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这把剑刺中,人也差不多去了半条命。
无止见任沿行这副样子,面色微顿,他的目光在任沿行身上打量了会儿,终是勾起抹笑:“都想起来了?”
之前归魂球说的话他便早已有了准备,任沿行迟早会想起来。
话落,一道剑风从侧面划过,任沿行的剑已经横在了无止的脖间:“怎么,不敢?”
对上那双凌厉带风的眼,无止轻笑一声,心中更加确定任沿行都想了起来,他伸手握住任沿行拿剑的手:“当然敢。”
剑锋一转,直接对准无止的脸:“你告诉我,我怎么会在这?”
无止的脸上是不太正经的调笑,他不慌不忙,倒是像在看个无理取闹的小媳妇儿。
他凑近任沿行低声道:“这不是你创造的世界么,你倒质问起我来了?”
“我明明死了。”任沿行冷眼看着他。
“难不成,你也不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无止盯着他不放,仿佛在等什么有趣的回答。
任沿行只知道之前归魂球告诉他的一些东西,后面的,都不知道了。
见任沿行没说话了,无止继续道:“现在在这个世界,我们可是夫妻,你得配合我,否则谁也别想离开这个世界。”
如今无止倒也不必遮遮掩掩了,以前他们可是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任沿行被这句话彻底惹怒,他手中的剑不再轻柔,直接向无止刺去。
无止抓住他握剑的手,将人直接拉进怀里,然后轻轻地覆上了那唇。
任沿行动作微滞。
他睫毛微微颤动,无止在他唇上碾转厮磨,他的唇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梨花香,像一块梨花糕,让人贪婪地想品尝。
唇分时,房间里充斥着急促的呼吸声。
无止看着他:“想要离开这里,你就得配合我,你不配合也得配合。”
“若你气不过我押了顾茗他们,我大可告诉你,人我已经放了。”
他说这话其实还有另外的意思。
他想知道任沿行是不是自己真的生他的气。
不知是刚才被无止亲软了,还是这话磨软了他,任沿行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无止端详了他一会儿,不等对方回话又再次吻了上来。
这下无止没有克制自己,直接将人在怀里亲软了去,他呼吸急促,目光却未从任沿行身上挪开,声音因为沙哑低沉:
“那花灯,你是喜欢的吧?”
“还有……你之前说想和喜欢的人平平淡淡,那个人是谁,你还没回答我。”
这话说得任沿行脸色越发难看,他捉住了无止不安分的手:“放开。”
无止勾唇一笑,手也没有挪开:“现在说。”
若说之前,他是顾及这是一个新的世界,不敢和任沿行直接来,倒是畏首畏尾,装地乖巧。
可现在,人什么都想起来了,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他凑近任沿行耳边:“我想听。”
任沿行动作微滞,他抬眸看向无止。
无止看着他,刚想凑上来,耳边突然响起归魂球的声音:“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无止挑眉问道:“什么?”
“你可别忘了,今日可是璋州大会,若不完成此次任务……后果可不堪设想。”
无止这才想起,璋州大会的事情还没有开始。
不过方才他打听向那姑娘打听,小姑娘告诉他,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村子是在璋州的下方,若要去璋州,恐怕要很远。
看着被钳制在怀中的人,他突然勾起抹笑。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祝大家天天开心!!要快乐!!
睡啦睡啦,晚安~(每天早睡的崽)
第50章 五十只妖王
任沿行的身份特殊,自然不可能和他一起抛头露面。
可是他又不能将人丢在这里不管。
他当然不会将任沿行丢在这里不管,他不仅要管,还要把人一块带走。
房间里仍然充斥着沉默。
无止低头看向任沿行:“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任沿行垂眸不语。
见他如此,无止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等这些事情都解决,我就和你去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我们可以回梨花林去。”
“我那里还有很多种子,若你嫌不够,我们还可以去街上买些。”
任沿行终于抬起头来看他。
他想起之前无止笨拙地给他做着花环。
想起无止给他摆的花灯。
想起之前坠下山崖的时候,无止紧紧地抱着他,为了保护他被箭刺伤。
这一路上来,无止一直在陪着他,护他,哄他开心。
原谅无止这个决定的确太懦弱,可是人为什么要一直沉溺于过去。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沉溺于过去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为什么不让自己活地开心点。
无止观察着任沿行的表情,知道他已经有些动摇,他伸手拿过旁边挂着的衣衫:“穿上,跟我走。”
*
璋州大会远近闻名,是各大高手的决战之地。
若要进入决赛,得经过层层选拔,在来自各国的高手中挑选出一批精英,再在最后对决。
璋州大会秩序严格,由于大会本身的特殊性,进入大会便有一次初试。
初试便和普通的比武大会一样,他不用性命去拼,只要将对手击败便可。
通过初试的人有权选择退出大会。
因为初试过后便是正式比试,在正式比试上,以夺人性命获胜。
很残忍。
故而被称之为“鬼擂台”。
鬼擂台上,生者便是胜者。
在这个神秘的国度,他的君主不是由传位诞生的,而是由鬼擂台的胜者来继承。
这就是为什么鬼擂台要人性命,却还是有这么多人挤破头地去参加。
王位谁不喜欢。
沈寒已经稳坐鬼擂台首位许多年了。
但是沈寒并没有坐上王位,而是将王位让给了另外一个人。
当今圣上,华清。
外界对华清的评价便是文弱。
也不知道沈寒为什么会把这个炙手可热的位子让给华清,而且一坐便是好几年。
璋州大会的初试在璋州的云浮岛上举办。
传闻这是一座漂亮且神秘的岛屿,里面住着许多漂亮的仙子,他们在这里迎接下一代君主的诞生。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参加璋州大会的原因之一。
云浮岛地处璋州北端,璋州北端是一片神秘的海域,在通往云浮岛的路上,会有专门的人来迎接参赛者进入云浮岛。
通往云浮岛的海域宽阔且没有尽头,遥遥看去,一艘船从远处飘来,船上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女,她手里托着一个瓷瓶,微微福身:“各位公子,欢迎来到云浮岛。”
“请各位上船,今日初试,将会在午时开始。”
公子们逐一上船,其中一位公子四处瞅了瞅,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位姑娘身上。
这位姑娘面带白纱,遮住了原本的容貌,可是也不难看出她艳丽的容颜。
她和那少女一样身着白衣,可始终是比那少女多了几分惊艳。
她像坐在树下抚琴的仙子,仅仅只是站着,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公子多看了几眼,走到这位姑娘身旁:“姑娘也是来参加璋州大会的?”
白衣女子神色微顿,刚要开口说话,一道黑色身影将他尽数掩了去。
面前的男人身形高大挺直,他身着一件黑字,上面绣着金色花纹,他微微仰头,带地后面马尾微晃:“他是跟我来的。”
这位公子还未看清,便见黑衣男人捉住白衣女子的手,直接将人拉到了身旁去。
公子笑得促狭:“原来是内人,失礼失礼。”
无止淡淡一笑,没说话。
无止将任沿行拉进房里,带上了门。
一进房里,他便把人抱在怀里:“待会到了岛上,跟紧我。”
任沿行推开了他的手:“我知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接着他道:“你真要去参加璋州大会?”
无止应了声:“嗯。”
前方烟雾缭绕,几只白色鸟雀从天空中飞过,留下七彩绚丽的弧度。
“到云浮岛了。”任沿行推开窗户。
抬眸望去,眼前是一座空中浮岛,浮岛之上,是一座白色的宫殿,这座宫殿整体呈干净的白色,白色鸟雀停在顶端,展了展翅膀。
似乎是感受到了人的到来,鸟雀展开翅膀朝天鸣叫了一声,随后轻轻落在了地上。
“不是说初试午时开始吗?”
“可是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了。”
几个公子焦急地互相对视一眼。
任沿行垂下眼眸:“霜夜。”
应声而出的是一把雪白的剑,剑在任沿行手中忽地变大,任沿行稳稳地踩在剑上,他看向无止:“上来。”
无止直接跃上箭来,故作一副可怜状,凑近任沿行耳边道:“哥哥可要带好我了。”
话落剑便飞了出去,无止抓紧任沿行的衣衫,感受风的狂掀。
*
云浮岛上生机盎然,唯独中间的擂台充斥着肃然的气息。
擂台上站着一锦衣公子,他手握白剑,浑身弥漫着煞气。
他脚旁是倒下的几个公子,那些公子面色痛苦,蜷缩在地上。
周围有人小声议论:“他是谁?”
“以前璋州大会,都没有出现过这么厉害的人。”
锦衣公子握着剑,他的眼里闪过常人不经察觉的戾气,瞳孔在一瞬间变得漆黑可怕,却在瞬间消逝下来。
转过脸来,他又恢复了平常的瞳孔。
他的眼里志在必得,锐利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还有人吗?”
台下考官翻着花名册,额头上冒了些汗:“有是有,不过这个人,没来。”
锦衣公子冷冷一笑:“临阵脱逃,也不是什么好汉。”
话落,便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在了擂台前。
来人戴着面纱,看穿着似乎是个女人,他脚踩白剑,白剑御风而行,似乎要和他融为一体,然后在众人面前构成一副美地不行的画。
旁边的树叶也未侵染这副画。
他如玉的手一伸,那白剑便幻化进他的掌心,化为一丝尘灰,随着风散去。
面纱之下的面孔虽不太看得清,可那下颌线曲线却漂亮地紧,有着女性没有的锋利,又夹杂了几丝难得的柔美。
众人看得一惊,只是一眼,便已沦陷。
连台上的锦衣公子也看得一愣:“姑娘也来参加璋州大会?”
“姑娘”向他看过去一眼,仅仅只是一眼,便让人感觉到了森然的冷意。
看得众人一愣。
更让人惊讶的是从这姑娘身后走出来的黑衣公子,他束着高高的马尾,眉眼一挑:“我就是这最后一个人。”
“怎么样,这位公子,要不要和我比试一下?”
锦衣公子中的戾气又再次升起,他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血色,手中剑誊起血色的剑风,蓄势待发。
无止也不怠慢,直接落在了锦衣公子面前。
锦衣公子打量了他会儿,嘲讽地勾起一丝笑:“你连配剑都没有,还敢和我打?”
无止试图唤起自己的配剑,结果半天了,都没有半点反应。
锦衣公子嘲讽地笑了笑。
台下众人一片唏嘘,都觉得无止这个半路出现的人不靠谱,连个配剑都召唤不出来。
任沿行冷冷地刎了人群一眼,手中却汇起道微妙的灵力,随着灵力的汇集,一把通身雪白的剑出现在空中。
无止正思考着怎么做,突然觉得手上一重,低头看去,霜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手中。
霜夜四周散发着寒气,这把剑威力极大,若是被刺上一剑,不死则残。
这把剑尤为认主,他终身只认定任沿行一个主人。
可是这把剑现在安安稳稳地躺在无止的手里,仿佛无止是他的主人一样。
在修真界,一件灵器如果要达到共用,那二人必须经过双修,身心相通,血水交融。
无止微愣,双修是有过,可是身心想通,血水交融……
来不及无止思考,他头顶上传来一道嘲讽地声音:“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要让女人来帮忙!”
锦衣男人握着剑,目光里尽是鄙夷。
而无止不以为然,他握着霜夜掂了掂:“那你也得有‘女人’来帮你才是。”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锦衣男人,他握着剑便向无止刺来。
被激怒的人最容易丧失理智,而这个时候的人也最容易被攻破。
无止后退几步,并不打算发起进攻,他仔细观察着锦衣男人的动作,观察着他的一招一式。
锦衣男人也不是吃素的,无止的眼神很快就被捕捉了去,他冷笑一声:“雕虫小技。”
他直接腾空跃起,抓住无止的手,剑便向其横来。
两人一招一式地过着,无止只觉自己身体有些吃不消。
霜夜不是常人所能驾驭的,它是上古神器之一,是天地开荒之时孕育而成的。
无止第一次用它,自然吃不消。
很快无止便占了下风,他额上流下汗来,目光落在台下任沿行身上。
任沿行站在台下,整个人却看起来比他还紧张。
目光还未从任沿行身上挪开,手臂上的疼痛拉回了无止的思绪,往痛处看去,锦衣男人的剑已经刺穿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