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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我不是在让你跟我表白==
孟言:欸?不是吗?算了不管了
作者有话说:
年下就是好,一边告白一边撩
第33章 相处
虞清的茶杯滚落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撒了他一身,他惊慌失措站起来,孟言吓了一跳,忙走过来拽着他,“烫到没有?”
虞清抽回自己的胳膊,拍拍身上的水,有些尴尬地说:“都落在衣裳上面,并没有烫到。”
“我都没紧张,你紧张什么?”孟言确认虞清是真的没有烫伤后,才笑着问他,他其实没想过这么快就跟虞清表明心意的,虞清是个极克制守礼的人,过早的说开了,以后他只怕会躲着自己,但是今天在这么美丽的庄子上,又是他们二人单独相处,可谓天时地利人和,话赶话的一不小心就说出口了。
但是孟言不后悔,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反正迟早都要说的,看着虞清听到他的话后打翻了茶杯的紧张模样,孟言只觉得可爱。
虞清不想再跟孟言继续纠缠下去,他转身欲回屋,垂着眼道:“我有些乏了,先回房休息。”
孟言却不让他走,“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吃完了我带你到旁边的花圃走一圈消消食再回去休息。”
“放手。”虞清转过头直视着孟言,眼中有隐约的怒气和不知所措,他道,“孟言,你今日的胡言乱语我只当没有听到,以后若再胡说,别怪我不客气了。”
“怎么是胡言乱语,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就是我的心上人,这有什么问题吗?”孟言迎接着虞清的目光,逼近他,一刻也不闪躲,虞清面露愠色,挥拳过来,却被孟言一把抓住。
虞清想收拳,拳头却被孟言牢牢握在手心,他怒道:“我方才说的话都白说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对你只有扶持的情义,决不会有其他的感情。”
“那是你的事。”孟言道,“无论你对我是什么感情,我反正就是喜欢你,想娶你做媳妇儿,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可能阻止我喜欢你,除非你从此不再和我合作。”孟言边说边看着虞清的表情,见虞清要开口,他马上又道,“就算你不和我合作,我也照样喜欢你。”
“胡搅蛮缠!”虞清简直被他气得说不出话,若说刚才还因为他突然的表白有些慌乱,此时便只剩下气恼。
他骂了一句,孟言笑嘻嘻地松开他的手,“我虽然志气不高,但是我想要的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去争取,皇位是这样,你也一样,我才不在乎你和我父皇曾经是什么关系,你现在已经是庶人了,和他半分关系也没有,我也不算悖德。”孟言说罢略顿了顿,又隐秘一笑,“不过就算你现在不是庶人,我也一样要把你夺过来。”
虞清这回是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知道凭自己现在的身体根本打不过孟言,只能忍下,他狠狠瞪了孟言一眼,不再和他说任何话,抬脚就回了自己房间。
孟言叫了几声,虞清非但没有回头,还用力摔上了房门,孟言独自站在院中,无奈耸肩,他的一番豪言壮语惹恼了虞清,孟言却丝毫不担心,反而有些小开心,因为虞清竟然在他面前耍起了小脾气,要知道从前的虞清,要么是一本正经的,要么是冷言冷语的,何曾这么激动过。
孟言知道见好就收,并没有跟上去死缠烂打,而是独自坐回藤桌边,看着远处的夕阳西下。
晚膳备好的时候,孟言去敲了虞清的门,没有得到回应,他又差庄子上伺候的丫头去敲门,虞清在里面说不饿。孟言没有办法,只能独自用了一顿孤独的晚膳,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便叫下人们将饭菜撤了。
庄子的夜晚比京城要凉快许多,孟言躺在虞清房间的屋顶上,翘着腿来回晃悠,夏夜的微风吹在脸上,凉丝丝的,还带着花香,周围的虫鸣蛙叫一声高过一声,越发显得寂静。从下午虞清回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孟言晃着腿想着是不是真把人给得罪了,又想着虞清没有用晚膳,这时候如果饿了,肯定碍着脸面不会叫吃的,那岂不是默默挨饿,他好不容易才长的一点肉,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
这样想着,孟言便坐不住了,他从屋顶一跃而下,来到厨房,让厨娘下了一碗清汤面,端着面碗轻手轻脚地来到虞清房间外,他没有敲门,直接从窗户翻了进去,手中的面条被他护的好好的,轻轻搁在窗边的桌子上。
房间里漆黑一片,只能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依稀看个大概,虞清似乎是睡熟了,竟然没有察觉有人进了他的屋子,孟言小心翼翼走到床边,掀开床帘看了一眼,虞清仰躺在床上,果真睡得正香,孟言不忍打扰他,打算离开,看到虞清的睡颜,却又迈不动步子了。
睡着的虞清格外好看,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瓷娃娃,孟言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是比自己年长十岁的人,虞清的被子盖到胸口,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被子上面,越是规矩,越让人想要冒犯,孟言不受控制的低下头去,想偷偷亲一下他的脸。
谁知还没碰上,虞清倏地睁开眼,一掌朝孟言劈来。
他虽然没有内力,但是掌风凌厉,猝不及防地打在孟言胸前,孟言只觉得一阵胸闷气短,猛地咳嗽起来。
“你!你竟然偷袭我……咳咳咳咳!”孟言从床上跳起来,在屋子中弯着腰捶胸。
虞清坐起,睨他一眼,“谁叫你鬼鬼祟祟,我就猜到你没安好心。”
“你别冤枉人。”孟言叫道,“我是怕你饿着,特意给你送吃的过来,见你睡得香,不忍心打扰你,没曾想竟中了你的埋伏。”
虞清侧头看到了桌子上的碗,脸色微微一变,道:“我不饿,多谢你关心,不过你若是不靠我这么近,我也打不到你,所以算不得偷袭。”
“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既然没睡,就起来把面吃了吧,下午点心也没吃多少,怎么会不饿,你跟我赌气可以,但是别饿着自个儿的身子,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虞清并没有动,孟言抬起手,道:“我这就走,你慢慢吃。”
说着就朝门口走去,打开门后,停下脚步,愣了好半天,才回过头来,对着虞清说:“我今日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不能不相信我,我会努力让你喜欢我的。”
他声音低沉,带着清冽的少年气,字里行间都透着浓浓的真情,虞清被他说的怔在那里,直到孟言离开好久,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虞清点上灯,坐在桌边看着那碗清汤面,虽然饿,却没有胃口。有几只飞蛾从未关好的窗户飞进来,朝着烛火处聚拢,它们贪念烛火的光和热,却惧怕着烛火带来的伤害,只敢围着烛火转圈,扑腾的翅膀在屋子里留下长长的影子。
虞清坐在飞蛾的影子里,陷入沉思。
面已经坨了,虞清最终还是没吃,不过第二日早上他起了个大早,一个人去外面的花圃转了一圈,有些花还未醒来,花苞上沾在几滴晨露,虞清的衣裳下摆也被晨露打湿,他摘了一朵向日葵拿在手里,身后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孟言打着哈欠走近,“你今日起的真早。”
“这里早上的风景比傍晚更美。”虞清说。
孟言窥一眼虞清,见他神色如常,遂放下心来,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不过还是不要问了,既然他还愿意和自己说话,就说明心里并不是那么抗拒。
“早膳做了玫瑰饼,是刚采的玫瑰花,我刚路过厨房,闻着可香了,咱们回去用了早膳再来赏花吧。”
虞清点头,越过孟言朝院子里走,顺手将手中的向日葵丢到孟言怀里,道:“你还打算在这里待几天?”
孟言接到一朵被掰光了瓜子的向日葵,笑得嘴都合不拢,忙跟上去,“你说几天就几天。”
“你的朝堂不要了?”虞清呛他一句,“明日便回去吧,你不露面,皇上有好处也想不到你。”
“都听你的。”孟言说,虞清没再理他。
两人在庄子上过了一天清净日子,上午虞清在花圃里跟花农讨教养花的技巧,并亲自下地帮着浇水施肥,孟言在身后替他递水壶和花肥。下午太阳大起来,两人就坐在院中的花架下对弈,孟言依旧不是虞清的对手,他下棋静不下心,总是一不小心就落错了子,他要悔棋,被虞清用扇子把手打的通红。
他们没有再继续昨日的话题,像从前一样相处,气氛却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日落时分,静谧清雅的庄子里,留下两个修长的身影。
孟言回到朝堂,太子和孟承果真已经较量了一番,皇上对于蒋如松出逃一事大发雷霆,认定是太师和孟承无视圣旨,私放了蒋如松,当场便判决蒋如松再流放三年,并派到了更加偏远的地方。
另剥夺了太师督京卫的管辖权,将督京卫收进了枢密院管辖,之后又说:“淳王在户部恪尽职守,朕心甚慰,今后枢密院你也一同管理起来吧。”
皇上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尤其是太子和永安侯,要知道目前枢密院可是被永安侯一手控制着,如此一来,便要权柄旁落。枢密院管辖着京城和皇宫大大小小的守卫和军队,是和禁军同样重要的部门,这样重要的部门落在了孟承身上,他们怎会甘心。
孟言还未来得及谢恩,太子抢先一步道:“父皇,大哥从未管辖过这样的部门,恐怕不太妥当。”
孟言不说话,安静待在一旁,他知道,既然皇上开了这个口,肯定就是做好了决定,绝不会因为太子三言两语就改变主意,太子说得越多,反而适得其反。
皇上淡淡道:“他从前也没有管理过户部,不是照样管的井井有条,年纪轻轻的有什么学不会的。”
“可是父皇……”
皇上打断太子的话,“好了,此事就这样决定了,无事就散朝吧,孟言,你下朝后就跟着冯爱卿去枢密院看看,冯爱卿,淳王殿下不懂的,你要倾囊所授。”
皇后的弟弟,已升为枢密院正使的冯鹏忙道:“属下遵旨。”
太子原本以为自己扳回了一局,能从太师手中将督京卫的管辖权捞回自己手里,没想到白白便宜了孟言,他铁青着脸出去了,永安侯脸色也十分难看,追着太子出去商量对策,只有冯鹏还等着孟言发号命令,孟言知道他心里定然也不服,便道:“你先回去吧,我稍后自行前往枢密院。”
冯鹏行了个礼,忙不迭走了。
孟言着实是没想到,借着蒋如松之事打击孟承,竟然还有意外收获,他手中以前没有兵权,很多事情不敢出面,如今有了枢密院,就等于掌握了督京卫和宫廷卫两处防守,兵力虽不及京郊和边防的驻军,但在京城内也算是有了支撑。
虞清一个小小的计谋,一箭三雕,着实高明。
孟言笑着想,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去给虞清买点好吃的,刚走到宫门口,身后匆匆追来翠微宫的太监双瑞,追上后就喘着气道:“淳王殿下,娘娘病重,您快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说:
虞清往事揭晓倒计时……
第34章 蓉殁
孟言匆匆赶往翠微宫,蓉嫔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精神十分不好,此前孟言每次说要来给蓉嫔请安,蓉嫔都推说天气热,身上懒得动,让孟言等入秋了再过来,孟言便没有多想,翠微宫每日报给他的消息也都说蓉嫔身体尚好,没想到竟然一朝病重。
看着躺在床榻上,瘦了好几圈的蓉嫔,孟言大怒,对着甘草便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身子尚好吗!”
甘草噗通跪下请罪,“殿下恕罪,是娘娘不愿告诉您她的病症,怕您担心才让奴婢们撒谎的,其实娘娘的身子一直都不好,四皇子出生前已是死胎,给娘娘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四皇子夭折,娘娘又伤心,食欲睡眠都不好,有时候一天只能吃进一小碗小米粥,也常常背着奴婢们落泪,入夏后天气炎热,娘娘的病越发不好了,总是懒懒的不想动弹,今日早起娘娘说想吃冰镇的银耳羹,奴婢怕娘娘受不得凉,只喂她吃了三勺,谁知娘娘竟全吐了出来,之后便晕倒了,奴婢见实在没有办法,这才不得不去请殿下您过来。”
孟言听着心里入坠冰窖,母妃病的这样重,他竟然一点不知道,他恼怒翠微宫宫人们的隐瞒,也恼怒他自己的忽视,就算母妃不让他请安,他也应该进宫瞧瞧的。
“母妃到底是什么病症,太医怎么说?”孟言问。
甘草擦着眼泪,“都是些女儿家身上的病,太医说这种病症难以根治,只能静养,切不可忧思伤神,娘娘是伤心太过,才累的身子吃不消的。”
“今日太医可来看过?”
“看过,说……”甘草吞吞吐吐,不敢再往下说。
“说什么!”
“说……娘娘怕是……怕是很难挨到秋天了。”甘草说完,已泪如雨下。
孟言骤闻噩耗,一时撑不住,猛地向后踉跄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他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正在这时,床上的蓉嫔醒了过来,用虚弱的声音问:“是言儿来了吗?”
孟言立刻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抓住蓉嫔的手,强颜欢笑,“母妃,儿子来给你请安了。”
“我不是说过不用来吗,你父皇给你派了那么多差事,朝政要紧,不可耽误了。”蓉嫔面色苍白,说话气若游丝,孟言听在耳中,一阵阵的难受。
他紧紧握着蓉嫔的手,道:“我差事办的很好,今日早朝父皇还夸赞了我,等母妃好起来,我去求父皇,让父皇恩准我带母妃去淳王府逛逛,儿子出宫开府这么久,母妃还没去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