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你有了![古代架空]——BY:檀二爷

作者:檀二爷  录入:01-26

  “给小叔和妹妹拜年了,有些日子不见了,过两天来府里坐坐吧?”她道,过年了亲戚应当多走动,更何况小叔在万岁爷那里还是说得上话的人。
  “嫂子客气了,我到也想过去串串门儿呢,只是他整日都在军营里忙碌,没有时间!”这可是蓉荟的怨言,她也唯有今天才能说得出口,说出来了,自然就有人给自己主持公道。
  善解人意的玉梅淡淡的笑了:“你一个人过来也好,我们几个女人好好聊聊。”她知道小叔对家里的两个女人其实并不满意,这都是丈夫透露的,只是她听了从没向任何人说起过。
  但云佳并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她知道侄女倍受冷落,载钺一直住在军营不肯回府,索性面带笑容的说道:“军务真的那么繁忙吗,钺儿?”假装关心,决没有错,还能借机修理一下对方。
  载钺平淡的答道:“有新的兵卒要训练,所以不得清闲,加之冬天又冷,就不经常回府了。”
  郡王闻到了火药味,原本不想管,但今天是除夕,一家子得开心的过,不能闹得不愉快,索性就说:“路途也不算很近,镶白旗呢,若是来回跑会累坏了身子,蓉荟你要多体谅体谅。”
  云佳望了丈夫一眼,就没再说话,今日她要想找茬,恐怕不太容易了。
  趁着父子三人在书房里聊天的功夫,云佳把侄女叫到了房里,仔细的询问了一番。
  “这么说,那个太监走了之后,他反而不怎么回家了!”云佳紧皱眉头,一直低头摆弄着茶碗的盖子,莫非是在和侄女怄气?
  “是,一个月就回来两三次,呆不了两个时辰就又走了,好像军营才是家,府里像是茶馆儿。”她的窝心话只能和姑姑说,回了娘家是万万不敢提半句的,她怕父母跟着操心。
  “你先不要想那么多,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至于莲蕊那儿,你得盯紧点儿,她出了月子之后,可又能再怀孩子了,不要让她得了宠。”云佳道,莲蕊比侄女聪慧几分,容貌更好。
  “他也不宠着莲蕊,我总觉得,他和我们任何一个,都只是为了生儿育女!”她叹了口气,被丈夫冷落还好,怕就怕这种状况,他们这个家仿佛只是为了共同完成某个使命而组成的,假若这件事达成了,大家就各自该干嘛就干嘛,彼此之间毫无关系。
  云佳瞥了她一眼,严厉的说:“那你还想怎么着?让他专宠你一人,我看你是闲书看多了,那些破书都是骗人的,谁家的日子不都是这么过的吗?”得不到的东西就别妄想,省得最后失心疯,她现在是琢磨明白了,年轻时和蓉荟一样总是拎不清。
  “是,姑姑,可要他总去莲蕊那儿,我也拦不住啊,为了圆房的事儿闹起来,多不好意思!”她讲话的时候不敢抬头,声音也很小,生怕下人听到了笑话。
  “实在不行,就再给他纳妾,人你要亲自挑选,要信得过,等嫁过来,也只是个姨太太,生的孩子是庶出,就算是个阿哥也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除非你肚子不争气一个男孩都生不出来!”虽然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但眼下却是最奏效的,她认为值得一试。
  蓉荟连忙摇头:“不,不行,有一个莲蕊就够了,再来一个我可不要!”
  云佳见侄女不肯,就只得起身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本书,交到了侄女手中。
  “那就看看这个……你收好了,别让外人瞧见。”她给侄女的是一本春宫图册,希望孩子能开窍。
  蓉荟打开翻了一下,脸就涨红了,连忙道:“谢谢姑姑!”但现在她才刚怀孕,还不能随便乱试,更何况就算她想试,丈夫也未必会给这个机会。
  坐在书房里的三个男人聊的则是其他话题,他们从来不会为了家长里短多费心思,反倒是更关注大事。
  亦侟其实猜到了小儿子的想法,但他又不想点破,因为类似的事,他们父子之间闹过很多矛盾,如今儿子已经单过,他更不想过多的插手,所以只是点拨一般的问道:“你们何时出征?”
  载钺看了看大哥,就知道是对方把自己的事透露给了父亲,他输了口气:“现在还没消息,只是让我训练新兵,等开春了,还有两百个新的兵卒要过来。”如果他们都去了南方,这里至少还要留五六十个人的,那些留下的都是些不太年轻,又拖家带口的。
  “那看来不会很久了,既然你想去,我也不会阻拦你,只是家里的事要安排好,而且你尚未有子嗣,实在不行就再娶一房妾吧。”虽然他不想儿子去下刀山火海,可这也是为国家尽忠,于情于理都不能反对,但总要有个继承人才是。
  载沅也在旁边搭腔:“阿玛说得对,你可再娶一房妾。”
  但载钺却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不行,即便是纳妾也要等我回来再议,现在娶了人家,等于害人,我不能做这种自私自利的事!”他想娶的只有耿圆,其他人根本不会考虑。
  郡王听到小儿子这么说,心就沉了下去,虽然他不能直接反对,但他却可以厚着脸皮到万岁爷那儿“恳求”,载钺是希仁唯一的孩子,也是他最宠爱的孩子,他万万不能失去!
  载钺一家子团聚的时候,耿圆和叔叔,春花也在军营内的小屋里摆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最高兴的还是春花,她好不容易得了两天的休息,明天还可以逛逛庙会。
  而小圆子把最后一道菜摆到桌上的时候,叔叔却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递到了他手中。
  “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让你留好了,另外半块他亲自保存,将来便是个信物。”耿祥说的是张洛行,圆子的亲生父亲。
  小圆子立刻就明白了,赶忙用手帕将玉佩收好,低声问:“他们已经离开了吧?”他希望父亲和堂哥一路平安,顺顺利利的。
  “前天就走了,你放心,他们没事儿,只说让我照顾好你!”耿祥敬张洛行是位绿林好汉,重情重义,此人对圆子还很放心不下,问了很多关于辅国公的事,他知无不言,但对方似乎不同意圆子和载钺在一起,这也难怪,哪个反贼愿意把闺女嫁给朝廷鹰犬?
  “嗯,也没赶得上送他们一程,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何时了!”耿圆很后悔,当天他真应该开口叫父亲,但到最后离开他都没有喊出来,就像父亲说的一样,或许他们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肯定会有机会再见的,别想这个了,咱们三个吃饭吧,春花,给叔满上!”他望着已经慢慢的变成大姑娘的春花,心里充满了期待,希望这孩子将来能寻个好主儿,有个安稳的生活,不用再给人家卖苦力赚钱了。他会努力帮忙物色的,等过两年就让这孩子出嫁!
  “我给您和二哥都满上!”春花穿了一套新衣服,粉色的丝绸小袄,来的时候还披了个洁白的斗篷,看起来还真像哪家的小姐呢。她起身给二哥和叔叔倒酒,有礼貌,又懂规矩,在镇国公府里看来是学会了不少东西。
  “二哥干了这杯!”虽然舌头还没好利索,但小圆子还是把酒一饮而尽了。
  耿祥也喝完了酒,拿起筷子来尝侄子做的菜,这孩子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将来开个馆子都没问题。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耿祥就对侄子,侄女说:“我打算在京城买个院子,今后咱们在这儿也算有个家了。”原本他只想买一个四间房的小院子,可这几天他的想法改变了,打算再找个大点儿的,临街,将来方便做买卖。
  “您不是说过了年,天气暖和了就出宫了么?”小圆子问,他不清楚叔叔未来的打算。
  “再做两年吧,我其实原本是想把你过继过来给我当儿子的,可现在已经没这么必要了,往后你就跟着我在京城过日子吧,没必要再回涞水了。”他望着圆子语重心长的说,即便将来这孩子和辅国公分开,也能有个家,这是他欠的债,理应当还上,给圆子一个任何时候都能遮风避雨的家。
  “谢谢您……!”小圆子的喉咙哽咽了,他知道叔叔此番话的意思,涞水已经不再是他的家乡了,往后他定会好好的孝顺叔叔的。
  到是春花看不明白,还愣愣的问:“您要在哪里买房子?”
  “还没有决定,先多看几处再说。”他打算最近就找人寻合适的房子,等看得差不多就订下来,修缮,粉刷之后再住进去恐怕就得四五月份了。
  春花很高兴,连忙道:“往后在京城,我们也能有个家了!”在府里做事的包衣都住在京城,一过年很多人都回家了,唯她孤孤单单的,虽然涞水距离京城不远,可打个来回也得两天呢。
  但是耿圆心里还是纠结的,他反倒是觉得这间小屋才是自己的家,因为这个家里有他最爱的男人----载钺!
  

  ☆、苦命女子

  这个春节对白渲还说是很寂寥且悲伤的,原本他这种身份的人,见惯了各种男男女女,应该早就将□□之事看开了,可他这次却掉了进去,而且还陷得很深。其实,他若想娶个容貌端庄,贤惠纯良的女子也并非难事,只要他离开京城,去其他地方就没人知道自己那些“污浊”的过往,他相信,靠他的口才和聪颖学做生意并不难,他完全可以有另一种人生的!
  只是他泡在这个泥潭中太久了,懒惰了,若是没有外力的刺激恐怕没有足够的动力离开,他需要一根救命稻草,而耿圆便是那根稻草,当他接力拉拽的时候,人家偏偏撒手了,不,这不是他的稻草,而是辅国公载钺的,尽管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却都需要耿圆。
  小圆子留下的信很简单,言外之意就是不会将那晚的事对任何人讲,还希望他保重身体,祝愿他能遇到知心的女子早日婚娶。
  难道对方就不恨自己吗?他实在是搞不明白了!
  站在窗前的白渲,手里握着酒壶,望着夜色中的月亮,忽然有些思念故乡了,他打算四年后就离开京城,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
  第二天早上,碧月忽然敲开了他的房门,火急火燎的问:“老板,您今日可有事?”
  白渲揉着眼睛问:“到没什么事儿,怎么了?”
  “我应了人家堂会,但那个小生突然抱恙,来不了了,我就说您若是没事儿,就帮我顶一天,这可真是的!”碧月也是伶人,除了在堂子里陪客人打茶围外,也会在戏园子里唱戏,或是跑堂会,反正都是赚钱么,来者不拒。
  “你们唱哪一出?”他最近心情烦闷,也想到外走走,唱戏能让他平静下来,到可以帮这个忙的。
  “牡丹亭,您定然会的。”碧月笑了,他也见过白老板唱过两次戏,和他们这些“像姑”不同,白老板身上没有一丝阴柔之气,反而像个读书人,但这种特殊的气质更吸引人,所以此人也曾红极一时,有几个捧着的恩客,这几位还都非富既贵。
  “好,我帮你这个忙,行头你们有吧,我能穿的话就不带去了,我的都在后院的仓库里收着,懒得找。”白渲说完就赶紧洗漱,今天要唱戏,他就不能再喝酒了,还得喝点儿浓茶润润嗓子。
  说来也巧,这次堂会正是载沅家办的,算是一次家庭聚会,只是弟弟载钺没有赏光,但难得出来一趟的妹妹(载沅同母同父的妹妹,她是载钺的姐姐)素澜过来了。
  素澜二十三岁,尚年轻,却已守寡四年,是个不幸的女人,平日里她不大出门,总呆在家里做女红,或是画画。她的性格恬静,内向,模样长得像祖母郭布罗氏,是个典型的北方美人,当年也是旗里远近闻名的美女,曾经有很多家上门提亲,可太福晋为了家族的利益,就将她许给了身体孱弱的富察氏长子景琦,其父是朝中的二品大员。
  素澜嫁过去一年,丈夫就病故了,二人也没有留下孩子,陪伴自己的只有房中的那只大白猫和陪嫁丫鬟乌晓葵。
  中午吃了饭,一大家子就在宽敞的客厅里坐着听戏,为了节省地方,其他不必要的家具都移到了其他屋里,很大的客厅容纳了二十来人,就显得有些狭窄了,但是没办法,因为天气太冷,要想办堂会就只能在室内“委屈”着,没办法移到更宽敞的院子里去了。
  主人们和戏班子的人距离不远,大约只有二三十米,但正因为近才能看得更清楚,听得更明白。
  白渲扮的张珙和一位姓赵的伶人(扮琴童)一同上场。
  为了不让吃饭的手艺没了,白渲还是坚持五天就在戏园子里演一场(通常是白天),堂会则是选择性的才去,每日还是坚持不懈的抽一个时辰练功,所以他的唱功和身手并没有因为做了“相公”而退步,这些年来还有了点儿进步。他的扮相自是不用多说,文绉绉又俊美,演这种才子佳人的戏更是得心应手,最妙的是眼神,活灵活现的撩拨戏里的大家闺秀,常常能令台下的看官们痴迷,尤其是女子。
  (琴童挑书箱、琴、剑上。)
  张珙 (内西皮导板)扬鞭纵辔长安往,
  (琴童放下担子揩汗。)
  琴童 (白)可把我给跑坏了。
  相公,别那么东瞧瞧、西望望的了,快到这儿来吧!
  张珙 (内白)来了。
  (张珙上。)
  张珙 (唱)春愁压得马蹄忙。
  风云未遂平生望,
  书剑飘零走四方。
  行来不觉黄河上……
  这一开口,更让看客们称赞,白渲的嗓音嘹亮,却不尖锐,仿佛春天破土而出的嫩笋,温润清澈,细细听来又有一股成熟男子的味道,令台下的人们赞赏不已,但这些看客都是很有身份的人,所以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扰乱演出,只是用眼神在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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