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缠秋,水存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平沙万里尽是月

作者:平沙万里尽是月  录入:02-13

  礼吉蹲下身斜着她道:“长公主殿下一贯娇蛮,竟也知这天理正道?”
  “本宫自幼便有这傲气,安乐时自可逍遥,国家危难就在当下,难得还要本宫做这亡国臣吗?”
  二人说话间,柳良也从大门那冲了过来,被边上人当场押了,
  “长公主在哪,臣便在哪,王爷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阿良!”庆阳想再说什么,但只能闭了眼不答。
  外头又进来一个侍卫道:“启禀主子,宫里来人了。”
  “让他进来说。”
  “是。”
  一个公公颤颤巍巍地跌进大堂,看着一片混乱,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毛公公?”庆阳喘着气道。
  那毛公公抖着手先向礼吉行礼,再回话道:“太后娘娘听了外头的事,担心长公主,一时喘不上气来,便晕了,这正要请殿下入宫探视。”
  “是不是你?”庆阳红着眼压着声盯着礼吉道。
  礼吉淡淡道:“太后娘娘待礼吉极好,礼吉怎会为难她?”说罢又俯身对庆阳一字一句道:“现在是你在为难她。”
  庆阳那泪再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抽泣地喊道:“母亲,母亲……”
  礼吉面色变了变,转过头不看她。
  “求你别伤害我母亲,求求你……”庆阳终于软下声来,哭得极悲。
  “阿姊,命不在吾,别说了。”柳良挣扎着落下泪来。
  礼吉听着这对夫妻哀声哭泣,转身瞥了眼抖如筛糠的毛公公,道了句:“都搜了身送进宫里照顾吧。”
  “是。”
  披上大毛,礼吉先快步出了公主府的大门,刚要被人扶了上车,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三爷!”
  礼吉止住身子,转身看向来人。
  那女子一身粉白,面巾绯红上绣梨花,正在五六步外,捏着手眼神飘忽。
  礼吉把那伤手收进袖子里,便道:“时局不清,姑娘还是少出门的好。”
  那女子施了一礼,神色忧虑,便道:“妾身本不该来叨扰三爷,只是如今局势,怕不和三爷说上一句会有悔恨。”
  “那姑娘说吧。”礼吉浅笑,冰冷的空气中呼出一丝暖意。
  那女子目光中点点深情,似有千言万语。
  “爷,虽知您已有当今权位,但总还不是尘埃落定,妾心难安。妾心悦君已久,只求三郎平安康健,多多珍重。”
  礼吉见那女子语结泪落,便道:“你叫什么?”
  “妾身贱名不敢有辱清听。”
  “礼吉记得你,只不知芳名,罗姑娘。”
  那女子神色动容以极,她自以为她这样的人总不配君前留名,如今竟是他先问了自己。
  “罗芝娥。”
  “高家也多亏了你从中牵线,姜先生都说了。”
  “多谢你了,芝娥。”礼吉又对她笑了笑。
  罗芝娥陷入那无尽地柔情之中,目送了那翩然公子上了车驾,随行侍从与她擦身而过。


第112章 威夷王顺子入京师 盘赤卿待兄设鱼宴
  又到了一年二月春,飞雪换作烟雨,杏花换了香梅,宫墙红砖绿瓦,只赏景之人不似从前一般了。
  “启禀主子,老王爷离京不到三十里了。”
  礼吉抱着盆萱草站在宫墙边赏那粉杏满树,并未搭理。
  “主子,京师附近聚集的兵力前前后后也有三万了,先锋骠骑营离老王爷就十里的距离,众军也在向京城这里收紧,您看要不要敲打敲打他们?”侍从上前细声回话。
  “你们那先锋也去接了,让父王扎兵二十里,其余各部也有圣旨,不敢妄动,又有什么可慌的?”
  礼吉收回那神色,紧了紧身上的挖云鹅黄的披风,往御花园外行走。
  “回主子的话,这京城各部不安分,派了人盯着老王爷,仗着人多竟这样虎视眈眈。”
  “他们的主力只许扎寨三十里外,先锋也只许扎寨二十里外,人数不能多于五千。无论是谁敢往前挪一寸,京城里自然有手段治他。”
  礼吉说着话,不知怎么绕了远就到了这。瞧见远处宫墙露出半枝早樱,他脚下步子放了下来,永和宫,他从未踏进过这宫殿,每每远望,只匆匆而过。
  “让疗愁姑姑进宫到皇后娘娘那听训。”
  “是。”
  礼吉一路先去了盘赤台换了身朝服,便到了紫宸殿拜见。彼薪已经换了一身明晃晃的龙袍,见礼吉来了叩拜,他只道:“走吧。”
  威夷王一进城门,外头吊桥便抬了,四周城门全部封死,各家各户门窗紧闭,白日里除了巡逻的卫兵半个人影也没有。皇帝在午门内亲自迎接威夷王,威夷王幕僚詹事以及几十个亲从都停在了午门外,而皇帝的内侍也没有一个能出得了午门的。
  礼吉亲自出了午门行大礼迎接父王兄长,威夷王并未多欣喜,只瞧瞧礼吉,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略抬抬手让他后面跟着。
  皇帝与威夷王相见,君臣二人是十分恭敬客气,和颜相见又畅谈天地,最后竟携手进了皇宫。
  “锦帆,该好好带你父王歇歇,再在宫里走走,这舟车劳顿的,旁的事也不急在一时说。”彼薪握过礼吉,手紧了紧,笑道。
  “臣,领命。”
  “皇帝啊,老臣这儿子做事周到,十分懂事,总让人放心,有他在,老臣与陛下自然能好好谈上一谈。”威夷王拍拍礼吉的肩道。
  “儿子为父王准备住所,现下带您去歇一歇吧。”
  彼薪拉着礼吉笑道:“锦帆孝顺,朕也很放心你,快些去吧,朕等着你复命呢。”
  威夷王略施了一礼,便看着皇帝仪仗往紫宸殿去了。礼吉一个大礼请威夷王与两位兄长往另一个方向去。
  “礼吉,你这是带父王去哪?”易二爷先问道。
  礼吉瞥了眼两位兄长有些冷意的脸,便回威夷王道:“回父王,儿子备了斋宫供父王歇息。”
  “哦,好大的排场,你是怕皇帝还不够猜忌易家吗?”易家大爷一个逼问。
  “礼吉不敢,只是宫中配得上父王身份的,也就这斋宫了。”
  威夷王神色又变得有些玩味,背着手便道:“斋宫一向只有皇帝祭祀时才可居住,按你的意思,父王竟也有这身份了?”
  “儿子能安排您住这,便是合这礼数,您安心歇下便可。”礼吉谨谨答道。
  “礼吉啊,你好似胜券在握了。”易家二爷笑道,他又是一个挥袖道:“也是,如今天下大权,世人生死皆在你一人之手,想让谁坐那皇位,便让谁坐。”
  “二哥的话,礼吉不敢。”礼吉施礼道。
  “二弟,父王在,他自是不敢的,有什么话,自有父王定夺。”易家大爷也道。
  “好了,自家兄弟也开始猜忌了吗?为父平日如何教导的,需知兄友弟恭,更要注意这嫡庶尊卑,你们话也太多了。”
  “儿子们谨遵教诲。”三人行礼道。
  没多久的功夫便到了斋宫门口,那建筑宏伟气派,是帝王沐浴斋戒的地方,比得上一个小皇宫。
  “儿子便不进去了,若父王有事再吩咐就是。”礼吉道,他又转身对兄长们说:“二位兄长便随弟弟歇在盘赤台吧,弟弟还有许多话想和兄长们说。”
  易家两个哥哥迟疑了一下,威夷王道:“你们去就是了,兄弟间也该叙叙感情,咱们家的规矩不比旁人,更要重这血脉才好。”
  三人称是。
  “只为父与皇帝还有许多要紧事要谈,恐夜长梦多,礼吉,你早些安排好。”威夷王道。
  “儿子明白,晚膳后酉正时分,聚集众大臣乾清宫议事,到时候府里的先生们也会被安排进宫。”
  威夷王点点头,站在宫门口静了半晌,才对礼吉道:“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问问为父的底?”
  “父王自有决断,做儿子的无需多问。”
  “你若真这样想,就好。”
  “父王放心,斋宫中都是最亲信的兵将,您只管安心休息。”
  威夷王又拍拍礼吉的肩,意味深长道:“好孩子,父王很信任你,将来可堪大任。”
  礼吉三人行礼目送威夷王入了斋宫。
  “我们这位好弟弟手段了得,兵不血刃,竟送了咱们进京,少了多少工夫。”易家二爷摇头道。
  那易家大爷对礼吉道:“你我兄弟之间也无需隐藏,你的心思也绝不光在一个参政王,你若再想往上,只得好好辅佐父王,若再起偏帮外人的心,我们兄弟也不能答应。”
  “兄长教诲的是,只礼吉依旧守有臣节,如今局面便是为和谈而来。若宫中有一丝变数,校事府的消息依旧能穿过城墙飞到京师诸军的营帐里,弟弟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易家二爷靠近礼吉,便道:“不如与你透个底,父王是想留京辅政的,我与大哥自然要留下帮衬,至于你,楚地事务繁杂,还是需要您这样的嫡公子打理才名正言顺。”他不屑一笑,搭着礼吉肩膀道:“还有咱们四弟等着你回去照看呢,这不正皆大欢喜。”
  “哎,二弟,这话也别说得这样绝,父王还有定夺。若能让那渝王入京,或许不用多久,咱们就都不需要回楚地了。”易家大爷又对礼吉道:“父王的意思是想渝王入京做议政王,至于那个玄亲王还是早日找到捏在咱们手里才更稳妥。”
  礼吉心觉可笑,便说:“那渝王才几岁,怎做得议政王,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小皇帝不答应也得答应,他以为京师那些兵就能吓退我们?犬戎大军也不是吃素的,没有我们在,谁压得住?”易家二爷道。
  易家大爷冷笑道:“皇帝也是可笑,那丘安郡君竟做了父王的王妃,听说是你从中调和。”
  礼吉不慌不忙道:“陛下只觉该赐给易家,本是从我们兄弟里挑的,只大哥二哥都有正妻,而弟弟不堪配这贵女,陛下才指给了父王。”
  “你是笑我们不配?我到底是你兄长,别狂妄过头了。”易家大爷听出这话是说他二人庶出身份,名不正言不顺,配不上这样的女子。
  “礼吉不敢。”
  看礼吉谨谨躬身施礼,易家二爷道:“也亏得这女子留在我们家,与犬戎牵线搭桥倒少费了不少功夫,来回家书土物都是能藏的,也算是你给咱们家做了些事。”
  礼吉身子一个颤抖,牙关忍不住打颤,烟雨朦胧之中,竟觉得寒意十足。
  “兄长们,前头就是盘赤台了,礼吉备了席面为二位兄长洗尘。想出了楚地已久,兄长们该想念鱼羹了吧,弟弟特地备了。”
  易家二爷摇手道:“北方物产贫瘠,怎比得楚地风物?这里的鱼有什么可吃的?”
  礼吉微微一笑道:“不是一般的鱼,是礼吉亲手从御湖中垂钓上来的鲤鱼,就连当今陛下也未尝过的。”
  “这倒有趣,该好好尝尝。”易家大爷这才笑道。
  礼吉先去了一趟紫宸殿复命,再开席面好好招待了两位兄长。
  晚膳后,礼吉独自回了正殿休息,两位兄长被安排去了东西厢房,不过一会的功夫,有人进来回禀。
  “回主子,咱们家二爷跑去后宫要找皇后娘娘,说是要给柔艳妹妹寻个公道。”
  “他那母亲是柔艳母亲的庶长姐,他们幼时有些交情的,他母亲又走了,心里惦记妹妹也是有的,只管让他去闹,但本王嘱咐了疗愁,谁也不能坏了宫里规矩。”
  “主子的意思是……”那侍从还是有些不解。
  礼吉亲自刮着一树沉香木,取了些香来燃,他只背对着那人道:“你们都不必管,永和宫那里自然有分晓,都下去吧。”
  “谨遵主子的话。”
  礼吉捻了云母片去压那香灰,才把木炭搁进去,外头又有人来回禀。
  “咱们家二爷被永和宫那里打了。”
  “什么?”姜慎正从殿门口进了,听见这话大惊。
  礼吉却半点也不上心的样子,照旧缓缓焚香。
  “主子,这是在打咱们易家的脸,可不能让永和宫的胡来!”姜慎施礼道。
  “谁动得手?”礼吉问道。
  “一个姑姑吧。”
  “若是疗愁,那便是听了本王的命令。现下这个局面微妙,谁敢无事生非,便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姜慎皱眉觉得古怪,便道:“主子,两位爷不是莽撞的人,老臣刚刚见东厢房也有些异动,总觉得不对劲啊。”
  “许是兄长们入京心思浮躁,一会叫了二哥回来就不要说这些了。”
  “老臣明白。”


第113章 威夺权逼君犯上 苦失恃哭爹喊娘
  时辰刚刚到了酉初三刻,乾清宫正殿便挤满了人,侍读们都被牵进了旁的宫殿,厢房和上书房里也是坐了几家幕臣。
  礼吉带着二位兄长先去斋宫请了父王的安,威夷王见他这样规矩,就让前头领路。威夷王看着身侧垂首一位脚下踉跄了两步,便是一个皱眉。
  “连走路的规矩也没了吗?”
  威夷王声音低沉只小声一句,没要要让旁人听见的意思。
  易家二爷撑着头晃了晃,抬脸露出几道红痕,又赶紧低头道:“儿子怕有些水土不服,身子沉得很,望父王见谅。”
  “你这伤?”易家大爷拧着眉,用胳膊挡了挡身子道。
  “哥哥别问了,是我自个跌的。”易家二爷一摆手,脚下却更是一软,被易家大爷一把扶住。
  “让你别去,你偏不听为兄的,她现在到底还是皇后,等尘埃落定再去清算也不迟,你如今这也是白去一回。”易家大爷转头对威夷王道:“父王,儿子也觉着胸闷气短,脾胃失和,大抵是这吃了不好的东西,二弟不是有意失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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