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 你不是研究人体的么, 你说以往那些龙阳爱好者都是怎么开拓出来的秘法, 这男人的肚子里面到底哪儿能被顶得舒坦?”
二宝顿时不想和他说话了, 屁股挪开,坐得离他远了一点。“我不知道, 不然你叫我顶一顶,亲自领会去。”
藏弓舔舔嘴角, “成啊, 咱们真心相爱,谁顶谁都好商量。但是你发育好没有的,能达到那深度么?”
二宝一听就不服气了, 当下要解裤子跟他比一比。藏弓急忙按住那双用来治病救人的圣洁小手,嗤嗤发笑:“别了,虽然我十分乐意一饱眼福,但现在可没地方睡觉去,别逼我做禽兽。”
二宝哼了一声,“就知道你没那个本事。不跟你闲侃了,身体快要被掏空,感觉好饿啊,你饿不饿?”
藏弓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出去给你找吃的。”
二宝摇头,“不要去,这里没有活物的。外面那些妖藤开花了,或许能结出果子来,但是妖里妖气的我不敢吃。”
藏弓琢磨,的确不能随便乱吃,天真可爱的小二宝就已经很要命了,要再吃成个小妖精,难不成自己真要在此做禽兽么。
啧,天为被,地为庐,怨灵和妖藤为证,永结同好,洞房花烛,似乎也不是不行啊。
他朝外面瞅了几眼,觉得刚才待过的绿叶白花大软毯就挺好,就是不知道滚起来舒不舒服。
“你在看什么?”二宝问道。
“看软毯,”
藏弓直白坦言,丝毫不做作,“那些藤枝当真不听你的话么?要是我把你绑起来,它们会自动松开么?”
二宝苦着一把小脸,“我有哪里招惹你了,做什么要绑我?”
藏弓觑起眼睛,嘴角上扬,说:“非但要绑你,还要解你衣领,扯你腰带,叫你像先前那样骑在我腿上,拍一下小圆屁股就颠一下。颠得狠了怕是要叫,那就用底裤堵住嘴,不能叫,只能呜呜呜地掉眼泪。乖二宝,你说这是要做什么?”
二宝霎时羞愤不已,捡起一根火棍就往他身上杵,怒道:“你脸皮哪里去了,当着邱冷峻的面竟然说这种话!”
藏弓大笑躲开,“说几句情话就要谋杀亲夫,往后你男人还有好日子过么?小郎君且住手,容你男人将功补过!”
二宝住了手,“怎么?”
藏弓说:“有东西给你填肚子了。”
二宝两眼放光,“是啥?”
藏弓瞄向邱冷峻,“想不想吃狼肉?”
冷眼旁观了许久的邱冷峻:“……”
就知道这人不可能有正经话。
“你们慢慢玩,我出去放哨。”邱冷峻一走,气氛又变了。藏弓也不欺负人了,搂着自家小老板亲了好一阵子,火堆旁耳鬓厮磨,把小老板弄得脸都红透。
“以后可不敢随便亲你了。”
“为什么?”二宝不明白。
“舌头一伸进去你就不喘气,万一憋坏了怎么办?”
“……别说了,求你。”
“哈哈哈哈哈!”
说不欺负又欺负了,这柄弯弓的确没良心。但他随即想起了小老板在水下睁眼时的模样,不笑了,问道:“我下水找你时你已经待在水里多久了?不觉憋得慌么?”
二宝摇摇头,“我感觉自己刚刚下水,但那时候意识不清,也不确定。后来你在水下也折腾了好一会儿,按理说的确有点久了。将军,我吓到你了,还把你咬成那样,对不起……”
藏弓在他额头亲了一下,“的确吓到我了,你的眼睛变成了双瞳。那天晚上虽然也发狂,但眼睛是正常的,所以我想也许是这片土地的问题,也许远离这里能好很多。”
二宝说:“你不想让我回来?但这里是我的出生地,我对它也有责任。复国没指望了,救活这片土地是我唯一能做的。”
良久,藏弓叹了口气,“你总喜欢把责任往身上揽,我却只想对你负责。宝,邱冷峻不是也说了,之前被放逐出去的那个异妖恢复了正常,他是如何恢复正常的,是否跟远离故土有关,我得去查一查。”
二宝还没理解他的担忧,只说道:“天大地大,时间也已过去了二十年,想找出一个人太难了。而且邱冷峻还说咱们可以自己调和,再钻研钻研呗。”
藏弓又笑,“钻研当然要钻研,钻多深,研多久,都等有床的时候再商量。但这个人的线索我也不想放掉,就算他已经去了阎王殿,他的孩子还在世吧,总能问出点什么来。”
二宝止住他,问道:“为什么要等有床的时候再商量?钻研这个跟床有关系?”
藏弓严肃地点头,表示关系很密切,然后凑到二宝耳根说了一句,二宝的耳根立即红了。
他又趁机伸出舌尖逗弄了一下,二宝就哆嗦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咬牙切齿怒骂出声。
到底还是没敢乱吃这里的东西,天没亮时两人就启程了。临走前一截小妖藤缠住了二宝的脚腕,似乎十分舍不得,二宝便像摸狗头那样摸了摸它的叶片,叫它乖乖留在故土,开枝散叶。
几个时辰之后出了异妖禁区,藏弓在慧人族的边境雇到了蒸汽车,又去给二宝买了许多吃的,还买了些新出的话本戏,回程便像游山玩水一样,悠慢惬意了许多。
二宝专心给捡回来的暗语哨擦拭内腔,这东西差点被妖藤埋进地下,还好找回来了。
他说:“我们走了那么久才到这边,你昨天来找我花了多久?”
藏弓说:“下午才出发,大约两个时辰吧。”
二宝滞住,“这么快?你比邱冷峻还快啊!”
藏弓也不瞒他,“有一家做旅行的大商铺正在试飞一架民用飞艇,我借来用了一下。”
见二宝瞪大眼睛,藏弓解释说:“真不是抢,就是借的,到了异妖境外就给停了,他们肯定会派人去寻的。”
二宝说:“我没跟你计较这个,既然是试飞就说明一次都还没飞过,你这样很危险的!”
藏弓温柔一笑,忍不住又抱着人亲了一口,“原来是担心我。
不打紧,我运气还不错,这不是平安无事么。”
“无事也不成。反正你不要这么浪,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最近眼皮总跳。”二宝说道。
“行,都听我家老板的。别乱动,你伙计的身体也快被掏空了,你摸摸看,心跳得厉害呢。”
“啊,一定昨夜丢的元气还没恢复。可我现在也给不了你了,要怎么做才好?”
“先欠着,叫你伙计抱一会儿。”
这一对老板伙计在人家的蒸汽车上搂搂抱抱起来,实在有伤风化。倒也怪不得他们,失去那么多血,搁谁不得虚半个月,谁虚半个月不得提前抱一下?
虽然找不出合理的逻辑关系。
然而开车的不懂啊,只见他目不斜视直盯路面,耳朵却竖得老高,嘴角更不知在什么时候咧到了耳朵根。
正激动呢,忽然咣唧一声响,有什么东西砸到了车顶,听声音砸得还挺重。
他赶紧停车观察,这一扭头就瞧见一把刀穿透了车顶的金属板,现在正咯吱咯吱地往外拔,而两位客人已经不在车厢里了。
抢、抢、抢劫了!!!
“四眼儿的嘴怎么臭臭的?”
全人杂货铺,黄牛又把一大家子都弄来了。它最近有些感慨,觉得牛生短暂,能相聚的时候还是不要分开的好。
然而四眼儿不知道翻了谁家的茅坑,嘴是真的臭,郎驭和承铭不好意思说,东哥儿就挺难为情地提了一句。
黄牛说:“四眼儿偷吃了老二藏在坛子里的豆腐。那东西就很吸引低等牲畜,吃了螺旋升天。”
松鼠说:“你懂什么,那是二宝特意捂来孝敬我的。上回二宝自己也吃了,好像没什么事儿。”
黄牛:“咋的,你想试试?”
松鼠:“难道你就不好奇?”
黄牛:好奇。
但它拼命与自己的内心做斗争,“不要,那是被狗吃过的东西,我黄老三是有尊严的。”
松鼠:“嚷嚷什么,你自己不还是一头牛嘛。大家都是牲畜,谁还嫌弃谁啊。”
黄牛:“什么叫都是牲畜?我老牛自打开慧之后就脱离畜籍了,跟人可没区别!瞧好吧,你老三这就发光发热去,谁也别阻拦我拯救二宝的决心!”
全人杂货铺,一片静谧。
黄牛再次:“谁也别阻拦我拯救二宝的决心!”
就,还是静谧。
松鼠看不下去了,“一路顺风。”
黄牛:“我可真去!”
松鼠:“你赶紧去啊!”
黄牛:“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说,是不是瞧不起我?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臭皮子,区区异妖族旧址而已,就是回我旧东家去我也不带怕的!”
松鼠:“所以果然就是你抽烟引发的火灾是吗?不然有什么怕不怕的?”
黄牛:“……”
“二位,要不然先安静一会儿?”郎驭掐着眉心,“他们去了异妖旧址这件事还没有确切消息,而且小老板的行踪需要保密,你们这样嚷嚷很容易被人听去。”
松鼠:“听见没有,说你呢。”
黄牛:“明明你嗓门更大。”
松鼠:“你嗓门更大。”
黄牛:“你嗓门更大。”
郎驭:“……谁?!”
这不是在质问或呵斥松鼠黄牛,而是她看见了一道影子从门缝里闪过,于是话音一落便追了出去。
承铭在这儿等消息,示意他们不要再吵,不多会儿之后就见郎驭拎着个人回来了。
这人已经被郎驭揍得鼻青脸肿,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貌,藏在皮肤下的鳞片也冒了点头,又很是畏惧,不敢完全现出来保护自己。
郎驭说:“是鳞甲族的细作,已经盯了铺子一天一夜,咱们的动向也已汇报给他主子了,此时怕已埋伏在半路。”
承铭蹙眉,“你留下继续审问,我带人前去接应。”
承铭动作麻利,先带几个豹旗军乘蒸汽车赶往异妖旧址方向,又吹暗语哨吩咐其余人等快速集合,集合完毕前去应援。
火急火燎奔波了两三个时辰,终于在一处大峡谷的隧道入口处看见了血迹。他喝令继续往前追,便有更多血迹出现,而后发现了路边一辆已经变成破铜烂铁的蒸汽车,以及一个死活不知的车夫。
承铭亲自下车检查,一探鼻息,只是晕过去了。他拍醒车夫,见车夫害怕便立即道:“我是中央军,你遭遇了什么?”
“中、中央军?”车夫的精神一下活过来了,“老天保佑,救命啊军爷,小人遇上抢劫的了!”
承铭问道:“是雇车的人抢劫?这个回头汇报给地方衙门细查,我且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相貌极俊的青年,带着一个漂亮可爱的……呃,大男孩吧,他们关系亲密,如果你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应该能感觉出来。不过,也有可能没带,是青年一个人独行。”
承铭并不确定自家主君有没有找到小老板,这样描述挺含混的,但没想到车夫听了连连点头,“就是他们雇了我的车啊军爷!他们不是坏人,抢劫的也不是他们。我,我原本正开着呢,车顶突然被人用刀捅穿了,然后一群人从那上头,还有那边、那边、那边,到处涌出来,追杀那两位客人。他们还想杀我灭口啊,幸好那个高个子客人把他们引到别处去了,还叫我先跑到山窝里躲起来……”
承铭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车夫说:“这个,这个这个让我想想,我当时吓懵了。好像,好像是往水道的下游去了,当时有大船经过,他们或许想登船也不一定。反正回头看的时候人都不见了,我躲了好一阵子才敢出来,结果还没走到车边车就炸了,把我给震晕了。”
承铭又问抢劫的一共多少人,车夫说有五六十,承铭便没再听他细讲,而是叫他先在路边等待援救,自己带着人朝水道下游寻去。
车夫说的没错,人群的确往下游去了,血迹都还新鲜着,水道旁的礁石上还趴着一个蒙面人,已经断气了。
追到一处悬崖底下,承铭喝令止步,捡起一块碎石观察,又朝高处看去,说道:“豹七上去看看,是否有霹雳弹炸过的痕迹。”
豹七使轻功飞上去,很快下来,回禀道:“主帅,的确是霹雳弹,火油味儿很重。”
豹九说:“主帅,前面也有火油枪的弹片和火烧痕迹,老匹夫这回连遮羞布都不穿了,撕破脸来的!”
承铭飞速观察,却发现血迹和破坏痕迹只到瀑布底下就停止了,看来的确是上了船。这就不好办了。
然而又一想,船上不可能没有人,敌方既然已经追到了近处就不会追不到船上去,主君应该不会连累无辜者。
承铭的视线移向瀑布。
就在此时,一阵巨大的响动压过了瀑布的水声,瀑布中段的某一位置滚落了山石,砸得潭水噼啪扑通作响。
承铭喝道:“瀑布后面有山洞,他们在山洞里,跟我上去!”
几个豹旗军齐齐应“是”,一路飞檐走壁跃上了山壁,又被瀑布淋了个浑身湿透,终于攀着山岩找到了后面的山洞。
只见里面刀光剑影,喊打喊杀声不停,黑火油熊熊燃烧,不时有霹雳弹的刺目白光爆开。
“主子!小老板!”承铭带头冲进去。
“啊,是承铭大哥!承铭大哥,我们在这里!”拐弯处传来了小老板的声音。
承铭一刀斩落两颗人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