜欢的人, 能行吗?”
安瑟狐疑:“这……这可能就得看对方够不够美了吧。怎么, 小老板是遇上了喜欢的人却没反应,还是遇上了不喜欢的人有反应?”
二宝挠挠头, 心想我不知道啊, 所以才要问你。虽然一直笃定自己取向正常,哪怕稍稍怀疑一下是不是喜欢男人, 都觉得很匪夷所思, 可那夜的情况又不容否认, 这该怎么定义呢?
安瑟见状知道他是遇上坎儿了, 就引导说:“不然你给我讲讲,她是什么模样, 好看吗?”
二宝说:“好看是挺好看的,就是个头高高的, 体质棒棒的, 头发很长,发量也很多,比我的多得多……”
安瑟忍俊不禁:“哈哈, 傻瓜小老板,你都关注什么了呀!她的皮肤呢?眉眼呢?身材呢?品行修养呢?”
二宝说:“也都挺好的。皮肤白白的,眉眼有英气,身材一级棒,品行么……有点坏心眼,但也不是丧尽天良那种坏,还是有人性的。”
安瑟再次笑了起来,伸手摸摸二宝的脑袋,“小老板,你怎么这么好玩。按照你说的,这个人应该是很有魅力的,有魅力的人自带吸引力,你如果对她起了反应也很正常啊。”
二宝眼睛一亮,“是么,没别的什么?”
安瑟说:“既然你会怀疑,想必是没有什么的,因为喜欢是藏不住的,也骗不了自己。别担心,没有哪个男人在看见美人时可以完全不心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心动只会归于平淡,到时候自见分晓。”
听他一席话,二宝豁然开朗,蒙在心头好几日的惨淡愁云也终于消散了。
“谢谢你,安瑟,你解决了我的困扰。今天的手术我给你免费!”
想到最近收入不丰,小老板又改口道:“还还还是打八折吧,是个大手术,嘿嘿。”
安瑟趴在桌案上狂笑起来。
笑声传进休息室里,藏弓状似在翻书,实则竖着耳朵听得仔仔细细。
他本不屑于偷听,但无意中瞧见二宝鬼鬼祟祟往外头瞟时就知道有事,终究没能控制住自己。
这个库尔瓦,千里迢迢跑来帮了个倒忙,先前忙活一场都算白扔了。
要说起几天前的那个夜晚,至今仍忍不住细细回味。二宝的青涩被他握在手中,心都跟着颤抖。
那可不能怪他耍流氓,他只是想给小二宝洗洗澡,洗澡能不洗那地儿吗?洗了,他起反应了,那么可怜,不帮忙吗?
要怪就怪自己太良善,见不得小二宝忍受烈火煎熬。
当然这事也有附加收益,便是能引小二宝初窥男女之事。人总要长大,他不可能永远当小孩,将他从小孩带往成人世界的更不可能是别人,必须是他藏弓。
他这几日都没有再逼迫二宝,就是想给二宝留时间自己领悟。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不信小二宝真能心如止水。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本就薄弱的基础一下被安瑟踩个稀碎,小二宝又活倒回去了。
“你的书拿反了。”伊力瓦好心提醒。
藏弓瞥了他一眼,“为什么每次库尔瓦来做手术,你都要黏着我?我有表示过喜欢你么?”
伊力瓦说:“你不用喜欢我,我有人喜欢。”
藏弓:“……嘁,我也有。”
心里酸酸的。
如果安瑟再多误导几句,辛苦经营起来的这点成绩可就全要付东流水了。
禁不住淤堵一口恶气。
上回说的那是什么事?
喔,鱼鳞状的桃红色胎记。呵,你们主仆俩就继续蒙在鼓里吧。听说人生总要有遗憾才叫人生。
“有没有人喜欢你先且不讨论,但你是不是喜欢小老板?”伊力瓦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藏弓顿住,后背也微微离开了躺椅,“能看出来?”
伊力瓦说:“怕是只有小老板和我家少爷看不出来。别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倒觉得小老板对你也有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
伊力瓦也描述不出来,因为这东西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他说道:“
感情之事往往当局者迷,患得患失之下,再骄傲的人也会变得自卑。”
“但要想知道他对你是不是特别的也不难,细节就能看出来。比如同样程度的接触,如果他能坦然承受别人的,却对你的感到不自在,或者他不喜别人的,虽对你的感到不自在却心甘情愿承受,那说明有希望。再不济就找个人来刺激一下,他要是吃醋了,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说的人也只不过才开窍了没几天,听的人自然更加眉头深锁。
道理是不假。
天下共主焉能不懂。
但这意味着又要欺负小二宝了。
“手拿来。”下命令似的。
“怎么?”伊力瓦疑惑地递上一只手。
“要长过胎记的那只。”
桃红色墨点晕开,笔锋一转,轻重交错,均匀而规律。犹如一片花瓣拂过,又像靡丽的贝壳鱼鳞。
伊力瓦微微诧异,“你这是?”
藏弓搁了笔,头也不抬,“锦上添花而已,不用谢。”
三日以后,二宝收到了安瑟的来信,说自己的翅膀已经恢复完全了,现在飞翔无碍。
还要郑重感谢一件事,便是知道了原来伊力瓦才是自己一直要等的那个人。
看似锦上添花,实则雪中送炭,两人终于毫无阻隔,真正水到渠成,彻底融为一体了。
二宝抱着信跑去问藏弓,什么叫融为一体。藏弓只顾哈哈大笑,揉着他的小脑瓜不解释。
也是这天下午,承铭带着大队人马经过了昆仑大街。队伍驻扎在衙门,却特意从全人杂货铺走了一遭,敲锣打鼓放鞭炮,轰轰烈烈签了两个时辰的全捐。
身为军人,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捐赠器官。提前来登记,死后有人收尸,最后一点热度也将存留于世,何乐而不为?那或许是他们一生最辉煌的时刻。
承铭这样说着,二宝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当即把承铭留下了,无论如何都要带回南溪村吃晚饭。
他吩咐自家伙计:“你陪承铭大哥先回去,我拉板车去买菜,再给你们买几坛好酒。”
承铭说:“不好劳烦小老板,还是我去买吧。”
二宝急忙把他往屋外推,“你是我家恩人,我还指望和你交朋友呢,怎么能让你破费?快和我家伙计回去。”
承铭失笑,“不知道的还当小老板在逐客。”
却之不恭,承铭便随藏弓先回了南溪村。
他也借这个空当汇报了最近的监察情况,说鳞甲王除了向六翼族出售私油,还向百肢族走过货。不过不是金钱交易,而是以物换物,换的是百肢族的冷兵器。
藏弓大抵能猜到这些。
百肢族人擅长制造冷兵器,手多,干活麻利,就连其他几族的兵器铺都喜欢雇佣百肢族的劳工。
但要论武器的实用性,传承已久的冷兵器已赶不上新兴的热武器了,百肢王要是想换热武器,必须暗中同慧人交易。
“境内的热武器生意也要盯紧,”藏弓说,“虽有中央监管,仍免不了有些利欲熏心的人投机倒把。尤其是官家授权的那几个经销商,他们的出货路径一定查清楚。”
承铭应声,又道:“说来滑稽,上回属下去找鳞甲王时,他还嘴硬不承认,想重新谈合作。最后属下把那个江湖人放出来指认,他没话好说了,重新谈就谈成了□□。哈哈,主君料事如神。”
藏弓说:“就是把那座私矿都送给你也无大碍,他看似受你胁迫,实则也在引着你往他的圈里进。你拿的越多,他的把柄捏得越紧,后面你想拆伙也就越难。当然,我们的最终目的也不是要举报他,能够各取所需就行。”
承铭说:“是。现下军备物资算是有了,人手却还是不足,又要劳主君想办法了。哦,郎驭已经回京述职,上次与我来信说不日就出发,算算也该到昆仑了。”
藏弓嗯声,“今日你来得正好,我有一事要你协助。”
昆仑大街上,二宝刚把板车套好,准备锁上铺门。结果一阵雨云刮过,大风卷着断掉的树枝砸在了屋顶上,接诊室的瓦片被砸坏了几张。
二宝郁闷,所幸现在时间还早,就搬了梯子爬上屋顶,开始换瓦。
“有劳这位小公子留神,敢问是不是全人杂货铺的老板?”屋下传来了一女郎的声音。
二宝探头往下看,登时哇了一声。
只见这女郎长得清雅秀丽,端庄大方,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却有一种巾帼英雄的侠女气场,跨在一匹白马背上,举手投足都是一派潇洒疏放。但她说话又很温柔,慢条斯理,像那种很会保护弟妹的姐姐。
二宝独身一人,没体会过有姐姐的滋味,这便被她吸引了注意力。
“我是老板啊,请稍等一下。”说着铺完了最后一张瓦片,转身去踩梯子。
这一踩正如他心里担忧的那样,刚下过雨,踩滑了。
松鼠也陪他在屋顶待着,眼看他仰面摔下,急得吱哇一声就跟着跳了下来,跳到一半又后悔了,因为那女郎拍马而来,伸出双臂接住了二宝。
“……”
一个男娃子,被一个女娃子公主抱了。
别说松鼠震惊,二宝也腿软,落在人家姑娘的怀里僵如死鼠,一动不敢动。
这女郎却比他豁达,爽朗地笑了两声,说道:“小老板别怕,我是承铭的朋友,特意来找他的。能告诉我他在哪儿吗?”
二宝的屁股沾上了马背,终于敢自己使劲儿了,搓着马毛,蹬着脚蹬子,出溜出溜滑到了地上。
然后假装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理理衣衫,恭恭敬敬行了个客套礼,“多谢这位姐姐相救,承铭大哥去我家了,一会儿我多买些菜,你就跟我一道回去吧。”
说完又觉得这样邀请姑娘去自己家很是不妥,心怀不轨似的,企图解释几句,却听对方笑道:“好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不等二宝回应,自己下马进了铺子里歇息。
回到南溪村时天还大亮,二宝把板车解套,又把老牛拍进了牛棚里。老牛委屈,但今天有客人,也只好忍下了。
二宝对屋里喊:“小舅!来了个姐姐,说是找承铭大哥的,你快出来迎接一下。”
“小舅?”女郎足下一顿。
二宝说:“哦,是我家伙计。伙计你快出来呀,打点凉水给姐姐洗手,别磨蹭啦!”
屋里,两名人高马大的男子走出来了。夕阳的余晖穿透云层,重新洒落大地,也映衬得这两人一个赛一个英俊。
别说,火头军竟然比主帅还多了点内味儿。就挺贵气的。
女郎的视线直接跳过承铭,停在了藏弓身上,只觉得心中一股情绪快要爆炸开来,唯剩攥紧马鞭一个法子来缓解。
承铭见状率先开口,意在提醒:“郎驭,我还道你此番动作怎么慢吞吞,才念完就来了,挺及时。今晚有口福了,小老板和他家小舅都是好客之人,酒都备好了。”
被称作郎驭的女郎总算反应过来,想到方才小老板说的“小舅”,又想到他使唤这位“小舅”去给她打水洗手,一口凉气就此梗在了喉头。
“不不,我自己来,不劳烦小舅!”郎驭说着放下了马鞭,舀了缸里的水洗手。
她早在信中得知承铭联系上了主君,可亲自一见,还是觉得心酸难忍。悲欢离合,生死之别,这就像是重投了一次胎,个中曲折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承铭比谁都了解她的心情,因为自己也曾和她一样,于是解围道:“这位就是我同僚,第七军的主帅郎驭,小老板不是愿意交朋友么,从今往后我们便是朋友了。我听小舅说小老板手艺很好,不如叫郎驭和小舅说说话,我在旁观学习下厨可好?”
二宝笑哈哈:“你一个主帅还要下厨啊,真难得。我只见郎驭姐姐气度不凡,却没想到竟然也是一军主帅,也太了不起了叭!要不然让小舅来做饭,我陪姐姐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